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離憂無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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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阿緩緩的抽回了手掌,似有所思的看著蘇凌。

  蘇凌心中一動,看來自己猜對了,那王元阿雖然已經決定必殺自己,但是,他心中仍然有疑慮。

  「王元阿!來啊!......來殺勞資!你要是不敢......勞資可要罵你是個孬種了!」蘇凌咬牙切齒,眼中噴出無盡的怒火。

  「死到臨頭了,你竟然不害怕,不乞求?還敢如此叫囂......小子,你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王元阿的聲音冰冷,眼中仍舊閃著無盡的殺意。

  「被你刮目相看......是勞資的奇恥大辱!......」蘇凌啐了一口道。

  王元阿冷笑道:「蘇凌......我不是不殺你......只是有些好奇,你為何如此篤定,我......不敢殺你!?」

  「哼......還用想麼?你要是敢殺勞資,在滄水關的時候,你就下死手了......我還能有命活到現在......可是,當時勞資已然是必死之局了,你卻突然停手,然後走了......所以,勞資斷定,你就是不敢殺我......」蘇凌眼中滿是鄙視,冷笑道。

  「哦?......很好,倒是讓你說對了......蘇凌啊,那你能不能說說......我為何當時並未殺你,而是......離開了呢?」

  「因為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師尊!我師尊乃是離憂山軒轅閣閣主軒轅鬼谷......你若殺了我,就是與離憂山為敵,離憂山上下將與你不死不休,王元阿,你只要活著,就要活在無盡的追殺和暗殺之中,甚至會親手死在我師尊的手上!王元阿,那樣才是真正的恐懼,你殺我蘇凌一人,你將生不如死,對不對!......」蘇凌一字一頓,一針見血。

  「啪啪啪——」王元阿竟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他冷冷地看著蘇凌,緩緩道:「蘇凌......你果真急智無雙,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能想到這一點上......遺憾啊,你我之間是敵人......否則,有你這樣的人才,繼承我之衣缽,我也足慰平生了!」

  王元阿連連感嘆,不似作假。

  「勞資的師尊在離憂山,無上宗師境無敵的存在軒轅鬼谷,你算個什麼東西!拜你為師......想瞎你的眼吧!」蘇凌罵道。

  「蘇凌......你以為在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你師尊會知道,你是被我殺的?軒轅鬼谷的本事,我的確不如,這一點我承認......可是他又能如何知道,你死在我的手上呢?......嗯?!」王元阿灼灼的看著蘇凌道。

  「呵呵......我雖然不甚清楚......但是,滄水關時,我師尊亦不在場......你卻仍舊不敢殺我......我想,你們大宗師之間應該有一種類似於羈絆或者承諾的東西......不僅是我,只要是離憂山弟子,王元阿,你都不敢殺......你只要敢殺離山弟子,我師尊就算遠在離憂山,也會立刻知曉......你面對的便是離憂山不死不休的報復!對不對!......」

  這一切,都是蘇凌情急之下推測出來的,雖然他自己都不敢確定是不是出於他所說的這些理由和原因,但是,死在當前,他還是得賭一賭。

  「唉......真了不起......又被你猜中了......王元阿當年的確欠了軒轅老鬼一個天大的恩情,若是當年他沒有助我......王元阿怕是早就成了冢中枯骨了......那次之後,我與老鬼締結了血契之盟,那是引天地之力的大宗師之間的盟誓......小子,說多了你也不懂......只是,如你所言,一旦我若違背那血契之盟,便會遭到天罰......」王元阿幽幽的說道。

  「所以這麼多年,我縱橫大晉,殺了多少人.....我亦記不清楚了......唯獨從來沒有殺過.....離憂子弟......」

  蘇凌心中的緊張稍減,沉聲道:「王元阿.....既然你不敢殺我.....還不過來給我解開穴道......今日之事,還有那石匣子的事情,蘇凌可以當做從來都不知道,如何!」

  王元阿淡淡的看了蘇凌一眼,一字一頓道:「蘇凌啊......我不殺你......但,並不意味著我.....想要放了你!」

  蘇凌聞言,心中一凜,盯著王元阿道:「你什麼意思......」

  王元阿緩緩朝著血池前踱了兩步,深深地看了幾眼那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血池,似自言自語道:「這血池,奪天地造化......蒙肇苦心修建......當得起鬼斧神工之名......既然這血池玄妙無比,又與你的元陽之體有著莫大的關聯......若是不利用一下......豈不是可惜了......」


  說著,他轉回頭,似雲淡風輕的看著蘇凌道:「蘇凌......你說......是不是啊?」

  「你!......你想幹什麼?......」蘇凌剎那間想到了王元阿想要幹什麼,心中一沉。

  「不幹什麼......既然我不能殺離憂子弟......那離憂子弟,或者就是蘇凌你,要是不小心跌入這血池之中,然後......淹死了......那就跟我無關了對不對!......」

  說著,王元阿嘴角一揚,殺意陡現。

  「既如此......我便辛苦辛苦......送你一程吧!」

  蘇凌剛想再說話,卻驀的覺得眼前流光一閃,王元已經衝到他的面前,抬起胳膊狠狠地朝著蘇凌的前胸推了一把。

  蘇凌穴道被制,根本動彈不得。

  剎那間,蘇凌整個人重重的跌入血池之中。

  「轟——」,一道血浪,迸濺而出。

  血水翻湧,蘇凌無法掙扎,剎那之間,身影被血水吞沒,沒了蹤影。

  王元阿做完這些,看著蘇凌剎那間沉入血池,卻並未離開,又在血池岸邊駐足了許久,方淡淡的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自言自語道:「蘇凌......是生是死......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造化了......可惜....可惜了......」

  言罷,他緩緩轉身,沉沉邁步。

  許久,這血池岸邊,再沒有了任何生機。

  血池的水面,血色殷殷,凝成的無數血色氣泡,或乍現或轉瞬消逝。

  一切,歸於死寂,仿佛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

  血池之中。

  蘇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向血池深處下沉,他試圖再次催動自己的內息,可是他試了數次,卻是無濟於事。

  他感覺自己呼吸逐漸變得異常艱難起來,到最後,巨大的窒息感,就如一隻無形而致命的大手將他的喉嚨死死地扼住,他想發出聲音,但卻發覺,連這個他都做不到了。

  身體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蘇凌的意識還算清晰,可是這種意識的清晰,對他自己來講,更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沒有什麼,比自己能夠意識到,死亡在一步一步接近自己,自己得生機在一步一步的遠離自己而更加可怕了。

  血池殘存的陰冷寒冰之氣,再次如夢魘一般朝他襲來。

  這更讓他意識到,就算自己不被這無盡的血水淹死,也會被這陰寒之氣凍死。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覺得自己更應該做點什麼。

  絕境之下,求生的本能在強烈的衝擊著蘇凌的大腦,讓他保持著從未有過清醒。

  可是他不能動,不能調動內息。

  這樣的話,他什麼都做不了。

  唯有,迎接最後的死亡。

  ......不甘麼?不甘!

  絕望麼?也許有一點吧。

  自己再也見不到芷月了吧......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那個綠衣女娘,可還在等著他呢。

  而今,他自己卻要死了。

  蘇凌啊蘇凌,想不到......之前的自己的詐死,此時此刻......卻真的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應該會有很多人傷心難過吧......

  浮沉子、穆顏卿、蕭璟舒,還有蕭丞相跟白衣大哥,還有林不浪、小倉鼠,他們應該都會難過吧。

  可是,自己都要死了,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呢?

  那就再試一次,萬一真的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沖開穴道的話......

  求生的渴望,讓蘇凌絕望的內心,再次燃起了鬥志。

  屏息,凝神,定心。

  穴道!給我開!

  蘇凌的內心在不住的吶喊。

  可是,徒勞,一切都是徒勞。

  那是大宗師的手段啊,自己如何能夠逆天改命呢。

  陰冷的氣息在瘋長,窒息的感覺,讓他痛苦不堪。


  放棄吧......真的沒有希望了。

  也許,死去,並沒有什麼不好,死去.......所有的一切,都將終結......自己便再也無牽無掛了。

  有的時候,的確需要認命。

  蘇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受那陰冷氣息,如跗骨之蛆纏繞著自己,然後,巨大的窒息感,將他整個人最後的意識完全吞噬。

  下沉,仍舊在繼續,仿佛從來沒有停息。

  恍恍忽忽之間,蘇凌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已經死了,還是神魂中仍舊保持著最後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清明。

  「蘇凌......蘇凌.....」

  似乎有什麼人在呼喚自己。

  恍惚和混沌之中,蘇凌的心中驀的一動。

  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

  或許這是自己瀕死前,出現的幻覺吧。

  這是血池深不見底的血水之中,怎麼可能有人呼喚自己呢。

  死亡,麻煩你快一些,不要讓我再如此受折磨了。

  這是蘇凌心中唯一的祈禱。

  「蘇凌.....蘇凌醒來!......醒來.......」

  又一次,呼喚,無比的清晰,在他的神魂深處,似乎悠遠而縹緲。

  蘇凌一激靈,用最後的力氣,勉強地睜開了眼睛。

  無光,無聲。黑色的水流,死寂而絕望。

  分明沒有人。

  可是這聲音為何會如此的清晰。

  「蘇凌......醒來.....醒來......」

  那聲音又起,更加的清晰起來。

  蘇凌聽得真而切真,他驀的覺得,這聲音竟然無比的熟悉,好像多年之前,他曾經聽到過。

  只是時光讓人遺忘,蘇凌有些記不起來,他到底在何處聽到過這個聲音。

  驀的,這聲音似乎在他的耳畔響起,卻又不知為何,還有一種極其滄桑和渺遠的感覺。

  「蘇凌......多年不見......可還想起我了麼?」

  蒼老而鎮定,那聲音竟讓蘇凌升起一種無比的悲天憫人,浩大莊肅之感。

  這是......

  蘇凌忽地記起了什麼。

  時光倒轉,那個風雨之夜,那個殘破的道觀,那一輛馬車,那風雨之中,馬車前搖曳的紅燈微光。

  那兩個出塵的老者。

  是他!就是他!......

  蘇凌驀的想了起來。

  這個聲音不就是當年那風雨道觀之中,有意考教自己,臨走前,給了他離憂木令的那個老者的聲音麼。

  絕境之下,蘇凌不知為何,竟覺得那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力量,讓他感覺到心安和平靜,剎那之間,他竟然淚水滂沱。

  是你麼?當時我不知道您的身份,現在我知道了。

  您是不是,我只見過一面的,那個遠在離憂山中的師尊——軒轅鬼谷?!

  是的,不會錯的!

  下一刻,蘇凌想要不顧一切的吶喊,吶喊著那兩個字:師尊!

  可是,他發不出哪怕半點的聲音,他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師尊,是你麼,你感應到了徒兒快要死了,所以傳音而來?

  師尊啊師尊,蘇凌不是好徒弟,除了那匆匆一面,徒兒從來沒有想過再去離憂山,見您一面,聆聽您的教誨......

  「蘇凌......你的心意......你想說的話,我都知曉......你也莫要糾結我是不是你的師尊了......只是,你記住,想要取你的姓名......先要問過我答不答應!......只要我不答應,蘇凌!給我好好扥活著!......」

  那聲音緩緩的說著,平靜之中,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威嚴和霸道。

  「你聽好了......即刻授你心法,你學到多少,就用多少......能不能沖開穴道,死裡逃生,全看你的造化了......」

  「蘇凌,我只教一遍......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蘇凌雖然口不能言,但卻聽得清清楚楚,凝神細聽起來。

  驀的,那聲音煌煌響起,聽在蘇凌的耳中,震盪起他的神魂。古樸、浩大、莊肅、威嚴。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武道悲憫,救蒼生於俠骨。此心源乎天地之始,法乎自然之理。吾今所傳,乃離憂無極之心法,旨在悟透虛無,融於萬象,以凡胎而證武道無極。」

  蘇凌屏息凝神,認真地聽著。

  「死生輪迴,絕境生機,心若止水,不動煌煌!閉目凝神,意守丹田。氣沉海底,緩緩吐納,如絲如縷,循環無極。聚天地之靈氣,匯日月之精華,藏於氣海,無極使然......」

  心念意動,蘇凌默默念著這心法,忽地感覺自己體內被禁錮的內息,竟然緩緩的動了起來,雖然只有一絲微不足道的內息,卻再也不是方才那般,沒有任何反應了。

  「很好......根骨尚可......悟性尚可......繼續!」

  那聲音似帶著一絲讚嘆,但並未有太多的褒獎之意。

  「無極之道,意透九天。觀想碧落之上,有雲霧繚繞,仙靈翩躚。以心念為引,化神為虛,穿梭雲霧之間,天地一心,物我兩忘,煉神修心,化虛為實,破虛妄,見真我,證無極,窺離憂......」

  蘇凌只覺著這心法艱澀難懂,玄妙無比。若是全部理解透徹,根本無從談起,正覺得自己無從練起。

  那聲音又道:「蘇凌......你記住了多少?......」

  蘇凌心念一動,在心裡回答道,大約前半部分,卻十分不解其意。

  「還早......你再試著在心中默念幾遍......」

  蘇凌聞言,趕緊又在心中默念起來。

  可是自己念了幾遍之後,蘇凌更覺得如墜雲霧,就是之前記得十分清晰的前半部分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蘇凌......此時你記得多少?......」那聲音又響起道。

  蘇凌在心裡默默回答道,忘了絕大部分,可是似乎有些悟出一些道理來。

  「那不妨在心裡再念幾遍......」

  蘇凌依言照做,又在心中念了兩遍,想要再念第三遍之時,卻發現,他連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難道,自己被這血水淹得太久了,腦子都不好使了麼。

  「蘇凌,還記得多少......」

  蘇凌不敢回答。

  那聲音這才淡淡道:「看來,全忘了......那就不要糾結於此了......你試著催動內息......」

  蘇凌趕緊屏息凝神,完全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心無雜念,驀的調動內息。

  卻驚喜地發現,自己體內的大部分內息竟然能夠催動了。

  雖然不能完全催動內息,但是這大部分內息已經足夠自己沖開穴道了。

  蘇凌再不猶豫,催動內息,一遍一遍衝擊著被王元阿封住的穴道。

  一次,不行。

  兩次,不行。

  三次、四次、五次......

  十數次後,似乎身體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蘇凌忽地感覺自己的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然後他再不遲疑,再次催動內息,驀的感覺自己體內的內息翻湧不止,如浪如潮,從未有過的至純的渾厚內息,剎那之間沖開了所有被封住的穴道。

  下一刻,蘇凌終於可以行動自如了。

  渾厚的內息,在自己的催動下,形成了如有實質的內息屏障,將蘇凌周身完全籠罩住。

  陰寒冰冷之氣,剎那之間消失不見。

  「我......終於成功了!......」

  蘇凌一字一頓的說道。忽地一聲長嘯,意念一動,身化一道流光水線,直衝向血池中央而去。

  那裡是血池最安全的地方。

  剎那之間,蘇凌來到了那裡。

  他剛想不顧一切地躍出水面,那聲音又起道:「不忙......蘇凌,你現在不過是初窺門徑......離開這裡,向血池後半區域的深處去......那裡是浩然天地之氣,對你的境界突破大有裨益......」


  蘇凌心中一震,又是一道流光水線,直衝向血池的後半區域。

  灼熱和浩蕩的天地之氣,瘋狂地朝蘇凌湧來。

  蘇凌心中一凜,剛想用內息抵抗。

  那聲音道:「吾之心法,便是源自天地之氣,你如今已然修煉了,便與天地之氣同根同源......放鬆下來,莫要抵抗......天地之氣,不會傷到你的!......」

  蘇凌聞言,雖然還有些擔心,但還是依言照做。

  蘇凌完全不再催動內息,那浩大的天地之氣,帶著無比的威勢直衝入蘇凌的身體。

  可是,不知為何,雖然蘇凌剛開始覺得那天地之氣的灼熱之感,幾乎要將他融化掉,就在他堅持不住,想要催動內息抵抗之時。

  驀的所有的灼熱之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浩瀚而蓬勃的正大之氣。

  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

  清明、至正、浩大、輝煌。

  天地之氣,悠悠浩浩,無盡無竭。

  「天地無極,大道昭昭。悟生死之輪迴,參物我之兩忘。心無掛礙,身無羈絆,浩浩天地,正氣凜然!聚則成形,散則為氣,一念之間,可化萬千。無極之道,永恆即為一念,一念亦為永恆!.....痴兒,你可參破了麼?......」

  那聲音浩蕩而古拙,恢弘而滄桑,渺遠而煌煌。

  如醍醐灌頂,如鴻蒙開悟,如三秋桂子,如雪月風花。

  蘇凌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

  惟天!惟地!惟我!

  不知過了多久,蘇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驀的發覺,自己在深不見底的水裡,卻完全地可以自如地呼吸。

  心念一動,渾厚的內息如潮如涌,心念再動,一切又歸於平靜,所有的內息匯聚在體內丹田之處,平靜而安穩。

  「唉......終究是時機未到......只差了一步.....卻是一步萬里......不過,你有此機緣,以屬大造化了,也算境界突破了吧......」那聲音帶著一絲遺憾,緩緩的響起道。

  蘇凌心中一動,也算境界突破。

  自己之前九境大巔峰,現在算是突破,那自己是......大宗師了麼?

  他也不敢多問,只拱手朗聲道:「蘇凌多謝......師尊!......」

  雖然那個聲音一直不肯表露身份,但蘇凌確定,定然是離憂山軒轅閣閣主——軒轅鬼谷無疑了。

  「蘇凌......雖然你被王元阿所制,幾乎命喪血池之底,但也正因此,才有此番機緣......也算因禍得福......所以,你與他之間恩怨兩清......以後再見,莫要糾結此事了!你可明白?......」那聲音緩緩的說道。

  「蘇凌......不,徒兒謹遵師命......」蘇凌恭恭敬敬地抱拳拱手。

  「你初窺離憂心法......定然有許多疑惑.....不妨講來......吾或可為你試解之......」

  蘇凌聞言,沉吟了一陣,方一拱手,朗聲問道:「徒兒初窺心法,覺得這心法浩然正氣,玄妙無比......非我所認知之內能夠解釋的......不知師尊可否告知徒兒,此心法,喚作什麼......」

  「嗯......今日起,你當算正式入我離憂門下......自然當知......聽好了。」

  「此心法,乃我離憂正統,無上之心法也......離憂門下,皆習之。」

  「心法有名,其名《離憂無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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