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桃花坐在馬車上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了潺潺的溪流聲，「大伯，我們到了沒有？」
「快到了，諾，桃花你看前面就是村口了！」艾德聰讓桃花坐起來，背對著自己，偷偷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釵子戴在桃花頭上。
桃花晃了晃腦袋，還有鈴鐺的聲音，伸手就想去摸。
「誒誒，桃花這個很好看就這樣戴著吧！」艾德聰笑嘻嘻的，兩隻手都沒處放，這個小髮釵其實是他準備給自己的閨女的。
可是都這麼多年了，兩個妻妾就像是說好了似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最開始的時候他怪金氏，說都是因為她不會生。
後來紅袖進門了，她的肚子也還是沒有動靜，他一開始盼兒子，到後來不管男女，只要有個孩子就行。
直到見到了桃花，這麼聰明的機靈的閨女，他看著真的還是羨慕，這次北上有幸能到都城看看，見到那邊的小姑娘都是帶著這種髮釵，一個個都好看極了。
想著也就買了兩個，一個給桃花一個給慕晴，這兩個侄女的長得不說是國色天香，那也是小家碧玉，要是這他這兒堂弟好好養一養，不會比那些官家小姐差。
「大伯，這個是不是很貴啊！」桃花睜大了眼睛瞅著他問道。
「不貴不貴！」艾德聰笑著回答。
桃花想著還是把釵子摘下來，「大伯，這個我不能戴的……」
「為什麼？」艾德聰的手沒有她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拿下來。
「嘿嘿……」桃花有些不好意思，「我奶還有二嬸看見是會罵人的叻！」
馬車突然停住，桃花差點都沒有坐穩，還好艾德聰抓穩了，卻還是生氣的吼道：「停下來幹什麼！」
「少爺，我看見有一男一女朝我們這裡跑過來，好像是德順少爺和少夫人！」車夫回答道。
桃花立刻撩開帘子，看著果然是艾德順和張氏慌慌張張的樣子，她兩隻手做成喇叭的形狀大喊道：「爹娘，我在這裡！」
「桃花！」
張氏幾乎是咆哮著，等她跑過來，桃花才看清楚，她臉上掛滿了淚水，張開雙手幾乎想要把桃花從馬車的窗戶里給拖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桃花，你上哪兒去了？快把爹娘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張氏緊緊地把桃花抱在懷裡，眼淚不斷的滴下來。
桃花心中一動，鼻子一算也跟著哭起來，一邊認錯：「爹娘，我不是故意的……」
艾德聰聽著難過，也從馬車上下來，「堂弟，弟妹，桃花這是找我爹求救去了，你們別怪她！」
「堂哥，你怎麼會來？」艾德順本以為是醉香居的馬車，想要上前打聽一下是不是，沒想到這車上的居然是艾德聰。
「我不來，恐怕桃花你們真的就要看不到了！」艾德聰冷哼一聲，對著艾德順一通埋怨，「不是堂哥說你，德順吶，這是你這個當爹的責任啊，你怎麼能把桃花交給慕仁呢！」
「這……慕仁就是說帶著桃花去鎮上買點筆墨紙硯，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艾德順一臉茫然。
桃花趁機放聲大哭，惹得艾德聰更是心疼，都顧不上理解，拉著他們做上馬車，一邊還數落這艾德順，「德順吶，德正還有慕仁是什麼樣子的性子，你應該比我了解，他們要是有好事兒，怎麼可能會帶上你們？你用腦子好好想一想！」
「堂哥，你就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吧！我這都急死了！」艾德順這手掌都要把褲子搓爛了。
張氏抱著桃花，兩個人都只是輕聲抽泣著，桃花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氏，一直靜靜地摟著她的腰，撒嬌似的躺在她懷裡，張氏也擡起頭等著艾德聰發話。
「弟妹啊，你也是！之前發生過一次你們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艾德聰無奈的搖著頭，「上回慕晴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這要不是德清那個不要臉的丫頭誤打誤撞從中作梗，這慕晴可就要嫁給老陳頭了！」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爹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裡是同意把慕晴的婚事交給我們自己做主，只要對方的條件不是特別差就行了！」艾德順連忙替艾老爺子打著圓場。
艾德聰直接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說你死腦筋說的真沒錯！」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桃花，「他們現在是不插手慕晴的親事了，你就覺得日子好過了是吧！那現在把注意都打到桃花身上來了，我就聽聽你怎麼為你爹解釋
！你說，現在就說，我聽著！」
「什麼？」艾德順驚訝的差點沒有從馬車上掉下來去，昨天剛下過雨的泥巴路特別的不好走，一晃一晃的，艾德順的腦子都要成漿糊了。
「哼！你什麼？」艾德聰看著他那窩囊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生了這麼好的閨女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跟你說艾德順，你張張腦子吧，還要我說的多明白，你爹可是同意了你們家二房，現在就把桃花嫁給人做童養媳！不，準確的說是賣！」
艾德順和張氏呆若木雞的艾德聰，甚至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怎麼，現在是傻了！」艾德聰看著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這個閨女才多大，才8歲啊！你就要讓他去伺候別人一家，給人傳宗接代嗎？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艾德順雙眸盈滿了眼淚，艾德聰說話向來都是簡單明了，指出重點，可是往往這種大實話，卻是最傷人的話語。
「桃花，你跟爹說，這些都是真的？慕仁帶著你去鎮上是想把你賣給人做媳婦？」艾德順也顧不上照顧桃花的年紀，他只想聽桃花親口說。
桃花嘟著嘴，臉上寫滿了委屈，兩個手指放在身後緊緊地抓在一起，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艾德順能夠像艾德聰一樣有本事，可以把她們母女護在身後，她點了點頭，「那個人好像是個先生，他跟我說想讓我跟她兒子定親，我說我姐還沒嫁，我還小不能成親，他說讓我先定下來，等過幾年再成親……」
「嗚嗚……」張氏聽著完全受不了的哭出聲來，她眼前的桃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嫁女兒本來就是捨不得，何況他們這哪兒是嫁女兒，是自己的閨女差點就要被人給騙走了！
艾德順鬆開桃花，兩隻手不停的顫抖，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瞧瞧你這個樣子，我告訴你艾德順，我反正沒有孩子，你要是養不好慕晴還有桃花，那你索性把孩子給我！我來養，我保證讓她們這輩子衣食無憂，還受這種欺負，我呸！」艾德聰可是毫不留情，上次過年的時候，跟艾德順不知道講了多少遍，他是長子，一天到晚被自己弟弟欺負，這算怎麼回事！
「堂哥你教訓的是！弟弟不是人！」艾德順打心底的自責，恨不得現在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活在這世上有什麼用！
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根本沒辦法擡起頭來面對艾德聰！
艾德聰就是看不慣他這樣軟弱無能的樣子，一把將他拽起來，「艾德順，你是人丈夫，更是一個爹，出了這種事，你就準備就自己那樣難過兩下就算了？你說你怎麼這麼窩囊呢！」
「堂哥，我現在就回去找艾德正算帳，簡直欺人太甚了！」艾德順暗自下著決心，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這些日子他都以為艾德正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每天跟著他下地，雖說總是偷懶，但是總算是也幹活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像之前在鎮上那麼放肆。
沒事的時候還會在田埂上給人講講書裡面的故事，這一切都挺好的，原來這麼久了肚子裡的墨水沒有變多，還全都是壞水！
「你給我站住！」艾德聰看著艾德順就要跳下馬車跑回去。
「堂哥……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解決，讓艾德正那小子給我一個解釋！」艾德順氣的臉都發紫。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讓他給你解釋，你說的贏他嗎？」艾德聰無力的搖了搖頭，「他讀了這麼多念的書，要是連你這個大字不識得一個的莽夫都說不過，他這輩子還真的是白活了！」
「我看你還沒有桃花聰明！」艾德聰埋怨著。
「那現在可怎麼辦……」張氏也著急了！
艾德聰對張氏沒有意見，她的為人他也很清楚，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艾德順，這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頭，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種事情說到底都還是男人沒有本事，她也是實在是個苦命人！
馬車已經停在艾家院子的門口了，艾德聰第一個下了馬車，安慰道：「弟妹，你先別急，帶著桃花會去好好休息，出了什麼事兒你帶著幾個孩子都別出來，一切由我和德順擔著！」
「快到了，諾，桃花你看前面就是村口了！」艾德聰讓桃花坐起來，背對著自己，偷偷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釵子戴在桃花頭上。
桃花晃了晃腦袋，還有鈴鐺的聲音，伸手就想去摸。
「誒誒，桃花這個很好看就這樣戴著吧！」艾德聰笑嘻嘻的，兩隻手都沒處放，這個小髮釵其實是他準備給自己的閨女的。
可是都這麼多年了，兩個妻妾就像是說好了似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最開始的時候他怪金氏，說都是因為她不會生。
後來紅袖進門了，她的肚子也還是沒有動靜，他一開始盼兒子，到後來不管男女，只要有個孩子就行。
直到見到了桃花，這麼聰明的機靈的閨女，他看著真的還是羨慕，這次北上有幸能到都城看看，見到那邊的小姑娘都是帶著這種髮釵，一個個都好看極了。
想著也就買了兩個，一個給桃花一個給慕晴，這兩個侄女的長得不說是國色天香，那也是小家碧玉，要是這他這兒堂弟好好養一養，不會比那些官家小姐差。
「大伯，這個是不是很貴啊！」桃花睜大了眼睛瞅著他問道。
「不貴不貴！」艾德聰笑著回答。
桃花想著還是把釵子摘下來，「大伯，這個我不能戴的……」
「為什麼？」艾德聰的手沒有她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拿下來。
「嘿嘿……」桃花有些不好意思，「我奶還有二嬸看見是會罵人的叻！」
馬車突然停住，桃花差點都沒有坐穩，還好艾德聰抓穩了，卻還是生氣的吼道：「停下來幹什麼！」
「少爺，我看見有一男一女朝我們這裡跑過來，好像是德順少爺和少夫人！」車夫回答道。
桃花立刻撩開帘子，看著果然是艾德順和張氏慌慌張張的樣子，她兩隻手做成喇叭的形狀大喊道：「爹娘，我在這裡！」
「桃花！」
張氏幾乎是咆哮著，等她跑過來，桃花才看清楚，她臉上掛滿了淚水，張開雙手幾乎想要把桃花從馬車的窗戶里給拖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桃花，你上哪兒去了？快把爹娘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張氏緊緊地把桃花抱在懷裡，眼淚不斷的滴下來。
桃花心中一動，鼻子一算也跟著哭起來，一邊認錯：「爹娘，我不是故意的……」
艾德聰聽著難過，也從馬車上下來，「堂弟，弟妹，桃花這是找我爹求救去了，你們別怪她！」
「堂哥，你怎麼會來？」艾德順本以為是醉香居的馬車，想要上前打聽一下是不是，沒想到這車上的居然是艾德聰。
「我不來，恐怕桃花你們真的就要看不到了！」艾德聰冷哼一聲，對著艾德順一通埋怨，「不是堂哥說你，德順吶，這是你這個當爹的責任啊，你怎麼能把桃花交給慕仁呢！」
「這……慕仁就是說帶著桃花去鎮上買點筆墨紙硯，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艾德順一臉茫然。
桃花趁機放聲大哭，惹得艾德聰更是心疼，都顧不上理解，拉著他們做上馬車，一邊還數落這艾德順，「德順吶，德正還有慕仁是什麼樣子的性子，你應該比我了解，他們要是有好事兒，怎麼可能會帶上你們？你用腦子好好想一想！」
「堂哥，你就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吧！我這都急死了！」艾德順這手掌都要把褲子搓爛了。
張氏抱著桃花，兩個人都只是輕聲抽泣著，桃花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氏，一直靜靜地摟著她的腰，撒嬌似的躺在她懷裡，張氏也擡起頭等著艾德聰發話。
「弟妹啊，你也是！之前發生過一次你們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艾德聰無奈的搖著頭，「上回慕晴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這要不是德清那個不要臉的丫頭誤打誤撞從中作梗，這慕晴可就要嫁給老陳頭了！」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爹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裡是同意把慕晴的婚事交給我們自己做主，只要對方的條件不是特別差就行了！」艾德順連忙替艾老爺子打著圓場。
艾德聰直接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說你死腦筋說的真沒錯！」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桃花，「他們現在是不插手慕晴的親事了，你就覺得日子好過了是吧！那現在把注意都打到桃花身上來了，我就聽聽你怎麼為你爹解釋
！你說，現在就說，我聽著！」
「什麼？」艾德順驚訝的差點沒有從馬車上掉下來去，昨天剛下過雨的泥巴路特別的不好走，一晃一晃的，艾德順的腦子都要成漿糊了。
「哼！你什麼？」艾德聰看著他那窩囊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生了這麼好的閨女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跟你說艾德順，你張張腦子吧，還要我說的多明白，你爹可是同意了你們家二房，現在就把桃花嫁給人做童養媳！不，準確的說是賣！」
艾德順和張氏呆若木雞的艾德聰，甚至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怎麼，現在是傻了！」艾德聰看著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這個閨女才多大，才8歲啊！你就要讓他去伺候別人一家，給人傳宗接代嗎？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艾德順雙眸盈滿了眼淚，艾德聰說話向來都是簡單明了，指出重點，可是往往這種大實話，卻是最傷人的話語。
「桃花，你跟爹說，這些都是真的？慕仁帶著你去鎮上是想把你賣給人做媳婦？」艾德順也顧不上照顧桃花的年紀，他只想聽桃花親口說。
桃花嘟著嘴，臉上寫滿了委屈，兩個手指放在身後緊緊地抓在一起，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艾德順能夠像艾德聰一樣有本事，可以把她們母女護在身後，她點了點頭，「那個人好像是個先生，他跟我說想讓我跟她兒子定親，我說我姐還沒嫁，我還小不能成親，他說讓我先定下來，等過幾年再成親……」
「嗚嗚……」張氏聽著完全受不了的哭出聲來，她眼前的桃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嫁女兒本來就是捨不得，何況他們這哪兒是嫁女兒，是自己的閨女差點就要被人給騙走了！
艾德順鬆開桃花，兩隻手不停的顫抖，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瞧瞧你這個樣子，我告訴你艾德順，我反正沒有孩子，你要是養不好慕晴還有桃花，那你索性把孩子給我！我來養，我保證讓她們這輩子衣食無憂，還受這種欺負，我呸！」艾德聰可是毫不留情，上次過年的時候，跟艾德順不知道講了多少遍，他是長子，一天到晚被自己弟弟欺負，這算怎麼回事！
「堂哥你教訓的是！弟弟不是人！」艾德順打心底的自責，恨不得現在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活在這世上有什麼用！
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根本沒辦法擡起頭來面對艾德聰！
艾德聰就是看不慣他這樣軟弱無能的樣子，一把將他拽起來，「艾德順，你是人丈夫，更是一個爹，出了這種事，你就準備就自己那樣難過兩下就算了？你說你怎麼這麼窩囊呢！」
「堂哥，我現在就回去找艾德正算帳，簡直欺人太甚了！」艾德順暗自下著決心，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這些日子他都以為艾德正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每天跟著他下地，雖說總是偷懶，但是總算是也幹活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像之前在鎮上那麼放肆。
沒事的時候還會在田埂上給人講講書裡面的故事，這一切都挺好的，原來這麼久了肚子裡的墨水沒有變多，還全都是壞水！
「你給我站住！」艾德聰看著艾德順就要跳下馬車跑回去。
「堂哥……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解決，讓艾德正那小子給我一個解釋！」艾德順氣的臉都發紫。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讓他給你解釋，你說的贏他嗎？」艾德聰無力的搖了搖頭，「他讀了這麼多念的書，要是連你這個大字不識得一個的莽夫都說不過，他這輩子還真的是白活了！」
「我看你還沒有桃花聰明！」艾德聰埋怨著。
「那現在可怎麼辦……」張氏也著急了！
艾德聰對張氏沒有意見，她的為人他也很清楚，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艾德順，這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頭，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種事情說到底都還是男人沒有本事，她也是實在是個苦命人！
馬車已經停在艾家院子的門口了，艾德聰第一個下了馬車，安慰道：「弟妹，你先別急，帶著桃花會去好好休息，出了什麼事兒你帶著幾個孩子都別出來，一切由我和德順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