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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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花的花語,是寄託了思念與憂愁的,莫非大叔你也是在思念著什麼人嗎?」趙國慶輕輕撫摸著其中一朵丁香的花瓣道。

  那中年人眼神稍稍向下,嘴角微微上揚道:「小伙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您說。」

  「在古代,一個書生進京趕考,路上,天色已晚,他便在路邊的一個小店休息了下來,這小店本是一對父女所開,而且待人熱情,再加之店主女兒也讀過一些詩書,喜歡詩詞,書生見那女孩子容貌秀麗,聰明能幹,便對姑娘暗生情愫,於是,他便在店內多住了幾日,整日與那姑娘互對對聯,店主女兒見書生品行端正,為人很好,便生出了愛慕之情,然而,那書生發覺自己用情太深以至學業懈怠,隨打算辭行準備前去赴考,也就在此時,店主發現了女兒的心事,便自作主張,向書生提親,可是那書生覺得,功名未成,前途尚遠,即使對姑娘有意,此時也允諾不了什麼,但貿然拒絕又失禮數,於是,書生便題一上聯,氷冷酒,一點,兩點,三點,三日為期,讓那姑娘對出下聯,如果對得出,他便許婚,若對不出,他便辭行赴考。」

  說到這裡,那中年大叔走近了一株丁香花樹旁,將鼻子湊在了一束丁香花上聞了聞後,接著說道。

  「然而,那姑娘苦思冥想了三日,卻絲毫沒有結果,雖然心中百般不願,但還是目送著心上人離去,幾個月後,書生終於求得功名,在赴任途中,又經過了那家店,因為心中掛念那女孩兒,於是便特意登門拜訪,到了店,見了老店主,說明來意之後,那老店主並未將女兒叫出,而是帶他來到了後山,書生覺得奇怪,便跟著老人來到後山的一座墳前,原來,那姑娘在書生離去之後,相思成疾,終因病入膏肓而離去,書生悲慟,拜哭於墳前,竟發現那姑娘的墳頭,竟然生出一顆大樹,樹上開滿了淡紫色的丁香花,甚是美麗淒婉,而除去這墳頭,其他地方皆為黃土雜草,那書生也終於明白了那所謂的下聯,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那姑娘用自己的生命,對出了這下聯。」

  趙國慶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也看著那中年男人的神色。

  雖然他講述的故事是在古代,可是,趙國慶看著他那樣子,總覺得是在講述著自己的故事一般。

  那中年男子接著說道:「所以,從那時開始,這丁香花便被世人視為愛情之花,純潔,初戀,光輝。」

  趙國慶沉默了,雖然這位大叔的語氣十分平淡無奇,但是,看得出,他是經歷了十分痛苦的記憶之後,才有了如今的坦然。

  「所以,您便將自己創建的公司命名為丁香花公司,對嗎?劉梓豪前輩。」

  趙國慶已經不打算繞彎子了,這位大叔已經如此的明示了自己,如果自己再裝傻,反而有些太不近人情。

  而那大叔聽了他的話後,臉色絲毫未變,依舊看著面前的一束丁香花道:「不僅僅是如此吧,還因為當年,我的妻子也喜歡這丁香花,更喜歡這丁香花背後的故事,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丁香花公司,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公司了。」

  趙國慶道:「這麼說,您已經知道了,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劉梓豪點點頭道:「知道。」

  「那,琉璃的事情您也知道?她真的是您的……」

  「是我的女兒,我和菲菲的女兒,她選擇回到帝都,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和她母親一樣,是有想法的女孩子。」

  看著劉梓豪淡然的說出了這些話,趙國慶似是明白了什麼,便輕聲的說道:「看來,您早就知道我要來,或者說,是您安排劉暢他們帶我來這裡的,對嗎?」

  劉梓豪只是輕輕一笑道:「或許吧,但我相信,就算沒有任何的提示,我們也終會見面,這是你我的命運,是註定的命運。」

  趙國慶道:「可如今,就算你我相見又能怎樣,琉璃已經不在,我也命不久矣,如今,也只能盡力挽回局面罷了。」

  劉梓豪看向了趙國慶道:「國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用我多說也知道,你的父親也好,你的母親也罷,他們都是深深的愛著你和你的姐姐的,雖然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你和你父親,但哪怕是為了你,你的父親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活下去。」

  「可是,我的家族病……」

  「你的家族病,你的父親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這個你是清楚的,而當年我將那載著一車感染了病毒的士兵運到你面前,也都是你父親做出的解藥。」

  趙國慶一聽,頓時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四年前,那一車生化喪屍,是您?」


  劉梓豪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我知道,當時你失去了戰友,這些我無話可說,但是,這更能體現出,你身上所背負著的,早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性命,你明白嗎?」

  趙國慶緊握雙拳,此時的他,糾結萬分。

  「可是,您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我說過,哪怕是現在,我也只能盡力一搏。」

  劉梓豪笑了一聲後說道:「那你覺得,我為了見你一面,就是想讓你看看這花,然後告你,我還活著嗎?」

  趙國慶不解的看了劉梓豪一眼。

  而劉梓豪則是接著說道:「你和我來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劉梓豪帶著趙國慶走出了花海,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小木屋旁。

  打開木屋後,劉梓豪對著趙國慶示意了一下,讓他先進去。

  趙國慶也沒有拒絕,直接按照劉梓豪的指示走了進去。

  不過,當他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小木屋的拐角處,居然放著一個發著綠色光芒的透明箱子。

  而在這綠色的燈光之中,似乎包著一枚試管注射器。

  劉梓豪慢慢的走到了那束綠光前,將箱子打開,取出了那枚試管注射器。

  「國慶,這雖說是生化病毒沒錯,但是,對你來說卻是一劑良藥,可以幫你解除家族病史的折磨。」

  趙國慶道:「可是,我被人打的生化血清,是可以抵禦一切生化病毒,恐怕您的這個也……」

  「丁香花中有一種特殊的花青素,可以增強這生化病毒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丁香花公司的高層才試圖發動第二次生化襲擊,但對你來說,這卻是最好的機遇。」

  說著,他將試管注射器放在了趙國慶的手中。

  趙國慶看著自己手中的生化病毒,心中不免有些猶豫起來。

  「國慶,我知道,你對生化病毒還有些忌憚,所以,我不強求你,也不勸你打上這生化病毒,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劉梓豪緩緩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了趙國慶一個人站在原地。

  而趙國慶則是坐在小木屋的拐角處,靜靜的看著手中的試管注射器。

  其實,在四年前他被感染上生化病毒後,雖然獲得了超於常人的能力,但是,對於自己的身份,卻漸漸的質疑起來。

  他究竟是人還是喪屍,亦或者是……怪物。

  他怕,怕自己的思想並非屬於自己,而是屬於自己體內的生化病毒,可是,在張飛給自己打上生化血清之後,他就明白,他就是他,無論有沒有生化病毒,他的思維永遠只聽他自己的只會。

  緊緊握了握手中的試管,趙國慶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針頭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中。

  隨著綠色液體不斷的進入到自己的胳膊的血管中,趙國慶全身上下也漸漸的感覺到一陣酸脹,整個身體,就像是要從內部被撕裂開一般。

  「啊」

  趙國慶大聲喊了一聲,整個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國慶!」

  在趙國慶的腦海深處,趙國慶隱隱的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琉,琉璃?」趙國慶艱難的說道。

  沒錯,那聲音,確實是琉璃發出來的。

  然而,他想努力尋找到琉璃的身影,可眼前卻一片黑暗。

  「琉璃,你在哪裡?」趙國慶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喊道。

  「國慶,如果我離開,你會來找我嗎?」琉璃的聲音再次響起。

  趙國慶此時不再說話,只是盯著黑暗說道:「我會,無論你到什麼地方,我都會去找你。」

  琉璃輕笑一聲道:「好高興,你還能這樣說,我真的好高興。」

  趙國慶深吸一口道:「琉璃,你等著我,無論如何都要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抱歉國慶,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愛你,國慶,但是,永別了。」

  漸漸的,琉璃的聲音消失在了黑暗中。

  趙國慶想要大聲回應,他想說,自己也深愛著她,可是,他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半點聲音。


  慢慢的,他的意識再次模糊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劉梓豪聽到趙國慶的聲音,並沒有直接進入房間,而是默默的待在原地,等待著房間中安靜下來。

  片刻後,當房間內沉寂下來的時候,木屋的門緩緩的被打開,只見趙國慶滿頭大汗的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劉梓豪,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條毛巾遞給了趙國慶。

  雖然周圍的天氣已經十分的寒冷,但是,他知道,依照現在趙國慶的體質,根本就不需要保暖,所以,只是為他準備了一條毛巾,讓他拭去汗水。

  趙國慶只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後,便又還了回去。

  劉梓豪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面孔道:「感覺怎麼樣?」

  趙國慶稍稍喘著粗氣道:「感覺全身的力氣有些不太一樣了,而且,感知力也……」

  劉梓豪沒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國慶,無論你得到了怎樣的能力,這能力都是你的武器,作為武器,使用者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你要謹記這一點。」

  趙國慶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告訴劉梓豪,之前在自己的腦海中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點點頭。

  劉梓豪也沒有多問,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花田道:「你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梓豪前輩,恕我得寸進尺,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幫助我。」

  「你是說山下的那些孩子們吧,放心,就算你不求我幫忙,我也會保護他們的,畢竟,在這人性混亂的年代,他們是唯一一支不受惡俗沾染的人類,單純也好,善良也罷,都是這個世界最需要的東西。」

  「那就謝謝您了,多保重。」

  說完,趙國慶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趙國慶離去的背影,劉梓豪滿臉的釋然,對於他來說,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雖然自己的女兒在丁香花公司的手中,但是,他相信,趙國慶一定會將她安全的救回來,因為,他是趙威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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