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再次被更改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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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再次被更改的歷史

  許多道理自先賢經典之中而得出,而陳彼所觀當年先祖陳野的手札、陳慎等人所總結的「陳子」一書,藉助悟道龍場而從中凝結出了陳野真正的「思想」。

  在陳彼看來,根據先賢們的路子,可以將陳野的思想大致上分為四個部分。

  其一:政治思想。

  其二:哲學思想。

  其三:為人思想。

  其四:家族思想。

  其中,前三個部分是可以傳授給陳氏「門生故吏們」的,而剩下的第四個部分則是只能夠由陳氏的子弟們去踐行的。

  比如先祖口中一直所說的「問心無愧」。

  陳彼坐在書案之前,一邊思索一邊落筆,他想將陳野的思想總結出來一部嶄新的書籍,在其中傳授陳彼的「政治思想」,也就是陳氏門生們最應該踐行的內容。

  「便叫做「政治學」吧。」

  陳彼沒有猶豫,在紙張上寫下這三個大字。

  在陳野的政治思想中,以法為外衣、以「民」為核心,依法治國、以德治國、用法治來限制最低的「道德」,用道德來覆蓋最高層面的「法律」。

  往日裡,陳氏一直被歸屬於「法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陳氏在無論什麼年代都太過于堅持「法」了,而在這個愚昧的、「董仲舒大一統儒家」還未曾出世的時候,儒家與法家、道家的界限還是非常清晰的。

  因此陳氏的學子又好像是法家弟子,又好像是「以民為貴」的儒家弟子。

  這也是導致陳氏門生較為鬆散的原因,他們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框架去約束自己,也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心結構」。

  房子沒有堅實的地基就會鬆散,而人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就會變得懶散,文章沒有一個圍繞著的「中心結構」就會變得不值一提。

  在陳彼所書寫的「政治學」當中,儒也好,法也好,甚至是墨家的「尚賢」也好,都在某種程度上被劈開了一半,之後融入了「政治」當中。

  甚至陳彼越寫,越越覺著能夠從這本書中看到其他幾個流派的內容。

  當這本書寫完了之後,外面的環境也從夏天變成了冬天。

  陳彼坐在拙身樓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成稿」,臉上不由得帶著了些許的平和,理越多越明。

  他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了以前多少帶著的那些「繁雜」之感,看起來更為通透了。

  「政治學」完本。

  陳彼稍作休息了幾日之後,低下頭繼續開始整理起來另外一本書。

  這本書叫做「世家說」。

  在「政治學」當中,上半卷蘊含著陳氏的政治智慧以及政治思想、下半卷中也提及了「哲學思想」,比如應當成為一個什麼樣子的官,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這和其餘流派的諸子經典一樣。

  而「世家說」則是蘊含著一些過於「先進」的思想,這本書陳彼寫出來之後並不打算讓其他人看,但每一任的陳氏嫡傳子弟必須觀看、學習。

  這是他留給家族的「禮物」。

  時間匆匆的過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後元九年的秋天就已經在眾人恍惚之間來到了,這一年中,大漢帝國遇到了不少的問題,但同時也出現了不少的英傑人物。

  比如周勃的兒子「周亞夫」。

  這位在歷史上都顯赫有名的將軍,終於從「校尉」走到了將軍的位置上,可以統轄一軍了。

  皇帝對他們的信任也是每年都在增加。

  但.

  這一年,同樣的迎來了許多先賢的死亡。

  世上最無情的東西,大概就是時間了,無論你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無論你在人世間擁有多少的智慧、力量、權勢,當時間抵達在你身上的時候伱也無可奈何。

  後元九年,冬。

  在冬日剛來的時候,大將軍韓信、太尉陳得兩個人就同時病重了。

  兩個人的病來的又急又猛,幾乎是頭一日還在吃酒,夜晚便已經在床榻之上無法起身,後一日便已經被太醫言說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了。

  死亡是公平的,當他降臨的時候,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就在這一年的冬日,當陳得、韓信同時病重的時候,遠在邊疆「狼居胥山」外的匈奴再次有了動作。

  長生天或許在這一年真的開始眷顧了他們,匈奴再次出了一位雄主,他從微末中生出,而後一統整個匈奴,發展了匈奴的勢力。

  他聽聞了兩位將軍病重的消息,於是決定在這個時候試探一下大漢的威嚴。

  當然——

  這位新的匈奴大汗還沒有那麼愚蠢,直接發兵,他令使臣前往長安城,看一看這長安城中的一切,窺探一下大漢的榮光是否開始衰退。

  若大漢的榮光開始衰退,那麼這位強大而又威嚴的匈奴可汗,便要動手了。

  長樂宮中

  劉恆的神色更加平和,十年的皇帝之身,讓他城府顯得更為深沉了,哪怕是如今他的枕邊人,「竇漪房」都不再能夠看出來他心中所想。

  「陛下,天色將晚,您該歇息了。」

  竇漪房為劉恆披上衣服,而後嘆了口氣,隻字不提匈奴的動靜,只是勸解著劉恆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她想著一些高興的事情說道:「聽聞安國王前些日子完成了著書,準備前來長安城呢,陛下也有許多年未曾見到安國王了吧?此次也能夠讓陛下和安國王師徒二人見面。」

  提及陳彼,劉恆的眼睛中才帶著了些許的開懷之色。

  他語氣轉為「愉悅」的說道:「不錯,老師就要來了。」

  劉恆的眼睛中閃爍著興奮與好奇:「自從五年老師回到官渡,說是要閉關著書之後,已經有差不多五年的時間沒有來長安城了,這幾年朕害怕打擾老師,也唯有每年歲首的時候去一封信。」

  「前些日子老師寫了書信予朕,說是著書完成。」

  他眉宇中帶著的是開懷:「只是老師還未曾忘記多年前儒家、道家要與他辯經的事情,這次剛剛著書完成,便已經信誓旦旦的要來長安,一方面是為了看望朕,另外一方面麼,怕是想提及當年舊事,與儒家、道家辯經吧?」

  竇漪房見到劉恆的眉宇中多了幾分開懷,心裡這才鬆了口氣,也附和著說道:「安國王的性子您也清楚,不就是如此麼?」

  「索性圓了他這個想法就是了。」

  劉恆也有些興致勃勃:「不錯。」

  他冷笑一聲:「匈奴不是派遣了使臣來麼?便讓這使臣一同看看吧,正巧今年的春獵也要開始了。」

  「讓絳侯家的那個小子準備好,別丟了朕的顏面!」

  竇漪房一邊侍奉著劉恆,一邊說道:「陛下說的有理,絳侯家的那個小子也已經展露出了武勇,匈奴使者見到我大漢後繼有人,定然不敢有什麼動作的。」

  「前段日子淮陰侯夫人入宮,與妾身說閒話的時候,也說淮陰侯的身子好了一些。」

  「淮陰侯聽聞匈奴派人來長安城了,非要即刻起身去給那匈奴人一些厲害看看,被淮陰侯夫人好歹勸誡下來了。」

  「如今每日在家將養著,日日磨劍,飯都能多吃幾口,說是要讓匈奴的狗崽子們知道,淮陰侯尚未垂垂老矣,若是他們敢來犯我大漢,他還能披甲上陣來著。」

  聽到這裡,劉恆心裡最後一抹的陰沉也恍惚之間消失了。

  他笑著說道:「淮陰侯他老人家還是這個樣子,陳老將軍呢?這幾日陳老將軍的家眷可曾有入宮的?」

  竇漪房點點頭:「陳老將軍也是身子骨好一些了,只是畢竟年歲較之淮陰侯年長一些,不比當年,倒也是能夠下床了。」

  「陳老將軍的兒媳也是入宮覲見,說是請陛下放心。」

  劉恆嘆了口氣,在竇漪房的服侍下將湯藥一飲而盡,而後說道:「如今正值風衣飄搖之際啊,還是要安撫一下諸侯。」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削藩大業,總是遇到問題,這讓劉恆如何能夠放寬心呢?

  後元十年,春。

  天子詔令稱讚諸侯德行,而大肆誇獎,賞賜眾多,以安撫諸侯。

  其中吳王所獲得的東西最多,梁王獲得的東西最少。

  但兩人的情緒卻恰恰相反。

  吳王在天子的內侍走了之後,臉上的憤怒陰翳之色更重了,他當然知道北方匈奴的異動,也知道天子如今是想要安撫他們,讓他們不要在這個時候作亂。


  畢竟天子的人話語已經很明白了。

  「劉氏之事,乃為劉氏之事,天下之事,乃為天下之事。」

  吳王雖然有心藉助匈奴的事情謀逆,給朝廷巨大的壓力,從而與大漢劃江而治,坐上那個大位.但是他不敢,他尚且有幾分要臉面。

  知道如果尋常時候自己謀逆,那麼陳氏不一定會管。

  畢竟如今陳氏在朝堂上的,只有一個垂垂老矣,很有可能活不過今年的太尉「陳得」,以及一個「賦稅寺卿」陳拓,其餘人或是郡守,或是縣令,或者在官渡中。

  可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與蠻夷合謀,那麼陳氏一定會出手,且不會留任何情面。

  因為自己謀逆是「劉氏內部的事情」,而合謀蠻夷則是「天下事」了。

  當然了,哪怕陳氏不對自己動手,吳王也不是很敢和匈奴合謀。

  真當天下其他人全都死了?

  開什麼玩笑?

  而梁王開心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圖謀的和吳王一樣,所以他並不看重那些三瓜倆棗的「賞賜」,他更加看重的,更加喜歡的是「大位」的機會,以及一些「虛」的東西。

  比如皇帝的誇讚,比如皇后、太子的安撫。

  一家四口中,只有一個是傻子,另外的三個人都用盡全力的騙這個傻子。

  在這一次的大肆封賞中。

  皇帝再一次誇讚了「梁王」類己,並且言語中多有「暗示」,比如他還是最喜歡梁王這個孩子,但是不能表現出來,畢竟現在的梁王犯錯了。

  他有想要模仿「高皇帝」意思,到時候肯定會留下一道當年和高皇帝一樣的「詔書」,從而讓他理所應當的成為「皇太弟」從而繼承那個位置。

  皇后則是較之天子更為「露骨」一些,她大肆的誇讚自己的「功勞」,說自己在長安城中和皇帝說好話,和太子說好話,最終兩個人終於決定要讓梁王當皇太弟了。

  只是現在梁王有錯,必須是要立下功勞之後才能夠安撫群臣,尤其是陳氏。

  太子的書信和皇帝的十分相似,沒有那麼明顯的表露出什麼東西,但充滿了「暗示性」的言語。

  所以梁王十分開心,因為他好像看到了「機會」。

  再一次獲得登上大位的機會。

  後元十年。

  陳彼再一次回到了長安城內,這一次他做好了準備。

  準備好了重新「立」陳家。

  當然,這在陳彼的思維邏輯中叫做「講學」。

  賦稅寺

  陳拓看著手中的奏疏,臉上的神色更加慎重,他萬萬沒有想到大漢之中的事情已經糜爛到了這種程度。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交給陛下吧。」

  長樂宮

  劉恆看著陳拓所奏上來的「奏疏」神色凝重,他皺著眉,手指微微的在桌子上叩擊著。

  「鄧通錢的危害,已然到了這種程度麼?」

  是的,陳拓所擔憂的事情,正是「鄧通錢」。

  文帝時期,最受到寵愛的商人叫做「鄧通」,文帝甚至害怕、擔憂鄧通餓死,所以賜予了鄧通了「鑄幣權」,這也是文帝的詬病之一。

  在漢初的時候,經濟體系是十分複雜而又「瘋狂」的。

  諸侯國擁有鑄幣權、甚至一些被皇帝寵愛的人也有鑄幣權,民眾們的金錢體系混亂。

  當然,也有傳聞說漢文帝賜予鄧通鑄幣權是因為和文帝有那麼一點「情誼」。

  這種情誼不可言說,總而言之是大漢皇帝們都會有的「通病」。

  但目前為止,因為陳氏的插手,鄧通的所作所為已經暴露在了漢文帝的面前。

  文帝最為節儉,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嘆了口氣:「也罷,便令鄧通前來長安一趟吧。」

  陳府

  陳彼回到了長安城準備講學,這個事情傳遍了長安,人們開始匯聚。

  他們在等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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