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岸漁村規則怪談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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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清潔工此刻依然沒有動手,是他不想動手嗎?

  顯然是不敢嘛。

  趙溪玥淡笑著刷了一波作死值,目光投向前方。

  今天食堂布置變化很大,原本吃飯的座椅被挪開,中間圍了塊空地出來。正對著大門的方向,擺放著一尊詭異的淺浮雕。

  聽村民的議論,這就海神娘娘像。

  趙溪玥面色古怪,仔細打量著神像。

  浮雕扭曲怪異的繪像,古怪的象形文字,似乎有攝人心魄的力量,那雙眼睛如同旋渦般,將趙溪玥拉入幻象中。

  趙溪玥感覺自己此時狀態有些奇怪,她身下拖著魚尾,四周是漆黑而又壓抑的海水,眼前是一座陷入黑暗中的宮殿。

  一片死寂中,趙溪玥不由自主的隨著不遠處長著魚頭人和貝殼人,口中誦念著晦澀的咒語,跳起古老又神秘的舞蹈,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

  視線一轉,她在寂靜的宮殿中睜開眼,看向門外的祭祀舞蹈。奇怪的是,「自己」眼睛,一半清明一半瘋狂,內心似乎在極致拉扯。最終,在長長的沉默中,「自己」閉上雙眼,再次沉眠。

  隨著沉眠,更高處的海洋內,數量眾多的貝殼怪物正向下游過來,那長在堅硬貝殼上的眼睛中,滿是瘋狂之色。

  「趙溪玥,趙溪玥。」女孩清脆的聲音把她從幻境中驚醒。

  是珍妮。

  趙溪玥神色有些怪異,剛剛最後她是進入了海神娘娘的視角?

  一半清明一半瘋狂代表的是什麼?這位海神娘娘莫非還沒被完全污染,只是在用沉眠對抗污染而已。

  另外,那些自海面游入深海的怪物。

  趙溪玥沉聲看向珍妮,問道,「你和大力熟嗎?」

  珍妮搖頭,「結婚前,女孩子不能頻繁接觸男孩子。不過我和大力很小就認識了,大力媽媽是我的姨媽。」

  也就是說,大力並非詭異偽裝。而是在某種力量影響下,他會完成變成詭異,回到大海。

  摸著衣袖中的海螺,趙溪玥淺笑道,「不知道送嫁人要做些什麼?」

  珍妮轉頭看向那尊怪異的浮雕像,聲音有些敬畏,「新娘出嫁要拜海神娘娘像,受到賜福會很快懷上孩子。」

  「送嫁人要在新娘子跪拜時,用金剪刀剪下一縷頭髮,燒給海神娘娘像,這樣海神娘娘才能找到你賜福。」

  母親像,趙溪玥感覺某些隱秘,即將浮出海面。

  她原來的世界就聽說過,用頭髮施加詛咒的奇聞怪談。

  剛剛珍妮說的燒頭髮,恐怕也是某種未知的儀式。

  很快,村長帶著身穿白色長袍的祭祀走了過來,祭祀身量很高,兜帽蓋住臉龐,莫名讓她想起了車上的制服男臨淵。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那祭祀在兜帽下投來一個眼神,淡漠冰冷。

  真的是臨淵,他不是未來科技城的研究院嗎,怎麼成了祭祀。

  「今天成婚的新人,都到神像面前來。」村長蒼老的聲音喊道,「儀式要開始了。」

  珍妮緊緊握了握趙溪玥的手,沉默的走到了前面。

  一名表情麻木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是村里分配給她的丈夫。

  兩人站在一起,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眼睛的交流。看起來何止不熟,這簡直和陌生人差不多。

  可惜這裡不是先婚後愛小說,而是規則怪談,否則還可以期待後續的故事。

  其他六隊新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新娘表情不見高興,新郎神情木然。

  只有在看向雕像時,新郎眼神里才有瘋狂的神采浮現。

  等七對新人站好了,老村長才慢悠悠起調,「今年,我們村里已經有三十五對新人結婚。」

  「她們都在結婚後的一個月內,懷上了自己的孩子。」

  「這是母親對她們的賜福。」

  當村長提到母親時,食堂內所有女人都跪伏在地上,吟誦某個神秘的名字,maze。

  趙溪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剛剛,她感受到有什麼潮濕而陰冷的氣息,出現在這食堂之中。

  濕噠噠的腳印從門外出現,繞著新人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了神像面前。


  看見腳印出現,所有村民眼中都浮現出狂熱和瘋狂,大喊著:maze。

  「maze顯靈了。」

  「讚美maze。」

  這一刻,趙溪玥簡直懷疑自己誤入了邪教徒禮拜現場。

  狂熱的呼喊聲弱下去後,老村長劇烈咳嗽起來,斷斷續續道,「我是把老骨頭了,今天就由這位新祭祀來舉行儀式。」

  當即有人露出懷疑之色,「我們村里自從十年前,就沒有祭祀了,這個人是誰?」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當祭祀,和海神娘娘神交。」

  「大家安靜,聽我說。」老村長咳得更厲害了,他拉下臨淵的兜帽,看著眾人道,「這位就是大祭司唯一的後人,臨淵。」

  「我想,由他來為大家祈福,是再合適不過。」

  食堂內陷入了安靜,沒有人再說話。

  他們表情沒有欣喜,反而夾雜著某些說不出的驚恐。

  臨淵在這寂靜中走到了神像前,他拉開雙手,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緊接著,踩著古怪的節奏,跳起祈神舞來。

  和趙溪玥剛剛在環境裡看到的舞蹈,一模一樣。

  海浪拍擊的聲音由遠到近,愈發明顯,趙溪玥感覺仿佛有潮濕咸苦的水拍打在身上。

  那恐怖而又陰冷的氣息越來越近,從左邊掠過,手臂仿佛粘上了可怕的液體般,瞬間被腐蝕掉了皮膚。

  祂,來了。

  趙溪玥感覺自己的精神搖搖欲墜,很快就要陷入和那些村民一樣的狂熱中。

  她連忙喝下一瓶藍藥水。

  劇烈的疼痛從左手臂傳來,她看見那血肉模糊,還在持續腐蝕手臂的綠色粘液,心中大驚。

  又趕緊喝下兩瓶紅色藥水,用水將那綠色粘液沖洗掉,才臉色蒼白的看向雕像。

  方才受到精神污染,她都沒感覺到疼痛。如果再晚一會清醒過來,手臂都保不住。

  這就是不可說的存在嗎,如此恐怖。

  雕像前,儀式還在繼續。

  那團陰冷的氣息,沒入雕像中後。原本死氣沉沉的雕像,變得靈動起來。

  那雙糾纏扭曲的眼睛,眨巴眨巴,上下左右掃視了一圈,緊接著,像是鎖定了目標一樣,那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看了過來。

  趙溪玥汗毛倒豎,心裡控制不住的生出恐懼。

  但是好氣啊,怎麼每次被盯上的都是自己。

  這一生氣,心底的恐懼消散不見,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受到了雕像的影響。

  只會搞偷襲,不講武德。

  她對著雕像豎起中指,友好的回應。

  【作死值+30】

  看數值是個大傢伙,但絕對沒有達到『祂』的位階。

  合著這所謂的母親,也只是個大號詭異而已。

  摸清楚了對方底細,趙溪玥心中有底了,這要真打起來,自己也不是毫無勝算。

  「送嫁人上前。」臨淵聲線毫無感情。

  趙溪玥跟著其他送嫁人一起上前,站到了珍妮身邊。

  「送剪。」

  又上來一群人,依次為送嫁人遞上剪刀。剪刀把手上纏繞著絲絲綠線,握上去黏膩軟滑,有點像海草裹上去的。

  趙溪玥握上剪刀的瞬間,感覺某些陰冷的東西順著剪刀鑽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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