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29收稅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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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229收稅是頭等大事

  朱標嘴角有些抽抽,他萬萬沒料到王布犁還問他有沒有道理?

  太他媽的有道理了!

  解答完了太子的問題,王布犁站起身來溜達。

  好久沒見到自己的小土豆了,準備溜號去瞧一瞧。

  既然無法避免在假期給朱元璋拜壽,索性就利用皇宮的優勢,搞一個生日蛋糕唄。

  好久沒吃過了,自然是要以自家小土豆的名義。

  於是王布犁溜溜達達的拿著腰牌請求見馬皇后。

  「岳母最近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啊。」

  王布犁開口第一句先哄一下丈母娘。

  馬皇后最近一直都在練習八段錦。

  此時聽到王布犁這個正主說自己起色變好,比尋常人誇她還要開心。

  這說明是真的有效果!

  正主認證咧!

  馬皇后眉眼都帶著笑,如此一來,她也能讓重八更放心,不用總是擔憂自己的身體。

  重八這些日子面向,明顯都愁的瘦削了。

  嘴裡的火泡總是剛剛下去,緊接著又長出來。

  最近喝粥喝的能不痩嘛?

  「這也是多虧了你。」

  「我?」

  王布犁臉上有些愕然,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馬皇后自知失言,隨即哈哈笑了幾聲:

  「布犁啊,你這個女婿表現的越好,我能不高興嗎?

  你是家傳醫學,也清楚,人一高興,就不容易染病,人的氣色自然就好。」

  「對對對。」

  王布犁連連應聲,這種事他不清楚。

  但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是用不著為生存操心,活的指定能美美的。

  尤其是看著馬皇后這歲數的狀態,可是與民間百姓婦人這歲數的狀態相比較,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有些婦人這個歲數都已經埋進土裡了。

  「布犁啊,就是年歲大了,我有時候記不住事,我就覺得興許是以前用腦用多了,到老了就糊塗,我主要是擔心重八,他勞累的很。」

  馬皇后又趕緊往別處扯,免得被他給堪破什麼。

  畢竟自己這個女婿還是挺能抽絲剝繭,從中破案的。

  當然馬皇后主要也是想要為他丈夫著想,希望能從自家女婿這裡得到點仙家妙法。

  畢竟稍微漏一點,就能夠解決凡人的大部分煩惱。

  王布犁稍微思索了一會:

  「岳母,要不我送你一套閒暇時的玩具,可以鍛鍊智力,也可以打發時間,還能同其餘姐妹一起玩,增進友誼,有助於舒緩身心,這樣腦瓜子得到鍛鍊,就不容易忘事。」

  「那敢情好啊!」

  馬皇后對王布犁的提議很是感興趣,興許是什麼仙境玩法。

  若是能流傳民間,總歸是好的。

  王布犁心想到時候讓工匠給刻一套麻將,送給馬皇后。

  這種益智類遊戲,大江南北都喜歡。

  說話間,朱明秀便來了。

  先給她娘行了個禮,然後她才坐在王布犁身側。

  馬皇后示意他們兩個去花園溜達溜達,不必在這陪著她。

  王布犁當即站起身來,帶著朱明秀走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到了走廊上才並排而行。

  「我去看了公主府,裡面修的很是華麗,我又差人從燕王府那裡訂購了淋浴系統。

  雖說冬天用不上,但也先放著唄,反正南京的冬天也算不得太冷。」

  朱明秀輕輕點頭,公主府她都沒去過呢,待到成親那日才能搬出皇宮。

  「你喜歡嗎?」

  朱明秀歪頭向上瞧著王布犁,等著他的回答:

  「喜歡吶,我還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咧。」

  「嗯吶。」

  朱明秀笑的酒窩都出來了。


  「你爹過生日,你大哥要我一進宮同你一起給他拜壽,所以伱給你爹準備什麼賀禮了嗎?」

  「沒有。」

  朱明秀亦步亦趨的跟在王布犁身側:

  「父皇生日,都是白天要接受臣子的祝賀,晚上才會有家宴,大家一起吃一頓。」

  「嗯,這樣吧,你快要出閣了,出閣前就送你爹個生日賀禮,就當是聊表心意。」

  王布犁低聲與朱明秀說了一遭他的想法。

  「去你家。」

  「嗯?」

  朱明秀頗有些財迷似的:「我問過幾個嫂嫂了,王府要養著許多人,還要花很多錢。

  王郎所言的生日蛋糕既然是秘方,將來也可以在民間售賣,咱們家的進項就多了一個。」

  「好好好。」

  王布犁覺得去自己家更好,就是運輸還得費點心思,多用冰塊之類的。

  尤其是這個還得在試驗試驗。

  大明仕女的玩物其實也不多,朱明秀叫侍女把風箏帶過來,一同放風箏。

  朱元璋聽到匯報說王布犁去見了馬皇后,並且同公主在花園裡散步。

  他便大踏步的走到兒子的辦公區,開口道:

  「標兒,他可是有辦法?」

  「妹夫倒是說了一個簡單的辦法,給我整無語了。」

  「嗯?」

  「他說要想大明沒有宦官弄權,直接不用宦官就行了,一勞永逸。」

  朱標攤手,他真的是有些無語到了,不知道要如何反駁王布犁。

  聽到這個答案,著實是出乎朱元璋的意料。

  因為他想的在野,也沒有王布犁說的這個法子野!

  不用了,天底下沒有宦官,那就不會有宦官弄權了。

  但宦官是皇權的延申,總得需要一些宦官代替皇帝去辦事的。

  「咱記得正德身邊的八虎,都是自幼伺候的宦官,不應該從小就給皇子配備宦官伺候,免得用順手了,等他們當了皇帝,那些侍奉的太監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了。」

  「爹,若是不用宦官了,宮中多用年老侍女如何?」

  「你忘了嘉靖被一幫侍女暗殺?」

  朱元璋其實誰都不願意相信,奈何世上就男人與女人,你難不成誰都不用?

  顯然是不可能的。

  父子倆又陷入了沉默。

  宦官群體說白了,就是給帝王服務的。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除非皇帝沒這個需求了,那宦官群體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在古代,百姓想要力氣大的牲口聽話,老實幹活,幾乎都是給牲口閹割嘍。

  太監的存在在皇宮也是「大牲口」,又能避免除皇帝外,其餘男人霍亂後宮的產物。

  大唐的崑崙奴之所以沒有在中原繁衍下來,除了往來商人想要卡脖子(每年都可以賣新的奴隸),全都給閹割嘍,以絕後患。

  更何況大唐誰家貴人能看上崑崙奴?

  在人家的階級理念當中,他們就是兩個物種,崑崙奴也配稱人?

  父子倆說半天,也沒有魄力真的取消宦官的想法,而是依舊想著如何填補這個漏洞。

  「回頭,你在與王布犁說一說,宦官是天子的奴僕,輕易廢不得,叫他再想想,朕總覺得他有更好的法子,只不過不想說。」

  朱標表示記在心裡了,待到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馬皇后聽著女兒說改天想要去王布犁家裡做一些新麵食,待到父皇過生日的時候獻禮,她便一口答應了。

  女兒終究是要長大了,她也相信王布犁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

  畢竟對於公主而言,還沒有正式成親鬧出什麼風聲,怕影響不好。

  馬皇后自然會安排嬤嬤一同前去,這樣對於大家而言,都放心。

  待到王布犁從宮裡走了之後,遇到下值的一些官員。

  大家都很慶幸,今天王布犁進宮來沒有去六部當中。

  否則誰又被揪出去,當真是讓人心驚膽戰。


  王布犁在六部的名頭,可是要比檢校更加「威風」!

  誰讓他是天子的女婿呢。

  不過讓眾人放心的是,王布犁他只是個典史,而且陛下也覺得他年輕,並沒有把他往上提的想法。

  如此一來,用不著跟王布犁成為同僚,那也就不用時刻擔憂自己的前途了。

  這陣子已經開始收稅行動了,朱元璋施行的是兩稅制。

  雖說朱元璋定下的拾一之稅,但目前而言並沒有按照這個稅率收稅,而是某些地方重稅。

  然後今年老朱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改變了交稅的法子。

  王布犁看著老朱給縣衙的布告,令百姓以銀、鈔、錢、絹代輸,銀一兩,錢千文,鈔一貫,皆折輸米一石。

  小麥則一石折納糧銀八錢,錢八百文或者鈔八百文。

  麻布一匹,折米四斗、麥五斗。

  看來這兩年戶部收的糧食足夠多,已經把重點放在了麻布上面,用來製作軍服。

  至於朱元璋竟然認同等價收寶鈔這件事,還王布犁心中蠻意外的。

  一向摳逼的朱元璋,怎麼能回收寶鈔呢?

  他真賺到大錢了?

  尤其是打著今年下大約水災的旗號,朕知道百姓欠收,所以才把糧食留在民間,朕不能讓百姓餓肚子。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著實是讓王布犁覺得朱元璋他想要洗白似的。

  倒是知縣吳衛給解釋了一遭:

  「屯田收效,軍糧無虞,京師糧食儲備足夠兩年之用,故而陛下已經允許南方諸多布政司並收折色,並不用主抓糧食。」

  「明白了。」

  王布犁叫人把天子的布告立即印刷出來,派人傳遍江寧縣各個鄉村。

  收稅是頭等大事。

  整個縣衙的人都要為這件事服務。

  今年的夏糧在江寧縣已經被免了,百姓們順便還被朱元璋給發了寶鈔作為賞賜,但是秋糧的收繳不能超過明年的二月。

  特別是京縣,你必須得早早完成才行。

  因為按照規定是不能超過十一月的,若是有稽違堪合者,皆坐死。

  那些時間,都是給距離南京遠的省府留的時間。

  王布犁帶著布告出城前去宣布,這也是典史的分內之事。

  干不好就要受到牽連。

  「皆坐死」這個刑法非常嚴重,所有與之有關係的親朋都要受到牽連而死。

  其實只要戰爭過去,對於普通百姓都是極好的。

  因為老朱規定,百姓逃到他方,只要你在當地開荒耕墾成熟,那這塊地就是你的,到官府做好登記即可。

  你也就成為大明的小地主了。

  這個時候便是地多人少,誰有本事能開荒,誰占的田地就多,原始股就高。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去西北邊境種地,好,你開墾出來的土地,大明朝永遠不收你的賦稅。

  於是大批量的人前往陝西三邊數千里綿延開荒,就為了不用上稅。

  但是有著極大的風險,那就是要時刻防備蒙古人前來燒殺搶掠。

  當然你是比不過老朱大手一揮賜給勛貴們的土地擁有數。

  只不過隨著朱元璋幹掉藍玉後,出現大批勛貴主動退田以表自己忠心的事情。

  上元縣不僅有民田,還有不少的官田。

  比如給王布犁劃分的田地,以及兩宋金元遺留下來的官田。

  這些幾乎都是元朝皇帝賜給內附的維吾爾上層人物、府衙、驛站等等前朝的熟田,全都歸了大明所有。

  朱元璋也並沒有把這些官田都賜下去。

  畢竟這些田都是上好的田地,全都是入國庫的。

  現如今朱元璋還沒有制定各個階層採取優免賦稅政策的昏招呢。

  對於地少的貧民沒有規定起征點,另外又給達官顯貴們田賦優免權。

  如此一來,便是大明田賦制度敗壞的加速劑。

  沒有功名的庶民地主,為了逃避田賦,往往將土地寄予貴族縉紳名下,從而造成田籍的混亂。


  這種現象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大明後期都收不到賦稅。

  王布犁騎著小黑子在鄉間溜達,秋糧皆是以米(皮谷)為主,周遭百姓其實受災並不嚴重,不像城內容易發生內澇。

  勤勞的百姓冒著雨都在田裡排水,免得家裡沒了收成。

  如今這群人聽著王布犁念著皇帝的布告,說是不感激那是假的。

  這下子家裡的糧食多了,還能把「降價」的寶鈔當做賦稅交給官府,怎麼想他們都是占了皇帝的大便宜啊!

  王布犁聽著百姓們對朱元璋的歌功頌德聲音,其實蠻單調的,因為他們也想不出太多的詞來。

  總之朱皇帝現在是個好皇帝了。

  畢竟夏糧沒收,秋糧又讓他們占了大便宜。

  可除了夏秋兩稅之外,百姓還要承擔另外一項賦稅,那就是草料。

  這是必須要交的。

  畢竟老朱已經準備好要去干吐蕃殘部了,人吃的糧食充足,戰馬吃的也不能少。

  草主要是稻草。

  料主要是黃豆、黑豆,都是用來供應官府和軍隊飼養牲畜和戰馬的。

  應天寧國等六府(距離南京較近),各輸草料,每重租田一頃十六束,輕租田加倍。

  所以連王布犁的小黑子都是吃的官家草料,用不著自己另外出錢供養馬匹。

  王布犁看著遠處的流過的河水,用不了多久這裡也該繁忙起來了。

  京師皇室、官僚、士卒消費的糧食,絕大部分來自南直隸各府並浙江、江西、湖廣等地,為了避免農民送糧皆是耗費在路上,全都走水路。

  尤其是南京周遭,老朱蓋了大批糧倉用來存糧。

  洪武永樂兩朝,大明同蒙古人之間半個世紀的戰爭,便經常從這裡拿糧食調到邊軍。

  朱棣二征瓦剌的時候,調動了超過二十萬民夫,三十萬頭驢,運了接近四十萬石糧食前往塞外,支撐戰爭。

  王布犁輕磕馬肚,摸了摸跟著自己吃皇糧的大黑馬。

  老朱前期為了支撐遼東戰事,是想要用海路的運糧的,從南京這裡到直沽(天津,朱棣成功後改名),結果遇到風暴,船隻到了鎮江就回來了。

  老朱也不死心,又派人運糧,結果這次遇到風暴,船翻了四十餘艘,死了近千人,這才徹底放棄海運,轉而想要漕運。

  但是濟寧北邊南旺地勢較高,北注的水不流,反而形成倒灌,南旺一帶冬春季經常沒水,運河無法暢通。

  只能水路都用,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對於京杭大運河的事,王布犁並不清楚還需查一查。

  但是海運想要不遇到風暴,那不得選時間嗎?

  如此才能有效避免船隻覆滅。

  但目前而言,大明高層好像沒有多少人懂這個知識,自然也就沒有人告訴老朱該怎麼做。

  永安村。

  王布犁終於借著辦公差的藉口到了自己的最終目的地。

  這一次是看望新搬來的工匠家眷,順便看看他們把鐵爐子什麼的成品做出來沒有。

  待到冬天了也好發賣給朝廷,正好把這個加工場給轉起來,也算是給朱明秀搞點產業。

  「駙馬爺,您掌掌眼。」

  工匠頭子付家樂把鐵爐子給拿出來請王布犁過目。

  全都是按照駙馬爺的圖紙給做的,尤其是還用了一下燒了燒。

  「嗯。」

  王布犁只是瞧了瞧,這玩意其實沒什麼難度,要是有機器拿就是衝壓件。

  奈何人工都是鑿吧出來的。

  「煤的溫度高些,不會把這爐子給融化吧?」

  「不會不會。」工匠付家樂連忙保證:

  「除非是那種上好的煤連綿不斷的燒,能把這爐子給燒軟嘍。」

  王布犁輕微頷首,大明也用不著什麼上好的煤,他索性站起身來:

  「告訴兄弟們加緊干,技術要過得去,咱是計件給分紅的,若是後期出現了問題,可是要追責的。」

  「駙馬爺,您就瞧好吧,咱絕不敢壞了駙馬爺的名頭,要不然咱在新房裡住的也不踏實。」


  「好。」

  王布犁拍了拍沾了灰塵的手:「待到不忙的時候,我會去國子監找人來這裡給大家的孩子教書的,這暖爐子正好用的上。」

  「哎。」

  付家樂臉上帶著笑意,一幫工匠同樣帶著笑意。

  駙馬爺沒嫌棄咱,那可就太好了。

  王布犁又去田地里瞥了一下鄉民的收成,大抵是沒差的。

  這些糧食也有自己的一份。

  果然,公主府空的糧倉都是能用的上,為皇家服務的工匠們可太懂了。

  田間地頭的百姓們也喜笑顏開的。

  畢竟,這裡是免稅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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