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脫困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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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池深處。

  蘇凌已經筋疲力盡了,他的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絕望。

  眼看自己就要被那巨大的恐怖漩渦吸進去了,等待他的將是最後的死亡。

  他拼命地掙扎,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擺脫困境。

  但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絕望,必死的絕望。

  罷了......隨他去吧......

  若是真的有什麼開天門的傳說,這個詭異而又反常的漩渦,會不會就是通往另一個時空的大門呢?

  若不是,那便迎接浩大的死亡吧。

  可若是,蘇凌希望,另外一個時空,平安而祥和,自己就再也不用這麼累了。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命運時刻的降臨。

  可是,便在他萬念俱灰的那一刻,他忽地感覺到纏在自己腰間的長鞭,驀地緊繃了一下。

  然後開始不斷的緊繃和收縮。

  同時,那緊繃和收縮中,傳來一種極其強大的向上拖拽之力。

  這是王元阿出手了!

  王元阿,你終於出手了!

  下一刻,求生的欲望和本能,讓蘇凌原本精疲力竭的身體,爆發出了無盡的潛能和力量。

  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放棄。

  蘇凌,不能葬身在這樣污穢的血池之中,因為,你不屬於這裡!

  蘇凌目光終於再次堅定起來。

  他狠狠地抓住自上而下伸出的長鞭,死死的,絲毫不鬆手,然後整個人拼命地催動殘存的內息,開始抵抗來自下方那巨大漩渦的吸力。

  僵持,很長時間的僵持。

  一個是向上拉扯的力,一個是向下拖拽的力。

  蘇凌只覺得自己就像是拔河時被雙方死死拽住的那根繩子,雙方都在拼命地將自己往自己的方向拉拽著,直到將自己扯成碎片。

  不能這樣了,再這樣下去,就算可以與漩渦致命的吸力相持,自己也會被撕扯碎的,得想個辦法。

  對!拔河的繩子是沒有意識的,它不能選擇主宰自己的命運,但我是人,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那麼,就拼盡一切,全力向上吧!

  放手一搏,就是現在!

  蘇凌鼓足最後的力量,牙關緊咬,整個人剎那間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上方直衝而去。

  那漩渦似乎不甘心到手的獵物就此掙脫了,洶湧、翻滾、旋轉、嘶吼,竟是仿佛有靈性一般,變得更為的狂暴起來。

  但是勞資想走,誰也攔不住!

  流光,就如掙脫了桎梏的枷鎖一般,向上死命地衝著。

  再見了!牢籠!

  蘇凌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借力使力之下。

  自己的身體終於動了,向上,一丈,兩丈......

  終於,蘇凌看見自己離著那可怖而巨大的漩渦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下一刻,他終於掙脫了那可怖的拖拽束縛,朝著水面之上直衝而去。

  當蘇凌極速向上的時候,他緩緩地回頭,看著那巨大的漩渦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眼前的所有的景象,都開始變得迅速的倒退。

  黑色的流水,漸漸的血紅色的血水,然後漸漸的有了光線。

  蘇凌明白,自己離著水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轟——」的一聲。

  一道巨大的血水浪潮直衝半空,然後紛紛揚揚的灑在血池之上,開出點點血色之花。

  一道殘影,蘇凌落在血池岸邊。

  甫一落下,便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呼呼直喘。

  王元阿這才趕緊收斂了內息,將長鞭收回。

  他的額頭竟不知何時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小子你......」王元阿剛想問問蘇凌在血池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見他那個模樣,只得作罷,耐著性子坐到一旁,恢復體力。


  半晌,王元阿睜開眼睛,朝蘇凌看去,卻見他一臉蒼白,面無人色,神情呆滯,就好像丟了魂一樣。

  他這才眉頭微蹙,沉聲道:「小子......方才你在血池下面,遇到了什麼?到底有什麼危險......」

  蘇凌一語皆無,仍舊那樣躺著,神情呆滯。

  「你......蘇凌......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像丟了魂似得......」王元阿眉頭皺的更緊了。

  「啊.........」蘇凌終於長長一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負。

  這才似回了魂一般,瞥了一眼王元阿,似審視一般盯著他道:「王元阿......血池下面,到底有什麼異常之處......你難道不清楚,不明白麼?」

  王元阿一頭霧水,哼了一聲道:「我又沒下去過,我哪裡知道......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王元阿,我還在想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幫助我破壞蒙肇的血池......原來一切都是讓我對你掉以輕心......好麻痹小爺,小爺也不負你所望,被你糊弄了,然後就潛入血池了......王元阿,小爺差點沒死了......這筆帳,咱們是不是要好好算一算!」蘇凌神情一冷,咬牙切齒道。

  「哼!......」王元阿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算帳?好啊......蘇凌,現在你起身都費勁,你拿什麼跟我算帳?......你小子是不是喝血水喝多了,忘乎所以起來了?還沒有人敢跟無上宗師這樣說話的!不要以為,我給你師尊軒轅鬼谷面子,就可以對你的放肆一忍再忍!」

  「別特麼的裝無辜,裝什麼都不知道,王元阿,你對這血池的來歷說的頭頭是道,你特麼的真不知道著血池下面有什麼古怪?」蘇凌怒罵道。

  「你......簡直豈有此理......這血池的來歷是古籍上有的,我自然知道,但是又沒有記載血池裡面有什麼......我不會水,又下不去,上哪裡知道啊,蘇凌動動你的腦子......」王元阿嗔道。

  「扯犢子!......你要是真不知道,你剛才在我下水之前還說什麼萬一有什麼危險,我當你是好心,就纏了那長鞭,可是小爺都特麼的差點死了,你特麼的才有反應......你都不知道小爺在水下轟了多少拳吧,你是眼瞎還是耳朵聾了啊!」蘇凌破口大罵道。

  王元阿也被蘇凌罵激了,霍然站起道:「我若不是有求於你,豈能這樣幫你......你還以為我要殺你?實話告訴你猴崽子,我要是想殺你,隨時可以,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見閻王!」

  蘇凌眼珠轉了轉,分析了一下王元阿說的話,又看他火冒三丈的神情,覺得王元阿似乎沒有說假話,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緒,不冷不熱道:「行了......但願你對水下一無所知吧,只是我差點死了,罵幾句出出氣,總可以吧......」

  「你小子......這筆帳我可記下了,到時候一併向軒轅老鬼討還!」王元阿這才忿忿地哼了一聲。

  兩個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蘇凌調息了半晌又道:「哎,是你說的,今日那個蒙肇要集合所有的女弟子進入血池的,咱們折騰了這許久,為何不見他來啊?不會是換地方了吧......」

  王元阿搖搖頭道:「不清楚......但絕對不會換地方,因為只有這裡他才能修煉,其他的地方他沒辦法修煉的......也許,蒙肇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也說不定......現在咱們的事情沒辦完,辦完之後,出去看一眼就明白了......」

  王元阿所料不差,這一夜,正是蒙肇所謂的大婚之夜,如今,正在陰陽大殿被牽晁和韓驚戈纏著,所以集合女弟子入血池的事情,只能延後了。

  當然,這些事情,蘇凌和王元阿不得而知。

  蘇凌撇了撇嘴道:「還辦事呢?要去你去......我可再也不下去了......」

  「小子,你這是怕了,莫不是那血池下面有什麼異獸不成?......」王元阿疑惑道。

  「我就是怕了,怎麼滴吧......為了一個交易搭上我的性命......我可是血虧......就按你說的,有異獸......所以我不下去了......怎樣......」蘇凌一臉你奈我何的神色。

  「真有異獸?......」王元阿一臉的吃驚。

  「怎麼,你也怕了?......」蘇凌瞥了一眼王元阿道。


  「那你現在下血池去......」王元阿不假思索的接話道。

  蘇凌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一翻白眼道:「你是不是上年紀了,耳背,我說了有異獸,你還讓我下去,我傻啊,下去找死呢?」

  王元阿搖了搖頭道:「不.....異獸便是異寶,蘇凌就如當年飛蛇谷里那個虺蛇一樣,只要將異獸殺了,它的皮毛和身體,甚至內臟都有可能就是天地靈寶......」

  「切,你想要異寶,你去殺異獸啊.....讓我下去幹嘛?」蘇凌嘁了一聲道。

  「我自然要殺那異獸,但是我不會水啊.....再說了這血池只是剛被你破壞,現在那陰寒之氣還沒有徹底消失,我可沒辦法下去啊......你下去,看見異獸,不要與它糾纏,我還把你拉上來,你只要把那異獸引出水面,剩下的交給我就成......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元阿道。

  「哎......你這樣說,我還倒真希望那血池下面有異獸......只是可惜,根本沒有什麼異獸......我瞎說的......」蘇凌搖頭晃腦道。

  「你......小子,那你滿口胡謅......既然沒有異獸,你為何如此狼狽,還說什麼差點就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元阿瞪著蘇凌道。

  「額......雖然說沒有異獸,但是那血池之下,比有異獸還要兇險啊......實話告訴你......剛開始下潛的時候,一切順利,視線也湊合,十分安靜,水波不興的......我都差點睡著了......」

  蘇凌頓了頓又道:「可是,也不知我下潛了多深,忽然那好好的水下,準確說是我腳下正下方的水,忽地便出現了漩渦,最開始只是很小的漩渦,雖然有點吸力,倒也無所謂,可是剎那之間,那漩渦就迅速擴大,後來整個下面全部都是那個巨大的漩渦,然後那漩渦巨大的吸力,就像枷鎖一樣將我縛住,我拼盡全力,直到內息耗盡,也掙脫不了,我使勁地晃繩子......你是不是太無聊了,在岸上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得奮力出拳轟擊流水......眼看我就要吹燈拔蠟了,才感應到你出手,我才拼了命的掙脫了,這才有命回到這裡......」

  王元阿邊聽邊想,蘇凌應該沒有瞎說,他在拉蘇凌上來的時候,也的確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拖拽吸力,若不是自己催動了大半的內息,怕是根本救不了蘇凌上來,還有,他看到血池表面的小波浪和隱約的轟轟聲,就是蘇凌轟擊流水造成的。

  王元阿這才淡淡道:「這可不是我袖手旁觀,故意讓你吃苦頭啊......小子,你應該就快接近血池最深處了......所以,你想想,你下潛了這麼久,這離著岸上的距離得有多遠啊,幸虧我的長鞭夠長......要不然真就不夠了......所以你晃動長鞭,我也只是隱隱的感受到了,但我最初以為是水流波動,直到看到水花翻湧,才意識到的確是你有危險,這才救你......」

  蘇凌聞言,暗暗思忖,看來王元阿說的是實情,自己是又誤會他了。

  他這才唱了個喏道:「行吧,那再謝你一回......」

  王元阿卻盯著他,忽的沉沉出言道:「小子......你恢復的如何了,要是差不多了,現在下去,繼續......」

  未等王元阿說完,蘇凌的頭已經搖的跟撥浪鼓差不多了,連連擺手拒絕道:「不下去了.....再下去怕是沒這麼好的命運了......王元阿,不是我蘇凌不幫你啊,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另請高明吧啊......」

  王元阿聞聽此言,眼眉就是一立,冷冷道:「蘇凌!你要言而無信不成?」

  「不是......王元阿,你能不能搞搞清楚啊......不是我蘇凌言而無信......而是這特麼的我搞不定啊......我下去什麼也辦不成,還得死那裡......這交易也沒說附贈地府一日游,還沒回程票的啊......不干!說什麼也不干!......」蘇凌嘟嘟囔囔道。

  「你......真的不願下去了?......你可想清楚了......」王元阿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這有什麼好想的,我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蘇凌堅決道。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王元阿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王元阿,你不用威脅我......你還真不如把我殺了得好......這樣也比掉進漩渦,渣都不剩的強......再說,你殺了我也沒用啊,你照樣下不去不是,你那石匣子也再也沒有人幫你取了啊......所以吶,想殺,動手啊......」蘇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


  「你......蘇凌!現在只有你能下去幫我取那石匣子,你必須立刻下血池!沒得商量!」王元阿沉聲道。

  「王元阿......你幹嘛啊......不就是一個石匣子麼,裡面裝的都是些破紙,又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誰稀罕啊......再說,裡面真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你放心,能進入這血池安然無恙的人,怕是還未出世呢......既然沒人能下去,你也不用怕這秘密暴露啊......何必非要將石匣子得到手裡你才安心呢......」蘇凌皺眉道。

  「你不懂,蕭元徹什麼人......他要是想找奇人異人,可是不用費什麼力氣的......所以,那石匣子必須拿到,永絕後患!趕緊下去......」王元阿怒道。

  「霧草!......小爺的腿在小爺身上長著,小爺說不下去,就不下去,也沒得商量!......」蘇凌也是激了,絲毫不退讓。

  「蘇凌.....莫要逼我!」

  「你搞清楚.....你現在是在逼我......」蘇凌指著自己的鼻子嚷道。

  王元阿終究是無奈,真的殺了他,自己可真玩不轉,可是不殺他,他也不願意替自己下血池啊。

  王元阿一時之間,左右為難。

  「蘇凌.....你說,有什麼辦法或者條件,你願意再入血池?......」王元阿實在沒有辦法,見硬的不行,這才又換了商量的口氣道。

  蘇凌轉了轉眼珠,嘟嘟囔囔的說道:「除非.....除非有別的方法,可以不經過這什麼狗屁漩渦,直接到達血池最深底部......否則,我死都不下去!!」

  「別的方法......讓我想想.....想一想......」王元阿說罷,開始沉思起來。

  這可不是說想就能想出來的,蘇凌懶得動腦子,反正這是王元阿自己得事情,自己何必費心思呢。

  他趁著這個機會,盤膝打坐,恢復自己的內息。

  九轉還神丹的確十分神奇,直到現在藥效還未散去,調息了許久,蘇凌終於覺得內息恢復了七七八八,自己疲累的身體也好了許多。

  他這才睜一隻眼瞄一隻眼,偷偷的看向王元阿。

  卻見他仍舊低頭苦苦沉思,似乎依舊一籌莫展。

  那就讓你這老小子多死些腦細胞吧,這麼大年紀了,動動腦子也是好事,多動腦,預防老年痴呆嘛......

  百無聊賴之際,蘇凌眼睛來回踅摸,瞅瞅這裡,瞅瞅那裡,權當打發時辰,反正自己現在也走不了,就是能走,那王元阿也不會放自己離開。

  就在蘇凌左看右看之時,他不經意的眼神落在了那血池正中央,吊在半空的籠子上。

  然後,他不由得心中一動,死死地盯著那籠子。

  「小子......你也想一想辦法,別亂看一通的......想不出來辦法,咱們誰都別想離開!」王元阿半威脅的說道。

  卻見蘇凌並未回應。

  他有些氣惱的朝蘇凌看去。

  卻見他正死死的盯著那血池中央半空的籠子,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有光。

  王元阿心中一動,疾道:「小子......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蘇凌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低聲道:「別吵.....再吵我可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王元阿趕緊閉口不言,卻是一直盯著蘇凌不放。

  等了一陣,蘇凌驀地一臉喜色,大聲喊了起來道:「我想到了.....終於想到了......哈哈哈!我真特麼的是個天才!」

  王元阿也是心頭一振,疾道:「小子.....快說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蘇凌瞥了一眼王元阿,沒好氣道:「剛才是誰嚷嚷著要殺我的?......」

  「我......」

  蘇凌這才擺了擺手道:「拉倒,長史肚裡能撐船......就不跟你計較了......王元阿,我來問你......那籠子作何用處啊?」

  「自然是蒙肇練功所用啊,他靠著籠子,直接進入血池的中心啊......」王元阿有些不明所以道。

  「對啊......那我再問你......我大膽一猜啊,你想要的那個石匣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蕭箋舒跟蒙肇之間的秘密吧......那名單上的名字我雖不知道都是誰,但肯定有蕭箋舒......還有那秘密信箋,八成也有很多是蒙肇和蕭箋舒之間的書信......否則,也不會勞您大駕親自來取了石匣子,毀了裡面的東西......畢竟您是蕭箋舒的師父嘛......自然要幫這個忙的,對不對......」蘇凌說著,朝著王元阿狡黠一笑。

  王元阿心中一凜,頓時對蘇凌起了殺機,緩緩抬頭盯著蘇凌,一字一頓道:「小子......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既然這些東西跟蕭箋舒有關,也跟蒙肇有關,蒙肇也是不希望這些東西被他人發現的......所以,要藏這個石匣子,肯定自己動手最放心......」

  說到這裡,蘇凌玩味兒似得朝王元阿一笑。

  王元阿頓時想起了什麼,驀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蒙肇親自進入這血池最深處,藏好了這石匣子......」

  蘇凌點了點頭,笑道:「既然蒙肇能親自下潛這血池的最深處,還藏了那石匣子......最後還安然無恙......那麼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嘶......」王元阿倒吸了一口氣。

  蘇凌一指那血池中央上方道:「要想知道蒙肇是如何做到的......答案就在這個籠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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