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315有人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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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315有人要害我

  兵仗局內。

  眾人都在喧鬧。

  一大早清醒之後。

  眾人一邊喝著昨天熬肉剩下的大棒骨澆的渾粥。

  一邊討論著駙馬爺給開出來的極高待遇。

  魯厚等工匠紛紛表示要必須要好好研究,不然對不起駙馬爺搞來這麼多經費。

  尤其是他們這群工匠可都瞧見駙馬爺不跟他們搶油水,除了啃肉骨頭就吃點青菜。

  問問現場哪一個人,誰願意不吃肥肉,願意吃骨頭啊?

  哪個人碗裡不都是肥肉帶著一點瘦肉的!

  如此可見,駙馬爺當真是清廉,也不是演出來的。

  畢竟問過那些衙役,駙馬爺在縣衙里「聚餐」就總是吃骨頭,從來不跟手下搶肥肉吃。

  眾人吃過飯等了一會,見駙馬爺還不來,心裡稍微有點嘀咕。

  還得是魯厚這個工匠頭子經驗豐富,駙馬爺上工時間能跟咱們一樣嗎?

  趁著這個時間把所有火銃都擺出來,一會等駙馬爺來了,讓他挑選先改進哪一個。

  等鍾牛推開門之後,瞧著院子裡擺著的火銃都衝著門,一下子就伸胳膊攔住王布犁把他往旁邊帶。

  魯厚見人來了,又躲開連忙小跑出來賠罪。

  鍾牛沒好氣的訓斥了一番:「下次都衝著院子裡面,別對著門,萬一走火怎麼辦?」

  王布犁倒是滿意的拍了拍鍾牛的肩膀,沒有自己立即躲開,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雖然這個距離開火銃,誰都跑不掉。

  「下次注意點,這些火器畢竟是危險的東西。」

  聽了王布犁的訓斥,魯厚等人連忙應聲。

  其實關門這件事是必須的,按照老朱的要求。

  門前都有人站崗,這種機密之事,不可給常人看到。

  萬一被偷了用來對付皇帝,那豈不是危險了?

  尤其是手銃這種「便於攜帶」的火器,除了中央政府有權鑄造外,各地都不允許鑄造。

  王布犁也了解目前大明的軍隊火器配備,百戶,銃十,刀牌二十,弓箭三十,槍四十。

  針對火銃他早就跟老四那裡聊過了,如今都是前膛直筒。

  明朝直到永樂時期才改為前細後粗的圓柱形,增加了火門蓋,增配了火藥匙,威力有所增加。

  這也是鄭和下西洋廣泛的配備火銃的緣由。

  但依舊不是後世那種常見的步槍形狀,直到嘉靖時期才迎來第二次飛躍發展。

  說是火銃,其實就是小火炮似的。

  王布犁拿起直筒比劃了一陣:「魯厚,火銃過於厚重,不好拿,也不好操作。」

  這個火銃大概在四十厘米左右,掂量著在五六斤重,觀感像是一個擀麵杖似的。

  他內心打算搞個火繩槍就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到時候給老四安排上紅衣大炮,妥妥的正好能以少打多。

  魯厚等人按照王布犁的意思開始畫圖,其實也用不著上來就開爐。

  總歸也是得有圖紙的初步涉及,在用木棍湊合一下,最終在開爐燒鐵。

  如今的火銃都是銅做的,銅多難得啊!

  就算是要製作新的,也得把這些舊手銃給融了再做新的。

  於是眾人開動腦筋,都開始畫圖,力求達到駙馬爺那種能夠較為便捷的拿在手中,又能使得威力加強射的遠。

  作為他們的衣食父母,王布犁提點要求又算得了什麼呢?

  王布犁躺在躺椅上,倒是也不著急。

  研發嘛。

  就是耗費時間。

  摸魚可太正常了。

  一連幾日的設計圖紙都被王布犁給否定,他便不在這裡「壓迫」這幫工匠,假裝巡街去了,實則是回老爹的藥鋪看看。

  王神醫近日是有些忙的,因為皇五子主持的郎中醫院教學已經正式開始了。

  作為特邀教師,王神醫沒有吝嗇,把做手術的手藝慢慢傳授出去。


  親傳徒弟時大凡其實心裡有些不開心,畢竟他算得上是關門弟子,結果師傅把壓箱底的手藝給傳出去了。

  「二哥來了。」

  時大凡連忙迎了出來。

  王布犁嗯了一聲直接坐在一旁:「我爹呢。」

  「帶著小師弟出去問診了。」

  王布犁輕微頷首,笑呵呵的詢問時大凡最近想不想成家,到時候給你尋個好姑娘。

  時大凡以前是惦記王星影的,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不現實了,嘴裡笑著全憑師傅作主。

  「行吧,我爹走街串巷的對於周遭街坊的情況比我知道的多一點。」

  王布犁說完了這種終身大事,又詢問時大凡的手藝精進沒有,要不要也去郎中醫院補補課,將來也算是有個好出身。

  時大凡稍微一愣,他心想我是關門弟子,怎麼還能去學別人的手藝?

  「二哥,這種事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爹礙不著天子的情面,把手藝交出去了。

  你小子身為他的關門弟子,必須得去郎中醫院把太醫院的手藝給學回來,咱家才不算吃虧,你懂不?」

  聽著王布犁把「真相」說出來了。

  時大凡嚇得連忙往門外看去,這種事是能隨便說的嘛?

  「二哥,小聲些吶。」

  時大凡如今雖然能獨立坐館,但手藝還得多多磨練。

  「此事我還得問一問師傅。」

  「嗯。」

  王布犁輕微頷首,郎中趁著年輕多學點本事不壓身,將來歲數大了也能吃老本。

  時大凡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王布犁覺得他是動心了。

  秉承著吃虧了,就得把便宜占回來的樸素三觀,這郎中醫院他是去定了。

  大哥王貫眾一臉苦澀的走進藥鋪,本想要跟他爹吐槽一二,結果瞧見王布犁在這坐著。

  「二弟!」

  王貫眾連忙坐在一旁:「我恐怕科舉無望了。」

  「咋了?」王布犁躺在給他爹準備的躺椅上,自己扇著扇子,十分舒服。

  然後就聽王貫眾在那裡吐槽,最近科舉出了新政策,考試不單單要考四書五經,還要考大明律以及算學,要恢復唐朝那種模式。

  主要是陛下十分震怒,一幫學習四書五經的進士當官之後,連政務都不會處理,連大明律都不清楚,全盤交給手底下的吏員們去做。

  那誰都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缺你這個讀書人。

  沒本事處理政務,有本事貪贓枉法。

  現在要麼就是革新科舉制度,要麼就不設立科舉,只有這兩種結果。

  要怪。

  就怪前兩屆的進士們實在是不爭氣,把天子給氣到了。

  屬實是前人把肉都給吃了,後人只能挨打。

  王布犁搖著扇子點頭:「大哥,你想考科舉就得這麼辦。」

  「二弟,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有學子準備去皇宮門前聚集,請陛下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這屆考完之後,下一屆再重新學習大明律和算學。」

  王布犁搖著扇子的動作突然停下來,盯著王貫眾:「大哥,你不會也想去吧?」

  「我一個百戶的官身,豈能給他們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王貫眾顯得有些心虛,畢竟因為王布犁的緣故,再加上許多拔尖的學子被挑選前往北方歷練。

  他這個中等水平的學子,一下子就變成國子監的「拔尖者」。

  「大哥,我好歹也是善於破案的,你在我面前說謊,嘖嘖嘖。」王布犁合上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未免也太小看我江寧縣王半升的名頭了!」

  王貫眾這才笑了幾聲:「什麼都瞞不過你,倒是有人找我了,讓我帶領一眾學子們前去請陛下開恩,我沒有立即答應,說要考慮考慮,本想來問問爹的意思,方才先問伱了。」

  「屬誰找你的,以後就離那個人遠點,他想拿你投石問路。」王布犁又打開扇子繼續扇風:

  「大哥,官場當中人心險惡,朝中想要搞我的臣子不知道有幾個,想要找你下手。」


  一聽到這話,王貫眾連忙點頭。

  爹早就吩咐過了,絕不能拖累二弟。

  畢竟如今二弟備受陛下恩寵,朝中指定是有人眼紅的。

  他只是沒想到會有這種後果。

  「大哥,像天子這種旨意,你以為是跟你商量的嘛?」

  王布犁只能提點一下自己大哥,畢竟在國子監待的時間久了,不知道官場的險惡,家裡也沒有這種薰陶。

  他很少在家說什麼工作上的事,本就是勾心鬥角,沒必要到處宣揚。

  「要麼就接受才能當官,要麼就不考閒雲野鶴。」王貫眾眼裡露出詢問的意思。

  「對嘍,總之就是這個意思,元朝四十多年都沒有開科舉,不一樣正常運轉下來了?

  不要以為讀書人有多重要,現在陛下願意改進科舉制度,沒有斷絕你們這幫讀書人的晉升之路,你們就偷著笑去吧。

  到時候十幾年不舉行科舉,你們也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啊!

  無論是唐玄宗還是王安石等人都說過科舉制度需要改進,所取人員並不是真正的人才。」

  王布犁倒是也沒有對他哥抱有太大的期待,沒在泥坑裡打過滾,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污濁的事。

  況且目前而言在洪武朝當官並不是最優選擇,能夠有個世襲的百戶,說出去也有面子,吃喝根本就不愁。

  王布犁也預判自己的大哥對於考科舉這件事,很難考上的,他缺乏那股子堅韌的決心。

  王貫眾靠在椅子上,仔細回想自從那批學子去北方之後,便有不少人有意無意的來吹捧自己。

  原來根子是在這裡啊!

  「二弟,你且安心,我絕不會在國子監給你惹麻煩。」

  「嗯,大哥的為人我自是相信的。」王布犁依舊甩著扇子:「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聽到這話,王貫眾臉上流露出極其滿足的笑容。

  不得不說,王布犁給人的情緒價值極高。

  就算是一旁聽著的時大凡也覺得自己這陣子心裡不得勁,也是當局者迷的緣故。

  「大哥,把鼓動你人的姓名交給我,我暗中查一查。」

  「好。」

  沒等多會,王神醫帶著小兒子回來了。

  所以父子五人在王布犁的安排下,去下館子吃了一頓。

  席間王神醫叮囑自己四個兒子,畢竟關門弟子那也是按照兒子的標準養的。

  這個年代師徒關係還是很重的。

  王布犁對於他爹的教導還是能聽得進去的,在座的這幾個,也就是他過早的接觸了社會的陰暗面。

  其餘人都沒有被毒打過,再加上有王布犁照著,心思難免單純許多。

  作為從元末扛過來的王神醫對於二兒子如此早熟,心中也是頗為難過的。

  吃了多少苦頭,只有自己知道,即使說出來大家也不會感同身受。

  席間王貫眾表示最近要幫爹搓藥丸,即使夜秦淮變得不像以前那麼火爆了,但這種逍遙丸的質量在那裡擺著呢,還是供不應求。

  徒弟時大凡也表示自己想要去郎中醫院見識一二,絕不能讓師傅的手藝白白付出,他一定好好學點別人的本事回來。

  王神醫瞧著快要長大的兒子們,還是忍不住感慨自己終究是老了。

  眾人散了場,各自忙碌去了。

  王布犁則是直接翹班回家。

  兵仗局的工匠們依舊在絞盡腦汁的按照駙馬爺的想法,去改進火銃之類的。

  但目前的進度實在是有些慢。

  但是王布犁早就發話了,既然要革新,那必須要先做好圖紙之類的準備,然後再進行研究鑄造,最後結合實際進行改進。

  萬事開頭難,都不要著急做事。

  兵仗局的這幫工匠們連日來沒怎麼幹活,但吃的極好,不得不說許多人都變得有點人模樣了。

  朱元璋接到檢校的報告,大抵就是工匠們設計的圖紙他都不滿意,叫他們繼續做事。

  「咱這女婿心氣是真的高。」朱元璋當然明白王布犁的標準,只不過他覺得不現實。


  「白白花這麼多錢養他們。」

  對於朱元璋的吐槽,朱標也並沒有附和。

  按照他的理解,反正錢都給王布犁批過去了,怎麼花是他的事,最後只要把成品拿出來,那這錢就不白花。

  現在朱標越來越理解,你不給錢我很難幫你辦事的這句話,真他媽的具有哲理性。

  只不過皇帝選擇賞賜的多是一幫隨身功臣,而不是那幫底層的人。

  「爹,錢花都花了。」朱標倒是看著奏報笑道:「沒看見這些工匠油水足了,臉也圓潤了不少,將來才能更好的鍛造火銃。」

  「咱知道。」朱元璋依舊沒有從案頭上抬起頭來:

  「朕只是再想,王布犁這套大骨頭砸下去,這幫工匠得什麼時候才能製造出來更好的火器,為咱們所用。

  到時候也好放在海船上,這樣才能更快的攻占倭國。

  朕都等不及要見到銀礦了。」

  「爹,礦藏本來就是不容易尋找,不如先在雲南多找一些。」朱標翻出戶部的奏報:

  「我前些時候讓戶部去調查元朝有關雲南的消息,倒是也有銅礦的發現,但出銅很少,將來占據云南後,大規模勘探,興許還會有更大的發現。」

  「嗯。」

  朱元璋輕微頷首,日本那裡暫且指望不上,只能先看看雲南了。

  只要道路修建好了,大兵直接推過去,免得夜長夢多。

  「倒是還有一條消息需要重視。」

  朱標從桌上掀起一份文書:「國子監的學子面對父皇頒布的科舉制度新政策,出現牴觸現象,有不少人在暗中串聯,想要請陛下收回成命。」

  「哼。」

  朱元璋把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朕真是給他們臉了!」

  依照朱元璋的脾氣,他停下科舉後,就沒打算立即開啟,先停下幾年,好好清算一下官場上的不良風氣。

  待到合適的時機再去尋開科舉的由頭。

  現在好不容易給他們一個機會,讓學子們去好好學習新的科目,結果這幫人不服氣。

  真以為朕是跟他們商量嘛?

  「有人把由頭搞到了王貫眾的頭上。」

  「王布犁他大哥?」朱元璋抬頭看向兒子。

  「對。」

  「學問如何?」

  朱標笑了笑:「馬馬虎虎吧,一幫學問優秀的學子去北方歷練後,他這種人便冒了頭。

  再加上又是王布犁的大哥,在國子監當中受到些許吹捧也正常。」

  朱元璋知道兒子這是撿好聽的說,那就是學問一般。

  「也不知道是有人背後鼓動還是他真這麼蠢。」

  「爹,不用擔心,有王布犁那個聰明人在吶,又是他提的主意,指定是能攔著他大哥。」朱標笑了笑,又翻出一本奏報:

  「這幾日一直都在家苦讀,還買了大明律以及算學書籍。」

  「嗯。」

  朱元璋便不在多言,要是王貫眾真的被當槍帶領國子監的人來鬧事,那就直接去江寧縣大牢里待著吧,正好感受一下他親弟弟改造後的大牢。

  朱標也覺得這次串聯的背後指定是有人指使,但目前檢校還沒有查出來是誰。

  不過他猜測大抵是江南那批人吧,至少科舉新政頒布後,對於他們再也不是獨具優勢了,想要反撲那也是實在正常。

  「你的老師宋濂有沒有因為這件事上書勸諫吶?」

  朱標一愣。

  他師父已經告老還鄉幾個月了,興許還沒有接到這個消息。

  萬一接到消息上書後,朱標還沒想好要委婉還是強硬的給他進行回信。

  「到時候再說,不著急。」

  朱標從王布犁身上也學到了一點。

  既然事情還沒有發生呢,那就沒必要提前進行擔憂之類的。

  拖一拖。

  萬一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呢。

  那豈不是白擔心了。

  朱元璋瞥了兒子一眼,看樣子近日來獨自處理朝政,進步很快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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