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為什麼不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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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錦繡突如其來的舉動誰都沒想到。

  「別把畫弄破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江望舒連忙阻止。

  畫若是損毀,血咒會立刻爆發。

  誰和血咒相處時間最長,誰受到的傷害則更大。

  不說還好。

  江望舒一說,白錦繡發了瘋似的將畫踐踏,然後將其撕成碎片。

  眾人見狀都懵了。

  「你這是自找死路。」

  江望舒語氣生冷。

  她連忙打出兩道符咒貼在表哥和小舅舅身上,不讓兩位至親受到絲毫傷害。

  至於白錦繡,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已經告知她了,她卻為了發泄和報復,不等江望舒說明緣由便毀了這幅畫。

  極致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會議室里的燈光忽明忽暗,白錦繡詫異的環顧四周,她的心像是泡在了冰水裡冷得出奇,身體瞬間僵硬,一滴滴冷汗從額頭冒出,呼吸瞬間變得緩慢。

  「什麼情況?江望舒你又在搞什麼鬼?別跟我玩這些鬼把戲,我不會上當。」

  白錦繡大聲呵斥:「我命令你把這些收起來,否則別忘了你在家裡是什麼遭遇。」

  白錦繡在白家作威作福。

  白錦玉未曾回來之時,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千嬌百寵,卻因為相貌普通而對江望舒產生嫉妒,瘋狂地折磨她,羞辱她。

  最後為了能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不知廉恥的按照江望舒的容貌整容。

  「這是你自己鬧出來的事情。」江望舒一手抓住一個親人,她冷漠:「當然由你自己收拾殘局。」

  白錦繡折磨原主的記憶仿佛噩夢一般經常出現在江望舒的腦海里,她感同身受。

  有時候,在睡夢中的江望舒會感覺皮膚莫名其妙的滾燙,就像有人拿燒紅的菸蒂按在自己的肌膚上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音,火辣辣的疼。

  屋內燈光閃爍,氣氛陰森,一道道若有似無的鬼影在黑暗中閃現。

  白錦繡發現自己看不見江望舒他們的身影。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但是那黑暗中漂浮的影子卻越來越清晰。

  「呲啦呲啦——」

  電光閃爍站在門口的白影直勾勾地盯著白錦繡。

  白錦繡望著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尖叫大哭。

  「江望舒放了我,我給你道歉行了吧?」

  她已經放低姿態了,江望舒還在裝什麼?

  江望舒沒有回話。

  白錦繡的世界隨著燈光的明暗,一會兒清晰,一會兒黑暗。

  當燈光再次亮起時,她看到那站在門口的鬼影已經距離自己不到三米。

  恐懼衝上頭頂,白錦繡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她雙腿都在顫抖,臉色慘白如同白紙,身體不由自主往後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無力地呼叫著,呼喊著,咆哮著無人理會。

  燈光又暗了。

  白錦繡雙腿酸軟無力跌坐在地。

  她本能地往更遠處的地方爬。

  當燈光再次亮起時,她睜開眼,對上一雙全是白色眼仁,沒有瞳孔的眼睛。

  那雙眼睛仿佛來自地獄,帶著透骨的寒意和難以言喻的惡毒。

  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鬼白錦繡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

  它張開雙臂將白錦繡抱進懷裡,似乎要將自己的魂魄融入對方的身體裡,奪舍對方,再次重生。

  「啊!」

  白錦繡嚇的屁滾尿流。

  她戴在頭頂上的皇冠終於掉了下來,直接下跪求饒:「江望舒,對不起。」

  這一聲聲言不由衷的對不起,是她給江望舒的交代。

  「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這些你對我的傷害?」江望舒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小舅舅淡漠道:

  「這些年你是怎麼傷害我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你知道自己說謊的話還會挨巴掌。」

  白錦繡沒說話。

  江望舒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那隻鬼會奪舍你的身體,吞噬你的靈魂,這種疼痛比凌遲帶來的痛感強大千萬倍。」


  江望舒沒有騙她。

  白錦繡如果死在這間屋子裡,江望舒有一萬種方式幫助自己和兩個親人擺脫嫌疑。

  再說了,那厲鬼又不是江望舒召喚出來的。

  血咒之所以讓人如此恐懼,是因為它會放大人在心底里最強烈的恐懼,這些恐懼就是構成鬼影的來源。

  白錦繡知道自己沒了退路,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當初所作所為。

  她沒有說謊,但是說一半藏一半,這也是一種說謊。

  「你讓我覺得噁心。」戴亦恆直接吐了出來。

  他不明白當初還是未成年的白錦繡心為何如此陰暗。

  用極端的方式折磨自己的外甥女。

  當初江明城和他說小外甥女被折磨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白家那幾個不懂事的孩子玩鬧可能過分了一些。

  直到看到江望舒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他才知道小外甥女在白家過得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他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江望舒,否則她也不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江凌鶴眼眶發紅,他和妹妹江凌雪在江家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時。江望舒在白家朝不保夕。

  他和江凌雪上著貴族學校,江望舒連識字的機會都沒有。

  長大了兩人在家族的幫助之下,要麼上了國家頂級大學,要麼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而他這個可憐的表妹受到白家全家的欺辱。

  江凌鶴捏緊了拳頭。

  「欺負江望舒的人那麼多,為何只怪罪我一個?」白錦繡咬出更多人來分擔自己的罪責。

  戴亦恆冷笑道:「我不會因為你說出那麼多欺負妄說的人對你高看一眼,相反你們白家就是一群垃圾。

  如果不是你爸媽偷走了我的小外甥女,她豈會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戴一恆大步流星走到白錦繡面前,他高高的抬起了手,卻沒有打下去。

  白錦繡問:「為什麼不打我?」

  「打你髒了我舅舅的手。」江望舒打了一個響指,房間內所有奇異的怪像驟然消失,溫度也漸漸回到了正常:「白家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一筆一筆向你們討回來。」

  血咒已經清除,江望舒要去處理最後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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