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384通通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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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384通通送出去

  朱元璋在思考王布犁所說的建議,出一份指導文件。

  作為一個封建「大家長」,他可太喜歡幹這種事了。

  要不是現在銀礦以及銅礦都沒有挖到,他都忍不住要搞一搞洪武大典,不留給兒子去做。

  同樣的朱標接到王布犁的書信後,被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這小子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出來的政策,連他自己的肉都割。

  官紳一體納糧當差的政策一出,怕是要搞出極大的風波啊。

  朱標想了想,命人把這份信給抄錄幾份,然後送到內閣以及韓國公的手裡,請他也參謀參謀,畢竟是太子少師。

  雖說沒了丞相,但是讓他們出出主意也是極好的。

  這些事若是在開國提出來也好,免得後面子孫有太多的阻力,不能幹這些事。

  朱標仔細思索著,這不單單是廢除官員地主特權階級的免稅特權,最為主要的是延續父皇繼續加強皇權的作用,對地方上的控制更加嚴苛,免得被那些官員上下其手。

  甚至還能為大明將來的社會問題緩解矛盾,免得出現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情況發生。

  這一刀下去,可要比父皇那種一刀切割富戶補充貧民來的更狠啦。

  王布犁他這種是鈍刀子割肉,可持續性的涸澤而漁。

  所以必然會遭到這群特權階級的反對,因為損害了他們當中的利益。

  尤其是實施難度上,如何準確有效的評估他們的財產,避免政策被有些人給用歪嘍,或者是被濫用打擊報復,都需要好好想一想。

  朱標倒是沒覺得王布犁是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反倒是覺得越來越有挑戰性了。

  趁著父皇在外巡視,正好大幹一場,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朱標當然沒打算要繞過他爹,直接把事情給做了,而是準備等他爹回來,弄上一個詳細的計劃,到時候直接發布就行。

  韓國公李善長接到太子差人送來的信件,打開之後再繼續往下看,有些恍惚。

  陛下終於忍不住要對功勳集體出手了?

  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出這種事!

  這是陛下讓太子來試探大家來了?

  李善長放在一旁,不知道要怎麼回復太子,畢竟胡惟庸的案子恍如就在眼前,陛下大刀闊斧的改革,誰若是不如他的意願,准沒有好下場。

  而此時的徐達到了北平後,拜見了燕王,訴說要準備北征蒙古人的事情。

  朱棣自然是表示配合,甚至還給出了一小段有關蒙古路線的地圖,大概是沿著臚朐河沿岸畫的,免得大軍缺水。

  徐達很是驚奇的接過來,他著實沒想到朱棣來了北平,就一直往蒙古勢力那裡派遣細作,甚至還畫了一小段地圖出來。

  李景隆雖然在境外走私,可也沒有大規模搞到手有關蒙古人的地圖,他們多是主動前來交易,總之十分謹慎。

  「好。」

  徐達接過這一小塊地圖,縱然是蒙古人他們也得聚河而居。

  否則無論是人,還是牛馬沒有大量飲水,如何能生存下去?

  「岳父保重。」

  徐達又瞧了瞧抱著孩子的女兒,點點頭,也不多留,直接趕往前線。

  此番要兵貴神速,匯合還在釣魚的沐英,爭取大力打擊蒙古人的勢力,免得他們又來邊境搞事情。

  對於朱標搞出來的政策,小範圍傳播,眾人都不認為是一向憨厚的太子之手。

  大抵就是天子在背後遙控指揮。

  如此一來,那對於不少官員都是有牴觸心思的。

  奈何這種事又沒有完全拍下來,而且太子一直都說要保密,也沒有什麼御史膽敢上諫言。

  否則那真是找死了。

  太子是善。

  可不代表他不殺人吶!

  你們一群人敢不敢咱當朝太子的話放在心上,莫不是孩視主上?

  那可就犯了大忌諱。

  朝堂仿佛又在醞釀一場新的風暴。

  而此時的朱元璋還在寫著有關和尚們的指導性文件。


  王布犁則是時不時的甩個杆子,釣到就喂喂貓,釣不到就回去。

  反正自己就當出公差,了解一下大明各地的風情。

  百姓的日子不難過,但也不好過。

  總體而言就在餓不死的狀態徘徊,一旦出現什麼自然災害,那小農經濟可太脆弱了。

  「布犁,咱突然覺得這寺廟道觀退出去的生意,他們不做了,必然會有其餘人做,如此一來豈不是又便宜了其餘人?」

  朱元璋放下筆,也坐過來,瞧著王布犁在那裡釣魚。

  這小子釣魚的手藝也是不行,一旁的野貓都等急了。

  「索性就找些皇商自己取代他們。」王布犁看著水面上的魚漂:

  「民間商家進來,幾年一輪換,由皇家監管,再有官府核對賦稅,三方互相監督,免得民間出現什麼高利貸,最後寺廟和尚們吃的肥頭大耳,擁有有許多奴兵,於朝廷無益。」

  皇商?

  朱元璋想了想,開口道:「你說的是漢朝少府的作用?」

  王布犁其實想說的是國企那種,至於少府他有些不是很了解。

  「差不多。」

  聽著王布犁嘴上的應聲,朱元璋頷首,是這個道理。

  少府相當於皇帝天子的私屬之官,掌管皇帝及皇室私用錢糧等收支。

  那王布犁說的這個皇商,倒是也可以嘗試一二。

  誰敢伸手,就砍誰的腦袋。

  因為這幾年商稅的提升,以及李景隆在邊境走私獲得的暴利,讓朱元璋對於經商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天下承平後,許多人都需要花錢來滿足自己一家老小的生活,那商人是不可或缺的。

  對於一些小商販,朱元璋懶得收他們的稅,多是一些攤位費用。

  他重點盯防的是那些中層往上的商販。

  現在王布犁的意思,就是把一些上道的商人主動納入一種監管體系來,從此可以讓他們為天子辦事。

  免得去巴結一些大臣。

  如此也算是一種可以防範商人賄賂大臣的一條路子。

  待到養肥了之後,朝廷一旦抓住他們的錯漏之處,還能把肥豬給宰嘍。

  朱元璋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對的。

  現在王布犁提出了此等想法,他得好好想想。

  隨即朱元璋見王布犁的魚兒總是不上鉤,他又給講起了一些有關寺廟的設想。

  「今佛法自漢入中國,……其本面家風,端在苦空寂寞。

  今天下之僧,多與俗混淆,尤不如俗者甚多,是皈其教而敗其行,理當清其事而成其宗。

  令一出,禪者禪,講者講,瑜伽者瑜伽,各承宗派,集眾為寺。

  有妻室願還俗者聽,願棄離者聽。

  ……」

  「你覺得咱這寫的如何?」

  王布犁拔除那些辭藻,仔細辨別朱元璋話里的意思。

  他想的是勒令天下寺廟必須與世俗社會切割,回歸到「苦空寂寞」之中。

  具體操作,所有僧人皆不許潛住民間。

  若是膽敢不入由朝廷控制的大寺廟,還生活在民間百姓當中,被人告發到官,或官府拿住,必梟首以示眾。

  容隱窩藏者,流三千里。

  唯一的例外,是那些甘願遠離塵世去深山老林里刀耕火種了此殘生之人,老朱允許他們不進入朝廷控制的寺廟(深山小廟),別他媽的出山。

  待到沒有傳承之後,這些小廟自然會衰敗無人,也就用不著管理了。

  為了減輕朝廷管控的成本,三十人以下的寺廟不允許存在,僧人數量不夠便需與其他寺廟合併。

  具體工作交由地方政府和錦衣衛去負責落實,限定在一百天內完成。

  王布犁依舊瞧著自己的魚漂,自顧自的扇著蒲扇:「岳父,我真沒想到你寫的竟然如此文雅。」

  說到這個,朱元璋還是頗為自得的。

  他一直都沒有停止學習,甚至可以和一些學者辯駁儒家經典。

  「可這樣下發下去,許多百姓怕是看不明白啊,那些和尚也不一定全都識字。」


  「嘶。」

  朱元璋摸著鬍鬚,輕微頷首,是這麼個道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當了皇帝,那落筆必須要多加注意,必定是會給後世子孫做榜樣的。

  可被王布犁一提醒,確實是這個道理。

  以前他當吳王的時候,寫的布告大白話居多。

  可是當了皇帝之後,對下的布告,多是禮部潤色一番,只有自己給奏章回復的時候,一激動會用些大白話。

  若是百姓看不懂布告,豈不是許多人都會趁機胡亂解讀?

  「你說的對,咱還得再改改,放好讓全天下人都知曉。」

  「除了嚴格發放度牒之外,針對僧人和寺院也應下達新的詔令。」

  王布犁又給朱元璋提了一點意見。

  他覺得那些忍受不了農奴式壓榨的逃兵和忍受不了工奴式勞作的囚犯,走投無路時很有可能會將寺廟當成藏身之地。

  各處僧寺多隱逃軍逃囚,要求所有寺院都需編號造冊。

  有容隱奸詐等人朦朧入冊的,事發時,連那首僧都不饒他性命。

  各處僧人都要於原出家處明白供報俗家戶口入籍,不許再在掛搭處入籍。

  如此一來,倒是直接讓人沒有太多地方去逃亡。

  朱元璋連連頷首,他險些忘記自己當初躲在寺廟裡的舊事了。

  王布犁這個女婿,可真是沒咋忘記自己發家之前的狀態。

  雖然朱元璋每年都在宣揚自己當初是如何困苦爬上來的,但是許多細節大家都不提,免得成為許攸。

  偏偏王布犁有時候拿這種事來勸諫,朱元璋倒是生不出什麼悶氣來。

  因為他覺得這樣做,是避免了也有像他一樣的人,同樣如此起家。

  不過朱元璋也並不是很在意,像他起點如此之低的人,打下整個天下的戰例也少有。

  那李自成至少還是個驛卒咧。

  「還有寺廟道觀占據的良田,他們人少之後也沒法耕種,與其荒蕪,不如拿出來用來做一些有利於當地百姓的善事。」

  王布犁掰著手指頭道:「許多百姓都會上交賦稅,這些田地產出的糧食,待到收取賦稅之後一兩個月,再用來補貼百姓一點點。」

  朱元璋眉頭一挑:「為何要先收再發,不如直接抵扣,如此才能減少損耗,避免其中有人做帳。」

  「也是。」王布犁點點頭:「還是陛下想的周到,是我不切實際了。」

  「不過你說的這個建議不錯,也算是充公了。」

  朱元璋嘿嘿一笑,儘管他早就下令不許用土地作為香火錢,但是許多寺廟殘留著不少良田,這種事是必須要徹查到底的。

  到時候誰敢欺瞞,那必然躲不過咱手裡的大刀。

  朱標在忙碌許多事。

  朱元璋也沒閒著,他更改完之後,便直接差遣錦衣衛把有關寺廟道觀的政策交給朱標。

  讓他立即下發下去,他在民間也好好聽一聽有關此事的議論。

  親耳聽到的,總比別人複述的要更加真實,讓人相信。

  隨著這份指導性文件下發,確實是在民間掀起了極大的風波。

  有人傳言以前陛下在皇覺寺掛單的時候,可沒少被那些大和尚欺辱。

  如今總算是開始報復佛門子弟了,許多百姓除了看熱鬧之外,就是大聲稱讚陛下的舉措。

  亂世不僅許多人能翻身,寺廟也大把的賺錢門道。

  就算那些良田產出落在全縣百姓頭上不多,可家裡總歸是能省下一點餘糧來的。

  對於富戶沒什麼期待,可是對於許多貧民百姓,如何能不歡喜?

  現在就算那些和尚道士不滿意也無所謂,朱元璋就等著哪個地方的僧人道士鬧事,趁機殺一批來震懾,連廟都給你搗毀嘍。

  百日縮減寺廟以及僧人的計劃緊急進行當中。

  錦衣衛外派,早就在胡惟庸案子裡展現出一定的「威名」,倒是也沒有太多的僧人膽敢聚眾造反的。

  這是天子下發的政策。

  誰敢鬧刺?

  「哈哈哈。」


  朱元璋對於百姓的議論十分欣慰,儘管他只是在幾個地方聽到了。

  但總體而言,還是極好的。

  尤其是南方這邊對於禮佛之類的可沒少供奉,一下子就弄低了許多和尚名額,也是讓進一步教育百姓沒事別去禮佛,你有哪個本錢嗎?

  不如多多幹活,空談誤國,實幹興邦啊!

  對於王布犁時不時冒出來的一些話語,朱元璋很是滿意,他經常寫到自己批閱奏章當中去。

  如此一來,許多話變成了洪武皇帝的「金句」了。

  伱王布犁都娶了咱的親閨女,咱用你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去激勵手下官員,又算得了什麼?

  總體算下來,完全是你小子在占便宜啊!

  朱元璋可一丁點都不覺得需要臉紅,反正王布犁又不與那些朝臣接觸。

  大明近期一直都在針對寺廟的行動,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許多和尚被迫還俗,去當了四民。

  至於什麼謀生的手段,朱元璋也沒給他們去想,倒是有絕望的和尚宣布要肉身燒舍利,以此來弘揚佛法。

  聽到這個消息,朱元璋等級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著一旁的王布犁:

  「咱倒是有些忘了那些和尚還俗之後該幹什麼的謀生去了。」

  王布犁想了想:「要不把他們遷徙到北方去種地,或者問一問有沒有人去蒙古人那裡去感化那些愚昧的蒙古人,叫他們去放下屠刀,我聽聞烏斯藏的和尚們在北元大汗那裡很受歡迎,不如讓他們去鬥法。」

  「嗯。」

  朱元璋覺得王布犁這個建議不錯:「你怎麼不早說?」

  「我早也沒想到啊!」王布犁坐在馬車上:

  「我又不是諸葛亮,什麼都能預料到,更何況諸葛丞相他也不能事事都能預料啊!」

  朱元璋就此掠過,喚一旁的官員寫一封書信送回南京,交給太子,叫他去辦有關辯經之事。

  若是辦的好,也算是讓和尚們發揮一些餘熱。

  「咱覺得不光得往蒙古去派,奔著倭國等地都要去派,最好奔著烏斯藏也要派人去。」朱元璋思路一下子就發散出來了。

  總體而言,大明的和尚們辯論的不錯,倭國的和尚來大明辯論的事他是參與的。

  不如讓大明的和尚去倭國等地吃白飯去。

  既不會禍害大明,又去日本宣揚一些,到時候明軍大軍過去,興許能少上許多事。

  如此一來,也算是宣揚大明的高明佛法,贏了好幾次啊!

  朱元璋一拍巴掌,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絕了。

  王布犁聽著朱元璋喋喋不休的吩咐,他是覺得老朱的是思路容易發散。

  人家的政治站位就是高啊,不局限於一處,而且一動就要搞得天下都動,甚至要去影響周邊小國。

  「咱這主意如何?」

  朱元璋直接把王布犁的建議稍微擴充後,就當成自己的想法,反過來詢問。

  「岳父的主意高瞻遠矚,遠非我所能及。」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數聲,他覺得自己在帝王心術上越發的精進了:「對了,那群和尚大肆宣揚要燒舍利子的事,你怎麼看?」

  這種事朱元璋老早就聽說,舍利是由修行功德煉就的,多作堅硬珠狀,五彩耀目。

  「哄人的玩意罷了。」

  王布犁哼笑一聲,自顧自的扇著蒲扇:「岳父想要多少佛骨舍利我都能給你燒出來,甚至連喜歡的顏色我都能搞出來。」

  「類似琉璃那種?」

  朱元璋自然不會懷疑王布犁的手段。

  他相信王布犁到底是在仙境當中學習國一些真手段的。

  「不錯,雷擊木我也能給你批發搞出來,徹底破壞道士們壟斷的市場。」

  朱元璋大驚失色,他可記得王布犁被雷劈的要死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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