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故人啊,不如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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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凌說完這句話,腳下一點地。

  「啪——」的一聲,整個人驀地騰空而起,一道殘影閃過,白衣飄動,再看時,人已經從一樓的高台直躍上三樓。

  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一轉身,負手立於廊下,一臉的淡笑。

  「嘩——」整個樓內的人再次炸鍋。

  沒想到這韓府公子的遠親,眼前這位蘇公子,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夫,剎那之間便能縱身從一層樓躍上三層樓,實在是厲害。

  這一下博得了個滿堂彩。

  其實這也是蘇凌有意為之,目的無非是向所有人暗示,自己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公子,震懾一些想要起鬨的不懷好意之徒。

  果然,那周閒見蘇凌玩了這一手,臉色有些鐵青。

  饒是如此,讓他放低姿態卻也是不可能的事,周閒冷笑一聲道「姓蘇的這裡可不比誰跳得高趕緊的讓你身旁那個姓丁的下場才是!」

  蘇凌這才看向丁小乙,只見丁小乙連搖頭帶擺手的,一臉無奈神色,整個人都感覺頭都大了三圈。

  「公子我不行啊讓我動手拼命,殺他幾個倒是手到擒來這把那美嬌娘整哭這不是逼著道士還俗麼?」丁小乙哭喪著臉,低聲道。

  「出息還說什麼浪跡江湖呢?我看你啊,江湖是去過,只是不怎麼浪」蘇凌斜眼編排了丁小乙幾句。

  「我」丁小乙急得一身白毛汗,自己本就是個江湖客,眼前這嬌滴滴的女娘,堪比武林盟主,真真是不好對付啊。

  一個眼神,都能讓自己自斷雙手雙腳的

  「公子,小乙是真不行」丁小乙連連擺手,一臉的拒絕。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蘇凌嘿嘿一笑,走到丁小乙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咱們不能讓那個混帳玩意兒拿捏了啊放心有我我對你有信心」

  「我對我沒信心啊」丁小乙感覺跟開玩笑一般,真讓自己去啊,這不是兒戲一樣。

  蘇凌看了一眼一旁座位上撇嘴的周閒,隨即壓低了聲音道「小乙你會寫字麼?」

  「寫字?倒是讀過幾年書想來是差不多的」丁小乙嘟嘟囔囔道。

  「那行這事就好辦了你聽我的,現在跟那老鴇他們要筆墨紙硯過來」蘇凌一臉胸有成竹道。

  丁小乙想來也別無他法,只得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來了,這才穩了穩心思,朝著樓下秦媽媽那裡喊道「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本公子要揮毫潑墨了!」

  硬撐這事,男人們都熟。

  整個綺紅苑中的人,除了那周閒因為跟丁小乙有過衝突,對他稍微熟悉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到底什麼來歷底細。

  但不管如何,蘇公子那麼有才情,這個丁公子是他同鄉,想來才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秦媽媽應了,讓身旁的小廝準備了筆墨紙硯,送到了蘇凌三人近前。

  陳醒三嘿嘿一笑道「小乙哥,竟然還會文的我今天算是要開開眼了」

  丁小乙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那花魁司遙還沒如何,他倒快難為地哭出來了。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樓丁小乙和蘇凌的身上,卻是無人注意此時高台上坐著的花魁宋司遙。

  卻見那宋司遙竟也緩緩的轉頭,看向三樓那裡。

  不知為何,卻是盯著丁小乙之後,眼神便再未移開。

  她的神情卻是有些怪異的,似乎看著丁小乙,那眼眸之中,多了一些難以言說的,十分複雜的情緒。

  丁小乙和蘇凌只顧眼前的事情,根本未曾覺察。

  丁小乙裝模作樣地在桌前坐定,將紙張在桌前平鋪好,提起筆來,蘸了墨,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蘇凌道「公子我該寫點啥?」

  蘇凌思忖一陣,這才低聲道「我說你寫字好不好看的無所謂,只要把我說的都寫下來就好!」

  丁小乙點點頭道「我盡最大努力!」

  兩個人就在這三樓之上唱起雙簧,一個用極低的聲音教丁小乙寫秘笈,一個裝模作樣的筆走龍蛇,大書特書,還別說,真就像那麼回事。

  蘇凌聲音極低,連陳醒三都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點兒,可是丁小乙的內力深厚,卻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蘇凌低聲說著,丁小乙專心致志地握筆寫字。


  饒是他久不握筆了,只覺得操控毛筆,比操控自己的劍還有難度。

  那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毫無章法,有的字大,有的字小,比鬼畫符強不了多少。

  >終於蘇凌說完了,又等了一陣,丁小乙總算把蘇凌所說的所有內容都謄寫下來。

  再看丁小乙早就通身是汗,仿佛打了一場惡仗一般。

  丁小乙拿起那寫了字的紙,自己先看了一通,蘇凌還未如何,他自己已然覺得自己的字實在太醜了,簡直有礙瞻觀,不忍直視了。

  他忽的就想揉吧揉吧,丟了了事。

  蘇凌忙道「小乙,你幹嘛好不容易寫好了,你可不能把這墨寶毀了」

  丁小乙苦笑道「公子,您就別損我了,我這鬼畫符還敢說是墨寶啊?」

  「哈哈字雖然丑了點跟我寫的半斤八兩咱倆真可謂臥龍鳳雛啊不過呢,總算寫全了,也沒有寫錯現在起身,親自把你這幅字送到花魁宋司遙的近前」

  丁小乙一臉無語道「公子你覺得這真的能成麼?那宋司遙要是看到我這張鬼畫符,不笑死就算好的還指望她能哭麼?」

  蘇凌一臉高深莫測道「小乙你不懂的放心就是,我說那花魁能哭,便指定能哭去吧!真就沒把她逗哭,這事也不賴你!」

  「那行吧」丁小乙勉強地點了點頭,這才托著那「傑作」磨磨蹭蹭地下了樓去,無精打采地朝著那花魁面前走去。

  只是那花魁宋司遙,不知為何一直盯著丁小乙,從未將眼神從他身上移開。

  丁小乙走到哪裡,她的眼神便一直追到哪裡,似乎害怕一恍神,那丁小乙便要原地消失一般。

  之前蘇凌可並未注意宋司遙的眼神,這一會兒卻已經留意起來,看宋司遙這一反常態的眼神,蘇凌心中一動,暗道,或許我猜得不錯真就如此,那便真的有好戲看了。

  花魁!宋司遙這回你不哭,我蘇凌跟你姓!

  且說丁小乙滿臉通紅,尷尬地走到花魁宋司遙的面前,將那張紙托到她的眼前,低聲道「花魁娘子請看一看吧希望丁某這字,不曾唐突了娘子這一雙眼睛」

  只是奇怪的是,丁小乙說完這句話,那宋司遙卻似乎恍如未聞,只是那雙眸仍舊盯著丁小乙,不動不言。

  丁小乙沒有辦法,又清了清嗓子,連說了兩遍。

  那宋司遙卻依舊如定在那裡一般,不動不言,也不伸手去接丁小乙托著的紙。

  只是那星眸依舊那般盯著丁小乙,眸中的神情顯得從未有過的複雜。

  這下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起來。

  這還是那花魁娘子今夜第一次這般反常啊。

  陳醒三站在三樓蘇凌身旁,看得真而切真,忽地嘿嘿一笑道「哎還真別說,公子你看邪門不方才公子跟那司遙娘子離得那麼近,都未曾見司遙娘子這般痴痴地看你這小乙哥真就不簡單那司遙娘子,似乎都有些看痴了」

  蘇凌並不說話,淡淡地看著高台上的丁小乙和宋司遙,心中暗暗地想著什麼。

  丁小乙又等了許久,卻見自己寫的「墨寶」依舊躺在自己的手上,那花魁娘子連半點抬手去拿的意思都沒有,他不由得有些尷尬,只得抬頭看向眼前的宋司遙,聲音高了許多道「司遙娘子勞煩拿去一看啊」

  只是他剛說完這些,抬頭看向宋司遙時。

  兩個人的眼神在剎那間轟然相接。

  宋司遙的眼神中那種莫名的情緒驀地一跳,更是眼神不錯的看著他。

  而丁小乙不知為何,心中也突然一顫。

  這眼神她

  丁小乙只覺得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翻來覆去。

  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都快忘記如何呼吸了。

  不不可能啊,絕對沒有理由的

  那是一張如此陌生的絕美面容,自己可以確定,從未見過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宋司遙的眼神自己怎麼就沒來由的覺得,好像如此的熟悉就似

  不不不!一定是我今夜聽了太多的江南小曲,夢回江南,陷得太深了,此時還不太清醒吧!

  一定是如此這個宋司遙我丁小乙,真的不認識

  丁小乙強自按捺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聲音又高了一些道「司遙娘子,請過目!」


  直到這時,那宋司遙方姍姍回過神來,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失態,這才微微地低了低頭,以作掩飾,輕輕地抬起兩根蔥指,將那紙張的一角輕輕一夾,夾過那張紙來。

  甫一入眼,那宋司遙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去,就算她極力地忍住,眼神中卻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丁小乙看在眼裡,不由地垂頭喪氣,暗道,完了,自己定是要壞蘇督領的大事了

  可是不知為何,那宋司遙將眼眸移到那張紙上寫得歪歪扭扭,有大有小的字上,剛看了一兩句上面的內容,竟驀地深吸了一口氣,星眸再也移不開了。

  就仿佛,那紙上的字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宋司遙星眸看著那些字句,眼中的神情,極速的變化起來,竟是讓人感覺,忽有千種萬種的情愫,齊齊地湧上她的星眸之間。

  丁小乙方才只顧著寫蘇凌告訴他的話,根本不清楚蘇凌說的到底是什麼,只是機械地將這些話以文字的形式謄抄下來,至於內容,他是半點未曾注意的。

  此時見花魁宋司遙竟如此神情,心中一動,暗道,難道真的有門麼?

  那滿樓的人,見花魁娘子如此不尋常的神情,也暗暗稱奇,都好奇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要訣,惹得花魁娘子心緒起伏,眼神流露出那麼複雜的神情來。

  未等他們出言催促,那宋司遙卻忽地幽幽一嘆,眼神之中似幽怨、似淒楚、更似潸潸欲泣。

  似乎她在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輕輕地一閉眼,將那張紙如珍寶一般緊緊地貼在胸前,身體止不住地顫動起來。

  蘇凌一臉淡然,看著那宋司遙的反應,心中更加的篤定起來。

  宋司遙,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你到底有什麼過往,但是還是讓我猜對了。

  與蘇凌十拿九穩的神情不同的是,那周閒可真的有些慌了神了,暗道,今夜是真的邪門了,一個姓蘇的,出乎意料的將那宋司遙逗笑,現在又來個姓丁的,看這樣子,這宋司遙掉下眼淚,也只是少頃的事情啊。

  周閒急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道「不行,這可不算數,這小蹄子只是眼神哀傷,可還沒哭呢」

  此時,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高台上宋司遙的神情變化上,根本沒人搭理他。

  卻見宋司遙幽幽嘆息,似乎平復了許久,這才勉強地忍住自己的悲傷之感,忽地朱唇輕啟,喃喃道「你是不是,也想知道這紙上寫了什麼?」

  說著,她幽幽地看向丁小乙。

  「我」丁小乙一怔。

  未等他說完,宋司遙已然淒哀道「罷了我雖知道這不是出自你手但也總是你送到我眼前的東西我便念一念只是,你卻要好好的,用心去聽了」

  不等丁小乙點頭,宋司遙帶著三分悲切,三分幽怨,三分悽然的話音,幽幽地迴蕩在綺紅苑中。

  「他們說提起我你沉默常借著烈酒遺憾錯過我不懂得你相忘江湖你不懂得我相思成災」

  宋司遙喃喃地吟著,似訴說,又似輕輕吟唱。

  那聲音幽怨而落寞,仿佛滿心心事,卻無處訴說。

  便是每句之間,都能感受到她聲音的顫動,她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悲傷。

  「這」

  丁小乙不聽則可,乍聽之下,只覺著百抓揉腸,將自己埋藏在心底已然久遠的往事,統統地翻了出來,剎那間湧進心頭,倒海翻江。

  「不如見一面哪怕是一眼這江南太多的遺憾虧欠你是我斬下思念的劍不如見一面哪怕是一眼回首相濡以沫的那幾年奮不顧身的你我夢裡的江南」

  宋司遙的聲音如泣如訴,低語呢喃,卻讓人感覺有一種莫大的遺憾,壓得讓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字字句句,鋒利如刀,人世間紅塵男女最大的遺憾,不是無法相見,不是生老病死,而是愛而不得,卻真真切切的愛過。

  丁小乙的眼中驀地似有淚光,往昔如昨,亦如他心中那那抹倔強的,從未抹滅的色彩。

  那是屬於江湖血雨,淒艷的紅,那是屬於夢裡江南,微雨濕燕下,等待良人的油紙碧傘。

  宋司遙星眸之中,眼前這個叫做丁小乙的男人,似乎變得有些模糊了,或者,真的是自己哭了?就如那江南纏綿的細雨點點?

  她竟忽的仰起頭來,似乎這般便可以倔強地不讓淚珠掉落下來。

  「好在我記牢了你的容顏就像那江南細雨的淚水點點」


  聲音戛然而止,滿樓一片寂靜。

  幾乎所有人的都低下頭去。

  而,綺紅苑的那些女娘,早就有人哭得梨花帶雨了,卻還拼命地壓抑著,低

  聲啜泣。

  是啊,誰不曾有遺憾,誰不曾在心中有白馬少年追風去,紅裝清淚倚闌干

  蘇凌卻並未被這樣的情愫感染,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他了。

  只是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高台上的一男一女。

  丁小乙和宋司遙。

  自己這首歌,可是和方才那《上春山》同為「春晚雙壁」的存在。只是和那《上春山》一樣他微微的改動了一些字句,顯得更加的應景罷了。

  這詞刻骨如刀,滿滿的愛而不得糾纏交織。

  哭!都給我哭!

  莫說旁人,便是一旁的秦媽媽也掩面淚下,仿佛回到了當年。那時自己紅顏芳華,身邊還有個仗劍少年。

  宋司遙喃喃地念完這些字句,再次將這張紙緊緊地貼在胸前,半晌不語,凝眸向天。

  終於,她緩緩的低下螓首,悽然地看著眼前有些難以自持的丁小乙,聲音之中帶著些許恨意,些許悵惘,些許悽然,些許深情道「不如見一面不如見一面呵呵」

  她忽地悽然笑了起來道「既然知道徒增遺憾,黯然神傷這一面又何必再見呢」

  她驀地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眼前這個劍眉朗目的高大男人,一字一頓道「丁小乙你為何還要出現為何!」

  丁小乙忽地如痴如傻,赫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早已淚如雨下的宋司遙,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何你知道我的名字宋司遙,你我可曾見過?」

  「見過?呵呵見過!我從不曾見過如你這般的人,也不想見你!」

  淚水潸然,那宋司遙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忽地刺啦刺啦幾下,將那張紙撕得粉碎。

  就如自己,剎那間粉身碎骨。

  接著,她驀地決絕地將那碎紙屑訇然朝著半空之上一揚。

  碎屑紛揚,宛如北疆的片片白雪。

  她驀然轉身,似決絕,似再無留戀,朝著綺紅苑的深處快步地走去。

  丁小乙驀地不顧一切,大聲喊道「宋司遙,你站住!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他就想不顧一切地追趕而去。

  便在這時,有隻手有力地在他肩膀上輕輕地一按。

  「丁小乙莫要追了你想知道她是誰且耐心稍後或許你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丁小乙轉頭,卻看見蘇凌一臉若有所思的站在他身旁,望著宋司遙消失的方向。

  丁小乙喉結顫動,顫聲低低道「公子你都知道了?」

  蘇凌的神情中出現一絲玩味的笑,淡淡道「也許知道也許我不知道或者,丁小乙,蘇凌在等著你親自告訴我一些你不想說的往事」

  「我」丁小乙忽地低頭一嘆,重重點了點頭道「公子小乙現在還不想說」

  「那便等你想說的時候罷」

  花魁娘子宋司遙,哭可是真的哭了,只是在旁人眼中,是被這個丁公子氣哭的。

  這一下,花魁娘子定然不復返回了。

  滿樓之人皆竊竊私語起來,這一場,蘇凌他們到底算不算勝了呢?

  蘇凌緩步來到秦媽媽近前,朝她淡淡一拱手道「秦媽媽勞煩您去尋一尋那司遙娘子她或許還要交代你一些事情!」

  秦媽媽此時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中,半晌方擦了擦眼淚道「是是老身這便追上司遙娘子,好好問一問」

  說罷,秦媽媽逕自朝著宋司遙離開的方向去了。

  整個綺紅苑廳中,只剩下滿樓的客人和那些陪客的女娘,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大多數人還是不願離開,原地等著,心想說不定這老鴇能把花魁再請回來。

  少部分人已然覺得蘇凌他們勝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有些意興闌珊的,嘆息著當先走了。

  便在這時,三樓上的攮事包周閒,又不合時宜的叫嚷起來道「姓蘇的,姓丁的,你們輸了,讓你們逗哭那小蹄子嗎,你們倒好,卻把她氣走了讓我們也看不到花魁娘子了,這個事,勞資跟你沒完!」

  蘇凌這次可是真的有些怒了,忽地仰頭直直地盯著三樓的周閒,冷冷的說道「周閒屢次興風作浪真當蘇某好欺負不成?跟我沒完?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個沒完!」

  卻不想身邊一道殘影,其快如飛,似光似電朝著周閒轟然衝去。

  卻是早已出手的丁小乙,手中軟劍冷光冽冽,怒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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