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兩個重量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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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兩個重量級

  枯黃的蘆葦隨風晃動,掀起暗金色的波浪,在湖面泛起一層又一層漣漪,與遠處飄來的漣漪相接,又形成一圈新的漣漪。

  湖面仿佛不斷破碎的鏡子,模糊的鏡面不足以照出河岸邊的景象,只能隱約看出兩道窈窕的輪廓。

  「我說,她們兩個不累嗎?」

  蕭小小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的古箏和莫依夏。

  這兩個人已經拿著竹竿和魚竿折騰了快半個小時了,至今都沒分出個勝負,不過如果從達成目的的角度來說,現在應該是古箏處於劣勢,畢竟她的目的是收集魚餌,而在莫依夏的不斷阻止下,她的收集計劃可謂是收效甚微,現在只收集了一點點。

  不過看樣子古箏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像是有著十足的耐心。

  「依夏可能會累,但古箏一定不會。」韓晝搖搖頭。

  鍾銀有些擔心:「她們不會要像這樣一直僵持到晚上吧?」

  「不會,除非依夏的體力不會耗盡。」歐陽憐玉苦笑道,「你們看,依夏的動作已經開始變慢了,要是再過一會兒,她可能就沒法及時阻止古箏撈魚餌了。」

  鍾銀點點頭:「看樣子古箏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任由依夏一直搗亂。」

  韓晝沒有說話,不過鍾銀說的沒錯,以古箏的能力,其實是完全可以做到一隻手撈魚餌,另一隻手用魚竿壓制莫依夏的魚竿的,而她之所以不這麼做,就是為了看到對方體力耗盡的狼狽模樣。

  這多半是為了報復莫依夏之前故意給她空瓶子害她出醜的事。

  正如眾人所想的那樣,古箏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優勢,因此一點都不著急,只要等到那個煩人的傢伙體力耗盡,她就算是留在原地抓魚,這傢伙也沒法再阻止自己。

  正當古箏以為莫依夏已經完全落入了自己的陷阱的時候,就聽身邊的莫依夏突然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打算限制我的行動,原來只是換了個方式。」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只是相比之前多了幾分疲憊,顯然,長達半個小時的揮動魚竿對她而言並不好受。

  「我只是不想用那種無聊的方式限制你的行動。」

  古箏冷哼一聲,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麼,堅持不下去想說我『犯規』了?」

  莫依夏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看來你對勝利確實有著非同尋常的渴望。」

  古箏撇撇嘴:「所以你是想認輸了?」

  「我沒有什麼好勝心,但也不喜歡認輸。」

  莫依夏試圖挽起耳邊散落的髮絲,但已經沒有力氣抬起手臂了,於是揚了揚腦袋,將髮絲甩至耳後,「我還是認為今天會是一場平局。」

  「為什麼?」

  「因為你的工具壞了。」

  古箏一愣,連忙看向手中的竹竿,這才注意到連接在竹竿上的盒子不知何時脫落掉進了湖裡,正在朝著遠處飄去。

  她放下竹竿,試圖用更長的魚竿把盒子勾過來,但莫依夏已經率先出手,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把盒子推向了湖中心的位置,超出了魚竿可以觸及的範圍。

  「你這傢伙……」

  看著越飄越遠的盒子,古箏銀牙緊咬,心想難怪這傢伙之前一直故意用魚竿打自己的竹竿,還以為她是想讓自己一點魚餌都撈不到,原來是為了把盒子打松。

  「你想說我很可惡對嗎?」

  莫依夏精疲力盡似地鬆開魚竿,胸脯微微起伏,像是耗盡了全部力氣,但臉上卻帶著些許笑意,「我偶爾也會這麼覺得。」

  寒風沿著湖面吹過,將少女的長髮吹起。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古箏小聲嘀咕。

  「我聽得到。」莫依夏懶洋洋地說道。

  「就是專門說給伱聽的!」古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所以我才說我聽到了。」

  「你……」

  古箏深吸一口氣,心想自己就不該跟這傢伙廢話,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然而她不想多說,莫依夏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如果你還有精力的話,可以把那邊的瓶子撿過來,繼續撈剩下的魚餌。」

  「不用了,反正我贏定了。」


  古箏生怕這傢伙還有什麼陰謀,立馬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拉開拉鏈開始脫外套。

  見狀,莫依夏少見地愣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下水抓魚唄,這樣你總沒法搗亂了吧。」

  古箏冷哼一聲,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脫掉了毛衣,只留下一件保暖衣,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莫依夏怔了怔。

  「古箏,你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喝,韓晝神色凝重地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這麼冷的天,古箏居然打算跳下水裡抓魚,這種展開可把韓晝嚇壞了,就算再想贏也沒必要這麼不顧及自己的危險吧?

  趕在古箏即將跳水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現在可是冬天,你告訴我你脫衣服是要幹什麼?」

  古箏想要頂嘴,但還是第一次看見韓晝那麼生氣,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半天才低著頭小聲道:「抓……抓魚。」

  「抓魚?」韓晝被氣笑了,「跳進水裡抓魚?」

  「你知道我能行的……」古箏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能行,但既然你都要跳進水裡抓魚了,這根魚竿是拿來幹什麼的?」韓晝拿起地上的魚竿,一臉頭疼地說道。

  「就、就是因為釣不到我才想進水裡抓嘛……」

  「抓來今晚加餐嗎?」

  「不是……」

  「那就是抓來放生?」

  「也不是……」

  韓晝一臉頭疼:「那你為什麼就非要抓到魚不可?」

  「我想贏嘛。」古箏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想贏當然可以。」

  韓晝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衣服幫她穿上,一邊穿一邊無奈道,「但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可比輸贏重要多了。」

  他當然知道輸贏對古箏意味著什麼,語氣不復之前的憤怒,反而相當柔和。

  他的動作同樣溫柔,古箏就像剛懂事的孩子一樣,不自在卻又老實地等待對方幫自己把衣服穿好。

  「你……你小心一點,別給我穿反了。」

  她低頭望著腳尖,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說什麼蠢話呢。」

  韓晝哭笑不得,沒多久便將女孩的衣服重新穿好。

  「穿的真醜。」

  古箏看著湖面中衣衫不整的自己,紅著臉嘀咕了一句。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你不亂脫衣服,用得著我幫你穿嗎?」

  韓晝沒好氣地瞪了女孩一眼,撿起地上的魚竿塞到她手裡,「之前就算了,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用魚竿釣魚,除此之外什麼辦法都不能用,知道嗎?」

  「哦……哦。」

  古箏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老實地點點頭。

  「還有你!」

  韓晝扭頭看向莫依夏,一臉不滿道,「你也是,只能用魚竿釣魚,也不許再用任何方式騷擾別人,明白嗎?」

  莫依夏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直到看得他有些心虛,才輕輕點了點頭。

  「可以,可是已經沒有魚餌了。」

  「沒有魚餌就各憑運氣。」

  韓晝乾咳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願者上鉤才能體現你們的本事。」

  他會突然衝過來,除了擔心古箏跳水之外,也是為了和稀泥,畢竟要是再任由這兩個傢伙胡鬧下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還不如過來幫她們把規矩定好。

  至於沒有魚餌……這不正好嗎?

  站在私心的角度來看,古箏和莫依夏維持平局正是他想看到的,雙方都沒有魚餌正好能達成這一結局。

  說完,他生怕莫依夏看出自己的想法,連忙捂著臉離開了這裡。

  「他捂著臉幹什麼?」古箏面露疑惑。

  「誰知道呢,可能是害羞了吧。」莫依夏不緊不慢道。

  聽見回答的人是莫依夏,古箏冷哼一聲,隨即坐回了小板凳上,哼著輕快的旋律釣起了魚。


  莫依夏同樣手持魚竿坐下,問道:「你似乎很高興?」

  「關你什麼事?」

  「是因為韓晝幫你穿了衣服?」

  古箏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揚起了腦袋,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莫依夏可悲似地搖搖頭,漫不經心地說道:「讓喜歡的人幫忙穿衣服不算什麼,讓對方幫忙脫衣服才是真正的情趣。」

  古箏臉上的笑容一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什麼意……」

  「噓。」

  莫依夏打斷她的提問,「我要開始釣魚了,請不要出聲影響我,這可是犯規的。」

  古箏氣得牙痒痒,但也只能閉上嘴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韓晝已經回到了一眾女孩身邊,剛坐下就聽一旁的蕭小小揶揄道:「韓晝你可以啊,當著莫依夏的面和古箏搞得那麼曖昧,你就不擔心人家生氣嗎?」

  她多半已經生氣了……

  韓晝心中嘆息了一句,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她們只是普通朋友。」

  此言一出,除了鍾鈴和王冷秋之外,其餘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遭了,平時說得太順口,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

  雖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韓晝也沒有重新解釋的意思,雖然大家都清楚他是渣男,但他還是要點面子的,用不著在嘴上強調,於是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已經讓她們只能用魚竿釣魚了,也不允許她們相互騷擾,接下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

  「可是她們好像已經沒有魚餌了。」鍾鈴想了想,輕聲說道,「要不我回去拿一點吧?」

  「不用了。」

  韓晝連忙制止她,他要的就是沒有魚餌的平局效果,要是有魚餌就勝負難料了。

  「你想讓她們誰都釣不到魚?」鍾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韓晝臉皮很厚,雖然的確是這麼想的,但不太願意承認,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姜太公是誰?」歐陽憐玉有些疑惑。

  韓晝遲疑片刻:「是我太公。」

  蕭小小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糊弄誰呢,你不是姓韓嗎?」

  韓晝隨口敷衍道:「我母親姓姜。」

  「你是騙人騙過癮了嗎?」蕭小小又給了他一拳,撇嘴道,「你母親分明姓周。」

  韓晝愣了愣,疑惑地看向身邊的嬌小少女:「你是怎麼知道我母親姓周的?」

  他的母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幾乎沒有在他的記憶里出現過,因此他很少向別人提及自己的母親,更別說是告訴其他人自己母親的姓氏了。

  他和蕭小小相遇是在大學,當時的他已經解鎖了過目不忘的能力,於是立即閉目將和對方相遇之後的所有記憶回顧了一遍,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蕭小小提過自己母親的姓名。

  想到這裡,韓晝眼中的疑惑更甚,死死盯著蕭小小的眼睛,不給對方說謊的機會。

  見韓晝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歐陽憐玉不解道:「怎麼了韓晝,你母親不就是姓周嗎?」

  作為輔導員,她自然能接觸到學生們的檔案,之前也特意留意過韓晝的信息,因此知道他母親的姓名。

  韓晝搖搖頭,繼續盯著蕭小小的眼睛:「我母親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小她不應該知道。」

  眾人愣了愣,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歐陽憐玉回憶片刻,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歉意:「小小會知道應該是因為我看你檔案那天她剛好在辦公室吧,抱歉,我不知道你那麼介意。」

  這回輪到韓晝愣住了,一臉詫異地看向歐陽憐玉:「小小是從你這裡知道我母親的名字的?」

  「不然你以為呢?」

  蕭小小一臉不滿地推開他的腦袋,「不就是知道你母親姓什麼嗎?用得著那麼激動嗎?嚇死我了。」

  「好吧。」韓晝鬆了口氣,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沒關係,下次別那麼一驚一乍的就好。」蕭小小擺擺手,扭頭去看遠處的風景。

  韓晝尷尬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的確是有些過於一驚一乍了,還以為是小小恢復記憶了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第一時間這麼想。

  然而就在這時,一句更讓他意想不到的話出現了——

  「我記得姜太公不是姜子牙嗎?」

  在他身邊,冥思苦想了許久的王冷秋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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