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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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顏卿聽浮沉子這樣說,似乎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嬌笑了一聲道:「承天師吉言......我現在的確是非常開心,能跟教主成婚,有賴天師的大力撮合......待成婚禮後,還要多多感謝天師才是呢......」

  浮沉子聞言,暗道,別介,你的謝還是算了罷,道爺可受不起。

  可是他也不敢真就這麼說,只得尷尬一笑,搪塞過去。

  「不過呢......今夜乃是陰陽教的大喜事,我看大家都有所準備,但不知天師......您可有不一樣的準備麼?」

  穆顏卿這句話,別人聽不出言外之意,浮沉子卻是聽得出來,他偷偷看了一眼一旁淡笑的蒙肇,見他神情沒有什麼變化,應該是沒有察覺到穆顏卿話里的深意,這才淡淡點了點頭道:「貧道乃是三清之人,對於紅塵之事......一向不怎麼關心......不過教主夫人請放心......今日您與教主的大婚,上上下下貧道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別的不敢說,貧道保證教主夫人這場大婚,會令您和教主......終身難忘......」

  他刻意地在終身難忘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蒙肇擔心穆顏卿因為浮沉子親手殺了蘇凌這件事,穆顏卿雖然不再記恨他,但心裡還有氣,故意刁難浮沉子,趕緊淡笑著打圓場道:「卿兒......今日這大婚,場面如此隆重,人人喜氣洋洋,皆是天師操心謀劃的啊......天師為了咱們的事,是真的不遺餘力啊!」

  穆顏卿頭紗輕動,轉頭向蒙肇格格一笑道:「卿兒知道......所以才要單獨的謝謝天師嘛......既如此,那卿兒就拭目以待,看一看這場大婚,到底令卿兒多麼的難忘吧!」

  「定不會讓卿兒失望的......哈哈哈哈!」

  蒙肇說著,一攬穆顏卿的纖腰,一陣幽香從她的身上傳來,令蒙肇不由得心中一盪,有些等不及道:「卿兒,陰陽大殿還有很多弟子等著呢,咱們快去吧,不要讓他們等太久......」

  穆顏卿這才點點頭,格格笑著,隨蒙肇踏出了大門。

  浮沉子看著他們的背影,這才緩緩地舒了口氣。也趕緊跟了上去。

  蒙肇攬著穆顏卿,剛踏出門,「嘭——啪啪——」的鞭炮聲響了起來,奏樂的聲音也驀地大了許多。

  在眾人的簇擁下,管道通更是頗有眼色,親自張羅著,指揮著幾個抬轎的陰陽弟子,將一乘紅色的大轎抬在穆顏卿近前,然後臉笑得如菊花一般,朗聲道:「吉時已到,新娘上轎嘍!......」

  蒙肇親自將轎簾掀起,穆顏卿這才彎腰進了轎中坐下,緊接著,轎起,蒙肇護在轎前,眾人簇擁著轎子,浩浩蕩蕩,吹吹打打地朝著陰陽大殿而去。

  此時場面極為熱鬧,朝著轎子前趕來的各處的人越聚越多,倒無人注意浮沉子了。

  浮沉子刻意地放慢腳步,隨著那大轎離陰陽大殿越來越近,他的心也愈發的緊張起來。

  他緩緩地走著,一雙眼睛仍舊不住地朝人群和角落裡踅摸,心中暗道,咱們可是說好的啊,拜堂之時,就是動手之時,你說你有幫手來,現在有沒有在附近啊,要是到時候沒人來,你可真把道爺坑了啊......

  還有,把你媳婦也坑了。

  浮沉子越是這樣想,心中越是縮緊,眼看這人流和轎攆一路前行,拐了幾個彎,眼前閃出黑白兩色的高大的陰陽大殿。

  浮沉子抬頭看去,卻見廣場之上,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差不多少,一眼望不到邊的筵席,皆是美味珍饈,上好美酒,席前坐著的,站著的陰陽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見那轎攆到了,近千人竟同時站起來,齊刷刷的抱拳朗聲高喊起來道:「恭迎教主,恭迎教主夫人!......」

  廣場正中央,一條刻意空出的大道,直通陰陽大殿殿門,紅毯鋪地,更有鮮花裝飾。

  不過如今正值隆冬,這鮮花也皆是紅白黃三色的梅花。梅花幽香,撲鼻而至。

  蒙肇一臉的光彩照人,淡笑著朝滿廣場的弟子揮手致意,剎那間,他真覺得自己就站在權利的最頂峰,那陰陽大殿再也不是陰陽大殿了,而是龍台龍煌大殿,自己便是真龍天子。

  轎攆不停,一直抬到陰陽大殿的門前,這才落轎。

  蒙肇又親自挑了轎簾,扶了穆顏卿下轎,兩個人攜手走入陰陽大殿之中,身後道士忘機、浮沉子、管道通三人,還有陰陽教的大小頭目,都跟著,也魚貫而入。


  蒙肇攬著穆顏卿,逕自走到陰陽大殿正中,抬頭看,卻見陰陽煞尊的神像,正高聳在眼前。

  巨大的陰陽煞尊神像,此時也被管道通派人點綴了一番,神像周身披了紅綢緞,神像的供桌也換成了大紅色,更是將原本供桌上的兩盞白蠟燭燈換成了貼著鎏金喜字的紅燭,燭光搖曳,映襯著陰陽煞尊醜陋而嗜血的法相,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供桌之上,瓜果梨桃,各種喜慶的貢品,擺了一桌。

  蒙肇此時的神情變得無比的莊重,虔誠地看了一眼陰陽煞尊神像,雙手合十,朗聲道:「煞尊在上,今日弟子與卿兒結為夫妻,從此雙修本門術法,將我陰陽大道發揚光大......煞尊慈悲,保佑弟子和卿兒......百年好合......永不背離!」

  他倒是十分虔誠,雙手合十地念了幾遍,這才轉頭朝浮沉子道:「天師......可以開始了!」

  浮沉子心中一動,暗道,對了,差點忘了這個茬了,道爺還接了個「司儀」的好活計。

  流程什麼的,管道通早就寫了個條子,浮沉子也記得清楚,見蒙肇說話了,這才緩步走到神像近前,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祭拜禱告現在開始!......跪!......」

  一聲喊,再看整個陰陽大殿殿內殿外,所有的弟子皆一臉恭肅的跪了下來,便是蒙肇和穆顏卿也不例外,跪在了最前面。

  「天道煌煌,陰陽澤被,天為陽法,地為陰相,陰陽證道,極樂飛仙!......」

  浮沉子也不知道這幾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反正管道通寫給他的,他就拿來念出來就是了。

  待他朗聲念誦了三遍,又高喊一聲道:「一叩!——」

  再看所有人,皆朝著陰陽煞尊的神像叩首。

  「再叩——」

  浮沉子話音方落,所有人又朝著陰陽煞尊神像叩首。

  「三叩——!」

  「頌陰陽大道經——」

  浮沉子一句話說完,所有人嘴裡念念有詞,開始了虔誠的吟誦。

  嗡嗡聲音,連綿不絕。

  浮沉子也不知道他們念的是什麼,只覺得捅了無數的蒼蠅窩,耳邊腦海之中,全是嗡嗡的聲音。

  浮沉子本就不喜歡念什麼道經,在兩仙塢時,自己的師兄策慈召集兩仙塢弟子頌道經時,他都被嗡嗡聲搞得打瞌睡,這種嗡嗡聲又極像催眠曲,也怪不得他。

  如今這近千人一起嗡嗡嗡個沒完沒了,半晌也沒有結束的意思,浮沉子百無聊賴,聽也聽不懂,實在是催眠。

  索性他閉著眼睛,假裝有所體悟,實則自顧自地打起了瞌睡。

  就在浮沉子昏昏欲睡之時,所有的嗡嗡聲戛然而止。

  浮沉子一激靈,這才反應過來,當是道經吟誦已畢,他這才又打起精神,朗聲道:「起——」

  再看所有人,呼啦一聲,齊齊站起身來。

  蒙肇這才一臉笑意的看著身旁紅蓋頭未揭的穆顏卿,竟十分體諒的小道:「卿兒......這些事情都是免不了的......倒是辛苦你了......」

  「夫君哪裡話......夫君以後頌道經之時,卿兒都陪在你身旁......」這穆顏卿倒是真會說話,一句話撩撥得蒙肇心花怒放。

  浮沉子見所有人都起來,知道接下來便是大婚行禮的環節了。

  浮沉子可是有些犯難了,暗道,怎麼還不見動靜啊,到底靠不靠譜啊,這馬上就要拜天地了啊。

  可是,浮沉子雖然有心墨跡片刻,但害怕被蒙肇瞧出破綻,只得心一橫,暗道,罷罷罷,反正蘇凌,是你媳婦跟別人拜天地,又不是道爺我媳婦,道爺管那麼多幹嘛。

  想到這裡,浮沉子先清了清嗓子,隨即朗聲道:「兩位新人,行夫妻禮!一拜天地陰陽!......」

  浮沉子喊完這句,心中暗道,這陰陽教倒也稀奇,人家都是一拜天地,它倒好,還要加個陰陽二字,弄得頗為彆扭。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是唱戲,做不得數,道爺就不信你姓蘇的屬烏龜,真就能眼睜睜看著你媳婦跟別的男人行完三拜之禮。

  但見蒙肇和穆顏卿真就行了一拜之禮。

  浮沉子見狀,又朗聲道:「二拜高堂.....額那個煞尊!......」


  正常的二拜,都是拜高堂父母,但是陰陽教篤信,惟煞尊乃父乃母,余者皆是煞尊座下弟子,只論道兄道友,不論父母子女,所以,父母也是道兄道友,自然不能再拜高堂,因此這二拜便改為拜煞尊。

  可是一時間浮沉子沒改過來,說禿嚕嘴了,看到一旁管道通額頭冒汗,朝他擠眉弄眼,他這才意識過來,趕緊改口。

  好在蒙肇今日心情極好,倒也沒有怪罪浮沉子,他與穆顏卿皆朝著陰陽煞尊拜了這第二拜。

  浮沉子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拜了第二拜,按他預想的,這第二白拜到一半,這場中便會風雲突變,那藏在暗處的人必然趁蒙肇不被,突然殺出,殺個陰陽教這幫王八犢子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這第二拜都已經拜完了,整個陰陽大殿殿內殿外,一點變化都沒有,別說突然殺出什麼人,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

  浮沉子有些麻爪了,暗道,完犢子了,這下真就徹底涼涼了,蘇凌,你還沒死回來啊,該你了,踏著你的七彩祥雲,來救你的紫霞妹妹啊,你特麼的躲哪裡去了啊!

  浮沉子心中一陣煩亂,整個人呆在原地。

  可蒙肇和穆顏卿已經拜完第二拜了,那蒙肇正滿心歡喜地等著浮沉子一聲喊,好夫妻對拜,然後便可抱得美人,送入洞房了。

  春宵一刻那可值千金啊。

  可是這浮沉子卻宛如木雕泥塑一般,愣在了那裡,也不說話,這第三拜總不能不聽他喊出來,自己拉了穆顏卿拜了吧。

  蒙肇有些不悅,朝著忘機淡淡地看了一眼,忘機頓時心領神會,趕緊走到浮沉子近前,一拉他的道袖,低低道:「天師......天師......你幹嘛呢,趕緊喊第三拜啊......這可都等著呢......」

  浮沉子又是一激靈,這才回過神來,心中不停地苦笑,暗道,蘇凌,可別說道爺不講義氣,是你做縮頭烏龜的啊,你媳婦跟那死變態這三拜之後,可真成人家的媳婦了啊。

  這綠帽子,你不想戴也得戴了啊......

  浮沉子無奈,只得磨磨蹭蹭,故意拉長了聲音,一字一頓道:「第......三......拜.....了啊.......」

  他的意思是,第三拜了都,這可是關鍵時刻,蘇凌你有沒有看見啊!

  「夫妻.......」浮沉子硬著頭皮,似被嗆住了一般,咳了幾聲,便咳還邊轉著眼珠,四下偷偷觀瞧,想著萬一看到蘇凌或者蘇凌說的幫手呢,這時候出手可還不算晚。

  可是哪裡有蘇凌或者幫手的影子啊,全是陰陽教一臉興奮的弟子,嗚嗚泱泱的。

  浮沉子一咧嘴,暗道,徹底完蛋。

  只得一橫心,朗聲道:「夫妻對拜......」

  浮沉子話音方落,蒙肇便覺著一旁的穆顏卿身體微微的一顫。

  他今日雖然十分高興,更十分的激動,原本什麼事都會懷疑的性子,今日沒怎麼發作,可是他感受到穆顏卿的身子竟在此時微微一顫,心中頓時狐疑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穆顏卿,沉聲道:「卿兒.....你為何.......莫不是新中南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麼?」

  穆顏卿心中一凜,她其實明白今夜的大婚不過是做樣子,麻痹蒙肇的,不僅如此,她亦堅信,蘇凌未死,定然會在拜堂之時,突然出現,然後與自己合力,還有浮沉子將陰陽教攪個天翻地覆。

  所以,第二拜之後,穆顏卿也開始緊張起來,她摸了摸腰間,腰間暗藏著一柄軟劍,這柄軟劍她一直帶在身上,所有人都未見過。

  她知道今夜是一場血戰,所以用寬大的喜服遮了那軟劍,表面之上看不出來,她原本打定主意,只要蘇凌一現身,那蒙肇的注意力必然會被蘇凌吸引,自己便可趁他不備,賞他一劍。

  就算殺不死他,也必然一擊重傷。

  可未成想,這第三拜那浮沉子都已經喊完了,哪裡有蘇凌的半點影子?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浮沉子騙了我,說什麼虛以為蛇,假意與蒙肇成婚,還有蘇凌會出現這些,都是浮沉子騙人的?只是為了誆騙我跟蒙肇成親?

  其實蘇凌真的死了,那浮沉子也不是在唱戲,而是真的投靠了蒙肇。

  剎那之間,百個千個念頭從穆顏卿的心中閃過。

  因此她聽到夫妻對拜喊完,這些念頭齊齊湧上心頭,自己一時難以自控,才不由自主的身體一顫。

  不想卻被蒙肇發覺了。

  穆顏卿逼自己不去想這些亂糟糟的東西,強自鎮定下來,心中雖然亂成一團麻,但好在蓋頭遮面,那蒙肇看不見自己得神色,她的聲音也儘量鎮定道:「夫君這話說的好沒來由......能嫁給夫君自然是卿兒的福氣,卿兒稱心如意......方才一顫,是因為卿兒想到這夫妻對拜之後,咱們就真的成了夫妻了,一時激動欣喜,情難自持......」

  蒙肇聞言,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這才不疑有他,哈哈笑道:「卿兒放心,只要咱們結成夫妻,無論是陰陽教還是這天下,是我的,便也都是卿兒的!......」

  穆顏卿趕緊點了點頭,掩飾過去,在心中卻心一橫,暗道,既然要對拜,那就對拜......

  只是,蒙肇啊蒙肇,對拜之時,便嘗嘗姑奶奶這一劍是否鋒利吧!

  想罷,她不動聲色的用右手朝著自己得腰間按去。

  專等著蒙肇與她對拜彎腰低頭時,一劍刺出。

  再看兩個人對面站好,緩緩的彎下腰,下一刻便是對拜。

  而穆顏卿按在腰間的手,也開始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

  然而,在兩人剛彎腰那一刻,忽的異變陡升!

  「哈哈哈哈哈——」一聲震耳欲聾的放肆大笑,劃破夜空,震得人兩耳發炸。

  所有人頓時一驚,所有的樂聲也在剎那之間消失,整個陰陽大殿殿內殿外,驀地鴉雀無聲。

  倏爾,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有變,「嘩——」大殿內外如開鍋了一般,議論之聲如潮翻湧。

  「蒙肇......邪魔歪道,不男不女的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樣子,痴心妄想,竟想美事!.......還想娶這絕色女娘,你也配!......」

  蒼穹之上,這突如其來的話音,浩大而轟轟如雷,在整個蒼穹瀰漫開來,響徹陰陽教的整個角落。

  蒙肇臉色大變,忽的站直了身體,眼中射出一道冷芒。

  穆顏卿本欲出劍刺他,見形勢發生變化,這才定了定神,將手從腰間移開,然後故作驚慌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何人大膽,竟然攪鬧你我的大婚!」

  蒙肇冷哼一聲,滿臉怒意和殺氣,卻對穆顏卿一笑,似乎在安她的心道:「卿兒放心,今日無論是誰,也不能破壞你我的大婚!你在殿中,不要驚慌,為夫去去就來!」

  說著朝浮沉子和忘機、管道通朗聲道:「天師、忘機、道通,你們率殿內各口首領,保衛教主夫人安全,本教主這便出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蠢貨,敢壞本教主好事!」

  「喏——」浮沉子三人剛一拱手應諾,卻見一道紅芒,那蒙肇已然化作流光,激射出大殿,落在殿門前,負手而立,沉聲道:「閣下何人啊......既然到了我陰陽教,又趕上了本教主的大婚,不如現身,嘗一嘗喜酒如何?」

  「哈哈哈哈......」那笑聲又從半空傳來,「蒙肇......不消你講,這美酒,讓你們這些該死的玩意吃了,豈不浪費了......今日,怕是你沒有命大婚了......」

  再看半空之中,驀地出現了兩道黑色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直衝而下,緩緩的落在廣場的紅毯大道上。

  蒙肇和在場的陰陽教弟子皆閃目看去。

  卻見來的卻是兩個黑衣人,神情冷峻,似乎並不慌張,更氣定神閒。

  只是不知為何,容貌邋遢,披頭散髮,身上的黑袍也是不知被什麼東西掛扯的一條一條的,頗有些狼狽。

  卻見頭前那個黑袍人,身材高大,卻十分的清矍,手中擎著一把出了號大的刀,刀芒閃著冷光。

  旁邊一人,手執一柄銀色細劍,寒氣繚繞,劍意滔滔。

  那執刀之人,淡淡看了一眼立在台階上,陰陽大殿門前的蒙肇,冷笑開口道:「蒙肇......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

  聽他的口氣,似乎與蒙肇早就認識。

  蒙肇冷冷的盯著這黑袍人,忽的咬牙切齒,恨聲道:「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到現在還活著.......牽晁!」

  來人非別,執刀人牽晁,執劍人韓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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