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謀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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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謀算(2)

  此話一出,肖紅帆與邵將軍不禁轉頭看向他,兩人分明沒有什麼表情,臉上卻像是寫著「原來你是這樣一個邵大人」。

  大多時候,人太要臉就容易吃虧,邵進最是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可以優雅體面地與談判對象極限拉扯八百回合,關鍵是那一套在眼前這位女縣令面前怕是行不通!

  「這取決於你們想要什麼。」師玄瓔喜歡簡單粗暴的交流方式,聽他問的坦誠,便也答得乾脆,「高官厚祿,權勢地位?」

  這話卻是把三人都問住了,起初肖家軍在西北貧瘠之地駐守,固然是想為家族、親眷掙一份榮華富貴,卻也並非全然為了這個。

  可他們在瞿帝手下如履薄冰,尤其是近十年來,一心只想著如何保全家人,如何活下去,猛然回首才發現,最初的信念竟已變得那般遙遠。

  面對三人的沉默,師玄瓔瞭然道:「你們可以放心的是,我不忌憚任何強者,亦不懼野心,因為……」

  「我必然會是最強的那個。」

  過分年輕秀美的臉龐,自信到狂妄的話語,像極了不知人間險惡的小公主大放厥詞,應當是惹人發笑的場面,然而直面師玄瓔的三人卻生不起一絲質疑嘲笑的念頭。

  安靜片刻,肖紅帆開口道:「你是大宗師,身邊又聚集了那麼多修士,打破約定成俗的規矩,可曾想過後果?」

  肖紅帆願意相信她曾說過的「天下為公」之言,因此並不曾問是不是想建立一個以武修為尊的國家。

  「我以為,大可不必留著那張一碰就碎的窗戶紙。」師玄瓔不會信什麼超脫凡俗、不理俗事,「修仙者與天爭與萬物爭,無時無刻不在爭鬥、掠奪、殺戮,可沒有什麼歲月靜好,這些人若是能聯手掀翻如今的天下格局,豈會願意被凡人驅使?」

  她說的直白:「他們一直以來保持神秘,輕易不出手,才讓天下人對大宗師境界的實力產生各種想像,而人的想像力無限,大宗師境界與普通修者之間並非相隔天塹。」

  在師玄瓔看來,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後果等於沒後果。

  邵將軍以往的認知被全部推翻,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我一直聽聞,到了大宗師境界之後便可見另一個天地,實力與普通武修有天壤之別,難道都是假的?」

  「那倒也不全是。」

  大宗師約等於築基,築基之後確實是另一番天地。

  這個塵芥里有不少修仙功法存世,修仙境界劃分卻並未廣泛流傳,師玄瓔懷疑是被人刻意銷毀過,時至今日它們已然成為在少數家族中流傳的秘密。

  普通人覺得大宗師境已經是頂天的強者,很難想像,放在千年以前,這僅僅是修仙入門,甚至因為如今靈氣極度匱乏,他們平常根本發揮不出築基的實力。

  換句話說,所謂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境界,大都是靠神秘感營造出來,裡面水分很大。

  邵進不是武修,聽聞師玄瓔扒開真相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反倒是肖紅帆和邵將軍需要消化。

  「那你……」肖紅帆擰著眉頭看師玄瓔,想著她每每在屏州大營來去自如……

  「不要亂想,我是真的強。」師玄瓔說的底氣十足。

  即便她重生之後修為幾乎歸零,神識亦被天道規則壓制不能動彈,可以說等於半個廢物,但在外面弱,跟在塵芥里有什麼關係!

  與三人商議好營救人質的細節,師玄瓔便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兩個剛剛被摧毀世界觀的人懷疑人生。

  她原想直接去桃縣去找宴摧拿此次布局「解藥」所需的靈石,途徑臨溪縣時才又想起白雪行神府里那個禁制,腳下一轉,去了臨溪縣縣衙。

  師玄瓔方進庭院,便與劉主簿撞了個正著。

  「咦?大人回來了?!」劉主簿正好有事,快步上來行禮,隨後遞上一份名單,「這是下官準備帶去新縣的官員,還請大人過目。」

  師玄瓔接過,飛快掃了一眼:「可以,剩下的空缺,我近幾日會挑人補上,你若是有合適人選亦可以推薦。」

  劉主簿知曉她剛到臨溪縣不久便將縣中勢力摸得一清二楚,不可能看不出來名單上全都是他的親信,他心中惴惴,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大人……就不擔心屬下結黨營私?」

  「一畝三分地也值當?你還不至於眼皮子這麼淺吧!若非尸位素餐之輩,自然是你們合作無間才能事半功倍。」師玄瓔取出印,在上面蓋了戳後把名單還給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便往後院去。

  劉主簿捏著名單,雙眼發酸,心中不免羞愧。他挑選自己親信當然是存著私心,現在雖只有一畝三分地,但若不早早培植勢力,將來等大人手下能臣干將越來越多,如何爭得一席之地!

  只是,到底是不對不起大人這份信任……

  劉主簿兀自思緒翻騰,百轉千回,殊不知,師玄瓔哪裡是相信他,她那是相信自己!

  「唷。」師玄瓔一踏入寢房,便見白雪行白著一張臉閉眼靠在床上,烏黑長髮披散,被同化的程度已然清除,「道長感覺如何?」

  白雪行權當沒聽見。

  「師叔!」江垂星唰的站起來告狀,「東方說你對大長老下了禁制。」

  師玄瓔摸摸他的腦袋:「她說的沒錯。」

  「老子就嗦是吧,你還不信!」東方振天撇嘴。

  江垂星擰眉道:「難道是大長老有包藏禍心?不是真心做我刀宗長老?」

  白雪行聽得想錘床板,這小崽子怎麼就不想想是他師叔居心叵測?!可見上樑不正下樑歪,滿門上下沒一個好東西!

  師玄瓔笑道:「非也,此禁制是為了治療道長神魂病症。」

  「此話何意?」白雪行倏然睜開眼睛。

  「你不是感覺到了嗎?」師玄瓔反問。

  倘若白雪行當真覺得這禁制完全為了防備,此刻就不會是這種態度了,她也不賣關子,解釋了其中門道。

  白雪行聽罷,心頭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忍不住問:「你覺得我能撐得幾回衝擊?」

  最近家裡不知道招了什麼蟲子,渾身被咬得都是包,奇癢無比,還起小水泡,全面消殺之後確實發現很多小蟲子屍體,折騰了一個多星期,身上還是癢TAT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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