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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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做個裨將軍吧。」往前走動的身形拍了一下完顏婆盧火的肩膀,看了下完顏宗翰,笑了一下:「就先跟著奉義中郎將做事。」

  「是。」

  完顏婆盧火神色平靜,這些在他的預想中,就算不跟著完顏宗翰也沒甚,憑齊軍的軍功制,他也有信心能出人頭地。

  呂布看去完顏活女:「你這次入城也甚是兇險,功勞不小,你父在城牆上,可以上去看看,完顏奉義可以幫著將士卒收編,屆時你二人可從中選八百人入軍中,其餘兵馬等之後再派遣給你等。」

  「多謝大王。」三人齊齊躬身,隨後完顏活女興高采烈的跑去階梯,完顏宗翰則是沒動,完顏婆盧火見他站在原地只好等著,耳聽著這新鮮出爐的奉義中郎將開口:「稟大王,末將手下有一名叫高慶裔之輩,其人識文斷字,能幫末將處理軍務,可否招入軍中?」

  「准。」呂布揮下手:「此事你自己做主。」

  完顏宗翰躬身一禮,隨即同完顏婆盧火去往降兵處招降,他是金軍原本的統帥,素有威望,很快,四面奔跑中六、七成的降卒願入齊軍征戰。

  ……

  原野上,戰馬孤伶伶的站在原地,用頭顱拱一下寂然不動的死屍,馬尾微微甩動一下,被持著橫刀的齊軍士卒拉開,身旁同伴走過,不管地上的金軍是否還有氣,抬手一刀插入喉中,隨後將死屍拖去一邊,卸掉身上衣甲。

  凸起的青石上,牛皋脫下上身甲冑,裸著上身,任憑手下士卒給他處理肩膀上的傷口,清水從水囊中傾倒在臂膀上,血水順著肌膚下滑,白淨的布擦去水漬,拔開瓶塞的瓷瓶有氣味飄出,金瘡藥的藥香氣在這滿是鐵鏽氣息的地方甚是濃重,撒到創口的一刻,這黑大漢的臉上肌肉猛的一跳,額頭汗水瞬間冒了出來。

  「傷的挺重。」杜壆下了青鬃馬,抹去臉上的血漬,看眼自己前下屬:「再偏一點兒你胸口非多個大洞不可。」

  牛皋笑了下:「卻不是幸運?閃過了致命一擊。」

  伸展著胳膊讓人纏上薄布,牛皋的臉上落下笑容:「將軍,為何要殺了他?」

  「大王仁慈。」杜壆出言打斷他,看著牛皋搖搖頭,聲音輕微:「然而這人到底是完顏阿骨打定下的接任者,是金國正統,與完顏杲不同……」,語氣停頓一下:「那廝好像也被殺了,不過算了,你懂就行,不能讓這人在之後找到機會打起旗號徵召舊部反叛,女真新立又新降,定然有不甘心希望能復國者,為絕後患,自然不能任他活著。」

  牛皋用完好的手扣扣臉上乾涸的血漬,搓了下手指,任紅色的粉末落下:「末將不是反對殺他,只是將軍這般獨自行事,不怕大王知道了處罰?」

  「成王敗寇,這等匪徒有何不可殺的。」杜壆走去他身邊,一屁股坐下,語音洪亮:「他說要見大王分說,焉知不是有刺王殺駕的心?為大王計,本將殺了他,若是有甚處罰下來,我也認。」

  「將軍,俺老牛隻是沒讀過書,並不是傻,大王會為個死人處罰你?」

  牛皋斜他一眼,嗤之以鼻。

  「嘿!你這黑廝……」

  杜壆見他樣子,不由佯裝發怒,剛站起來,陡然回首。

  轟轟轟——

  戰馬轟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牛皋也不由的站起,親兵拉來戰馬,兩人飛身上去,眼見著遠方運動的黑影接近,高舉的齊字大旗在前,寫有完顏的將旗在後。

  「是完顏長水。」牛皋舒一口氣:「俺就說這大軍圍城跑出一完顏晟就夠多的,怎會還有人能突破出來。」

  杜壆轉頭看眼被單獨放在一邊的完顏晟,回過頭:「想來是為被殺的兄弟來的,可惜,晚了一步。」

  視線中,奔騰而來的騎兵止住步伐,完顏宗弼勒住戰馬,蒼白的臉上滿是虛汗,向著杜壆、牛皋二人拱拱手:「杜將軍、牛將軍,可曾見著吳乞買那廝?」

  杜壆沒說話,牛皋向後一指:「那不就是。」

  完顏宗弼歪身探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片腿下了戰馬,身後有親兵連忙跟著下來,看他踉蹌一下,走上前欲攙扶他,被一把推開,邁步走去完顏晟死屍旁,看著胸膛的洞,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牙縫裡擠出人名:「吳……乞……買!」

  陡然彎腰朝著他面上嘶吼:「啊啊啊——」

  杜壆、牛皋早已隨著他走動轉過馬頭,看著他吼叫的樣子,牛皋眼角跳了下:「這般大的仇?」

  杜壆隨著坐騎晃動一下,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大叫的女真青年,輕聲開口:「他只有這個選擇。」


  不久,三部騎兵開始向黃龍府返回。

  ……

  夕陽在天邊漸漸染上紅妝,之前攻城時燃燒的黑煙已經消散,只餘下燃盡的焦木臭味在空中飄著。

  黃龍府內。

  接管了皇宮防務的馬勁順著石階上下,提著長刀親自帶兵在內里巡視一遍,外面的街道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零星的廝殺偶然還在爆發,卻沒了呼叫同僚的響箭與竹哨音。

  騎兵緩緩的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兩旁房屋前每隔十步站著一個齊軍士卒,靜靜看著鐵騎走過,紅色身影路過的一剎那,猛的挺直了身體。

  「黃龍府打下了,南面兩個軍州當是可傳檄而定。」王政騎著馬,跟在赤兔身後,下午似乎在戰場上消耗了所有體力,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開口:「接下來這遼東已經沒有對手,我軍終於可以安心歇息一段時日。」

  呂布回頭看他一眼,轉過頭看著前方笑道:「怎地?軍師以為遼人不敢來攻?」

  「……臣以為不是不敢,是不會。」微微沉默一下,王政搖搖頭:「契丹人那位皇帝陛下的性子大王可能尚不知曉,傲慢自大有之、驕奢淫逸有之,更多的卻是以自我為主,一旦玩發了性子,往往忘記其他事情。」

  「軍師的意思是……」呂布在馬上回過頭:「遼國皇帝會不管咱們?」

  忍不住伸手指了下金國皇宮的方向:「就算我等一統了遼東他也坐的住?」

  「大王不信?」王政呵呵一笑,直了下腰:「那不妨與臣對賭一下如何?若是遼軍今年內沒有反應,大王允臣一月休沐。」

  「說起這個你倒是來勁了。」呂布搖頭失笑,接著轉過頭:「好,就與你賭了,若是今年內遼人來攻,你明年就別想休沐了。」

  「一言為定。」

  說話間,遠處有令騎飛馳過街道,來到這邊,親衛鐵騎警戒中,勒馬跳下,徒步來到呂布身旁跪下:「啟稟大王,杜將軍、牛將軍追到完顏晟,一番交戰後,將之陣斬。」

  「完顏晟死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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