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119,笑神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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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 119,笑神的玩笑

  杜克爾向黑暗大能挑釁的戰吼聲,如同在六環領域核心處陡然炸響的雷霆,這吼聲席捲了無盡維度,令每一個靈魂都驚顫不已。

  生命女神愛莎同樣聽到了這幾乎要將她的耳膜撕碎,轟入進心靈深處的聲音,她抬起頭望向穹頂,即便相隔無法估量的距離,依舊能夠看清那點燃天空的烈火。

  「他在戰鬥著,我們也要開始了,如計劃中的那樣。」愛莎看向身旁的心靈修女們。

  不知出於怎樣的原因,每一位戰鬥修女都有著令群星黯然失色的美貌,這是連生命女神都為之驚嘆的美麗。

  在修女們的護送下,愛莎走入進歡愉之殿。

  這是在進入六環領域前便制定下來的戰術,杜克爾前往核心之地吸引歡愉之主的目光,而愛莎潛入這裡的目的,則是為了救援靈族的歡笑之神西樂高。

  西樂高受到的傷勢過於嚴重,銀河中除了生命女神外,幾乎無人可以為其治療。

  值得慶幸的是,西樂高的位置並不難以尋找,愛莎很快便尋找了囚禁笑神的牢籠。

  丑角所信奉的神明,如今就如同待宰的牛羊般蜷縮在籠子裡。

  遍地都是鮮血,他的胸口被夏拉希的彎刀切開,胸骨也同樣被斬斷,如果不是那顆袒露出來的碩大心臟,還在以微不可查的頻率跳動著,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他的死亡。

  生命女神悲傷的看著昔日萬神殿中的同僚,她的腦後浮現出散發著勃然生機的綠色藤環。

  無盡的生命之光播撒出來,在綠色光芒的籠罩下,附近所有戰士曾受到的傷害,只在一瞬間便完全的癒合了。

  士兵們恢復了健康,身體機能也被瞬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就連疲倦都一掃而空,身軀內煥發而出的生機,讓他們感覺自己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但笑神的傷勢卻沒有這麼容易癒合,幾乎能夠令凡人起死回生的光芒,在西樂高的身上卻只產生了微弱的效果。

  但好在,一切都是有效的。

  在無窮生機的灌注下,裸露出來的心臟逐漸有了強而有力的跳動,血肉也生長出來,如同成千上萬交纏的蠕蟲般,填補著可怖的傷口。

  西樂高的意識也逐漸恢復。

  「再次睜開眼睛,能夠見到你讓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愛莎。」笑神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他帶著一貫的油腔滑調。

  但生命女神此刻顯然沒有心情理會他,「你能站起來嗎,西樂高,我們尚未脫離危險,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

  西樂高的笑容逐漸收斂,他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等等,愛莎,告訴我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你的戲碼被識破,大守密者將你打傷抓到此處,人類與靈族的聯軍也因此陷入了困境。靈族大先知與死神軍領袖,聯合三個毀滅戰士大連組成先鋒軍,闖入進歡愉宮殿,試圖在困局中找到最後一柄老嫗之劍。」

  「人類之主的意志被召喚而來,困境被緩解的同時,帝國戰帥帶著新的軍隊闖入到這裡。如今戰帥正在挑釁著色孽,吸引著祂的注意,我們.」

  生命女神在治療的過程中,簡潔的向西樂高說明當前的處境。

  「等等。」可笑神卻在此時打斷了他的話,「我想問的更加仔細一些,色孽是否回應了帝國戰帥的挑釁?」

  「應該.還沒有。」生命女神憑藉著自身與杜克爾的聯繫,在略微感知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一旦色孽回應了挑釁,戰帥也不確定與祂直面後,能夠支撐多久。」愛莎語氣急促的說道,說話間就想要拉起西樂高,

  「你應該能夠行動了,快隨我們離開。」

  「不不不,這不重要了。」但再次出乎意料的是,笑神卻輕輕的打落了愛莎伸來的援手,他露出神秘的笑容,

  「色孽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角色,這並不符合祂的形象。被連番挑釁卻避而不見,那麼偉大的喜悅之主當下在做些什麼,那些闖入歡愉宮殿尋找老嫗之劍的先鋒又在做些什麼。」

  「真是令人期待啊」笑神的話語中,透露著難以難說的神秘。

  「你這是什麼意思?」愛莎的雙眉輕輕皺起,表情帶上了明顯的疑惑。

  「誰知道呢,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笑神忽然癲狂的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尖銳,其中充滿了戲謔,


  「也許這只是個玩笑也說不定,嘻嘻嘻嘻只是個笑話,哈哈哈哈。」

  愛莎不解的望著這位狂笑不止的同僚,她無法理解對方言語中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位小丑之神在受到重傷後已經瘋了。

  令人惋惜的是,有著生命女神尊位的她,能夠治療宇宙中的任何一種傷勢,卻終究無法治好一位神的精神。

  另一邊,無邊的愉悅平原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污穢之血,嵌滿寶石的兵器依舊被不全的手掌緊握著,鮮血匯集成了溪流,這片愉悅的平原,只因一人的到來,成為了慘不忍睹的修羅戰場。

  「來啊,與我直面,與我死戰,與我舞動在這平原之上,蘸血為畫,折骨作歌!我遠道而來,你怎能不盡地主之誼!」

  杜克爾在平原上衝鋒,他手中的裁決之劍上,尚還掛著一位大守密者的殘軀。

  那血肉依舊在蠕動著,卻並未發起進攻,而是想脫離劍刃,遠遠逃離這位悍勇的戰士。

  「此乃虛無,此乃終結,此乃大毀滅!」杜克爾猛地用力,毀滅之劍上的大守密者殘軀在一瞬間被分解成無數基本粒子,這位給無數世界帶去折磨的大魔,就這樣不著痕跡的成為了被風吹散的青煙。

  隨後他另一隻手上的帝皇之劍猛地斬落,無窮無盡的金色火焰化成了席捲平原的火浪,這滔天的火焰巨浪中,噴薄出一條條似長舌般的火柱,將那些望向逃離的惡魔捲入火焰之中。

  「不!」一位位神尊大魔發出悽厲的哀嚎聲,它們完美無瑕的身軀跪在火焰中,纖細柔美的手掌虛無的朝著天空抓去,像是期待著偉大存在能夠將他們從火中拉出。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它們曼妙的身姿眨眼間就成為了焦黑的屍體,就連靈魂都被火焰吞噬殆盡。

  一具具被燒焦的神尊大魔的屍體跪倒在平原上,高舉著手掌做出祈求狀。

  那醜陋扭曲的靈魂為它們自己曾犯下的罪過燃燒著,如今的杜克爾即便是在邪神的天國中,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屠戮著它們。

  「有神處無火,有火處無神。只有將最後一位神明燒死在最後一座神廟中,群星才能迎來真正的希望。你也在為我的到來而恐懼嗎?」杜克爾手持兩柄神兵,傲立在燒焦的歡愉平原上,向諸魔的共主再次發出挑釁。

  可無論是多少次,他的挑釁都沒有得到回應。

  這是無比反常的,傲慢的諸神怎會允許一位半神挑釁祂們的權威。

  這令杜克爾感到失望至極,他是真想要與那邪神一戰,甚至不在乎能否獲得勝利。

  他所持有的帝皇之劍中,還蘊藏著屬於人類之主理性的力量。

  杜克爾想要親眼看看,那高高在上的神祇是否真的那麼不容侵犯。

  但任憑他怎樣挑釁,那位喜悅之主都始終不給予回應,即便他已經在肆無忌憚的屠殺著對方的寵兒,色孽也依舊無動於衷。

  杜克爾感到掃興至極。

  他乘興而來,攜帶著滔天的戰意與勇氣,卻沒想到一腔熱血始終沒有落在實地。

  這引發了他更大的憤怒,這怒火在精神領域中化為實質,無邊無際的赤紅野火具現出來。

  「你到底在哪?」無盡的烈火中,杜克爾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遠處的毀滅戰士之王杜姆帶著驚喜與震撼看著自己基因之父的表現。

  即便是聖徒艾德琳也不得不承認,帝國戰帥的意志與勇武的確是無人可及。

  沒有人會遺忘這位原體在戰場上的英姿,他的到來便是勝利號角吹響的時刻。

  即便日月更替,身軀腐朽。

  杜姆覺得自己也絕不可能忘記如今所看到的一切。

  而在歡愉宮殿中,聯軍的先鋒就在尋找著老嫗之劍的所在。

  「我很確定,死神軍就是最後的希望。作為方舟的一員,我為我們種族的復興奮鬥著。一旦有了死神的助力,我們就可以阻止艾達靈族的毀滅。」

  前進的行程中,死神軍伊芙蕾妮明顯感知到了,那柄神劍就在他們的不遠處,她的心情無比激動,她回憶起組建死神軍時心中立下誓言,如今終於到了得償所願的時候。

  「我們快到了。」伊芙蕾妮有些激動地對身旁的同伴說道,她用有力的胳膊將自己的身體拽上了光滑的岩壁,又伸出一隻手幫助她的同伴。

  她下方鋪陳的,歡愉之殿的迷幻圖景被微弱的光芒點亮。


  在這座光怪陸離的神的殿堂中,很少有什麼東西可以如此的生動,當然這閃爍的景色,也不過是褻瀆神殿中一閃而過的幻象。

  一旦大意的旅人沾染上微弱的彩色漣漪,就會被有意識的粘液用觸手捲入其中,註定遭受緩慢而可怕的死亡。

  「爬上這裡可真不容易。」伊芙蕾妮氣喘吁吁的說道,「我有些明白,為什麼要將那劍藏在此地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已經夠好了。」大先知艾德拉德同樣爬了上來,「我們要收斂精神,質疑至高神性者的登升意味著要成為祂的獵物,不可放鬆警惕。」

  「我比你想像的更加了解此地。」伊芙蕾妮輕鬆的躍了上去,站穩腳跟,「我們不是出於同樣的原因,才登臨此地的嗎?」

  「希望如此吧。」大先知艾德拉德輕嘆道。

  來到這裡,他心中的危機感變得更加強烈。

  一行人離開了狹窄的岩架,伊芙蕾妮帶領著她的同伴們,沿著一條被鑿出的狹窄路徑穿過玻璃般的石頭。

  這裡十分的黑暗,仿佛他們正在行走的,是一道吞噬一切的深淵。

  「這裡還未被使用過。」伊芙蕾妮回頭提醒道,「在我允許之前,不要擅自開口說話。」

  她的話引來同伴們的回應,就連大先知艾德拉德都謙虛的點了點頭。

  靈族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因為違反禮儀的愚蠢之舉,而毀掉當下的一切。

  路徑如同緊密的螺線般蜿蜒向下,道路狹窄,即便是靈巧的靈族,也必須側身前行,他們在落下的色孽香水中,艱難的穿過了這道狹窄的裂縫。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座露天圓廳,中心是一個乾涸的池塘,色孽神殿的黑暗穹頂籠罩在他們的頭上,低垂而不詳。

  「你要來參與我們的聚會?」這聲音忽然在每一位的靈族耳邊迴蕩,回聲的方式十分古怪,任誰都無法確定真切的方位。

  在場的靈族都露出迷茫驚慌的神態。

  唯有伊芙蕾妮依舊保持著鎮定,她輕輕的跪下身來,「是的,無所不知的老嫗,我們尋到了四柄劍,距離最後一柄亦是近在咫尺。我們冒著重重危險,萬幸逃脫了至高神性者的審訊。」

  那聲音發出了一道沙啞的呼吸,這可能是對方的笑聲。

  「你如何確定我能夠帶給你指引,信任是愚者的慰藉。」

  「我懇求您,智者。」伊芙蕾妮手握著一柄漆黑的匕首,低下頭來——這是靈族一種最接近屈服的姿態,「我們需要您的幫助,許多同胞依舊在受到至高神性者的迫害,靈族的未來不能斷絕。」

  一切寂靜。緊接著,身影開始從四周浮現,一位位身穿黑袍,佩戴著銀色假面的佝僂人影,半隱於黑暗之中。

  「你們祈求真相,那便給你一窺真相的機會,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柔和的聲音傳至每一位靈族的耳邊,不再伴隨著令人瘋狂的回聲。

  一個消瘦高挑,膚色慘白的身影矗立在他們的頭頂。

  長長的白髮遮蓋了這個生物的面龐,骨瘦如材的肩膀上露出皺紋,那人持有著一柄法杖,法杖的頂端雕塑著多眼角狀的符文。

  「這就是她?」伊芙蕾妮耳邊忽然響起了大先知艾德拉德的聲音,「傳說中的老嫗之神,智慧與不從的回聲?」

  伊芙蕾妮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真正的老嫗之神雖然已經死去,但面前的卻是對方遺留的化身無疑。

  為了得到最後一柄老嫗之劍,他們需要對方的幫助。

  那身影依舊凝視著他們,忽然,那頭髮蒼白的老嫗,歪起了頭,就像是鳥類一樣看著他們。

  就連肩膀處,也忽然生長出了如鳥類般的羽毛。

  但可惜的是,在場跪伏在地的靈族,無人看到了這足以令他們憂心的一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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