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263碾壓(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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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263.碾壓(求訂閱)

  五月里。

  李元完成了一本小冊子的纂寫。

  他緩緩擱筆,又在冊首的封面寫上了《道心種玉》四個字。

  這冊子的內容囊括了五品入四品,以及四品入三品的法門。

  也是他在原本的《種玉功》上添加了些內容寫成的。

  原本,他是想單獨地寫一份《道心篇》,以描述四品入三品。

  可他發現五品到三品其實是連貫的,所以他在五品處又做了些小小的修改,他希望每個人在五品之初都找到真正的自己,而不要急著出發。那麼之後在四品入三品時,就會容易許多,而不至於顛倒性格。

  四品入三品,何其之難?

  小我見大我,何其之難?

  旁人皆是用了秘術石碑的法門,通過那石碑中的「天」,跳出了自己的「井」,但這豈不是另一種旁人的路?

  從入六品開始,「我」便不是「我」;待到三品,「我」便是乾脆都沒了;這功法修的,有什麼意思?

  李元略作思索,又翻開小冊子,提筆在《道心種玉》的首頁寫了一行字:

  井在心中天亦在,若以我心比天心,那便是道。

  每個人都該是自己的天;

  每個人的神靈都該往內尋找,而不該往外;

  每個人都是井底之蛙,但天並不在心外。

  捨近求遠,舍本求末,如何入得道?

  當「我心」能夠比擬「天心」的時候,便是人的信念達到了極致;而當肉體的力量能夠也推至極限的時候,那便是能跨入三品了。

  隨後,李元提筆,開始作畫。

  一個月後.

  一副殘月藏雲,烏雲遮天,萬物森然的圖便畫成了。

  此圖之中,藏著幾分莫名的玄妙氣息。

  李元在旁書上三個字《光明圖》。

  至於為何滿地黑暗,圖名卻是光明,這自待那些傳承者參悟了。

  李元將圖冊捲起,又將《道心種玉》放入匣中,一併交給了李真。

  「爹爹要離開了嗎?」李真問。

  李元點點頭,又問:「你可要隨我去東海見見外面的風光?見見.你的母親。」

  李真:.

  她知道這是個艱難的選擇,因為無論去還是不去,都將會對選擇的另一面徹底關上大門,斷絕再去的可能。

  許久,她輕聲道:「我也是母親了。」

  李元想起李真誕生時那戛然而止的異象,再看向面前已生幾縷白髮的女人,心有幾分恍惚。

  他點頭道:「那好,就按照我們原來的計劃。」

  「你大姐比較特殊,你若有什麼想和爹說的,可以通過她轉達。」

  說罷,他笑道:「不若你親自下廚,給爹做些飯菜,以後爹想吃也吃不到了。」

  李真道:「我只會做素齋.」

  李元笑道:「那便吃素。」

  李真也笑著點頭。

  人去,

  李元走出星王府的深宅的院落。

  六月荷塘,不少荷花初現蓓蕾。

  李真喜歡宅荷塘上賞花,雖說夏日蚊蟲頗多,但晴空萬里見蓮葉田田,總是一番好風光。

  「可惜,蓮花還沒開呢.平安就已經要到啦。」

  小烏鴉落在李元肩頭。

  李平安的動態,甚至是東海仙域的動態,李元一直都知道。

  而此刻,他心中卻沒有初來乍到時那在山寶縣「苟道深藏」的謹慎。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豪情,是一種平靜,是一種為未來的探索和坦然。

  舊時代已經快要結束。

  而他,要取這一整個時代,使之成為自己的磨刀石,用最後的光與熱鍛造出圓滿。

  如此他才有信心去面對新的時代。

  感受到肩頭那小爪子,李元目光緩緩抬起,落在那未開的蓮花上。


  忽地,他笑了笑,五指微抬,一片根本就沒有花骨朵兒的蓮葉上忽地便出現極其璀璨的蓮花。

  那蓮合攏著,顯著煌煌如日的艷麗,又在李元五指旋動間.綻開。

  一綻十二瓣,化作紅蓮一十二。

  那紅蓮飄在水上,格外美麗,格外燦爛,又透著一種玄異的神性,好似這花根本就不該開在這兒。

  小烏鴉可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

  它只是瞅了一眼這蓮花,就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那哪裡是花瓣,哪裡是紅蓮。

  那花瓣外流轉著的是一種恐怖無邊的力量,只是這些力量彼此虛流,縈繞成圓,未曾泄露一絲一毫,所以才顯出了蓮花的模樣。

  「這是什麼呀,爹?」小烏鴉問。

  李元嘆息道:「是沒能完成的力量。」

  「哈?」小烏鴉感覺自己想聽的並不是這個答案啊.她是想聽爹爹解釋一下這花為什麼這麼恐怖。可爹卻在嘆氣。

  李元進一步解釋道:「我機緣巧合之下,讓人魂,天魂的力量糅在在一起,開出了十二瓣紅蓮。

  但我天魂的力量卻成了短板,否則蓮花應該能開更多。

  除此之外,我隱隱感到,地魂的力量應該也可以加入,但中土卻沒有陰氣,更沒有靈氣,所以我無法試驗。」

  良久

  小烏鴉才「哦」了一聲,然後道:「那這次去東海,爹爹正好可以尋找修行所需的力量。」

  李元道:「我正是此意。」

  小烏鴉思索了下,道:「那爹爹準備怎麼對付東海的那些人?

  太玄宗,五靈盟,還有隱世世家,甚至是妖獸這些人中都不乏三品巔峰的強者。

  如今看來,東海已經成了一張大網,只等著爹爹過去了。」

  李元笑了笑,道:「最近沒想他們。」

  他仰起頭,看著天空,「最近,我太沉迷於編纂那本《道心種玉》,太沉迷繪畫那一幅《光明圖》,早就忘了他們了。

  不過,我收穫也頗大。

  教學相長,誠不欺我。

  我把這些東西寫了出來,傳承了下去,自己也感覺有了進步。」

  「爹」

  小烏鴉欲言又止,卻還是道,「爹,你最近好像有些和過去不同了。

  若是我過去認識的爹爹,此番來皇都都不會彰顯姓名,而會悄悄幫助小真把問題解決。

  然後改變模樣,以普通修士的身份悄無聲息地潛入東海,然後再從坊市底層一步一步地去接近更高的層次。」

  李元掃了一眼身側的數據。

  那數據是「「106~2353」(106144~2353270)」。

  比起原來,大概提升了足足三倍。

  而通過之前搜集的信息,他對於其餘的三品巔峰有個預估,那便是百萬左右。

  誠然,他也也只比別的三品巔峰強大了一倍多一點點,這根本不算什麼。

  才多了一百三十多萬的數據,如此冒險,是有些莽撞。

  但他時間不多了。

  若真要繼續小心苟著,怕不是還沒苟結束,那天地巨變就已經到了。

  在那一刻到來之前,他至少要達到「命星術」的修煉需求,如此才能給自己多一條出路。

  李元把所思所想和小烏鴉說了一遍。

  小烏鴉說:「反正我窩在神墓里,外面天塌下來也沒關係,只要神墓不塌,那就沒事。」

  李元道:「未必有那麼遭,應該只是陰陽二氣消失,靈氣消失。

  但卻不至於一下子什麼力量都修行不了。

  環境變化總會帶來強者的滅絕,而新的強者又會誕生。

  我只是想在這舊時代攀到最高處,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真正模樣,然後心裡才能有個底,知道自己之後該怎麼做。

  我需要顧及的事情太多,所以我要多知道一些,以讓我的判斷儘可能不出錯。」

  父女倆又聊了會兒,然後去尋李真吃飯。

  夢杏仙也跑來混吃的。

  李真此時自是知道了這位的身份了。

  不過,她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冰蠻蠻後,一個暗中操縱了西極數十年的女人,此時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用筷子搶菜吃。

  而這蠻後,居然還是她嫂子。

  夢杏仙瞥了一眼李真道:「你不能修行,其實很不正常。」

  說完,她掃了掃旁邊的李元,道:「公公生出來的孩子,個個兒都很強大。」

  李真道:「我是例外。」

  夢杏仙「欸」了一聲道:「可憐的孩子。」

  李真笑道:「我卻覺得剛剛好。」

  夢杏仙撇嘴道:「有什麼好的?就像蟲子一樣,才見了白天,晚上就死了.連一個朝代都無法見證,怎麼能算活過呢?」

  李真道:「於無窮里,一切皆渺小。

  有蟲不識晦朔,有蟲不辨春秋,人活百年,仙活千年,便是神靈活了萬年,於無窮而言,也都一樣。

  我的一生圓滿而幸福,該有的都有了,那嫂子的呢?

  嫂子可曾圓滿?」

  夢杏仙笑道:「我自是有許許多多的圓滿。」

  小烏鴉忍不住道:「你把你的丈夫們一個個送下地獄,就是圓滿麼?」

  夢杏仙道:「他們要殺我,我就不能先下手麼?」

  李真從這簡短的對話里獲得了無數的信息,一時間啞然,可她終究心好,道了聲:「看來嫂子是個苦命人呢。」

  夢杏仙聽慣了「毒婦」「蕩婦」之類的稱呼,也聽慣了諸如「老祖」「宗主」「前輩」「蠻後」之類的說法,卻從沒聽過有人這麼說她。

  她忍不住「噫」了一聲,好奇地看向李真,在讀出善意後,她唇角一咧,笑了起來,然後看向小烏鴉道:「小姑可比你好太多了。」

  說罷,她站起身,又去舔了點米飯。

  通過這段時間的擺爛,她居然長胖了一點。

  待到再幹了一大碗米飯後,夢杏仙看向李真道:「小姑呀,既然爹爹都把法門留給你,讓你幫著傳承下去,那」

  她居然稍稍停頓了下,然後笑道:「那你介不介意多接一份傳承?幫嫂子也把法門傳下去唄。」

  李真奇道:「嫂子為何不自己來?」

  夢杏仙道:「此去東海,沒想再回頭。

  嫂子雖然謀劃許久,雖然不曾放棄,但未必是能活到新世界的人,但小真你.卻可以。

  你說的對,無論百年千年還是萬年,人終究不能長生不老,所求的也只是圓滿。

  你比嫂子圓滿。」

  李真正色道:「我會幫嫂子把功法傳承下去。」

  夢杏仙笑道:「嫂子的法門叫《獸王經》,也曾是.算了,不說這個,我寫好給你。」

  想了想,她又從兜里掏出了一塊蜜蠟封鍍的獸牙,整個兒指節大小。

  她把這獸牙琥珀放到李真手裡,然後道:「把這東西帶著,你就算走在妖獸獸潮里,它們也不會碰你。

  而你若是需要幫助,可以摸著妖獸告訴它你的想法.它,能聽明白。」

  數日後。

  李元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御使馬車,往東而去。

  他自然不會讓李平安浪費時間來接他,於是就主動去月河灘與兒子匯合。

  與他一同而去的,除了螢濯妖,夢杏仙,小狼母,兩個天魂小琞,還有萬宗學宮已成奇將的祝斑。

  這位老人當初隨蓮教北遷花開鎮,再在人皇鐵騎踏天下時加入了萬宗學宮,之後便一直在學宮鑽研鑄兵之術。

  他修的是某一個西極神靈斷了傳承的法門,所以境界停在六品不前,如今壽元早已過半,又見了李元,得知了女兒下落,自想去東海看看。

  李元去萬宗學宮時,見到了他,也未曾迴避,自是相認了。

  此時自是一併帶著離去了。

  只是,兩人分了兩輛馬車。

  祝師在萬宗學宮有不少學生,這些學生本就以祝斑為主,又見有此機緣,便隨祝斑前往。


  路途之中,李元也試圖讓小琞去問出「祝斑所修的是哪個神墓之人的功法」,然後想著把後續功法套出來,只不過還未又消息。

  皇宮,大殿。

  十三歲的小皇帝瑟瑟地坐在九龍龍椅邊角。

  他雙肩稍佝,低眉順眼,雙眸時不時小心地看看身側蟒袍男人,似是一切都需仰仗他鼻息。

  小皇帝身上全然沒有帝皇尊貴氣息,有的只是害怕與恐懼。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這根本不需什麼百年,甚至十年都不要.

  不過半年的時光,之前那會著急地跑到李真面前哭著說「娘,我們收手吧」的男子,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刻,嬴安就老神在在地仰坐坐在九龍龍椅之上,和小皇帝一起聽著朝臣上報信息。

  這些年,嬴安隨著母親做了許許多多善事,也正因如此,他和中京的權貴們不同。

  他是真真正正走到過農田裡的,對於人間疾苦,對於百姓需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他坐在高處,一一發號施令,儼然一副明君霸主之相。

  而下面的大臣們似也開始習慣這位攝政王。

  鶴黨已倒,萬宗學宮以南宗為首的一群人,全然匯聚在星王府的那位大菩薩周邊。

  皇殿之中,文臣武將,互執玉笏,分列兩旁。

  其中不少人看著那高處的攝政王,心中自有心思在暗暗滋生。

  這心思若有字,那便是兩個,是曰「從龍」。

  今日,朝會到末,眼見著便要散朝。

  攝政王忽地出聲,道了句:「劍山關外,也有不少良田沃土,孤欲取回。」

  群臣鴉雀無聲。

  攝政王目光掃了掃,落定在一人身上。

  那人是謝家人。

  但謝嬴兩家,早成一系。

  而這人的身份卻還有些特殊,這是謝峰孫子,是在兵部天然有著跟腳的人。

  除此之外,謝太后還在時曾有個奇怪的要求,要謝家每一代人里,必須有一人更姓為「李」。

  這人必須是謝家天才,否則不可。

  改姓之後,謝家需得傾斜資源進行培養。

  謝家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憑什麼謝家天才要改姓為「李」。

  但謝太后地位極高,她的話便如老祖宗的話,不可違背。

  而這一刻,攝政王嬴安的視線便落在這位「謝家李姓」的男子身上,道了聲:「李虎。」

  那男子面色風流,雖是武官,卻很有幾分灑脫之態,年不過二十出頭,卻已五品,在這年頭算是天才了。

  「臣在。」李虎出列。

  攝政王道:「你組建使團,西出關外,去西極之地見蠻王。孤欲與蠻族重開往來。」

  群臣:.

  他們有些看不懂了。

  這送人去西極,不是送死麼?

  可所有人又知道嬴家和謝家的關係。

  而還有些高層則知道「李姓」意味著什麼。

  可以說,李虎這般的將軍乃是攝政王天然的心腹,不說給潑天的功勞,至少不會給這種「一去無回」的送死任務。

  那又是為何?

  李虎卻恭聲道:「臣,領旨,定不負皇恩。」

  攝政王點點頭,又看向旁邊小皇帝問了聲:「陛下,你以為如何?」

  小皇帝連連道:「父親決斷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說罷,他擠出些笑容,呵呵笑了兩下。

  攝政王道:「那李將軍便儘早組建使團,速速出發。至於御廚,甜點師,孤已安排妥當,屆時帶著一同前去。」

  御廚?

  甜點師?

  群臣,已然懵了.

  攝政王稍作停緩,又道:「還有兩事,孤望諸位知曉。」

  他掃過眾人,眉宇間閃過獨斷朝綱的霸道之色,然後道:「孤欲免賦天下三年,以讓生民修生養息。


  孤欲重組墨衣衛分派各處,當年重大冤案舊案自當重查,以證天地郎朗,以還百姓公道。

  諸位以為如何?」

  朝堂鴉雀無聲。

  攝政王側頭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急忙抬手,鼓起掌來,道:「父親說的好,說的好。」

  攝政王仰頭哈哈大笑,笑聲響徹整個金鑾大殿。

  關外。

  野草叢生。

  一行數十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走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里。

  這片區域其實危險無比,冰凍去後,驚蟄長蟲,妖獸橫行,可這群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懼怕之意。

  他們的眼裡都有著人性化的神色,除了為首的男子。

  那男子體魄魁梧,周身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股子可怕的熱氣,好似肌膚上流淌著火,只不過.他雙眸漠然,胸口還有些莫名的凹陷。

  在他身側,則是四個大漢架著的一個抬輦。

  輦里,隱約可見有個紅衣女人昏睡不醒。

  男子在關外轉了又轉,在看著遠處那封閉的劍山關,臉上閃過冷冽殺意,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側頭看向身側一個少年,問道:「唐十二,我沒有腦子。而你的腦子比較好,我問你,我們能殺光這關里的人嗎?」

  名為唐十二的少年道:「唐大,不行。」

  男子「哦」了聲。

  唐十二道:「我們要給小姐看病,那就需要以合法身份進入關中。

  我記得,小姐曾經是唐門的唐老太太。

  而唐門早已在四十多年前就已遷入了關中。

  我們要先想辦法進入關中,然後再和唐門取得聯繫。

  之後,我們在幕後操縱,讓唐門的人出面,去獲得治癒小姐所需的東西。」

  唐大道:「那怎麼合法進入?」

  一旁,一個少女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笑道:「飛過去呀,我們都會飛,一個關卡能攔得住我們嗎?」

  這少女乃是唐十一。

  唐大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道:「那就飛過去。」

  唐十一笑道:「唐大,我記得小姐之前一直叫你唐仇,為什麼你非要排到我們這一輩兒來,非要叫唐大呢?」

  唐大道:「因為我不是唐仇。

  我身體裡不僅有唐仇的遊魂,卻也還有小姐另一個父親的骨架。

  我不是小姐的父親,所以,我叫唐大。

  我沒有腦子,所以會做糊塗事,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及時提點我。」

  唐十一笑嘻嘻道:「那當然,我們.可是一家人呢。」

  星王府。

  「這這圖這圖」

  青衣老者手握一副圖卷,雙目圓瞪,驚詫不已。

  旁邊,李真淡淡道:「此圖為《光明圖》,乃是我父所繪,其作用是幫南宗之人通向更高境界。」

  「老夫只一眼,便好似已經進入了畫中世界,這一筆一划,皆有一種超脫於我等凡夫俗子的魔力啊。

  便如不是以筆觸勾畫,而是精神和信念。」宋野黃臉上滿是崇敬之色。

  旋即,他又閉目,思索,緩緩道,「由此可見,人若想要力量,只需鍛體強身,服用草藥。

  可若要臻至那般仙神的境界,卻需要信念。

  這一點,老夫僥倖與令尊不謀而合。

  身出墨色,唯心光明,正念,致良知,知行合一,這便是一條通天的道。」

  李真道:「先生急流勇退,既不欲從官,卻可願去做這學宮的宮主?

  今後學宮也未必全然招收武者,而也可招收一些對國家社稷有用的棟樑之材。

  只不過,所有人都需得學習先生的墨學。

  先生還可將墨學編纂入門小冊,分發給地,交由兒童識字所用。

  而這幅畫,便為墨學的奠基之物,如何?」

  李真不待回答,微笑道:「想要收穫強大力量,需得先有為善的念頭,如此.對蒼生才是好事。

  否則,便是強大了,也只是另一批鶴黨罷了。

  我父說這天地二十年必有大變,屆時一切都會天翻地覆,過去的力量許是再難存在。

  可我想,便是力量不在了,若是為善的念頭還在,那也是好的。

  心念通達,盡皆向善,若再遇到新的力量,也未必不能水到渠成。

  此事繼往開來,功在千秋,先生可願為之?」

  青衣老者深吸一口氣,鬍鬚因激動而顫抖起來,他手握《光明圖》,對著李真拜了拜,道:「老夫,當仁不讓。」

  七月。

  李元登上了空舟。

  東海局勢他自明了,一切不必多言。

  九月初.

  空舟來到空港,緩停靠向那雲霧繚繞的蒼崖。

  空港,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到來,此刻便是圍聚了不少人。

  其間便有土玄門主,火玄門主,還有諸多靈鎮之人。

  李元看著那許多人,自是明白他們心中所想,於是身形飛起,遠離空舟,漂浮在濃郁靈氣的高空,俯瞰其下,掃了一眼那兩個「九十萬」左右的數據,直接道:「一起出手吧。」

  眾人彼此相視一眼。

  忽地,便是境域交錯,靈器亂飛,五光十色的能量彷如千軍萬馬,火焰焚獸虛空衝撞,土龍突起重雲之間,周邊地界驟然亮起的一道道陣旗。

  陣旗里,狂風大作,雲霧如刀。

  各種強大力量,各種境界虛影,各種靈器寶物交雜一處,兇猛地沖向李元,宛如強大的巨獸獸潮要將這小螞蟻一口吞吃,宛如震怒的海浪要將這一葉扁舟淹沒。

  這陣仗,說是兩大宗門的對戰場域最激烈的中心,也沒人會質疑。

  李平安擔心地看向遠處。

  祝斑也是。

  而不少藏蟄在各處的人還有其他的目光。

  種種目光,種種心思.

  李元抬手,掌心開了一朵紅蓮。

  他摘了一瓣,又鬆開。

  那一瓣紅蓮隨風而遠,慢慢悠悠地落入那恐怖力量交織的能量場裡。

  花里胡哨的能量場忽地停了下來,然後宛如水流遇到了旋渦,往蓮花花瓣瘋狂急速地聚去,在吸聚的過程中,寶物靈氣忽地焚燒,而其餘一眾力量則盡皆湮滅。

  花瓣飄遠,天已空蕩。

  李元飄落到空港前,空港鴉雀無聲

  李元回頭道了聲:「平安,帶我去見你們宗主。」

  附:月末,求下月票,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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