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皇后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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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臣妾明白了。」慕容錦玉神色不變,對著孫佑文行了個禮,目送著孫佑文離開,而後坐到了慕容錦蘭房間的正位上,眉色淺淡的望著靜貴妃等人說道,「皇上今日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以後有些事情應當怎樣做想來也不需要我多說,日後這麗景宮你們還是少來為妙,」她這些話是對著靜貴妃與元妃說的,而後又對著麗妃說道,「至於麗妃,日後怎樣與全妃相處,自己思量吧。」

  眾人聽了慕容錦玉這番話,又聯想到孫佑文臨走之前留下的話,心裡不免有些同情慕容錦蘭,說是同情,倒不如說是兔死狐悲更為準確一些,生於皇家,真心相待本就是奢望,雖說先前她們對慕容錦蘭頗多敵意,這會卻也只剩下了同情與畏懼。

  靜貴妃最先反應過來,對著慕容錦玉行了個禮,臉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是,臣妾知道了。」而後元妃與麗妃也都先後對著慕容錦玉行了禮,雖不知心裡到底是何想法,但面上瞧起來確實毫無破綻——慕容錦蘭今日這番遭遇,倒真是為她們幾人敲響了警鐘。

  「既然如此,本宮乏了便先回了,你們便也退下吧,」慕容錦玉的手搭在初雲的手上,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而後卻又回過頭來,對著站在房間裡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碧雲說道,「你家娘娘今日出了這遭事,你便在跟前小心伺候著,切莫惹惱了她。」

  慕容錦玉交代完,也不等著碧雲回答,接著便轉身離開了,剩下的靜貴妃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什麼話都沒說也都走了,只剩下碧雲一個人滿臉淚水,撩開裡間的帘子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了同樣是滿臉淚水,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屋頂的慕容錦蘭。

  碧雲心裡心酸無比,她輕輕地跪在床邊,將放在一邊的藥端在了手裡,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哽咽著對著慕容錦蘭說道,「娘娘,你吃點藥吧,把身子養好了日後才會有機會啊。」

  慕容錦蘭的眼珠動了動,卻仍舊是兩眼無神的模樣,瞧起來死氣沉沉的,她費力的轉了個身,避過了碧雲的眼神,「不吃,端走,孩子沒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這樣即便是我養好了身子,日後在這晉宮裡,哪裡還會有什麼希望,哪裡還會有什麼機會!」

  她先前說的時候本是有氣無力的模樣,可越說到最後卻是越發的激動起來,聲嘶力竭,聲音更是字字帶血,聽得碧雲心驚膽顫,「娘娘,你別這樣說,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娘娘切不可輕易放棄啊。」

  慕容錦蘭轉過身去只留給了碧雲一個背影,望著牆壁無聲的流著眼淚,她先前因著肚子裡有了孩子,甚至不惜得罪了良貴妃,還以為自己在這晉國以後的日子總算是有了指望,卻不想到後來竟然是一場空。

  「娘娘,難道你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這次擺明了便是皇后娘娘故意而為,這樣冷的天氣,外頭的雪都尚且未化,難道娘娘你真的咽得下這口氣,心甘情願被皇后娘娘這般算計、欺負嗎」

  碧雲的話字字句句都扎在了慕容錦蘭的身上,過了半晌,就當碧雲以為慕容錦蘭再也不會有反應,而要失望離開的時候,慕容錦蘭總算是翻了個身,雖說聲音還是虛弱的模樣,但總算是帶了滿滿的不甘,「把藥給我,你說的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就這樣算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把藥給你熱一下。」碧雲激動地擦了擦自己滿臉的淚水,而後跌跌撞撞的跑到小廚房去給慕容錦蘭把已經冷掉的藥又熱了一遍,回來細細的伺候著慕容錦蘭喝下,這才作罷。

  慕容錦蘭從那日之後一直隱居在麗景宮裡,甚少出門,即便是晨起去嚮慕容錦玉請安,始終都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樣,瞧起來倒像是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的樣子,慕容錦玉暗自觀察著,瞧著慕容錦蘭這般老實,卻絲毫都沒有放下戒心。

  她們二人自小在一處長大,慕容錦玉最是了解慕容錦蘭的脾氣秉性,這次慕容錦玉設計,使得慕容錦蘭小產,完全是相當於毀掉了慕容錦蘭全部的希望,她不可能不報復自己,不過既然慕容錦蘭選擇了按兵不動,慕容錦玉也便不聲張,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原則,防備著慕容錦蘭。

  而良貴妃自從被慕容錦玉教訓了一頓之後,或許是因為慕容錦蘭小產之事的影響,她也安靜了不少,每日裡不過是悉心照顧柳兒,也在不想別的,其餘如同靜貴妃、麗妃、元妃等人,更是因為慕容錦蘭的事情人人自危,全都一下子老實了下來,倒是使得慕容錦玉省了不少心。

  這一日不過五更天,慕容錦玉尚在睡夢之中,許是因為她太過思念秦明風的緣故,夢裡二人竟在晉鄭兩國的邊境想見,正當秦明風牽著她的手、滿臉笑意的想要帶著她回到鄭國的時候,秦明風的胸口卻被一箭射穿,慕容錦玉哭喊著抱住了秦明風倒下來的身體,一下子卻看見了滿臉陰鷙、眼神陰冷的孫佑文手裡正握著一把弓,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不要!不要!明風!不要!」慕容錦玉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大聲喊叫,她臉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只覺得滿臉濡濕。

  初雲聽到了慕容錦玉的哭喊,慌張的打開帘子走了進來,瞧見慕容錦玉這般模樣,心裡便已是瞭然,她抽出帕子來邊細細的為慕容錦玉擦著臉上的淚水與汗水,邊擡高了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皇后娘娘,奴婢知曉你心裡始終記掛著王爺,可是王爺已經去了,你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這倒不是初雲過分小心,這隔牆有耳的道理她最是清楚,身處晉國,身邊的人想來都是敵非友,她不得不謹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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