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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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兄弟,接下來我所說的話,在我們起義軍的內部有著極為高等級的存在,所以,我只說一遍,希望你能夠認真聽。」

  趙國慶見陳勝嚴肅起來,他也不再有任何的怨言,與其在這裡懷疑對方的意圖,還不如坐下來仔細聽聽這個傢伙究竟有什麼目的。

  陳勝說道:「我之前說過,研究生化病毒的人是元帝國派來的,而這些年來他們之所以不用武器結束戰爭,目的就是為了將這西部戰區變成一個龐大的實驗基地。」

  趙國慶一聽,不禁皺皺眉頭。

  兩個人是站在不同立場進行談判的,所以,對於陳勝的話,他不可不信,也不會全信。

  看到趙國慶稍稍皺起眉頭,陳勝不禁笑了笑,他自然也知道這些道理,所以,對於趙國慶的反應,他也不是很介意。

  於是,陳勝接著說道:「說實話,我們現在不僅僅要在正面戰場與元帝國的軍隊打仗,暗地裡,還要摧毀存在於這西部戰區的生化研究基地,而十天前我們找到的那輛車裡的病毒,連著基地的冰山一角都不到。」

  「所以,你這次也是帶領自己的小隊,前去摧毀那些研究基地的嗎?」

  陳勝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這一次我們得到情報,說是在西部戰區,元帝國靠近北方鄰國墨帝國交界的地方,似乎有著一個元帝國的總基地,而我們這裡,也是離國境線最近的地方,所以,這一次我們才會前往那裡,進行破壞任務,可是,我們反叛軍的軍人大部分已經被調派到前線,只能抽出這三十人的精英小隊前來,因為人手不夠,所以只好……」

  「只好來找我這樣一個,被元帝國通緝的人來,對嗎?而且,只要將那裡破壞掉,就可以阻止生化病毒的研究對嗎?」

  陳勝點點頭。

  趙國慶接著說道:「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在裡面搜尋證據,然後增加我的談判籌碼,如果他們不為我洗清冤屈,那麼我就直接將這些證據送到聯合國,向世界公布元帝國的罪行,對嗎?」

  「當然,我相信,就算是元帝國,也招架不住國際法的約束,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和一個生化病毒的研究大國進行建交,而且,元帝國的民眾也會因此而抵制,內憂外患的局面是元帝國最不想看到的,這對於你來說,是相當重的籌碼。」

  聽著陳勝的話,趙國慶也有些心動了,他所說的這個籌碼確實足夠的重,只要這份證據隨時在自己的手中,就可以保證安全。

  「好,我答應你,這樣我們也算是互利互惠。」

  說到這裡,趙國慶扭過頭,從剛進房間的時候,他就對牆上掛著的一張戰地地圖十分的感興趣,上面或是用紅筆圈圈點點,或是用其他顏色的筆勾畫著箭頭。

  這地圖看似雜亂,可趙國慶還是能看出,其中隱隱的透著幾分詳細的內容和作戰計劃在裡面。

  陳勝見趙國慶盯著自己的地圖看,便笑了笑走到了地圖旁,朝著趙國慶示意了一下。

  趙國慶也是習慣了不客氣,便同是走到了陳勝的旁邊。

  陳勝指了指一條畫得十分粗的線條處道:「這裡就是國境線,你應該知道,這裡一帶大部分為山川,無論是藏匿物品,還是蓋基地,都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而且,那裡很潮濕,又靠近北方,所以,水源上頭多少還是很充沛的,很適宜人類居住。」

  趙國慶點點頭道:「我去過那一帶,到了那裡,和這荒漠簡直就是太差地別。」

  說到這裡,趙國慶看到這國境線的粗線條上畫著不少藍色的圓圈,便指了指其中的幾個問道:「這些藍色的線圈是什麼意思?」

  陳勝道:「這些線圈都是我們懷疑的基地總部的位置,等到了那裡,要逐個排查才行。」

  趙國慶看了看陳勝,發現他正皺著眉頭,似是有些發愁的樣子。

  是啊,這地圖上畫的藍色圓圈,少說也有七八個,別看這地圖上是七八個,到了那裡,群山環繞,溝壑縱橫,想要挨個盤查這七八個都是十分困難的。

  陳勝擔心的是,還沒等他們找到這實驗基地,恐怕就已經累趴下了。

  趙國慶重新看向地圖,淡淡的說道:「那裡的山基本就是岩石山,其中更是夾雜著雪山,氣溫非常的低。」

  說這話的時候,趙國慶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氣溫低的問題,在六天前,趙國慶出任務的前一天晚上,王利傑曾經半詳細的講述過這生化病毒的特性。

  這些病毒是需要在適宜的溫度下進行培育的,這個適宜用得極為精準,換句話說,這病毒就是不能遇到高溫,也不能遇到低溫,在這兩種極端溫度下的任何一方,都會令這些病毒失去活力。


  陳勝聽出了趙國慶話語中透出的幾分意思,之前他也聽說過關於病毒溫度的問題,雖然當時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想想,或許這就是一個節點。

  恍然大悟的陳勝看了看趙國慶道:「也就是說,將越是靠北,或者越是溫度低的地方排除掉,只要找其中溫度適宜的地方,我們就可以縮小範圍。」

  趙國慶點點頭。

  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句話,但是,其中包含的門道也是非常深的。

  關於這生化病毒對於氣溫的要求,好多人只知道氣溫高會殺死病毒,卻不知道氣溫低同樣對病毒是致命的,只有極少數的人知曉。

  所以,對於剛才的話,趙國慶不僅僅是在提醒陳勝,更是在測試陳勝的身份。

  如果剛才他沒有意識到趙國慶的提醒,那麼,這個陳勝就不知道關於溫度的情報,換句話說,「鳳雛」是不是眼前的陳勝就另外一說了。

  不過,根據陳勝剛才的種種表現,趙國慶初步斷定,就算眼前的傢伙不是「鳳雛」,在反叛軍中的地位也絕不會低。

  而顯然,陳勝也料到趙國慶似有測試自己的意思,心中不免對眼前這個被稱為「死亡射手」刮目相看。

  能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絕不會是有勇無謀之輩,這一點在趙國慶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這也是陳勝此時對趙國慶的看法。

  一邊這麼想著,陳勝拿出筆來,將幾個溫度很低的地方划去,這樣下來,只剩下三處地方,而且,巧合的是,三處地方都挨得十分近。

  如此一來,就給他們的搜尋力度省去了不小的麻煩。

  看著減少的搜尋地,陳勝鬆了口氣看向了一旁的趙國慶道:「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到了三個,多謝你了,國慶兄弟。」

  說著,陳勝輕輕拍了拍趙國慶的肩膀。

  趙國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只是不願意跟著你們做無用功罷了。」

  說著,從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背包。

  這樣合作的事宜談妥,陳勝也稍微鬆了口氣。

  隨即,便看向了坐在一旁椅子上,還在生悶氣的妹妹陳美嘉。

  陳勝輕聲說道:「美嘉,你去派人給國慶兄弟騰出一間房間來。」

  陳美嘉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再看看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輕哼一聲便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狠狠的摔門而出。

  陳勝對於自己的妹妹也是十分的無奈,有些哭笑著看向了趙國慶。

  趙國慶沒有多言,也是慢慢的走到了門口。

  還沒打開門,趙國慶又扭過頭,用側臉朝著陳勝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兩天後,我們還要拿很多的補給才行。」

  趙國慶點點頭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跟隨著引路的士兵來到了安排好的屋子,趙國慶也就將就著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十分簡陋,除了一張看上去就十分堅硬的床,還有一張搖搖晃晃的椅子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不過,簡陋歸簡陋,對於趙國慶這種常年行軍打仗的人來說,這種房子已經算是高檔豪宅了,畢竟這屋子還沒有破洞什麼的。

  原本打算脫了鞋,就這樣直接大睡一覺的時候,突然,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一名穿的比較厚實,沒有戴防毒面具的士兵端著一碰熱水,手中還提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

  趙國慶起身,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

  那士兵長相普通,但是,雙眼卻十分的有神,聽到趙國慶的疑問,趕忙說道:「我是鳳雛先生過來為您端洗腳水,順帶給您治傷的。」

  趙國慶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那名士兵戰戰兢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將熱水放在趙國慶的腳跟旁。

  趙國慶也不矯情,直接脫了鞋,脫了襪子泡在了熱水之中。

  此時,一股暖意瞬間將體內的寒氣逼出了體外,讓趙國慶十分的舒服。

  這也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洗腳,也算是放鬆一下自己疲憊的身心。

  這時,那名士兵已經打開了醫藥箱,用棉棒沾了點酒精後,便開始在趙國慶的臉上擦拭。

  一開始,趙國慶還感覺稍微有些刺痛,但是,慢慢的,這疼痛也稍微的緩和了一點。


  他對著那名士兵說道:「我聽你叫陳勝是鳳雛先生,這麼說,他真的就是那四名傳奇軍師之一咯?」

  士兵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

  「那是,我們陳隊長可是相當厲害的,要不是因為有他在,我們也不敢參加這次行動,只要有他,我們就能打勝仗。」

  趙國慶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這名士兵道:「看來你們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當然,我們可不像你們元帝國,什麼事情也瞞著下面的人,我們都基本上是直接通知的。」

  對於這名士兵的話,趙國慶也不好反駁,其實,他所說的也是事實,元帝國經常隱瞞一些情報,令許多士兵不了解真正的戰況。

  洗過腳之後,那名士兵便端著水和醫藥箱走了出去。

  一夜無話。

  因為長時間的奔走,趙國慶已經相當累了,所以,這一晚上,也是他這麼多天來,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左右了。

  起義軍的士兵已經跑完早操,開始吃早飯,而趙國慶的早飯也放在了他的床頭的桌子上。

  趙國慶起來便看到了還有些餘溫的早飯:土豆泥、還有一點鹹菜湯。

  雖然這菜看起來十分的簡譜,但是,趙國慶卻知道,這起義軍的日子也不是好過的日子,能有一點菜都算是好的。

  而且,他本人也向來不是那種挑剔的人,所以,將盤子裡的飯全部吃掉之後,便將飯碗重新還到了廚房。

  閒來無事,周圍的地勢也沒有什麼新奇的,他便打算擴大範圍,在周圍走走。

  慢慢的,他走到了一個小山丘上,當他看到小山丘上的情景時,不禁嚇了一跳,因為,這裡居然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墓地。

  那些一個個簡單的十字架墓碑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名字。

  看到這一幕,趙國慶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沒想到你一大早就來墓地,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陳勝的聲音在趙國慶背後響起。

  趙國慶回過頭一看,陳勝也正一臉悠閒的走到這小山丘上來。

  「怎麼,怕我竊取你們的情報,然後逃跑嗎?」

  陳勝笑笑道:「當然不是,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怎樣,我們現在都是合作關係,我不會懷疑你的。」

  「你就真的那麼相信我?」這也是趙國慶一直以來的疑問。

  陳勝輕輕出了口氣,說道:「也許你真的不記得了,每次只要是你帶兵,就一定會打勝仗,但是,每次打完仗,你們清理戰場,一定會將或者的起義軍士兵就地殺死,可逆本人卻從來沒有做過吧。」

  趙國慶看了看他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果然不記得了,每次清理戰場,只要是你見到活著的人,都會為他們蒙上一層土,幫助他們躲過一劫,這樣算下來,少說也有兩百人左右了,所以,對於你的名號,在起義軍中都是抱著敬畏的心態,恨你的人,其實還真不多。」

  趙國慶嘆口氣道:「和平年代子葬父,戰爭年代父葬子,我只是盡我所能,為自己贖罪罷了。」

  「那這一次呢?也是贖罪?」

  「也許吧,我會盡我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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