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慶功宴
青島，東方影都影視產業園。
二號攝影棚。
「林，林！boss去哪裡了？」
丹尼斯喊住匆匆而過的副導演林海：「方向球已經定做回來了，我想讓他看看是否滿意。」
昨晚李亦等人是坐在包間裡的，其他人都是吃完海鮮大餐就回去了，所以丹尼斯不清楚情況。
「boss今天有別的事情要忙。」林海自然知道李亦和劉毅守都喝多了，不過沒必要和丹尼斯實話實說。
「劉呢？他是最懂boss的人，讓他來確認也行。」
「劉導也跟著boss一起去忙了。」
「OMG！」
丹尼斯扶額，搖頭轉身，正打算將這件事放下，先去忙其他的。
見狀，林海覺得這是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說道：「丹尼斯，我去看看吧。」
他跟著劉毅守這麼多年，倒不是想篡位，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可或缺。
不止是林海，今天李亦和劉毅守不在，雖然一下子就忙的焦頭爛額，但其他副導演郭家華、袁凡等人都覺得體現自己重要性的機會來了。
他們工作自然一直都非常認真，但也確實額外增加了工作熱情和主觀能動性。
「你能確定嗎？算了，跟我來吧。」
丹尼斯知道這個劇組真正拍板話事的人，除了李亦就只有劉毅守。
不過，林海等副導演也有很多的自主權，或許林海也和劉毅守那樣，很懂boss也不一定。
丹尼斯想著，帶林海過去，或許能多出對方向球再次修改的時間。
方向球已經放在了運載車上，林海看過去，在設計方面，其實還挺貼切運載車內部其他部件的設計風格，是那種粗獷的工業風，不是精細到讓人不明覺厲的高科技的感覺。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不錯，boss應該也會滿意的。」
「是嗎？」
丹尼斯摸著下巴，看著方向球琢磨道：「可是boss說過，方向球的色調要深一點，我感覺現在還是稍微有點亮，少了那種使用痕跡的感覺，也沒有boss說過的厚重感。」
「呃」
聽到丹尼斯這麼一說，自覺跟在李亦和劉毅守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了解了他們意思的林海，忽然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不過丹尼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道：「那先這樣吧，等boss或者劉過來看了再說。」
一上午的工作結束，幾位副導演和部門負責人和往常一樣，領了盒飯之後坐在一起，一邊吃著，一邊交流工作。
不止是管理組如此，片場的工作氛圍很好，大家都不僅僅當成是賺錢的工作，都想著將工作做好，將電影拍好，不留遺憾，其他工作人員休息的時候也多是在交流和總結。
「我怎麼覺得今天很忙，比之前都忙，但是現在一回想，感覺上午也沒幹多少事。」
「差不多，亦哥兒和劉導不在，好多事都拿不定主意，耽誤了時間。」
「主要還是劉導不在，亦哥兒平時也不管這種瑣碎的事情。」
「啊，抱歉抱歉，林導我沒有別的意思。」
說話的人連忙向一直沉默著吃飯不說話的林海道歉，因為今天劉毅守的工作都是由林海來負責，同時心裡吐槽：『林海這比坐下來就不說話，是不是在故意釣魚？』
這就誤會林海了，他可沒有這種心思。
今天負責劉毅守的工作，僅是一個上午，他就有一種腦袋要炸開的感覺，此時是精神疲憊的不想說話，只想好好地乾飯。
「你們說的沒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劉導每天都需要幹這麼多事，原來幹這些事這麼難。」林海放下盒飯，雙眼有些無神地說道。
劉毅守的工作就是劇組的大管家，雖然劇組分成了很多個小組，每個小組也有專人負責，但是，最後還是有太多拿不準的事情得匯總給劉毅守，林海都不知道自己上午處理了多少事情，CPU都要燒了。
之前，林海自然也清楚劉毅守每天的事情很多、很累，可是他仍然覺得，自己雖然可能做的不是那麼好，但是要他做的話，也是能做的。
然而，現實會給每一個自不量力的人一個大逼兜。
只有林海自己上手之後，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而其他兩位簽約了繁星的副導演，郭家華和袁凡也是很理解林海此時的心情。
郭家華和袁凡今天也比之前多了額外的工作，也同樣是忙的焦頭爛額，顧頭不顧腚。
這時，攝影棚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進來，只見他去領了盒飯，四處看了看，向林海他們這邊走來。
來人是劉毅守，只見他鬍子拉碴，眼瞼浮腫，眼球布滿了血絲，頭髮凌亂稍微有些油膩，身上還帶著酒氣。
他睜開眼就立馬從床上起來，胡亂用清水洗把臉，牙都沒刷就開車趕過來攝影棚了。
沒有椅子坐了，劉毅守也不用人讓，隨意地蹲下來，捧著盒飯向其他人笑道：「睡過頭了，上午有什麼事沒有？」
「劉導。」林海幽幽地喊了一聲。
「嗯？」
「我想你了劉導！」
「嗯？？？」
不止是林海，其他人都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有點.有點像是在撒嬌求偶。
幾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劉毅守一陣惡寒，宿醉過後昏昏沉沉的腦袋似乎都清醒了幾分，警告道：「我說你們壓力大歸壓力大，但腦子可不要胡思亂想啊，休息的時候幹些什麼也要低調點，考慮一下影響，不然影響到劇組形象，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劉毅守說的很認真。
劇組是一個挺容易亂的地方，不止是演員，工作人員也是如此。
因為劇組一忙就是兩三個月，而《流浪藍星》的時間只會更長，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半封閉的工作環境下，男男女女朝夕相處待在一起，很難不會發生一些故事。
更不用說，劇組是個從來不缺乏會玩的老油條存在。
劉毅守倒不是怕他們對自己有想法，而是擔心壓力太大，突然就喜歡上一些新生事物。
不過呢，在紀律嚴明，工作氛圍很好的劇組，再亂也會有個度。
吃完盒飯，片場迎來短暫的休息，劉毅守卻沒有閒著，而是四處走動起來。
他去了趟運載車，看到了新定做回來的方向球，蹲下來觀摩了一番，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記下了這件事。
從運載車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海還沒睡，劉毅守便叮囑道：「方向球的細節不行，色調太亮了，要暗沉一點，做舊的痕跡也不夠。下午我要是忘記和丹尼斯說，你記得提醒我一下。」
「好的，劉導。」林海點點頭，這番話和丹尼斯上午說的差不多。
劉毅守沒有休息，繼續四處走動，做起了查缺補漏的工作，有條不紊。
看到這一幕，林海等人心裡想的是：『以後誰還敢說劉導不行，他們就跟誰急！』
劉毅守也沒能在攝影棚待多久，等丹尼斯回來上班，和他交流完便匆匆趕到了機場和李亦匯合。
「你說你，就這麼一兩個小時還要跑去劇組，真以為缺了你不行啊？」
飛機已經開始檢票了，李亦都以為劉毅守趕不上了。
《功夫》的慶功宴，劉毅守這個導演缺席，指不定又要被人造謠、嘲諷，李亦是真替他著急。
不過說歸說，他可以不用一直待在片場，遠程操控都可以，但劉毅守不在，那劇組指定要亂糟糟的，還真是沒他不行。
劉毅守只是笑笑，拿出手機給他看方向球的圖片，說道：「這個實體還是亮了點，做舊的細節不夠，也不自然，我已經讓丹尼斯重新定做了。」
看著他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眼球的血絲也沒有消散過，李亦也不好再說重話：「你壓力別太大了，工作不是短時間內就做的完，你也別怕工期拉長了浪費錢，我們負擔的起，情況沒你想的那麼困難。」
「沒辦法，上午我不在，片場就耽誤了很多事。」
劉毅守苦澀地笑了笑：「我現在睜眼閉眼都是這些事，熬吧，等做完就放鬆了。」
「開始拍攝只會更忙，你得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和作息，我是真怕你猝死。」李亦搖搖頭。
來到青島之後，劉毅守就開始進化了，從每天睡八九個小時，到五六個小時，李亦經常在早上醒來，看到他在凌晨發來的信息。
但該說的也說了，劉毅守要還是這種狀態，得強制讓他休息幾天，調整一下。
「你們劇組也是夠拼的，感覺也和葉建華的劇組差不多了。」同行的林梓璇看他們聊完，才插了個話題進去。
「沒那麼誇張。」
李亦笑了笑：「聞導和峰哥昨晚喝了這麼多，你們今天劇組什麼情況？」
「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不知道他昨晚喝大了，今天早早就去棚里上妝等戲，是製片人去酒店把他拉起來的，折騰到中午才開機。」
林梓璇嘴角噙著笑意：「反正我在工作群里看到了，聞導和峰哥把鍋都甩給了你，說是昨晚被你灌酒喝大了。」
「？？？」正在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的李亦，臉上笑容戛然而止。
晚上七點，半島酒店，《功夫》慶功宴。
慶功宴沒有搞得很浮誇，準備紅毯什麼的，只在是在大廳裡面立了個背景牆，上面寫著：祝賀《功夫》52.21億票房。
連著裝也不提要求，所以大部份人都是日常的裝扮。
一共擺了二十三桌，每個座位的桌子上，都放有名牌。
這次除了邀請合作夥伴，圈內的好友，還有《功夫》的演員自帶家屬，也有一些合作夥伴也帶著旗下的藝人過來長長見識。
實際上李亦也聽到一些傳聞，說有很多和繁星沒關係的藝人，各種托關係想要到慶功宴的邀請函，估計也有不少成功的。
不過也無所謂，今晚只管慶祝，只管高興。
一路揮手打著招呼，順利地走到大廳裡面，李亦見到了韓曉明，還有企鵝等有參與《流浪星球》投資公司的代表。
不過李亦只是向他們微笑示意了一下，先來到了朋友這邊，林旦、張磊，男人幫那幾位，還有黃崇文、姜浩然、陳妍菲，以及公司的周思文、林詩音、吳莉等人坐了臨近兩桌。
他們私下裡也有保持聯繫，倒是一點都不生疏，不知道誰起的頭，一個個開始起鬨：「票房第一來啦，票房第一來啦！」
孫彥雷更是站起來，跟李亦旁邊的張穎兒說道：「穎兒不好意思啊，彥雷哥實在是忍不住。」
說完，李亦已經意識到不妙了，眉頭一皺，就想退至張穎兒身後。
但仍然是沒躲過孫彥雷的魔爪，被他雙手抱著腦袋，強行在腦門上親了一口。
李亦幽怨地看著王懷忠：「都怪你，我又不乾淨了！」
張穎兒捂嘴輕笑，桌上的人也一邊舉著手機拍攝，一邊哈哈大笑。
李亦隨後雙手叉腰，嘚瑟地說道：「52億票房，我就問你們，我牛不牛逼？」
這個時候的李亦意氣風發、光彩奪目。
但，還是以前的感覺，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李亦。
真好。
這次眾人也不像平時玩鬧一般唱反調，非常給面子，異口同聲地喊道：「牛逼！」
「哈哈哈。」李亦仍舊雙手叉腰，身體微微後仰，笑容陽光爽朗。
張穎兒輕笑著在旁邊虛扶著他。
再隨意地開了會玩笑，李亦又帶著張穎兒去到了韓曉明的那一桌。
「恭喜，恭喜！」韓曉明起了頭，其他人也跟著祝賀。
「同喜，同喜。」李亦舉著酒杯環繞一圈，張穎兒陪著一飲而盡。
「後生可畏啊！」
韓曉明感嘆道：「希望《流浪藍星》，可以再創輝煌！」
「一定的！」李亦信心十足地點點頭。
其他有參與投資的人，倒是沒多聊藍星的話題，嗯，是覺得在大喜日子聊這個話題，稍微有點掃興。
他們參與投資，更多的是看在李亦的面子上，希望以後還能保持合作，對藍星基本沒有什麼信心。
他們現在的心態是，以免失望，就不寄希望，賺固然是好事，但賠了也就賠了吧，正好李亦可以繼續回來拍商業喜劇。
李亦就喜歡他們這種心態，掏錢雖然含糊了一點，但至少沒有拖後腿。
(本章完)
二號攝影棚。
「林，林！boss去哪裡了？」
丹尼斯喊住匆匆而過的副導演林海：「方向球已經定做回來了，我想讓他看看是否滿意。」
昨晚李亦等人是坐在包間裡的，其他人都是吃完海鮮大餐就回去了，所以丹尼斯不清楚情況。
「boss今天有別的事情要忙。」林海自然知道李亦和劉毅守都喝多了，不過沒必要和丹尼斯實話實說。
「劉呢？他是最懂boss的人，讓他來確認也行。」
「劉導也跟著boss一起去忙了。」
「OMG！」
丹尼斯扶額，搖頭轉身，正打算將這件事放下，先去忙其他的。
見狀，林海覺得這是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說道：「丹尼斯，我去看看吧。」
他跟著劉毅守這麼多年，倒不是想篡位，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可或缺。
不止是林海，今天李亦和劉毅守不在，雖然一下子就忙的焦頭爛額，但其他副導演郭家華、袁凡等人都覺得體現自己重要性的機會來了。
他們工作自然一直都非常認真，但也確實額外增加了工作熱情和主觀能動性。
「你能確定嗎？算了，跟我來吧。」
丹尼斯知道這個劇組真正拍板話事的人，除了李亦就只有劉毅守。
不過，林海等副導演也有很多的自主權，或許林海也和劉毅守那樣，很懂boss也不一定。
丹尼斯想著，帶林海過去，或許能多出對方向球再次修改的時間。
方向球已經放在了運載車上，林海看過去，在設計方面，其實還挺貼切運載車內部其他部件的設計風格，是那種粗獷的工業風，不是精細到讓人不明覺厲的高科技的感覺。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不錯，boss應該也會滿意的。」
「是嗎？」
丹尼斯摸著下巴，看著方向球琢磨道：「可是boss說過，方向球的色調要深一點，我感覺現在還是稍微有點亮，少了那種使用痕跡的感覺，也沒有boss說過的厚重感。」
「呃」
聽到丹尼斯這麼一說，自覺跟在李亦和劉毅守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了解了他們意思的林海，忽然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不過丹尼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道：「那先這樣吧，等boss或者劉過來看了再說。」
一上午的工作結束，幾位副導演和部門負責人和往常一樣，領了盒飯之後坐在一起，一邊吃著，一邊交流工作。
不止是管理組如此，片場的工作氛圍很好，大家都不僅僅當成是賺錢的工作，都想著將工作做好，將電影拍好，不留遺憾，其他工作人員休息的時候也多是在交流和總結。
「我怎麼覺得今天很忙，比之前都忙，但是現在一回想，感覺上午也沒幹多少事。」
「差不多，亦哥兒和劉導不在，好多事都拿不定主意，耽誤了時間。」
「主要還是劉導不在，亦哥兒平時也不管這種瑣碎的事情。」
「啊，抱歉抱歉，林導我沒有別的意思。」
說話的人連忙向一直沉默著吃飯不說話的林海道歉，因為今天劉毅守的工作都是由林海來負責，同時心裡吐槽：『林海這比坐下來就不說話，是不是在故意釣魚？』
這就誤會林海了，他可沒有這種心思。
今天負責劉毅守的工作，僅是一個上午，他就有一種腦袋要炸開的感覺，此時是精神疲憊的不想說話，只想好好地乾飯。
「你們說的沒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劉導每天都需要幹這麼多事，原來幹這些事這麼難。」林海放下盒飯，雙眼有些無神地說道。
劉毅守的工作就是劇組的大管家，雖然劇組分成了很多個小組，每個小組也有專人負責，但是，最後還是有太多拿不準的事情得匯總給劉毅守，林海都不知道自己上午處理了多少事情，CPU都要燒了。
之前，林海自然也清楚劉毅守每天的事情很多、很累，可是他仍然覺得，自己雖然可能做的不是那麼好，但是要他做的話，也是能做的。
然而，現實會給每一個自不量力的人一個大逼兜。
只有林海自己上手之後，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而其他兩位簽約了繁星的副導演，郭家華和袁凡也是很理解林海此時的心情。
郭家華和袁凡今天也比之前多了額外的工作，也同樣是忙的焦頭爛額，顧頭不顧腚。
這時，攝影棚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進來，只見他去領了盒飯，四處看了看，向林海他們這邊走來。
來人是劉毅守，只見他鬍子拉碴，眼瞼浮腫，眼球布滿了血絲，頭髮凌亂稍微有些油膩，身上還帶著酒氣。
他睜開眼就立馬從床上起來，胡亂用清水洗把臉，牙都沒刷就開車趕過來攝影棚了。
沒有椅子坐了，劉毅守也不用人讓，隨意地蹲下來，捧著盒飯向其他人笑道：「睡過頭了，上午有什麼事沒有？」
「劉導。」林海幽幽地喊了一聲。
「嗯？」
「我想你了劉導！」
「嗯？？？」
不止是林海，其他人都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有點.有點像是在撒嬌求偶。
幾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神情，劉毅守一陣惡寒，宿醉過後昏昏沉沉的腦袋似乎都清醒了幾分，警告道：「我說你們壓力大歸壓力大，但腦子可不要胡思亂想啊，休息的時候幹些什麼也要低調點，考慮一下影響，不然影響到劇組形象，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劉毅守說的很認真。
劇組是一個挺容易亂的地方，不止是演員，工作人員也是如此。
因為劇組一忙就是兩三個月，而《流浪藍星》的時間只會更長，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半封閉的工作環境下，男男女女朝夕相處待在一起，很難不會發生一些故事。
更不用說，劇組是個從來不缺乏會玩的老油條存在。
劉毅守倒不是怕他們對自己有想法，而是擔心壓力太大，突然就喜歡上一些新生事物。
不過呢，在紀律嚴明，工作氛圍很好的劇組，再亂也會有個度。
吃完盒飯，片場迎來短暫的休息，劉毅守卻沒有閒著，而是四處走動起來。
他去了趟運載車，看到了新定做回來的方向球，蹲下來觀摩了一番，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記下了這件事。
從運載車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海還沒睡，劉毅守便叮囑道：「方向球的細節不行，色調太亮了，要暗沉一點，做舊的痕跡也不夠。下午我要是忘記和丹尼斯說，你記得提醒我一下。」
「好的，劉導。」林海點點頭，這番話和丹尼斯上午說的差不多。
劉毅守沒有休息，繼續四處走動，做起了查缺補漏的工作，有條不紊。
看到這一幕，林海等人心裡想的是：『以後誰還敢說劉導不行，他們就跟誰急！』
劉毅守也沒能在攝影棚待多久，等丹尼斯回來上班，和他交流完便匆匆趕到了機場和李亦匯合。
「你說你，就這麼一兩個小時還要跑去劇組，真以為缺了你不行啊？」
飛機已經開始檢票了，李亦都以為劉毅守趕不上了。
《功夫》的慶功宴，劉毅守這個導演缺席，指不定又要被人造謠、嘲諷，李亦是真替他著急。
不過說歸說，他可以不用一直待在片場，遠程操控都可以，但劉毅守不在，那劇組指定要亂糟糟的，還真是沒他不行。
劉毅守只是笑笑，拿出手機給他看方向球的圖片，說道：「這個實體還是亮了點，做舊的細節不夠，也不自然，我已經讓丹尼斯重新定做了。」
看著他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眼球的血絲也沒有消散過，李亦也不好再說重話：「你壓力別太大了，工作不是短時間內就做的完，你也別怕工期拉長了浪費錢，我們負擔的起，情況沒你想的那麼困難。」
「沒辦法，上午我不在，片場就耽誤了很多事。」
劉毅守苦澀地笑了笑：「我現在睜眼閉眼都是這些事，熬吧，等做完就放鬆了。」
「開始拍攝只會更忙，你得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和作息，我是真怕你猝死。」李亦搖搖頭。
來到青島之後，劉毅守就開始進化了，從每天睡八九個小時，到五六個小時，李亦經常在早上醒來，看到他在凌晨發來的信息。
但該說的也說了，劉毅守要還是這種狀態，得強制讓他休息幾天，調整一下。
「你們劇組也是夠拼的，感覺也和葉建華的劇組差不多了。」同行的林梓璇看他們聊完，才插了個話題進去。
「沒那麼誇張。」
李亦笑了笑：「聞導和峰哥昨晚喝了這麼多，你們今天劇組什麼情況？」
「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不知道他昨晚喝大了，今天早早就去棚里上妝等戲，是製片人去酒店把他拉起來的，折騰到中午才開機。」
林梓璇嘴角噙著笑意：「反正我在工作群里看到了，聞導和峰哥把鍋都甩給了你，說是昨晚被你灌酒喝大了。」
「？？？」正在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的李亦，臉上笑容戛然而止。
晚上七點，半島酒店，《功夫》慶功宴。
慶功宴沒有搞得很浮誇，準備紅毯什麼的，只在是在大廳裡面立了個背景牆，上面寫著：祝賀《功夫》52.21億票房。
連著裝也不提要求，所以大部份人都是日常的裝扮。
一共擺了二十三桌，每個座位的桌子上，都放有名牌。
這次除了邀請合作夥伴，圈內的好友，還有《功夫》的演員自帶家屬，也有一些合作夥伴也帶著旗下的藝人過來長長見識。
實際上李亦也聽到一些傳聞，說有很多和繁星沒關係的藝人，各種托關係想要到慶功宴的邀請函，估計也有不少成功的。
不過也無所謂，今晚只管慶祝，只管高興。
一路揮手打著招呼，順利地走到大廳裡面，李亦見到了韓曉明，還有企鵝等有參與《流浪星球》投資公司的代表。
不過李亦只是向他們微笑示意了一下，先來到了朋友這邊，林旦、張磊，男人幫那幾位，還有黃崇文、姜浩然、陳妍菲，以及公司的周思文、林詩音、吳莉等人坐了臨近兩桌。
他們私下裡也有保持聯繫，倒是一點都不生疏，不知道誰起的頭，一個個開始起鬨：「票房第一來啦，票房第一來啦！」
孫彥雷更是站起來，跟李亦旁邊的張穎兒說道：「穎兒不好意思啊，彥雷哥實在是忍不住。」
說完，李亦已經意識到不妙了，眉頭一皺，就想退至張穎兒身後。
但仍然是沒躲過孫彥雷的魔爪，被他雙手抱著腦袋，強行在腦門上親了一口。
李亦幽怨地看著王懷忠：「都怪你，我又不乾淨了！」
張穎兒捂嘴輕笑，桌上的人也一邊舉著手機拍攝，一邊哈哈大笑。
李亦隨後雙手叉腰，嘚瑟地說道：「52億票房，我就問你們，我牛不牛逼？」
這個時候的李亦意氣風發、光彩奪目。
但，還是以前的感覺，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李亦。
真好。
這次眾人也不像平時玩鬧一般唱反調，非常給面子，異口同聲地喊道：「牛逼！」
「哈哈哈。」李亦仍舊雙手叉腰，身體微微後仰，笑容陽光爽朗。
張穎兒輕笑著在旁邊虛扶著他。
再隨意地開了會玩笑，李亦又帶著張穎兒去到了韓曉明的那一桌。
「恭喜，恭喜！」韓曉明起了頭，其他人也跟著祝賀。
「同喜，同喜。」李亦舉著酒杯環繞一圈，張穎兒陪著一飲而盡。
「後生可畏啊！」
韓曉明感嘆道：「希望《流浪藍星》，可以再創輝煌！」
「一定的！」李亦信心十足地點點頭。
其他有參與投資的人，倒是沒多聊藍星的話題，嗯，是覺得在大喜日子聊這個話題，稍微有點掃興。
他們參與投資，更多的是看在李亦的面子上，希望以後還能保持合作，對藍星基本沒有什麼信心。
他們現在的心態是，以免失望，就不寄希望，賺固然是好事，但賠了也就賠了吧，正好李亦可以繼續回來拍商業喜劇。
李亦就喜歡他們這種心態，掏錢雖然含糊了一點，但至少沒有拖後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