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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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風受到的打擊卻分明比她更要大些,他向後踉蹌著走了幾步,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明明我離開的時候,兄長的身體還好好的,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元語妗閉了閉眼,聲音裡帶著嘆息,像是勸服秦明風,又像是勸服自己一般,「你到晉國為質,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體這兩年每況愈下,太醫說是積勞成疾,怕是活不過明年冬

  秦明山雖說因著元語妗的事,對秦明風心存芥蒂,但二人卻始終都是一奶同胞的血肉兄弟,這秦明風在晉國為質,秦明山也曾派人多次查探消息,雖說一直都沒找到機會把秦明風救出來,但秦明山卻因此積勞成疾。

  她始終同本宮感嘆,說若是無法救你回來,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見逝去的先元語妗的聲音涼涼的,似乎帶著冬日的寒氣,秦明風聽了卻是濕了眼眶。

  他跌跌撞撞的坐到了一邊的石階上,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我該想到的,我早就該想到的,他心裡定然一直都是記掛著我的,我只以為我們兄弟二人還有很長的時間,卻不曾想過,原來這世上的一切都是這樣匆忙……」

  秦明風低著頭,懊惱的抓住了自己的頭髮,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就連一向是冷心冷情的元語妗這會子瞧見了,心裡都覺得心酸。

  她此前嫁與秦明山不過是看重他的九五至尊的身份,但這些年來秦明山卻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她再是冰冷,卻也不過是尋常女子,豈有不動心之理?元語妗只是從未想過,這秦明山竟然會突染惡疾,甚至已然到了藥石無醫德地步,說來怕也是造化弄人。

  秦明風卻怎麼都不肯相信,他的臉上隱約的有淚珠,這時候卻抓住了元語妗的肩膀,眼神里閃著破碎的光芒,「讓我見他一面,這次我找你,便是希望你能夠悄無聲息的帶我進宮,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今整個皇宮裡我能夠信任的人,也就只你一人了。」

  即便過了這麼許久,元語妗聽到這話時心裡還是感動的無以復加,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被自己心愛的人這樣相信的感覺,她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自己愛了十數年的男人,看起來面色平靜,其實內心已然掀起軒然大波。

  良久,元語妗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幫你,總歸不論到了何時,我都不可能拒絕你。

  秦明風倒似乎是沒有聽懂無語妗的表白一般,對著她道了聲謝,「你肯助我,我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他這樣做,無非是因著不知道怎麼給元語妗回應,元語妗心裡心知肚明,卻是難得的沒有拆穿。

  眼前的秦明風想來此時全然無心思考什麼兒女情長,過了這麼長時間元語妗也學乖了,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更知道自己的感情應該用以退為進的方式去表達。

  這種時刻若是逼著秦明風給自己一個答案,怕是只會將他越推越遠。

  秦明風眼下心裡正心煩意亂,坐在一旁好好的梳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他才重新開始問道,「昨日下午,晉國使臣進京,惶兄可又旨意下達?」

  元語妗輕輕地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使臣雖未進宮,但卻也是遞了書信,你皇兄已然收到了你逝世的消息,昨夜裡又發了一場病,說來他心裡總算是記掛著你的。」

  她這樣說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尤其是秦明風,心裡甚至有微微的自責,「你帶我進宮,我要去看看他,有些話如若現在不說……」

  秦明風倏地沉默了下來,無語妗也不再說話,秦明山身為鄭國皇帝,每日裡不知要被多少人高呼萬歲,卻不曾想到後來竟在壯年之時得此惡疾,這人生本就短短數十年,其中竟還

  摻雜了這無數的意外。

  元語妗望著面前一臉沉痛的秦明風,眸色深深,而後她喚了冬詩進來,「去,給我找一套侍衛的衣裳,拿來給林王爺換上。」

  過了不一會兒,冬詩便捧著一身侍衛服走了進來,對著元語妗與秦明風行了個禮,「啟稟皇后娘娘,啟稟林王爺,這身侍衛服便是與王爺身形最為相襯的,請王爺換上吧。」

  元語妗與秦明非在一起之時,這冬詩便跟在元語妗的身邊,可謂是見證了他們兩個人從相識相愛到後來形同陌路的過程,秦明風從她手裡接了過來,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乾脆利落的在她們面前換好了衣裳,精神奕奕。

  「走吧,我雖是出宮為皇上祈福,但出來時間長了終歸是不好的。」元語妗正說著,回過頭去便想離開,可卻不想秦明風竟然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秦明風也不知從哪裡找了紙筆過來,飛快的寫了封信藏在了香灰里,這才轉過身去對著元語妗點了點頭,「好了,現在可以走了。」

  元語妗有些好奇,方才他到底是給誰寫信,她心裡甚至有些懷疑,這慕容錦玉也回來卻不想沒等到她主動開口問,歷前的秦明風已然給了她答案,「這是給我手下的一封信,玉兒……她還未逃出來。」

  秦明風說到這裡眼神便暗淡了下來,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里,看到他這副模樣,無語妗申請冷淡的別過了自己的視線,「誰擔心你這封信是寫給誰的?我不過是害怕你留下什麼痕跡,若是被晉國人知道了,只怕到時候慕容錦玉性命難保。」

  她以為自己這樣說,秦明風會暴跳如雷,最起碼都應該是震怒萬分,卻不想這秦明風倒是用著開玩笑一般的語氣,模樣更是輕佻,「元語妗,你我好歹這麼長時日未曾見過面,怎的你這臭脾氣竟無半分收斂?想來這世界上能受得了你這個臭脾氣的,大概就只有皇兄一人了。

  元語妗的臉色白了白,可終究未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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