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謝家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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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父親,那濮國小公主乃鮫人只是我們的猜測,並未證實。

  且真走了這樣一條路,父親,我們謝家再無退路,只能安於海上一方孤島,度過餘生了。」

  謝慎面色凝重,這雖是個法子,但也只算是條逃跑之路,他們謝家金鑲玉裹的榮華了近兩百年,又如何甘心流落孤島。

  還有那鮫人也不過是父親根據濮國暗線傳來的各種消息,推測出來的,世上真有沒有鮫人還不一定呢。

  退一萬步講,便真的是鮫人又能如何?

  若真有安全的隱居之地,濮國自己又怎會投靠大國?

  謝首輔一眼便看穿兒子心思,心裡嘆氣謝家一代不及一代,兒子孫子們若能如先祖們那般英明,他又何須這般謹慎籌謀。

  沉默片刻,他起身走到書架旁,打開了密室開關,同謝慎道,「進來。」

  謝慎一直知道父親書房有密室,他也來過幾回,但都是父親讓看什麼便看什麼,從不敢多看多動。

  「看看。」謝首輔將一個長盒遞給他。

  謝慎忙接過,打開裡頭是一卷用綢布包裹的羊皮子,羊皮子用細麻繩捆了,他看了眼謝首輔,見他點頭,便將細麻繩解了,展開仔細讀起來。

  「這是真的?」

  謝慎讀完,驚詫道。

  謝首輔沉吟道,「謝家從不是坐以待斃之家,早在前朝暴政時,族裡便在尋求安身之道。

  入山下海,謝家沒有放過任何機會,這羊皮信便是祖上下海那撥人留下的。

  只不過謝家沒想到,我們最不看好的時德厚,能那般好運得了衛杜兩員悍將誓死追隨,還有個一蓮和尚做軍師鼎力協助,最終奪得這天下。

  謝家女成為開國皇后,謝家繁盛更勝從前,謝家不必再尋求安身之所。

  加之這信中內容玄之又玄,大家擔心招惹不該招惹的勢力,族裡商議決定將信中內容暫且按下。

  這信便交由歷代家主保管,若謝家再遇危難,便可冒險一搏。

  老夫繼任家主得到這封信後,起初頗覺荒誕,但之後衛清晏死而復生回來後,老夫便起了疑,畢竟我們的人看到衛清晏是真的死了。

  而後時德厚,林萬芷那些事相繼爆出,接著我們潛入濮國的暗線送來濮國皇室異樣,以及曹憶昭派人出海的消息,老夫便徹底信了這世間有會術法的靈族和鮫人族。

  慎兒,戰死歸來的衛清晏和那皇長子已非凡人,實力只怕遠超你我想像。

  若非他們二人出來攪局,我們此番籌謀定然能成,但如今有他們,籌謀之事怕是要敗了。

  是以,為父決定讓你帶著謝家年輕的出色後輩,以回鄉祭祖的名義先行離開京城,待為父拿下那小公主,再派人將她秘密送到你手上。

  等她落入你們手中,你再在族裡尋個出色的後生對她小意呵護,與之配對。

  女人嘛,最是容易動情,經不得男人的溫柔甜言,只要她對謝家晚輩動了心,會為了所謂的情愛,甘願為謝家做一切的。」

  「可兒子擔心只憑這個,拿捏不住濮國帝後。」

  謝慎卻沒多少信心。

  濮國再小,也是一個國家,他既然逃亡,就不可能帶很多護衛,如何和一個國家抗衡。

  謝首輔靜靜看了會兒子,最終什麼都沒說,只視線轉移在那長條木盒上,眼瞼垂落時,眼底儘是失望和擔憂。

  謝慎跟著父親的視線移過去,方想起信中內容。

  前朝暴政起,謝家祖上為謀生路,以經商為由出海尋找契機,卻在海上遭受不明物種襲擊,其中三人被擄到一座仙島。

  被仙島上的人丟進血池進行換血,其中一人在換血過程中喪命,另兩人換血成功後被強迫與島上女子同房,行繁衍之事。

  在女子有孕後,隨著他們的任務完成,他們的性命也將被終結。

  其中一人是謝首輔的親叔叔謝杭,他生性伶俐,早已瞧出端倪,便在與女子接觸過程中,費心擄其芳心,最終得那女子相助。

  那女子餵其假死藥,將謝杭交由一鮫人奴僕秘密渡送回岸,恐鮫人不受其驅使,又交給他一個類似塤的樂器,那樂器發出的聲音能震懾鮫人,屆時,他可用那樂器操控鮫人。

  謝杭謹慎,猜到仙島的秘密必然不會外泄,擔心那女子會對他的記憶做處理,便將自己經歷以及了解的情況刻於一張羊皮卷上,偷偷藏在身上和那樂器一併帶上了岸。


  長盒裡裝的便是那羊皮卷和可操控人魚的樂器。

  而謝杭上岸後果然沒了記憶,或許是因在島上被換了血亦或者別的原因,他上岸後也只活了一年便死了。

  謝慎自覺終於明白父親用意,「父親的意思是,將小公主拿捏在手中,與濮國聯姻是一方面。

  用這樂器操控人魚,讓人魚為謝家所用,等於謝家變相掌控濮國。」

  「沒那麼容易,我們要的也不是濮國,若赤烈等國皆戰敗,天下勢必一統,小小濮國自也會成為大魏囊中物,我們要來有何意義。」

  謝首輔沉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解釋,「鮫人是異類,禁止與人類通婚,小公主是鮫人,由此可見其父母必定有一個是鮫人。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可以推測濮後是鮫人,但據信中留下的內容,鮫人是靈族奴僕,再看濮後對小公主的安排,可見她是瞞著靈族,偷偷到了濮國。

  自古外逃奴僕都無好下場,人類是如此,鮫人同樣如此。

  樂器能操控鮫人,也能引來靈族的關注,所以,我們真正拿捏濮國帝後的是這個。」

  頓了頓,他神色十分嚴肅,「當年我小叔上岸後便瘋瘋癲癲,這也是大家懷疑那信的真實性,多年來按捺好奇沒去查證的原因之一。

  但小叔臨終前卻是有片刻清醒的,他臨終時留下一句話,那話由謝家家主口口相傳於下一代。」

  謝慎忙問,「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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