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她身上的甜香穿透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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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時嶼白捏緊了門把手。

  池歡啜泣的聲音,像是小鑿子一下下的在擊打心臟。

  見時嶼白沒動靜,池歡沮喪的鼓了鼓腮幫,在看到桌上宣紙的時候,池歡不由得眼前一亮,提起毛筆,就在上面開始胡亂塗抹。

  她就是故意的。

  想試試時嶼白看到這一幕後的反應。

  如果他怒了來找自己算帳。

  這個念頭出現一秒就被她掐斷。

  不可能的。

  以她對時嶼白的了解,哪怕她把他所有的宣紙都塗黑了,他也不可能找自己算帳。

  既然他決定要撒謊要隱身,必定會隱瞞到底。

  寫著寫著池歡就沮喪起來,索性把毛筆往硯台上一丟。

  「吱呀」門板被打開,池歡的小腦袋從時嶼白的房間露出來,她眼珠咕嚕嚕的環繞房間繞了一圈,對於這個小院子她可比誰都熟悉。

  畢竟她和時嶼白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

  如果時嶼白沒走,藏在暗處的話,就只能藏在李姥姥的房間了。

  她故意咳嗽了聲,「啊,我把這個糕點放在李姥姥的房間就離開吧,這樣李姥姥回屋就能發現了。」

  話音落下,她迫不及待的邁開小短腿朝著房門跑去。

  房間內。

  時嶼白亂了方寸,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火炕後的窗戶上。

  眼看門板就要被推開,他甚至能看到池歡裙角的一抹粉色。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他飛快的掀開了衣櫃門,剛站穩腳跟,門板闔上,伴著「吱呀」聲,臥室門打開了!

  池歡進屋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少年的時嶼白清雋的氣息。

  心中的猜測瞬間得到了證實,她的心立刻就跟斷了線一樣,不斷的往下跌。

  時嶼白真的在躲他,難道這輩子的他就這麼厭惡自己?

  還是,他在學校裡面遇到了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從容,這輩子的劇情發生變動,他喜歡上從容了?

  池歡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

  畢竟這輩子的時嶼白才只有八歲。

  可思緒又不受控制的脫序狂奔,讓她不得不這麼想。

  她不爽的很,眼珠子咕嚕了一圈,下意識看向窗外,咦,按說如果時嶼白藏在這裡的話,應該會跳窗逃跑哦。

  怎麼窗子沒動靜?

  他,沒逃出去?

  念頭撞入腦海,她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衣柜上。

  呵呵。

  衣櫃好巧不巧的闔的不緊,有一道小小的縫隙。

  池歡嘴角瞬間露出一抹狡黠,她故意慢慢的走到衣櫃面前,「怎麼回事,這個衣櫃好像沒關緊?」

  「我來幫幫李姥姥吧。」

  衣櫃內。

  昏暗的環境憑空放大了五感,時嶼白能清晰的聽到胸膛內心跳咚咚的聲音,他捏緊了修長的指節,眼睛瞬間瞪的很大。

  池歡腳掌踩在地板的腳步聲十分清晰,漸行漸近,像是小鼓敲擊在耳骨。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聲大的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電光火石間,時嶼白甚至想好了如果池歡掀開衣櫃,四目相對的時候他要說什麼來應對。

  對!

  他就是撒謊了!

  就是不喜歡他!

  趕快離開這裡,再也不要來!

  傷人的話一遍遍在心中演練,時嶼白沒發現自己的拳頭已經是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衣櫃門動了!

  一門之隔,池歡的手按上衣櫃。

  撲通——撲通——撲通——時嶼白的心跳聲在剎那間變得很慢,血液全部衝上臉頰,緊張的他稜角分明的喉結都滾了滾。

  「池……」歡,我就是不喜歡你!

  不等他發出半個音節,耳畔擂鼓一般響起池歡清脆軟糯的聲音,「摁下去就好啦!」


  「怎麼回事?」

  「這衣櫃怎麼摁不下去?」

  時嶼白這才驚覺自己的大掌緊貼著櫃門,始終露出一條縫隙。

  在那道刺眼的光里,池歡小裙子的粉色若隱若現著。

  眼看她那濕漉漉碎晶晶的眼眸就要朝著裡面看,時嶼白快速的鬆開手,「砰」衣櫃門被池歡的小手按著徹底闔上。

  那一線光明消失在眼前,衣櫃變成漆黑一團。

  僅僅是那麼一個小小的照面,池歡身上的甜香氣就穿透了衣櫃,殘留在空氣中,無孔不入的往鼻子裡鑽。

  時嶼白對這種甜香氣很熟悉,那是小丫頭送給他的薄荷糖的味道。

  他闔上眼,平息擂鼓般心跳的同時,也漸漸的平穩呼吸。

  「關上啦!」

  「把糕點放在桌子上好了。」

  「可惜了,嶼白哥哥沒在家,不然的話一定也能嘗到這樣的好滋味。」

  池歡的小手輕拍糕點。

  直到腳步聲揚起,「吱呀」聲響徹空氣,時嶼白才悄悄推開一條縫隙。

  眼帘中什麼都沒有。

  門板闔的好好的,那個小丫頭就跟沒來過一樣。

  但帶給時嶼白的影響卻這樣巨大,乃至於人都離開了,他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著,血液里殘存的每一寸的悸動,都在訴說著他的言不由衷。

  池歡離開屋子的時候,還站在客廳里呆呆的看了好久。

  可是許久許久也沒等到時嶼白出來。

  她知道時嶼白就藏在衣櫃裡面。

  難道她這輩子就這麼討人厭,連在一塊玩也不願意?

  池歡好難過好難過。

  大概時嶼白也難以抵消人性中的劣根性吧。

  上趕著不是買賣。

  她的追夫火葬場也太火葬場點了吧。

  前世火葬場,今生還是一點也沒變。

  池歡捏緊小拳頭,轉身出了房間。

  自己搬一個小板凳,乖乖的坐在李姥姥的對面,捧著自己的小腮幫,好奇的發問,「李姥姥,嶼白哥哥是不是已經上初中了,我在他的房間看到初中的課本哦。」

  李姥姥愣了一下。

  很快想到。

  糟糕。

  小丫頭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竟然被小丫頭給看穿了。

  她在搓衣板上的手頓了頓,又開始搓洗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可能是吧,姥姥不識字,對這些事情不清楚,一直以來都是李姥爺在輔導你嶼白哥哥。」

  「我看到嶼白哥哥在桌子上留下的宣紙了,我覺得嶼白哥哥好厲害哦,就也想學習寫字,結果一不小心把嶼白哥哥的宣紙給塗黑了。」

  「李姥姥,對不起,我明天過來,一定賠嶼白哥哥一張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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