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忘記,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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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蘇凌把手扣在那塊微微凸起的石塊上,按照大祭司所說的方法,並未用多大的力氣,那石塊便被他輕輕的扭動起來。

  「轟隆隆——」

  驀地,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那原本完好的洞壁竟緩緩地向兩邊移動開來。

  原來這石壁竟然是一道暗門!

  隨著暗門的打開,有一個密閉的密室出現在蘇凌的眼前。裡面的光線充足,點著不少的蠟燈。

  一條狹長的石頭台階映在了蘇凌的眼前,台階兩側皆是怪石嶙峋的洞壁。

  「跟我進來吧......」大祭司說罷,逕自朝著那密室中的台階走去。

  蘇凌跟在大祭司的身後,拾階而上,朝著縱深處走去。

  洞壁陡峭,怪石橫生,石頭台階蜿蜒曲折,一直朝上蜿蜒爬升。

  大祭司並未說話,一直在前面緩緩的走著,蘇凌也沒有說話,跟在他的身後,四周寂靜而壓抑,除了兩個人的踏在台階上發出的腳步聲,再無聲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蘇凌只覺得,不知何時那四周陡峭的怪石洞壁竟然消失不見了,而原本狹長蜿蜒的台階也變得越發的平緩和寬闊起來。

  「大祭司......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還有如此大的一個秘密所在......」蘇凌忍不住出聲問道。

  「不要說話......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知道所有的一切......」大祭司的聲音低緩,並不正面回答蘇凌的問題。

  蘇凌只得按捺下所有的疑問,繼續向前,向深處行進。

  終於,眼前變得異常開闊起來,蘇凌發現,石階已經消失,眼前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寬闊的空間。

  只是,令蘇凌不解的是,這片寬闊的空間滿眼望去,一片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堆放的不知什麼東西,其上用黑色的氈子蒙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總之滿滿騰騰的,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

  除了這無數堆積成山的被黑色氈子覆蓋的東西之外,在靠近左側的一小片區域,還有兩個木質的人架子,架子上的東西,蘇凌卻是看得清楚,並未有什麼東西遮掩。

  一個架子上的每個格子裡都放著一些東西,蘇凌看去,有晶瑩玉翠的玉佛,有價值不菲的瑪瑙手串,很多價值連城的寶物。

  這些東西,倒不怎麼讓蘇凌動心,倒是另外的一個架子上,幾乎放滿了古卷書冊,只有最中間的那個格子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玉匣子,質地和紋路裝飾,跟王元阿從血池底下奪走的那個玉匣子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王元阿奪走的那個玉匣子,並未有鎖,而這架子上的玉匣子正中,有一枚精緻的玉鎖,將玉匣子鎖住。

  除此之外,蘇凌發覺,無論是第一個架子上的那些珍寶,還是那放滿書冊和這個玉匣子的架子,都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像新的一樣,應該經常有人前來打掃。

  「這全部都是蒙肇私藏的價值不菲的財寶?......看來,貪權之人必然貪財啊!」蘇凌眼神不錯的盯著這兩個架子道。

  「這些的確是蒙肇......不,沙呼蚩最珍貴和重要的東西......但蘇凌你說對了一半......這個空間裡你所看到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是財寶那麼簡單......」大祭司緩緩的說道。

  「大祭司是指的那架子上的書冊還有那玉匣子麼?這些對於沙呼蚩很重要麼?那些書冊都寫了什麼......那玉匣子裡到底放進去了什麼東西呢?」蘇凌問道。

  「那些書冊無一例外,都是記載蠱道之術的書冊.....其中不乏許多已經失傳了許久的精妙的蠱道之術......至於那玉匣子中的東西麼......」

  大祭司頓了頓,眼神轉到那堆積起伏如山的被氈子覆蓋的東西上面,緩緩又道:「蘇凌啊,比起那玉匣子......我想,你應該對這氈子下覆蓋的東西更感興趣......不如你先看看這氈子下覆蓋的是什麼吧......」

  蘇凌有些疑惑道:「難道不是堆積在一起的金銀珠寶,翡翠瑪瑙麼?......」

  大祭司淡淡一笑道:「去揭開氈子......一看便知......」

  蘇凌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毫不遲疑,稍一用力。

  「刷——」的一聲,第一張巨大的氈子被他揭了下來。

  氈子之下的東西,頃刻之間,映入了蘇凌的眼帘。


  而就在這些東西映入蘇凌眼帘的同時,蘇凌整個人頓時大驚失色,倒吸了一口冷氣,直勾勾的盯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氈子下的東西,瞳孔緊縮,一臉的震驚。

  半晌,蘇凌方從巨大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然後再不遲疑,接二連三的將所有的氈子全部都揭了下來。

  無一例外,蘇凌每次看到氈子下出現的東西的時候,都會倒吸一口冷氣,漸漸地神情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從難以置信到凝重無比,直到所有的氈子被揭開。

  蘇凌看著一眼看不到邊際,無數的堆積如山個的氈子下的東西之後,眼中滿是灼灼的神色,更有說不出的複雜和無奈。

  竟然是它們!竟然都藏在這裡!看來我的推測根本就沒有錯!......事情真的如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蘇凌在心中不斷的吶喊,重複的這句話。

  無他,眼前出現的堆積如山的東西,讓他從未有過的震驚和憤怒。

  那是無數堆積如山的軍隊制式的佩刀佩劍、弓弩箭鏃,還有無數的輕甲重甲,以及各種各樣的,蘇凌叫得出來或者叫不出來的軍械!

  它們無一例外,就這樣堆放在那裡,形成一個又一個連綿不斷的小山,真的只能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這些軍械多的蘇凌根本就數不過來,根本就是不計其數。

  「那些應該是大晉軍方制式軍械......你仔細看看吧,每個軍械之上,都鏨著字呢......應該就是這數不勝數的軍械的來源出處......」大祭司的聲音響起,打破了蘇凌的震驚。

  蘇凌的手有些顫抖,隨手拿起了一把弓弩,稍微仔細一看,果然見弓弩上鏨著一個字:灞!

  然後他拿起第二個,看過,又拿起第三個,看過......

  蘇凌幾乎機械地重複著這幾個動作,拿起、看過、放下,然後再拿起,看過、放下。

  到最後,蘇凌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一隻手上緊緊地攥著一枚箭鏃。

  也許是他攥得太過用力的緣故,那攥著箭鏃的手和胳膊,青筋暴起,肉眼可見的顫抖不止。

  「啪——」的一聲清響,那枚箭鏃竟然硬生生地被他的力量折為兩段。

  蘇凌緩緩地撒手,那斷為兩截的箭鏃這才從他的手上滑落,掉在堆積如山的軍械之中,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這麼多的軍械......蘇凌,我想你已經看清楚它們都是來自何方了吧......」

  蘇凌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臉色難看的嚇人,從牙縫之中擠出了一句話:「那上面都鏨著一個字......灞......換句話說,所有的這些數量恐怖,堆積如山的軍械全部來自於灞城!......」

  「灞城!......原來我猜的一切都沒有錯......怪不得我之前未發現軍械......竟然統統被藏在了此處!......所以那個陰陽教主是蒙肇也好,還是沙呼蚩也罷......幕後扶植的人都是蕭......!」

  驀的,蘇凌眼中的殺意越發的濃烈起來,他雙拳緊握,聲音愈發的冰冷起來道:」蕭箋舒!身為灞城留守......你做的好事!蘇凌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說罷,蘇凌一轉頭,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面走去,滿身殺氣騰騰。

  「蘇凌......你要去哪裡......又要做什麼?」大祭司的聲音平靜而淡然道。

  「我......這就去見蕭丞相,帶他來這裡,讓他親眼看看這裡的一切,這些都是蕭箋舒勾結沙呼蚩的罪證!......」蘇凌的聲音低沉,卻說得斬釘截鐵。

  「唉......」大祭司忽的仰天長嘆一聲,看了一眼蘇凌,方緩緩開口道:「痴兒啊!.....痴兒......蘇凌......你也是心思縝密,腹有智計之人......為何如此衝動呢?你就不想想一想......真的只有蕭箋舒一個人麼?真的就只有他麼?......」

  蘇凌聞言,心中一翻,驀地停身站住,半晌無語,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

  大祭司見他停下,又嘆了幾口氣,方開口又道:「蘇凌啊,灞城留守是蕭箋舒不錯,但據我所知還有一個徐文若吧......我雖對你們大晉的朝局不甚清楚,但中書令君徐文若的名頭,我確是知道的......依我看來,徐文若應該不會做出此等倒賣軍械,扶植邪教的事情的......那蘇凌啊,若是徐文若未曾參與......那為何會有如此數目巨大的,堆積如山的軍械出現在此處呢?......你也看到了,這裡灞城軍械數量之巨大,簡直可以驚世駭俗了......所以,僅憑一個小小的蕭箋舒,他能夠做得到?......何況還要瞞得住洞察如星火的徐文若呢......這根本就不可能......」


  其實,不用大祭司說,蘇凌也已經猜到了,能有如此巨大數目的走私軍械出現在此處,僅僅靠著蕭箋舒的力量,是絕對辦不到的,唯有一種可能,除了蕭箋舒,還應該再加上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的名字,蘇凌根本無法說出口來,就算蘇凌知道這背後的一切他都有份,但蘇凌也不想、不願、不能相信他會這樣做!

  蘇凌只能沉默,濃重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口,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的壓抑過。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蘇凌想不通,一點都想不通。

  「蘇凌啊,蕭箋舒只是奉命留守提調灞城軍務......那他奉的是誰的命令,這灞城歸根結底是屬於誰的......蘇凌,你應該比我清楚明白吧......」

  大祭司循循善誘,嘆了口氣又道:「蘇凌......你要想清楚這一點......若是你還是要不顧一切地去見你想見的那個人,將這裡的一切告之天下......那你便去吧,我不會阻攔你的......只是,這最後的結果,你要想清楚.....而且,你更不要因此後悔才是......蘇凌啊,何去何從,你自己決斷吧......」

  言罷,大祭司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半晌,蘇凌的聲音十分低沉地響起道:「可是.....大祭司,小子很迷茫,很不明白......他.....還有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難道他們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大的麻煩麼?難道他們沒有想到,一旦那沙呼蚩做大,百姓將會如何,他們又將會如何呢?」

  大祭司聞言,這才語重心長道:「上位者的心機,蘇凌你不懂......而我也不懂......不過,我卻也可以試著猜測一番......最初,他們找來蒙肇,的確是想用道門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控制和收攬渤海百姓的人心,一旦他們與渤海開戰,有這樣一個在百姓中有基礎的道門振臂一呼,渤海必自亂......只是後來他們所料不及的是,蒙肇被替換成了沙呼蚩......只是,他們這些當權者,並不在乎與他們合作的是誰,只要願意跟他們聯手合作,換一個人也無所謂......換一個人,做同樣的事......有何不可呢?所以,沙呼蚩才得以用蒙肇的身份一直到他敗亡的那一刻......至於這數目龐大的軍械,應該是他們與沙呼蚩聯手時達成的必要的條件......沙呼蚩為他們做事,他們為沙呼蚩提供軍械,支撐他以道門作掩飾,發展武裝力量......到最後雙方將矛頭都對準渤海......只是,他們失算了,沙呼蚩畢竟是沙呼蚩,蒙肇沒有野心,但不代表沙呼蚩沒有野心......隨著沙呼蚩對軍械的數目越來越獅子大開口,他們也從沙呼蚩那裡發覺他越來越難以掌控了,甚至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

  蘇凌忽的聲音低沉開口道:「所以......他們起了要滅掉沙呼蚩的心......可是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暗中進行的,想要滅掉沙呼蚩,又怕沙呼蚩拿這些作為把柄,那麼他們將成為眾矢之的,成為大晉的笑話和不齒,便想到了我,由我去幫他們剷除這個心腹大患......這樣沙呼蚩既死,那麼他們於沙呼蚩所有的秘密也將隨著沙呼蚩的死亡,而徹底的封存......對不對?」

  大祭司有些意外地看了蘇凌一眼道:「不錯......原來你都明白......」

  「那我殺了沙呼蚩之後呢?我又將如何呢?他們就不怕這些秘密被我所知麼?......若是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會殺了我?」蘇凌聲音低沉,頭一直低著,看不到他的表情。

  大祭司半晌無語,終於眼神灼灼地看著蘇凌道:「所以......蘇凌,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發現......就算你知道了這裡的一切,看到了這裡堆積如山的軍械,也要忘掉,不但要忘掉,更要忘得一乾二淨!只有這樣,你才一直會是那個剿滅邪教陰陽教的功臣......蘇凌,你明白麼!......」

  「我明白......」蘇凌的聲音極低,「可是......忘掉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真的好難!」

  「蘇凌啊.....亂世之中,有的時候,妥協,也是生存下去的必要手段......我知道要你忘記這一切,很難......但是你必須要做到!否則......結果不會是玉石俱焚,而是只有你無聲無息的死去,死的沒有任何價值......活著,就應該去忘記......忘記,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蘇凌不語,深深地低著頭,整個密室之中壓抑而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蘇凌方緩緩的抬起頭來,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卻沒有了方才的殺意,他看著大祭司,一字一頓道:「那眼前這麼多的軍械......如何處置?就這樣放著不管麼......」


  大祭司淡淡一笑,知道蘇凌的心思已經活泛了起來,似有深意道:「這裡你知道,沙呼蚩也知道,至於他們知道不知道......還在兩說之間......所以蘇凌啊......機關就在那裡,你只需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將如此多的精良的軍械裝備徹底的封存在密道地下......直到,你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那時,才是這些軍械和裝備,重見天日之時......蘇凌,此話的深意,你當好好體悟啊!」

  蘇凌眉頭緊鎖,雙手握拳,呼吸起伏不定,半晌,那緊握的雙拳終於緩緩的鬆開了,呼吸也隨之正常起來。

  他這才忽的一撩衣襟,朝著大祭司鄭重地跪了下來,該顏鄭重叩拜道:「多謝前輩點悟!......蘇凌,受教了!......」

  大祭司這才淡淡笑著,也不客氣,受了蘇凌鄭重三拜,方才似自言自語道:「他日......還望你能念及今日之情......起來吧!」

  言罷,大祭司用雙手將蘇凌摻了起來。

  蘇凌平復了一陣心情,大祭司見他恢復如常了,這才又開口道:「蘇凌......還有最後一個謎題,就是那玉匣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現在是揭曉答案的時刻了......」

  他淡淡的用手點指那玉匣道:「蘇凌啊......將那玉匣子,取來......」

  蘇凌點了點頭,走到那架子前,將那玉匣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走了回來。

  「前輩......這玉匣,我曾經見過......還有一個,跟這個一般無二......不過那玉匣卻是沒有鎖的,開啟的方法也很特別......這個玉匣卻是有鎖的......不知道......」

  未等蘇凌說完,那大祭司卻是袖口輕動,翻手出來時,手心之上出現了一枚精巧無比,通體碧玉的玉匙來。

  「這是......」蘇凌不解道。

  「這是開啟這玉匣的玉匙......」大祭司淡淡道。

  「開啟玉匣的......前輩,您怎麼會有......」

  未等蘇凌說完,大祭司淡笑著看了蘇凌一眼道:「因為這玉匣本就是我之物......所以,我本來就有這玉匙啊......」

  蘇凌聞言,忙道:「那另外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玉匣......」

  「那我便不清楚了......我只有這一個玉匣......其他的......自然不是我的......」大祭司淡淡道。

  看來,被王元阿拿走的那個玉匣跟這個玉匣沒有什麼關係......或許是蒙肇.....不,沙呼蚩比照著這個玉匣自己打造的......

  蘇凌想罷,遂道:「既然這玉匣是前輩的,為何會出現在陰陽教這個密室之中呢......」

  大祭司嘆息道:「這玉匣本是放在我祭祀神殿的密室之中的,裡面的東西,我視為珍寶,極其的重要......只是後來,被沙呼蚩再逃離青溪蠻的時候,偷了去了......不想卻在許多年後,又在這裡見到了......原本這玉匣是有兩把玉匙的,一把在我這裡,另一把在青溪蠻王的手中......蠻王曾告訴我,那沙呼蚩曾逼著他,將他那一把玉匙奪走了......」

  蘇凌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心中已然對這玉匣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大概有了些許的猜測。

  但見那大祭司,將玉匙輕輕地插入鎖中,輕輕一動,那玉鎖無聲自開。

  然後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玉匣打開了。

  甫一打開,蘇凌還未來得及看上裡面一眼,就覺得一股極其明亮和耀眼的金色光芒從這玉匣之中驀地射出,瞬間鋪開,將整個密室都染成了金光熠熠。

  金色光芒耀眼奪目,彌久不散。

  半晌,那光芒方漸漸散去,匯聚到那玉匣之中,鋒芒盡斂。

  蘇凌這才睜開眼睛,定睛朝著那玉匣之中看去。

  卻驀地發現,那玉匣之中,正靜靜的躺著兩隻有大拇指大小的金色的帶翅膀的蟲兒。

  金色的翅膀和頭上兩條金色的觸鬚同時微微的翕動著,隨著輕微的翕動,金芒也隨之若隱若現。

  金色翅膀,極為的透明,宛如蟬翼,這一堆對通體金色的蟲兒頭抵著頭,看起來樣子卻是十分有趣。

  蘇凌覺得,這一對金色的蟲兒,似乎更像是兩隻十分漂亮的金蟬一般。

  卻見那大祭司的神情驀地十分動容,眼睛微微地眯縫起來,看得出,他在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激動。

  終於他緩緩的開口,聲音竟也還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顫動道:「金蟬兒......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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