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好恨,好恨,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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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秦鳴山唯一的遺憾是沒能參加小姑娘的成人禮。

  「裴瑄,幫我一個忙。」秦鳴山看著道觀,深邃的目光冷忙閃爍。

  裴瑄:「你先說是什麼事情,看我能不能幫。」

  他其實不太喜歡摻和豪門之間的爭鬥。

  江望舒和白家的爭端裴瑄也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除非鬧到國安部不得不插手,否則,裴瑄不想下場。

  他是國家的人。

  他下場,即便是私人的事情,也可能讓有心之人借題發揮,把他的話當成國家行動,讓自己陷入輿論風波。

  「幫我調查下十八年前白家請的那個玄師是誰。」秦鳴山開門見山道:

  「望舒遲遲不能和白家切斷聯繫,應該有玄學的問題。」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秦鳴山敏銳的察覺到江望舒和白錦玉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於是找人查了查。

  最後找到一個十八年前給白家做保姆的人,從她口中知道江望舒是被偷來的,被一個玄師做法,之後白錦玉便被帶到了鄉下。

  「白家?」裴瑄愣了下:「好,我幫你。」

  秦鳴山:「你要多少錢?」

  裴瑄:「什麼?」

  「僱傭你要多少錢。」秦鳴山道:「我從欠不任人情。」

  裴瑄是國安部的隊長。

  權力很大。

  而且,前段時間他的頂頭上司因為某種原因雙規,裴瑄是國安部的實權領導。

  「這個人情不算你的,算望舒的。」裴瑄笑道:「難得讓望舒欠我一個人情,這個機會你別搶啊。」

  即便江望舒拒絕千千萬萬次,裴瑄還是沒有放棄讓江望舒進入國安部的想法。

  「這是我請求你,不是望舒請求你。」秦鳴山靠在三清殿裡的紅漆柱上:「你想讓望舒前欠你人情,你可以去找望舒。」

  他不會代替江望舒做任何承諾。

  裴瑄這種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江望舒本就不願意摻和這些事情。

  而且。

  秦鳴山心裡有些難受。

  他和江望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更不能越俎代庖。

  燈光落在秦鳴山的頭頂,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他看起來分外冷漠,不近人情。

  「倒也不必這樣......」裴瑄知道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就會否決:「說實話,望舒一個人單幹真不如來國安部掛名,我不干涉她做什麼,只需要她偶爾出面,幫忙解決一下難以解決的靈異事件,你知道的,背靠大樹好乘涼,哪怕是江家也有幫不到忙的時候。」

  秦鳴山:「我可以。」

  裴瑄:「......」

  不是,兄弟,你有點戀愛腦啊。

  你不是身家萬億的大總裁嗎?

  不是京都首富嗎?

  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不裴瑄瞧不起江望舒。

  而是兩人有年齡差。

  「既然你不願意,我自己想辦法。」秦鳴山頓了頓:「我的身體沒事嗎?」

  裴瑄道:「問題不大,你身上的死咒被江望舒消融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蘊養魂魄,千萬別沾染什麼髒東西,否則,當你的生魂進入身體的時候會排斥,後果不堪設想。」

  秦鳴山記住了裴瑄說的要點,他將人送走,正要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突然。

  一陣陰冷的鬼氣從身後傳來。

  秦鳴山轉頭與帶著紅蓋頭的水鬼對視。

  「有事?」

  秦鳴山的手放在身後,他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根沾血的棒球棍。

  水鬼感受到秦鳴山的戒備,聲音嬌嬌軟軟的,卻給人一種極致的陰冷質感:「我見過他。」

  秦鳴山:「裴瑄今年二十六歲,您今年兩百六十歲,怎麼可能見過他。」


  水鬼被鎮河棺鎖在河底兩百多年不見天日,怨氣滔天,若非江望舒用功德和三清觀的香火一點點消融她身上的怨氣,她肯定會鬧得周圍雞犬不寧。

  水鬼柔聲道:「那就是兩百多年前見過。」

  秦鳴山:「......你的意思是,裴瑄是長生不老的怪物?」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水鬼手指突然變長,鋒利無比,她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被沉河的畫面,痛苦難耐:「我好恨,好恨,好恨!!!」

  黑色的長髮迎風就長,濕噠噠的長髮捲成一條條可以劈山的長鞭,森冷的鬼氣充滿整個道觀。

  「你冷靜點。」秦鳴山沉聲道:「我知道你很痛苦,也憎恨那個負心漢,更恨把你沉塘的玄師,可這是在望舒的地盤上,望舒幫了你很多,希望你不要幫倒忙,我不同意。」

  「嗚!」

  陰風吹翻了水鬼的蓋頭,露出一張腐爛的只剩下白骨的臉,白骨上纏繞著很多細碎的沉澱物,像珊瑚礁,整張臉被河水腐蝕,坑坑窪窪,看一眼便讓秦鳴山感覺到心臟不舒服,冷汗直流。

  「深呼吸,心中默念靜心訣。」秦鳴山拿出棒球棍,他沉著冷靜道:「控制好的自己的形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噹噹噹——」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三清殿內的香菸溢出來落在水鬼身上,一圈一圈,形成一個個靜心凝神的符咒,輕柔的貼在她的身上。

  滿身的戾氣和怨氣在香菸的薰染之下一點點消弭。

  水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麼多年了,我還是學不會放下......不!我為什麼要放下?!冤有頭債有主,欠我命的人,我要他還回來!」

  「嗚——」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飄在半空中的紅蓋頭落在水鬼身上,蓋住了她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水鬼回到了大門裡,只留下被風吹散的這句唱腔,叫人心悸。

  片刻後。

  大門上赫然出現兩個大字:「裴瑄。」

  水凝成的大字浮現在朱紅大門上,讓其顏色變得更深,宛若大門流出來的鮮血。

  秦鳴山靜靜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察覺到水鬼沒有出來的意思,才回到江望舒所在的房間。

  鎮河棺大門安上之後,裴瑄來過幾次,水鬼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動。

  今天是怎麼了?

  秦鳴山心事重重,他打電話給秦夫人,讓她找人查一查地方志,看看水鬼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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