第四百九十四章捨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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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鳳半跪在秦明山的榻前,瞧著面前面色蒼白的秦明山忽然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此前只覺得有一肚子的話要同兄長說,但眼下見到了,卻也只是抓著秦明山的手沉默不語。

  似乎什麼都張不開口,千言萬語心最後不過就成了一句,「皇兄,你快些起來,快些好起來,玉兒還在等著我們二人去較她。」

  秦明風此前半生瀟灑不羈,心裡唯一惦記的不過秦明風與慕容錦玉二人,眼下慕容錦玉仍舊被囚於晉國,秦明山更是重病昏迷不醒。飽受打擊的秦明風卻像是忽而間長大了一般,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任性,開始冷靜沉著的處理一系列事情。

  最起碼要在秦明山醒過來之前,幫他守住這萬里江山。秦明風心智堅定,而後將康德海喊了進來。他的心裡已然做了決定,這樣的節點上秦明風便是後宮諸人的主心骨。

  康德海很是恭敬的跪在了秦明風的面前,聽從著秦明風的吩咐,「康德海,你吩呀干去,就說本王並本身亡,而是趁亂從大火中逃生已然回國,在宣揚出去,便說皇兄聽聞本王安然無恙,龍體康健。」

  他這樣做,便是打了兩個賭。

  一賭孫佑文看重慕容錦玉,更不會將自的「意外」出逃怪罪到慕容錦玉的身上。

  二便是他的那些兄弟們能夠看在自己已經回國的份上能夠有所收斂,最起碼要等到秦明山康復。

  這後宮裡實在是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他一個王爺,手裡更沒有什麼實權,若是有人叛變根本招架不住。

  康德海聽從了秦明風的吩咐,剛要離開便聽到秦明風說道,「你在把皇后娘娘叫到這裡來,我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眼下秦明山的身邊根本離不開人,若是自己貿然離開,怕是會給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機,這後宮諸位嬪妃,還是要交給無語妗來安撫。康德海對秦明風的命令沒有半分的懷疑,轉身便離開了,而不一會無語妗便帶著冬詩到了干清宮。

  秦明風摸了摸秦明山的額頭,給他掖了掖被子,聽到身後的聲響也不回頭對著元語妗說道,「關上門,要冬詩去外面守著。」

  元語妗沖著冬詩點了點頭,冬詩便退了出去,很是貼心的在門口守門,而秦明風則轉過身來對著無語妗,眼神專注認真,「語妗,眼下唯一能夠穩住當前局面的,不過你我二人,所以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許是因為秦明風的語氣太過於嚴肅,元語妗擡起頭來一臉凝重的瞧著面前的男人,「你有話但說無妨,而今這件事不僅關係到皇上的安危,更是關係到後宮諸人,本宮身為皇后,自然是責無旁貸。

  秦明風的眼睛裡對著元語妗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他們二人之前便彼此相熟,秦明風知道元語妗的心性並不壞,不過是因著後來的做錯了選擇而已。

  自從元語妗嫁與秦明山之後,秦明風第一次用不帶任何偏見的眼神看著她,「我需要你同我做一場戲,做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

  元語妗幾乎是同時便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我們二人做一場戲,假裝皇上龍體無恙?」秦明風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雖說這樣做可能會有點冒險,但這已經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元語妗略一思忖,嘆了口氣而後生說道,「是了,想要堵住悠悠眾口,穩住後宮諸人,更要穩住幾位王爺,這便是唯一的方法了。」

  他們二人又細細的商量了日後的具體安排,直到確定了每一處的細節,思考到了每一處能夠想到的意外情況,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商量完之後無語妗便歇在了干清宮的軟榻上,而秦明風則是在外殿置了張塌,生怕有人心懷不軌意欲行刺。

  正當秦明風準備離開暖閣的時候,無語妗深色糾結的終於喊住了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將她心裡裝了一晚上的疑問問出了口,「方才聽康德海說,你已然準備要對外宣布自己未曾出事,你不怕晉國皇帝怪罪到慕容錦玉的身上嗎?」

  沒有想到元語妗竟然會關心慕容錦玉的死活,秦明風的臉上有微微的吃驚,眼神里更是帶著疑問與審視,他這樣的眼神倒是看著原本磊落坦蕩的元語妗心裡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雖與慕容錦玉不對付,但畢竟她是為了你才身處虎穴,我怎能不問上一問?」

  聽到了無語妗這樣的回答,秦明風微微的垂下了頭,顯得沮喪又無力,正當無語妗以為等不到他的回答的時候,秦明風卻開口說道,「我信她,我信她能夠保護好自己。」

  元語妗沒有再說什麼,從秦明風的嘴裡聽到這樣對慕容錦玉的信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轉身進了裡間休息,腦海里迴響著的卻始終都是方才秦明風篤定的模樣,而後一夜無眠。

  而此時被秦明風牽掛著的慕容錦玉,卻是驀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滿頭大汗,臉上更是一臉驚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連身邊正在熟睡中的孫佑文都被她吵了起來。孫佑文伸手攬住了慕容錦玉的肩膀,接連問道,「伶兒,伶兒,你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慕容錦玉沒有回答,她確實是做噩夢了,方才她夢見自己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不停的往下墜。

  「好了好了,有朕在呢,沒事沒庸,不怕不怕。」孫佑文輕輕的拍著慕容錦玉的背,嘴裡不住的說著安慰的話,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慕容錦玉不知覺得便落下了淚。

  她靠在孫佑文的懷裡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的抓著孫佑文的衣服,驚魂未定,「皇上,臣妄方才做了個噩夢,臣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方才在她的夢裡,把她拋棄的人並不是孫佑文,而是她心心念念想著的秦明風,所以她才會這樣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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