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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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從後頭看,宋錦茵的身形仍是瘦弱。

  即便是隱入人群之間,也不會因著有孕而突兀,可裴晏舟還是一眼便瞧見了她,亦或是眼中只有她。

  只是眼見著他的姑娘走得決絕,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男人忍不住喚起了她的名字。

  寬闊的街道偶有路人駐足,兩邊鋪子亦有不少閒逛之人,宋錦茵拉著裴慕笙,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中,看向了旁側的首飾鋪。

  「茵茵!」

  有聲音在背後響起,似乎帶著急切。

  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地往下墜,帶來陣陣沉悶,清醒的腦中也再次映出兩人說笑時的身影。

  她到此刻才覺,裴晏舟勾起的笑是如此刺眼。

  她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在意他說過的話,在意他的承諾,也無法接受他的欺騙。

  眼前極快地蒙上一層水霧,模糊片刻又消散。

  下一瞬,旁側的人突然退開,她的手腕被一股溫柔又不可抗拒的力道攥住。

  「茵茵,先別走。」

  「放開我。」

  原本還告訴自己不能失態的宋錦茵,這一刻心口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委屈和氣惱如同翻滾潮水,洶湧而來。

  她本是習慣獨自一人承受所有情緒。

  可後來裴晏舟硬生生擠進來,同她道歉,同她說好聽的話,哄她,還說愛她。

  她好像嘗到了那份缺失的被在意。

  後來即便她一次次克制著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因此摒棄清明,她也仍是在男人的溫柔中一點點地陷了進去。

  可這不代表她會接受今日的事。

  她不願踏進妻妾成群的後院,不願踏進為了爭奪那摸不著的情愛而使勁無盡手段的漩渦。

  她試著相信裴晏舟口中的不會有其他人,但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天真了。

  「世子在街上同我這有孕之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請世子放手,莫要失了各自的名聲。」

  「你是我夫人,失什麼名聲?」

  「世子慎言,我與世子毫無關係。」宋錦茵掙扎幾許無果,只得停下動作,冷冷看向他,「那位姑娘還在那瞧著,還請世子自重,即便世子不在意,也莫要污了我的名聲。」

  男人薄唇緊抿成線,幽深眸底仿若燃起了簇簇火苗。

  有路人瞧見這處的情形,被男人身上的氣息嚇到,遠遠停下駐足。

  宋錦茵不欲成為旁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她甩了甩手,眸光又冷了幾分,「我讓你放開!」

  「好。」

  話音剛落,宋錦茵手腕倏地一松,禁錮消失。

  男人的好說話讓退到旁側的幾人心生詫異,連宋錦茵也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她回過神不再看他,只動了動手腕,準備離開,可下一瞬,眼前便是天旋地轉。

  驚呼聲還來不及發出,宋錦茵便被男人打橫抱起,如在茶樓時一般,逼得她怕驚著肚裡的孩子,只能緊緊攥住男人的衣襟。

  「是該要注意名聲,那我便讓他們好好瞧瞧,我是如何哄的妻。」

  男人抱著她轉身行向馬車,步子穩當,怕顛著她,只是臨上馬車之前,他停了片刻,看向倉凜,「將之前定的東西送去宅子。」

  「是,主子。」

  車簾掀起,男人彎腰踏了進去,小心將人放到軟墊上。

  宋錦茵剛一坐穩便要起身。

  她不願和他同在一處,不願又聽些那等容易蠱惑人心之話。

  可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念頭,在她旁側坐下後,帶著輕嘆,反手又將她抱進了懷裡。

  「還要避我避到什麼時候?」

  宋錦茵氣笑了,不知他一個失信之人,怎麼還好意思在她跟前裝深情。

  「世子這話不覺可笑?我雖出來得少,但不代表我聽不到那些個傳聞,世子如今既是識得了新人,正好爽快些放我離開,省得你我皆過得不痛快。」

  「不痛快?」

  裴晏舟眸色暗了下來,低沉的聲音里隱隱添上了危險。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只是欲說出口的話在瞧見那雙不知何時紅了的眼後,便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心口一緊,索性低頭吻了下去。

  好些時日未見她,裴晏舟早已在失控邊緣。

  若不是手上繁忙公務壓著,她又剛剛恢復了些精神,他怕是早就失了理智,不管不顧衝到她屋裡。

  可今日她一瞧見他便是要躲,便是名聲,便是同他在一處的不痛快。

  每個字都像一把刀一樣扎著他,絲毫沒打算讓他活。

  「怎麼這麼狠心?」

  親吻停下的空隙,裴晏舟貼上她唇角,「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因著見不到你而過不好?」

  「不必說得這麼好聽,我往後不會信你說的一個字,放開我,我要回自己的地方。」

  宋錦茵眼尾的紅又深了一圈,只是眸光倔強,欲推開他起身。

  男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心底又氣又難受。

  「我寧願去住你院中的廂房也要同你在一處,即便你不願見我,我也夜夜守在你院中等著你入睡,哪怕日日在外,你所有衣食住行我皆是一清二楚,唯有這兩日因著林景修手上的事,回去晚了些,這樣你還瞧不見我的心,還說我識得了新人?」

  裴晏舟緊緊環住眼前的姑娘,見她撇開頭不願瞧他,心裡堵得厲害。

  只是下一瞬,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扣住她手腕的手鬆開,讓她看向自己,語氣軟了下來。

  「除了你,我怎麼會見旁人,又怎麼會同旁人親近。」

  裴晏舟突然想起適才她紅了的眼,停了一瞬道:「茵茵明明就是在意我,是不是?」

  「你既是失了信,便不用再提我是不是在意,我絕不會再......」

  實在聽不得她說傷人的話,裴晏舟的吻又落了下來。

  他愛她,大抵是早已刻在骨子裡的事,怎麼可能還會去多瞧旁人一眼。

  可偏偏她不知,還時不時想著要離開他。

  「別說了,乖乖聽我說。」

  女子嚶嚀之聲瞬間點燃了所有乾枯的火引,裴晏舟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心底的衝動。

  他停下親吻,聽著心儀姑娘微微的喘息,一顆心總算又尋到了安定。

  「我同那高姑娘唯一的聯繫,便是高家在外主做玉石生意,我想定塊玉石,替你做一套頭面,我並不識得她,是她來感謝林景修的救命之恩,我才得知,高家還有首飾鋪。」

  聽見林景修的名字,宋錦茵總算尋得了一絲清明。

  她顧不上還泛紅的唇,擡眸看他,卻又因著男人越發幽暗的眸子撇開了眼。

  「回宅院。」

  男人朝著外頭開口,聲音大了一些,宋錦茵還察覺到他胸口的輕震。

  馬車晃動了一瞬,她突然反應過來,拍了拍他,「三姑娘她們還在外頭。」

  「天天守在你身側,一點正事不辦,讓她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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