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殺人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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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嗚咽,只有兩座新墳,孤單單,冷清清,無處話淒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墳前身影一閃,一男一女緩緩來到墳前,停身站住。

  男的浮沉子,女的穆顏卿。

  浮沉子朝著那兩處新墳看了一陣,嘆息道「唉,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啊無量個彌陀佛的」

  穆顏卿卻不說話,美眸望著丁小乙和慕容見月的墳,眼中似盈盈有淚。

  看兩人身隕魂滅,想到自己,不由得暗自神傷。

  蘇凌和自己分屬兩個陣營,原本勢若水火,可是她跟蘇凌之間糾葛不斷,心中亦有情意。

  若是他日也真的在戰場相遇,又該如何呢?

  更何況,此次陰陽教一事,已然將兩人推向了兩條不同的路。

  「浮沉子你說,我跟蘇凌之間,也會如丁小乙和慕容見月這般我們也會死麼?」穆顏卿忽地出口問道。

  浮沉子聞言,搖頭嘆息,少有的正色道「穆顏卿啊,不是我說喪氣話,你跟蘇凌本就不該有情其實,道爺倒是覺得,你跟他說的那句,下次見面就用劍吧,挺好的否則,丁小乙和慕容見月便是你們的結局」

  他看了一眼神情惘然的穆顏卿,似有深意道「只是,穆顏卿,你真的能夠做到,再見蘇凌用劍說話麼?」

  「我我不知道」穆顏卿低低道,緩緩低頭,沉默半晌。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罷了。道爺乃三清弟子,你們這些紅塵之事,道爺也管不著」浮沉子一甩拂塵,淡淡道。

  「呸」穆顏卿忽地啐了他一口道,「牛鼻子,你三清弟子?到現在連法號和佛號都搞不清楚還好意思?」

  「哎弟妹你這話說的道爺我怎麼就」

  未等浮沉子說完,穆顏卿截過話道「方才在巷口又是熊又是虎的,搞出那麼大動靜你師兄策慈給你的那個符咒到底有沒有用啊」

  浮沉子白了她一眼道「我那師兄神神叨叨的,但也是真有手段,那符咒有沒有用,弟妹還不清楚麼?那麼大動靜,你倒是看見有一個天門關的兵卒出現了麼?」

  穆顏卿這才點了點頭,眼中早無失落糾結神色道「蘇凌誤打誤撞,逼走了碧波壇,也算暗中幫了侯爺和你們兩仙塢的忙了只是,那陰陽教教主蒙肇,卻是極不老實,說好了與荊南合作,卻還暗中勾連揚州勢力咱們這就回去警告於他,最好讓他老實一點否則,咱們便再不管他!」

  浮沉子淡淡道「蒙肇本就是個野心之徒,這次是咱們先發現了他跟碧波壇勾結,若是未發現,說不定他還要聯合碧波壇掣肘咱們呢實在可惡不過這樣的玩意兒,隨時都可能耍詭計咱們雖然要敲打他,但也得時刻留心,以免他再暗算咱們!」

  兩人對視一眼,倏爾消失。

  天門關,韓府。

  天已大亮,整個天門關逐漸從沉睡中甦醒,繁華熙攘依舊,昨夜發生了什麼,對於天門關的百姓來講,他們是絲毫不清楚的。

  可是,就算他們知道,也無所謂。

  這世間生生死死,對大多數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只管醉生夢死。

  更何況,天門關大兵壓境,這醉生夢死又能持續多久呢?

  趁著還能過些安定日子,多醉一場,多享受一番,才是天大的事情罷!

  蘇凌自返回之後,便一言不發,將韓驚戈、陳醒三和所有的暗影司司眾擋在了院中,將正廳的門從裡面反鎖,把自己鎖在正廳之中,誰都不見。

  以韓驚戈為首,院中黑壓壓站了一片暗影司司眾,皆是一臉的無奈,沒有人離開。

  一整個上午,整個韓府都是靜悄悄的,甚至有些壓抑。

  蘇凌一直沒有開門出來,韓驚戈這些暗影司的人,也一直站在院中,誰都沒有離開過半步。

  終於,正廳的門緩緩的開了,蘇凌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韓驚戈剛想抱拳說話,蘇凌一擺手,沉聲道「袁中大呢,讓他來見我」

  韓驚戈這才想起,袁中大被下了兵刃,軟禁在廂房中,這才趕緊讓人去把袁中大帶過來。

  兩個暗影司司眾趕緊快步去了。

  韓驚戈這才一抱拳道「蘇督領」

  蘇凌一擺手道「韓驚戈,我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跟你說你也不要說話,我亦不想聽!」


  韓驚戈一怔,只得慚慚低頭。

  等了一陣,方才去找袁中大的兩個暗影司司眾如風似火的跑了回來你,皆是一臉的驚恐,臉色煞白。

  韓驚戈驚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袁中大呢?」

  這兩人額頭滿是冷汗,單膝跪地,聲音顫抖道「出事了袁督司他他死了!」

  韓驚戈雙目猛地緊縮,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領,沉聲道「你待怎講!」

  那人說話都說不完整了,結巴了半晌,方道「我們前去廂房之時,見廂房鎖已被破壞,我們還以為是袁督司破了那鎖我們推門進房時,卻發現袁督司背對著我們,坐在靠椅之上。」

  另一個暗影司司眾接著道「我們過去看時,才發覺袁督司咽喉處致命傷口,血都乾涸了這才發現袁督司他死了!」

  「嘩——」

  整個院中人如炸鍋了一般,皆眼角瞪裂,紛紛拽出兵刃,咬牙切齒吼道「是誰幹的!

  必要讓他償命!」

  韓驚戈臉色刷白,忽地怒道「我不是留了兩個兄弟看護袁中大,人呢?!」

  這兩個暗影司眾皆搖頭道「不知道啊根本沒有見到那兩位兄弟啊!」

  蘇凌聽得真切,劍眉倒豎,朗目圓睜。

  他忽的大步走到韓驚戈近前,臉色如冰,一字一頓道「韓驚戈是不是你!」

  韓驚戈聞言,趕緊雙膝跪地,抱拳顫聲道「蘇督領韓某隻是阻止中大向您示警,這才讓兄弟們下了他的兵刃,圈在廂房,而且並未施加綁繩,他仍可以在廂房中走動韓某絕對不會做弒殺無辜同僚之事啊!」

  蘇凌一臉冰霜,灼灼的看著韓驚戈道「是麼?」

  韓驚戈長嘆一聲,一臉鄭重道「韓某無法自證,若蘇督領認定是我便殺了韓某罷!」

  蘇凌咬了咬牙,心中暗忖,韓驚戈的手段雖然過於激進,更是對丁小乙下手,但也是出於無奈,他的確沒有理由殺了袁中大。

  「是不是你我暫時,下不了定論但韓驚戈,袁中大之死,你難辭其咎!」蘇凌冷聲道。

  忽地一仰頭,目光凜冽地朝院中眾人掃了一眼,沉聲道「所有人,都不許離開韓府,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候本督領的命令!韓驚戈、陳醒三留下!」

  暗影司眾司眾一臉沉重,各自散去。

  蘇凌這才看了韓驚戈和陳醒三一眼,沉聲道「袁中大人在何處,帶我前去!」

  韓驚戈和陳醒三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引著蘇凌朝著廂房去了。

  過了兩個跨院,蘇凌眼中閃出一處廂房。

  剛剛來到這裡,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蘇凌不禁眉頭一皺,沉聲道「停步!等一等!」

  韓驚戈和陳醒三趕緊停身站住。

  韓驚戈疑惑道「蘇督領袁中大就被我下令關在這廂房中蘇督領為何停步不前了?」

  蘇凌狐疑地打量起來眼前的廂房。

  眼前不遠,孤零零的一處廂房。

  蘇凌看得清楚,那廂房的大鎖早就被破壞,掉在地上。

  門前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任何腳印和可疑的跡象。

  窗戶緊閉,從外面看不到房內的情形。

  窗戶並未有絲毫破壞的跡象,看來兇手並不是破窗而入的,應該就是破壞了門鎖,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可是,據韓驚戈所言,他並未對袁中大捆綁。

  若是兇手堂而皇之地走進廂房,袁中大必然發現。

  可奇怪的是,為何門前並未有任何的搏鬥痕跡呢?

  還有,既然門關著,窗戶也緊閉,又聽那暗影司眾的回報,袁中大的致命傷在哽嗓,想來就算流血,也不會太多,應該是被切斷喉管而死的。

  可是,為何剛一來到這廂房跨院,便能聞到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道呢?

  「不對這不對啊!」蘇凌一臉疑惑,緊皺眉頭低低道。

  「不對?蘇督領指的是什麼?」韓驚戈疑惑道。

  蘇凌沉聲道「這血腥味不對」

  韓驚戈心中一動,剎那間也明白了蘇凌的意思,點了點頭道「不錯!好大的血腥味!的確不應該!」


  蘇凌忽地出言道「四下找找,這血腥味蹊蹺,看看到底為何會有如此重的血腥味!」

  韓驚戈和陳醒三齊齊動了,在院中尋找著線索。

  蘇凌三步兩步來到台階前,彎腰看向掉在台階上的門鎖。

  他忽然發現,門鎖上的鎖鏈是被利器削斷的,一半的鎖鏈還掛在門上,另一半隨著鎖落在地上。

  蘇凌撿起那削斷的鎖鏈,細細觀察起來。

  卻見那鎖鏈斷掉之處,被削得齊齊的,沒有一點的參差斷裂的痕跡。

  看這痕跡,似乎是用劍削斷的。

  好快好鋒利的劍。

  鎖鏈乃是鐵製的,那鎖鏈斷裂之處卻如此平整,似乎一劍便削斷了,否則若多次削砍,必然每次的力道不同,那鎖鏈的斷裂處也不會如此平整。

  可是,就算劍再快,就算一劍削斷,也會發出聲音的。一旦發出聲響,必然會驚動袁中大。

  那為何門口處沒有搏鬥的痕跡呢?

  蘇凌眉頭擰成了疙瘩,百思不得其解。

  誰的劍有這麼快呢?

  蘇凌自問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便在這時,廂房左側的通道處,陳醒三的聲音驀然傳來,滿是震驚和惶恐道「蘇督領、韓督司,快來!」

  蘇凌心中一縮,一道疾影閃了過去,韓驚戈也緊跟而至。

  兩個人看到眼前景象,皆不由得眼睛一縮,攥緊了拳頭,呼吸也急促起來。

  兩人眼前,兩具血淋淋的無頭屍體,正躺在那裡。

  一個屍體趴伏著,一個屍體仰躺著。

  兩具屍體皆沒有了頭顱,脖子與原本頭顱的連接處,被平整的齊齊削斷,血還汩

  汩地往外冒著。

  這個通道是死的,最後面是一道高牆。

  整個通道血腥氣瀰漫,幾欲作嘔。

  蘇凌瞬間明白,原來整個院子的血腥氣,皆是從此處傳出,瀰漫在院中。

  蘇凌看得清楚,這兩具無頭屍體,皆身穿暗紅色官衣,正是暗影司司眾的官衣。

  只是,他們的制式細劍,不翼而飛,兩人腰間的只有空蕩蕩的劍鞘。

  韓驚戈大驚道「這是老七和老四!我便是派了這兩位兄弟,看護中大的他們竟然」

  說著便要搶步欺身過去。

  蘇凌卻冷聲道「慢!你站在那裡!我去看看!」

  說著飛身來到兩具無頭屍體近前。

  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蘇凌對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蘇凌低頭在屍體上細細查探起來。

  從脖頸的傷口處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兩個人根本未來得及反抗,甚至未來得及出劍,便被兇手一劍,齊齊地斬去頭顱,雙雙斃命在這裡。

  好快的劍!蘇凌又暗暗驚嘆道。

  他又看了幾遍,再無任何線索,這才轉頭對韓驚戈道「他們倆功夫境界幾何?」

  韓驚戈忙道「一個五品上,一個六品初」

  「嘶」

  蘇凌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兩個人的功夫雖然算不上很高,但也算是暗影司較強的戰力了。這樣的戰力,卻未發現兇手,根本沒有反抗,便被梟首了。

  那兇手的境界,得有多麼的可怕

  蘇凌的心中驀地閃過一個人,牽晁!

  但轉念一想,不對,不是他。

  牽晁如今已然落難,自己都十分潦倒,暗影司暗樁在何處,他根本無從知曉。

  再者,牽晁的境界也達不到如此地步,他的劍也不會如此快,而且一擊致命。

  到底是誰呢?

  除了這些,那兇手為何殺了他們,又拿走他們的頭顱和佩劍呢?他定然是刻意為之。

  那他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

  無數的疑問浮現在蘇凌心中,一時之間蘇凌也如墜雲裡霧裡。

  「走,進房中看看」蘇凌站起身來,低聲道。

  他已然排除了韓驚戈和陳醒三是兇手的可能。


  一則,若是他倆,完全可以用管匙進入房中,不必要冒險破壞門鎖;二則,也完全沒有必要殺了這兩個看守袁中大的人;三則,韓驚戈修為境界稍低於自己,陳醒三更是只有七境,所以,他們倆的劍,絕對不會這麼快。

  蘇凌朝著韓驚戈和陳醒三淡淡道「不是你們現在我暫時可以相信你們了!」

  這兩人這才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口氣。

  三人走進房中。

  蘇凌抬頭觀察,卻見房中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方桌,一張靠椅,一榻床鋪,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還有,那方桌之上,有一壺茶,和一個茶卮。

  整個房中的擺設並未亂,整整齊齊的,皆在原位,並未有絲毫的挪動痕跡。

  更沒有絲毫的打鬥痕跡。

  沒有打鬥痕跡蘇凌心中又是一沉。

  院中沒有打鬥痕跡,門前和房中依然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啊!

  袁中大的功夫是除了丁小乙和韓驚戈最高的,既然見有兇手出現,應該拼死搏鬥的啊,為何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呢?

  就好像,似乎袁中大根本就沒有抵抗,任兇手來殺自己

  蘇凌再看那靠椅之上,袁中大背靠靠椅,背對自己坐在那裡,頭低垂著。

  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僅如此,蘇凌發覺,袁中大身下的靠椅,也沒有半點挪動的痕跡。

  這更證明了,他根本沒有反抗便被殺了。

  是袁中大不反抗,還是根本來不及反抗呢?

  蘇凌並未直接去探查袁中大的屍體,而是又轉到房門前,用眼睛丈量了一下,房門到袁中大靠椅的距離。

  距離不太遠,以蘇凌的功夫,一個閃身便能來到袁中大近前。

  但是這麼短的距離,雖然能閃身過去,可是自己根本來不及出劍的。

  就算出劍,必然會被袁中大發覺。

  那為何房中根本沒有搏鬥的痕跡呢!

  滿心疑惑,沒有頭緒。

  蘇凌又來到窗戶前,從房中看罷窗戶、窗台,看看有什麼痕跡沒有。

  房間並不大,有兩扇並排開向院外的窗戶。

  蘇凌細細搜尋了一陣,見無論從裡向外,還是從外向里,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記。

  沒有腳印,沒有兵刃挑動痕跡,窗戶紙也沒有什么小孔,兩扇窗戶完好無損,根本無人破壞。

  蘇凌心中更為不解。

  門關著,鎖壞了,但似乎並沒有傳出破壞鎖的聲響,否則必被袁中大察覺。

  窗戶緊閉。

  兇手卻進來了

  真的是從房門進來的?

  還是,這是一處密室殺人案!

  蘇凌暗

  中苦笑,自己破案,還是個殺人案這專業著實不對口啊

  這是浮沉子的老本行啊,人家乾的是刑警。

  不行,怕是浮沉子來了也抓瞎。

  密室殺人案,姓包的和姓狄的在行啊,或者姓柯的來了也行啊

  算了,自己的夢自己圓吧

  蘇凌打起精神,緩步來到袁中大屍體近前。

  袁中大咽喉處很明顯的一道致命傷。

  那傷口切口平整,雖然劃破了他的皮膚,切斷了他的喉管,但傷口並未有外翻的痕跡,只有血痕,和往外滲出的血。

  血早已乾涸,更有一些細微的血跡,灑落在袁中大面前的方桌上平鋪的白紙上,點點殷紅。

  那袁中大至死保持著這個坐姿,然而有些怪異的是,袁中大的左手低垂著,右手卻放在方桌的紙張上,整個右手似乎握著什麼。

  只是現在右手上什麼都沒有。

  蘇凌看了幾眼,忽地想到了什麼,沉聲道「這個姿勢中大應該是想寫字!」

  韓驚戈和陳醒三聞言,一看之下,皆點頭道「是!蘇督領所言不差,這個姿勢,中大右手的姿勢,放的位置,桌上平鋪的紙的確是寫字的姿勢!」

  蘇凌沉聲道「我若猜得不錯,中大應該是看出來人身份了,知道自己必死,想要寫什麼有關的線索可是未等他寫,兇手便一劍劃破了他的喉管」


  蘇凌頓了頓,忽地又道「可是,中大的筆呢?筆在何處呢?」

  三人在房中細細地搜尋了許久,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支毛筆。

  蘇凌嘆了口氣道「看來這失蹤的毛筆,被兇手拿走了可是兇手為何要拿走一支毛筆呢?」

  蘇凌的眉頭越蹙越緊。

  韓驚戈和陳醒三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無頭緒。

  蘇凌忽的一眼瞥見那茶壺和茶卮,忽的死死地盯著,眼中更有疑惑神色。

  「蘇督領是發現了什麼?」韓驚戈出言問道。

  「不對啊這不對啊!」

  蘇凌似自言自語,但眼睛依舊盯著那茶壺茶卮。

  「哪裡不對了」

  蘇凌幾步走到茶壺和茶卮近前,死死地盯著,忽地出言道「茶壺和茶卮的位置不對!」

  陳醒三看了看道「位置不對?蘇督領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

  蘇凌搖搖頭道「醒三驚戈,咱們平時吃茶,若是一個人的時候,茶壺和茶卮,放在何處?」

  陳醒三道「自然放在自己手邊,吃茶也方便」

  蘇凌截過話道「你們看看這方桌上的茶壺茶卮放在何處!」

  蘇凌一指那茶壺茶卮,不等兩人說話,急道「這茶壺茶卮,並未放在中大手邊恰恰相反,卻放在了中大對面!這便是不對的地方!」

  一語點醒夢中人,陳醒三和韓驚戈兩人抬頭看去,果然,這茶壺和茶卮放在袁中大對面。

  就好像,對面坐的是待客的主人,袁中大是客人一樣。

  茶壺茶卮放在對面主人手旁,方好給客人斟茶。

  「這這好像似乎是有人反客為主,要用茶來招待中大啊!」韓驚戈疑惑道。

  可他隨即搖頭道「不對啊,若是真的招待什麼人,得有兩個茶卮啊可茶卮還是只有一個啊!」

  蘇凌心中一動,看了一眼茶卮,見裡面還有大半卮茶未飲。

  他忽的出手摸了摸那茶卮,又摸了摸那茶壺。

  果然,觸手之間,無論茶卮還是茶壺,仍有餘溫。

  奇怪!

  袁中大咽喉的血都乾涸了,想來是死了有些時辰了。

  可是為何這茶壺和茶卮還有餘溫呢?

  總不能是人先死,然後屍體才沏好的茶吧!

  蘇凌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不少。

  他死死地盯著那茶卮和茶壺。

  忽的,似乎有一道細微的光線變化,細微到若不是蘇凌死死地盯著那茶卮和茶壺,根本發覺不了。

  蘇凌只覺得,眼前的茶壺竟忽地微微比一旁的光線稍微亮了一下,亮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轉瞬那亮度又消失了。

  但就這一下,蘇凌便可以敏銳地觀察到,那茶卮淡到快要消失的熱氣微微向房上飄去。

  而飄動的熱氣,只有極小的範圍比周遭的亮度微微的亮一些,那亮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嗯?

  蘇凌心中一動,順著那微微發亮的熱氣緩緩抬頭。

  驀地感覺到房頂上,似乎有一道狹小的亮點,今天是晴天。

  那亮點似乎是陽光穿透而入,灑在房中。

  所以,這茶卮和冒出的熱氣才會有變化,隨著陽光被雲層遮擋,忽隱忽現,那亮度也忽明忽暗。

  蘇凌仰頭,一指那房頂的亮點,沉聲道「那是什麼!」

  韓驚戈和陳醒三皆抬頭仰望房頂,皆看到了那亮點。

  房頂很高,離著房屋地面還有很遠的距離,所以若實質的光點,必然比他們抬頭仰望的要大上一些。

  蘇凌急道「快出去,上房頂看看!」

  三道身影急忙出門,騰身朝房上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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