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噬魂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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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沉子想罷,這才似隨意的開口問道:「那照蒙肇這樣的說法,陰陽教能在天門關紮下根來,而且陰陽教總壇能有如今之規模......這呂鄺應該算得上是原始股東啊......」

  「原始股東?......什麼意思?......」譚白門一臉疑惑的問道。

  浮沉子打了個哈哈,遂道:「額......那個,這是我們兩仙塢的道門用語......意思呢,就是......陰陽教的開創者裡頭,應該有呂鄺一份啊......」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哦......按說是這個理......不過呢,人都是會變的......蒙肇跟呂鄺的關係也不會一直都好下去的......更何況,蒙肇結交呂鄺也是有心利用他罷了......」

  浮沉子頷首表示同意,故意引出話題道:「不過,現在整個天門關的百姓,還有蕭元徹的人,都知道如今呂鄺沉迷陰陽教,一心修真,想要成仙,不僅搜刮百姓,為他的丹房和購買煉丹的材料所用,而且根本不理天門關的一切軍務政務啊,完全沒有你所說的那些愛民如子、愛兵如子......一心為民,鐵血將軍的作風啊......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會不會是譚老弟所講的也是人云亦云,實際上呂鄺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呢?......」

  譚白門擺擺手,似十分神秘的壓低了聲音道:「道兄,我可沒有騙你,呂鄺之前的事情和好名聲那都是真的......雖然我也是後來才來的天門關,對於呂鄺之前做的好事也只是聽說,並未親眼所見......但是,天門關本地的百姓那不會說假話吧,你可以走訪走訪......他之前真的是個好官......」

  「那為何......現在所作所為如此荒唐,篤信陰陽教,痴迷修真......完全就是個荒唐的庸將......這根本不像一個人干出來的事啊!」浮沉子不解的問道。

  譚白門壓低了聲音,將椅子朝著浮沉子近前拉了拉道:「關於這個事啊,不瞞道兄......我卻是清楚的......不但清楚,更是我親眼所見啊......這呂鄺為何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兩個人一樣......這裡面是有原因的,一個人性情大變,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啊......」

  浮沉子心中一動,眉頭微蹙,也壓低了聲音道:「難道......是蒙肇也給他下了蠱不成?靈犀蠱!?......就像對付蘇凌和穆顏卿那樣......」

  譚白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道兄猜的不錯,的確是蒙肇給他下的蠱......而且下蠱的整個經過我都親眼所見......只是,這下的蠱蟲,並不是靈犀蠱......靈犀蠱只是能夠將中了此蠱之人的大概方位傳遞給下蠱之人蒙肇,好讓蒙肇隨時知道中了此蠱之人的動向,只要中蠱之人不違背蒙肇的意思,蒙肇不啟動他手中那隻蠱,中蠱之人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但呂鄺這種性情大變,連喜惡都改變的一個人,他怎麼能中的是靈犀蠱呢?......」

  浮沉子留心的聽著,他答應過呂秋妍要查清楚其父呂鄺為何會性情大變,感覺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原因,今日便能知道真相了。

  浮沉子似不感興趣的擺擺手道:「呵呵......亂七八糟的,中的蠱還不一樣?道爺懶得搞清楚......拉倒,不聽了,反正也跟我沒關係......」

  那譚白門已經打開了話匣子,往回咽怕是不能了,只得一把抓了浮沉子道袍的衣袖,低聲道:「道兄......我都說了一半了,哪有不讓人講完的道理啊,你聽一聽,權當一個樂呵......」

  浮沉子這才裝作勉為其難的點頭同意。

  「呂鄺體內所中的蠱啊......是另一種蠱.....喚作噬魂蠱......這玩意啊,我曾經在蒙肇的極樂殿裡見過......那蠱蟲比小飛蟲還小......而且通體透明,背生雙翼......就算飛起來,震動翅膀,也是無聲無息的......人若是不留心注意,是根本發覺不了這噬魂蠱的存在的......」譚白門道。

  「蒙肇從何處搞來的這種千奇百怪的玩意兒的?莫不是他祖籍靠近大晉五溪蠻?據道爺所知,這精妙的豢養蠱蟲的本事,只有南疆萬仞群山中五溪蠻的那些蠻族部落才會......蒙肇怎麼也會這玩意兒......」浮沉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額......其實我也有過疑問,就問過蒙肇,據他說,他很早之前,住客棧的時候,那天天降大雨,方圓十數里就一家客棧......當時的蒙肇還是個落魄的窮書生......他就跟一個打扮的不像中原人士的人住在了一間客房之中,兩個人倒是相談甚歡,那個人對蒙肇也挺欣賞的,兩個人也就多吃了些酒......蒙肇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醒來,卻發現那個夷人已經走了,只是拉在房中了一個小包袱,蒙肇打開看時,就發現了幾個裝著各樣小瓶子的盅罐,還有一本書,是用蠻語和大晉文字兩種文字寫成的,名字叫《蠱書》,蒙肇知道是那個夷人拉下的,可是夷人早就走了,他也找不到他,便將這包袱留了下來......後來他沒事就看那本書,越看越有興趣,最後按照那書上的方法和包袱里的母蠱蟲,豢養屬於自己得蠱蟲,並操控他們......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種蠱之術,也是越來越厲害了......」譚白門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那個夷人極有可能就是南疆萬仞群山之中五溪蠻部落的人......」浮沉子猜測道。

  「有可能吧......說回這噬魂蠱......這玩意兒......的作用,就如它的名字一般,中蠱之人,久而久之會性情大變,從最初細微的變化,到最後的一言一行,喜好和厭惡的事情都會變化,比如以前喜歡的事情,中了蠱之後,就越來越厭惡,以前不喜歡的事情,中了蠱之後,卻會越來越喜歡;除此之外,中蠱之人的情感也會越來越淡漠,到最後變得冷漠無情,一心只做種蠱之人要他做的事情,對於別的事情,再也不管了......」譚白門道。

  「原來如此,這噬魂蠱好厲害,能把一個人變成完全陌生的人.....而且還可以操控他,讓他變成自己的傀儡......可是,那呂鄺不是一直很支持蒙肇發展他的陰陽教麼,方才你也說了,兩個人似乎志同道合啊,為何......蒙肇還要對呂鄺暗中種蠱,讓他種了這什麼......噬魂蠱的......」浮沉子不解的問道。

  「額.....道兄,方才我便說過,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很多時候,隨著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十分要好的兩個人有可能會形同陌路,而本是仇人的兩個人,可能會冰釋前嫌.....人性和命運.....最是說不清楚的......」譚白門似感嘆般的說道。

  「最初那蒙肇,以造福蒼生,福澤百姓做外衣,一副憂國憂民的表象,才會被呂鄺引為知己,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呂鄺才不惜花費重金,鼎力支持蒙肇在天門關創立陰陽教總壇,並不遺餘力的推廣陰陽教在天門關風行......但是,謊言就是謊言,偽裝就是偽裝,總有被看穿戳破的那一天啊......」

  譚白門一邊感慨,一邊道:「隨著蒙肇的陰陽教的影響和勢力越來越大......信徒和弟子也越來也多,蒙肇的野心也越發的膨脹起來,到最後,這蒙肇處處以教主的身份唯我獨尊,對那些不相信他的和反對他的人,無論是世家還是百姓都用最殘忍的手段,迫害或者殺戮,搞得他們家破人亡。這事情做的多了,自然紙包不住火......就被呂鄺發覺了......」

  「呂鄺最初對蒙肇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總是見他的時候多多規勸,讓他不要忘了他的本心......那蒙肇表面答應,信誓旦旦,結果不但不改正,反而變本加厲......於是那呂鄺越來越認清了蒙肇真實的面目,便有了徹底與蒙肇和陰陽教劃清界限的想法,漸漸地開始疏遠蒙肇,而且暗中下令,在整個天門關的軍中開始自糾自查,嚴禁手下部將和士卒信奉陰陽教,他想著先從軍方開始,逐漸一步一步的在整個天門關掃清陰陽教的影響,讓那些老百姓也脫離陰陽教的蒙蔽和掌控......」

  浮沉子聞言,嘆了口氣道:「蒙肇那樣性格的人,豈會坐以待斃......唉,呂鄺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呂鄺有意疏遠蒙肇,那蒙肇自然也不是個傻子......偏這個時候呢,我也就已經入了陰陽教了,於是蒙肇就將他跟呂鄺的往事都跟我說了,還徵詢我的意見,問我是要暗中除掉呂鄺,還是再爭取拉攏一下他......」譚白門道。

  「哦?......那你是怎麼說的?......」浮沉子問道。

  「你還是不了解蒙肇啊,道兄......蒙肇這個人極度的自信和自負......他張口問人意見的時候,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了......他故意開口詢問,一則是做做樣子,以示他虛懷如谷......二一則呢,就是他要試探試探,他問的人是否跟他一心......而他判斷此人是否跟他一心的標準就是,這個人所說的話是否跟蒙肇心中所想的一樣......想的一樣的,自然就是忠心,想的不太一樣的,那便會疏遠他......至少一段時間內不會再重用......當然,若是這個人說的跟蒙肇想的完全相反,而且幾乎每次都相反......那這個人就倒霉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於非命......」譚白門道。

  「額.....看來當陰陽教的弟子也不容易啊,隨時腦袋都會混丟了啊......」浮沉子唏噓道。

  「可不是嘛......而我就是牢牢掌握蒙肇這一點秉性,每次呢,我所想的跟他一樣,我就直接說,若是我所想的跟他不一樣,也不能直接否定,而是加以引導,讓他潛移默化的跟我想的一樣起來,真就遇到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想法的情況,那我就會答非所問,或者問他想怎麼做......正因為此,才會得到了蒙肇的絕對信任,讓他覺得,我始終跟他一心,步調一致!」

  浮沉子聞言,呵呵一笑道:「譚白門,你不在官場混,實在是天妒英才......這一段話可是標準的官場生存法則......你要是出書.....那可是官場聖經......唉......可惜了......」


  譚白門擺擺手道:「道兄謬讚了,這哪是什麼高明手段,不過是揣測人心,投其所好的旁門左道罷了......」

  「當時蒙肇問我,我心裡也拿捏不准他真實的想法,就說,是留呂鄺還是殺呂鄺......只需教主一句話,然後一切交給我來安排就成......當然,我對呂鄺此人也沒什麼感覺,所以他死不死的,我倒是真沒什麼想法,不過......我還是覺得最好不濫殺......但這話我不能說啊!」

  譚白門最後的話,似乎像是辯解一般。

  浮沉子也就是聽聽而已,信不信他說的他是真的這樣的想法,倒是還在兩說,微微的笑了笑。表示明白。

  「蒙肇想了半晌,就吩咐我說,要我跟他一起下了元始峰,去一趟守將府,見見呂鄺,再爭取他最後一次......若是他還執迷不悟,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你跟著去了?......」浮沉子道。

  「是的,我跟那蒙肇下了元始峰,去了天門關的守將府......第一次見到了那呂鄺......我對這個人的印象還好......的確是很爽快,說話也很直接的人......而且,看樣子他是顧念與蒙肇的感情的,並未表現出不歡迎的意思,他見我們來了,親自出迎,還跟蒙肇攜手攬腕的進了守將府,更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款待我們......」

  「那不是很順利麼......」浮沉子道。

  「哪裡啊......這些只是因為沒有談到實際的問題,在談到實際的問題的時候,兩個人便越談越談不攏了......到最後,那呂鄺已經臉色鐵青,正告蒙肇,若是他再做不法之事,他便宣布陰陽教乃是邪教,徹底將陰陽教剷除......」譚白門道。

  「那蒙肇豈能不翻臉呢?......」浮沉子道。

  「還真別說,蒙肇雖然臉色也十分的難看,卻一言不發,也不跟呂鄺爭執,只是坐在那裡不發一言,宴席不歡而散,蒙肇起身時,對呂鄺說,既然如此,就最後喚他一次老哥哥,之後,陰陽教跟天門關再無瓜葛......」譚白門道。

  「那呂鄺實在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他還以為蒙肇被他說服,說的再無瓜葛,是蒙肇要解散陰陽教,這才轉怒為喜,更說這樣就好,咱們還是好兄弟,兄弟想要建立功名,可以到哥哥守將府里,謀個差事,等有了機會,必然在大將軍面前保舉他......」譚白門道。

  「唉......呂鄺這個人啊......在人心揣摩之上實在是幼稚的很啊......」浮沉子搖頭道。

  「蒙肇表面之上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兩人還拱手道別......但回去的路上,我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蒙肇一路臉色鐵青,牙關緊咬,不發一言,我更是注意到了她雙拳攥得緊緊的,我就知道,蒙肇絕對會瘋狂地報復,他要對呂鄺出手了......」譚白門道。

  「果然......待他回去之後,我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脾氣,一掌將極樂殿的供桌拍為兩段......然後眼睛都是赤紅的,說不殺呂鄺,誓不為人......他要我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要呂鄺徹底消失......」譚白門道。

  「他怎麼問你,像他的手段,找人或者他親自動手,直接殺了呂鄺簡單省事啊......」浮沉子道。

  「不不不......道兄啊,你不明白,蒙肇為何一直忍著不動呂鄺,並不是他多麼的顧念他們之前的情意,而是......呂鄺畢竟身份特殊,在天門關他可是權利最大的那個......他手下提拔的四大副將也都是韜略勇武之人,真的將他殺了,這四個副將,尤其是周昶,定然會懷疑到蒙肇的......當時蒙肇還未取得沈濟舟的支持,他是不敢得罪天門關軍方的......所以他才會問我......」譚白門道。

  「那他都沒什麼好辦法,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呢?......」浮沉子看著譚白門,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是真的害怕,給呂鄺種下噬魂蠱的計策是出自譚白門之手,要真的是那樣,無論現在譚白門如何幫助自己和蘇凌,他到最後也不能留他性命。

  浮沉子如何想,譚白門卻是看不出來,譚白門嘆了口氣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是一籌莫展,只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我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呂鄺不死,但可以完全掌控他,讓他無論何時都聽我們的,讓他做什麼他做什麼,這樣的話,控制了他,相當於控制了整個天門關......」

  浮沉子聞言,心中暗暗一動,暗道,還好,雖然譚白門這樣說了,但是並沒有直接說要給呂鄺種蠱。


  「那你為何不直接跟蒙肇說,讓他給呂鄺種蠱,就這個噬魂蠱啊......」浮沉子繼續套譚白門的話。

  「道兄有所不知,那個時候我才來陰陽教還不到兩年,對蒙肇會種蠱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當時陰陽教的弟子也都未被他種蠱......我只是自說自話,想著給他出個難題......」

  說到這裡,譚白門嘆了口氣道:「誰知道......我這句話外打正著,提醒了那蒙肇,蒙肇才將他會種蠱的事情跟我說了,就是方才我跟道兄說的他那個經歷......他告訴我只要給呂鄺種下那噬魂蠱,就不怕呂鄺不聽話,到時候任他擺布......不僅如此,他還想到了用靈犀蠱來控制整個陰陽教弟子的行蹤和性命,這樣才會永遠沒有背叛的隱患......」

  「於是,蒙肇當時便做了兩個決定,一是要做一個法事,召集所有弟子,在極樂大殿講陰陽道經,然後上演了一場陰陽煞尊俯身的戲碼,以陰陽煞尊的名義賜所有的弟子陰陽神丹......那些弟子自然被蒙在鼓裡,心中歡喜,得了這陰陽神丹之後,都迫不及待的吞服了......其實,這陰陽神丹里揉進了靈犀蠱......」

  「自此,整個陰陽教弟子的一舉一動還有生死完全掌握在蒙肇的手中,陰陽教弟子再也起不了一點的反抗之心,因為只要蒙肇捏碎他手裡的蠱蟲,陰陽教弟子體內的靈犀蠱便會被喚醒,將他們的精血吸乾......從此之後,這便成了所有要加入陰陽教的人的規矩,入教必須先吃了教主恩賜的陰陽神丹......實則在入教那一刻,他們便都被種下靈犀蠱了......」譚白門沉聲道。

  「那你呢?......」浮沉子問道。

  「我......倒沒有被種蠱,因為整個陰陽教之道陰陽神丹真相的只有我一個人......其他的弟子是在服了這陰陽神丹之後,許久才知道自己被種蠱了......但他們也不會取蠱,只能認命......那蒙肇或許是知道我知道這這陰陽神丹其實是靈犀蠱,覺得勉強我服用,有些不好說出口,也許是真的相信我......這才告訴我,陰陽教唯有一人,終身不用服蠱......便是我......忘機!」

  譚白門說到這裡,方嘆息道:「幸虧我未被種下靈犀蠱,否則一舉一動都會被蒙肇知曉,那我去過陰陽大殿,來找道兄你的事情,也會被他知曉,必然會引起他的懷疑......」

  「哦......這樣說來,那蒙肇對你還是真的挺賞識的!......」浮沉子道。

  譚白門有些自責道:「不過,種蠱之事,皆因我一句話而起,雖然我是無意的......但也是有責任的......每每想起,我還是很不安的!」

  浮沉子心中暗道,譚白門,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還算是有良知的。

  「蒙肇第二個決定就是,要我派人給守將府的呂鄺送一封信,送信的內容,我偷偷看過,蒙肇欺瞞呂鄺,說他要遣散陰陽教,離開天門關,返回家鄉,隱退修道,在臨走之前,希望再見哥哥一面,更說他在陰陽教總壇擺下了宴席,與呂鄺大醉一場,從此一別兩寬,萬望呂鄺切勿推辭......」

  「呂鄺接到那封信之後,毫不懷疑和防備,只帶了一個小廝,便冒雪登山,上了元始峰陰陽教總壇......而也就是在那場宴席之上......那蒙肇終於對他下手了......」

  浮沉子聞言,嘆息道:「也就是那時......呂鄺被種下了噬魂蠱?」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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