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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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兩心相悅繼位大統之前的那段時間,這個『習慣』也不例外。

  虞聽晚對這裡的裝潢布局早已熟得不能再熟。

  踏進棋閣殿門後,她瞟也沒瞟一眼旁邊那扇大大的山水屏風後的矮榻,目不斜視地徑直去了棋盤對面的位置。

  謝臨珩抬眸看著對面在棋罐中摸棋子的姑娘,指骨捻過玉扳指,眼底墨色斂著,在她問誰先下的時候,輕勾唇說:

  「往常寧舒陪孤下棋,素來以敷衍為主。」

  「今日聽雨落子,倒不失為一樁雅事。」

  「不如在開始之前,添個彩頭如何?」

  「?」虞聽晚下意識問,「什麼彩頭?」

  她話剛落,就聽到他不緊不慢地說:

  「如果寧舒贏,可隨意對孤提一個要求,孤都答應你。」

  一天之內先是在東宮大殿問她想要什麼,後又借著下棋讓她任意提要求,以虞聽晚對謝臨珩性子的了解,他讓她提的要求,應該不只是要求這麼簡單。

  反而讓她隱隱有種他是在給她挖坑的感覺。

  虞聽晚心底升了淡淡的防備。

  思忖之餘,她問謝臨珩:

  「那我若是輸了呢?」

  贏了讓她提條件,他一概應允。

  那她輸了,她要給他什麼?

  謝臨珩唇角噙著淡淡的笑,「輸了——寧舒便允我一個要求。」

  虞聽晚揣著幾分防備,想了好一會兒,才在他無聲注視著的眼神中慢慢點了下頭。

  謝臨珩讓她下了第一棋。

  由於不清楚他口中的要求是什麼,但虞聽晚每一步棋都下的慎之又慎。

  她想著,她若是贏了,就隨便扯個無關緊要的條件,比如說『今夜歇一晚,不同房』之類的不會引他再對她起疑心的要求,免得她這幾日好不容易努力來的微末成果付之東流。

  可若是她輸了,卻是捏不准他想讓她做什麼。

  兩廂考慮之下,某位公主殿下選擇了努力去贏。

  虞聽晚這會兒只衡量了他話中這兩個條件,卻忽略了在這個時間線中,往常她與他下棋時,為了儘快結束棋局從他身邊離開,基本都是敷衍著下,從未正兒八經認真下過。

  瞥著她今日下棋的路數,和她臉上幾乎從未有過的認真和慎重,謝臨珩眸色無聲凝了幾許。

  棋閣中漸漸安靜下來,

  只剩落子聲和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落聲。

  虞聽晚一步一步走著棋,就在快要分出勝負時,墨十冷不丁在殿外突然稟報的聲音,讓她分了兩分神。

  手中的棋子不經意間落錯了位置。

  看著這個明顯的漏洞,謝臨珩沒回應外面的墨十,而是摩挲著手中的墨玉黑子,淡淡掀眸,看向了倏然蹙眉的姑娘。

  「要悔棋麼?」

  虞聽晚糾結地看著這個棋子盯了一會兒,隨後搖了頭。

  「落子無悔。」

  謝臨珩牽了牽唇角。

  眼底卻不見多少笑意。

  手中的黑棋「啪」的一聲落在了她本該要下的位置上,截斷了白棋的退路,也斬斷了她先前所有的部署。

  虞聽晚肉疼地看了幾眼半路夭折的白棋。

  沒過多久,勝負區分。

  她將手中白棋扔回了棋罐中。

  正要問他想讓她做什麼,還沒開口,就見謝臨珩眸色深長地朝她看過來,先問:

  「如果寧舒這盤棋贏了,想要什麼?」

  虞聽晚眨眨眼,搖頭。

  「什麼都不需要,本公主什麼都不缺。」

  他輕笑,「是麼?」

  虞聽晚再真誠不過地點頭,「當然。」

  她下頜輕抬,示意棋盤,問他的要求。

  「願賭服輸,太子殿下想要什麼?」

  謝臨珩靜靜看她片刻。

  看她澄澈清眸中的認真與誠摯。

  片刻後,他眼底暗色褪盡。


  神色無恙地沖她招手。

  「小公主,過來。」

  虞聽晚起身,順著他的意走過去。

  剛來到他身邊,還未出聲。

  他就冷不丁扣住了她手腕,將她拽到了腿上抱著。

  「嗯?」她狐疑抬眼看去。

  他指腹在她眼尾划過,看著她瞳仁中自己小小的影子,薄唇淡啟,說:

  「想要個孩子。」

  「可以麼?」

  說這句話時,他目光盡數在她面上。

  沒有他想像中的牴觸和排斥,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懷裡的姑娘左右看了看,任由他攬著她腰身抱著,問他:

  「在這兒嗎?」

  她挽住他脖頸,跟他商量。

  「要不回寢殿?」

  而且現在還是白天。

  棋閣位於偏殿靠外位置,與東宮偏殿外宮苑庭院就隔著不遠的一道門。

  每每在這裡時,虞聽晚都格外緊張。

  怎麼都放不開。

  可偏偏謝臨珩喜歡在這裡。

  直到現在,虞聽晚也弄不明白他為何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

  「不用回寢殿。」他托著她後頸去吻她,掌在她纖腰上的手指輕輕勾住那截束帶,巧勁兒一扯,衣裙便零零散散散開。

  「——這裡有地方。」

  虞聽晚:「……!」

  她想去拉散開的衣裙,指尖還未碰到衣角,腕骨就被他鉗制住,強勢扣著壓向一旁。

  殿外轟隆隆的雷鳴驟雨似乎更大了些。

  噼里啪啦的雨聲砸在廊角,混合著悶雷聲,勉強虛虛遮掩住殿內的動靜。

  不知過去多久,外面雨勢小了下來。

  轟隆隆的悶雷也消失。

  偏殿中,棋閣山水屏風後,虞聽晚被謝臨珩箍在矮榻上,凌眸噙淚,眼尾緋紅。

  就在偏殿中曖昧旖旎最濃之時,殿外毫無徵兆的幾道聲音,就像猛地砸進平靜水面的巨石。

  「殿下,翰林院宋大人求見。」

  是墨十的聲音。

  他這句聲音落,緊接著,宋今硯清潤的聲音隨著響起傳進來。

  「殿下,翰林院掌院身體抱恙,微臣代掌院前來匯報卷宗之事。」

  驟然傳入的這兩道聲音,讓虞聽晚混沌的思緒驟然清明過來,她呼吸緊繃到了極點。

  綿軟的腰身在男人掌中瞬間變得僵硬。

  察覺到她忽如其來的緊張,謝臨珩眯了眯眼。

  扣著她的腰,驀地將她從矮榻上抱了起來。

  「啊……!」

  驚呼聲溢出一半,堪堪被虞聽晚死死捂住嘴咽回喉嚨中。

  她瞪向他,眼神焦急害怕,示意他來人了,別再胡來!

  他卻全然不理,牢牢鉗制著她腰身,將她按在懷裡。

  虞聽晚眼底的淚幾乎瞬間便掉了下來。

  喉嚨深處低低的嗚咽抑制不住溢出。

  她死死咬著唇,一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見裡面不回應,殿外的聲音微頓。

  謝臨珩掐攬著她腰身,炙熱的指尖挑起她下頜,欺身吻上她的唇。

  「怕什麼?」

  「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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