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諸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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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諸王亂!

  呂雉坐直身體,強行裝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然而她在袖子中的手已經緊緊握著,身體甚至有了些許顫抖。

  她的背後開始流汗,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就把她的衣衫打濕了。

  故秦舊事?

  什麼故秦舊事!

  陳居說的故秦舊事、加上如今所處的情況,除卻當年陳氏誅殺了兩位秦國太后的事情之外,還能有什麼事情?

  她看著陳居臉上划過一抹緊張的神色。

  「鎮國王這是何意?」

  「難不成,鎮國王要誅殺哀家麼?」

  呂雉的聲音中帶著些聲色急厲,她用這些壓制著自己的恐懼和害怕。

  陳居只是抬起眼眸,他撇了撇呂雉臉上的神色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溫和,只聽得陳居輕聲笑了一下:「太后想要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他完全沒有否認的心思。

  而是將手握在了腰間,這同樣是太祖高皇帝給予陳氏的特權。

  進宮可以不必通傳、進宮可以攜帶武器,這是陳氏當年在秦朝時候就擁有的特權,所以高皇帝再次給了陳氏的時候,也沒有引起天下人的反對。

  陳居將腰間的長劍抽出,寒光閃爍映照著他不變的眼眸。

  「高皇帝離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後宮不得干政,干政者殺。」

  他將長劍放在書案上,看著眼前面容猙獰的呂雉:「太后若是想要觸犯此條,試一試陳氏的劍是否鋒利的話,那麼陳氏也並不會顧念其餘的事情。」

  陳居閉上眼睛,面前的長劍依舊在錚鳴作響。

  「太后,我先前問您是否記得故秦舊事,並不是在威脅你。」

  他的聲音依舊平和,哪怕是說出來了這樣的話也依舊平和,像是方才說的不過是「今晚吃什麼」這樣的話。

  陳居睜開眼睛對上了呂雉的眼眸,這是呂雉在今日第一次與陳居對上眼眸,她看到陳居的眼眸幽深但卻平靜,裡面沒有絲毫的情緒,像是平靜沒有波瀾的湖面一樣。

  「太后,我向您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告訴您。」

  「當年陳氏可以殺了兩位秦的太后,今日陳氏便可以再殺一位大漢的太后。」

  「陳氏已經殺了兩位太后了,天下人對陳氏的非議已經足夠多了,陳氏並不介意再讓天下人議論一次。」

  他嘴角忽而綻放開了一個笑容,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平和:「太后啊。」

  「這對於陳氏來說,只是一件小事。」

  陳居低下頭看著書案上的長劍,輕聲說道:「選擇何種,交予您了。」

  他看向呂雉:「您。」

  「想要生,還是死?」

  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即便是呂雉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只是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憤怒,看著陳居。

  呂雉是一個要強的人,她此時並不想要低頭,但呂雉也同樣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陳居,因為呂雉知道,陳居並不會理會她所謂的「意氣用事」,只要她說選擇「死」,那麼面前的陳居便會立刻拿起書案上的長劍,將她的頭顱砍下。

  這種事情陳氏並不是沒有做過。

  上一個這樣慘死在陳氏劍下的還是始皇帝的母親,當年的趙太后。

  呂雉也並不覺著陳氏尊敬自己會超過尊敬趙太后,也並不覺著自己那死去了的死鬼丈夫的面子會比始皇帝更大。

  所以她更不敢說話了。

  呂雉不說話,但陳居卻並沒有善罷甘休。

  他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輕輕的看著呂雉,今日的陳居一定要一個答案。

  若是呂雉不說出來這個答案,他一定不會走的。

  兩人針鋒相對,最先受不了的並不是已經慌亂了的呂雉,而是坐在一邊旁觀的劉盈,他看著陳居輕聲道:「鎮國王,何必如此呢?」

  他嘆了口氣說道:「朕不許母后干政就是了。」

  陳居只是看著呂雉,繼而一聲輕笑,這一笑打破了大殿中沉默的氣氛。

  「太后,您怎麼說?」

  他還是要一個答案。

  此時尷尬的氣氛被打破之後,呂雉也顧不上要什麼面子了,只想要陳居趕緊帶著他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離開。

  「我不會再干涉天子的政務。」

  她沉聲說道:「請鎮國王放心。」

  陳居微微頷首,扭頭看向一旁的劉盈:「陛下,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丞相府中的其他事務,自有犬子處理。」

  這個老人再次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強大攝人的氣勢,繼而再次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看著好像行將就木的老人,緩緩的將書案上的寶劍拿了起來,佩戴在腰間。

  長劍與腰間的玉佩碰撞,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

  當陳居的背影徹底消失了之後,呂雉猛地癱軟坐在了地上,臉上帶著些許後怕。

  劉盈站在一邊無奈的扶起呂雉坐了起來,臉上神色中滿滿的都是無奈:「母后,您何必跟鎮國王爭執這個事情呢?」

  呂雉身後的衣服全都被打濕了,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遠處陳居離去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齒:「陳氏老賊!」

  劉盈站在呂雉的身旁低著頭無奈,但是他此時卻沒有打斷他的母親。

  呂雉雖然口頭上罵了兩句,但實際行動上卻一點都不敢得罪陳居,也不敢再干涉朝政了。

  她扭過頭看向劉盈,聲音中帶著些許憤恨:「之前哀家與你說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不過是哀家的一時氣話。」

  劉盈抬起頭,看著呂雉,心中也有些驚訝。

  雖然他知道陳居以及陳氏的威懾力,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氏竟然這麼有威懾力

  他一向剛強的母親竟然真的低頭了?他以為自己的母親會選擇一個什麼其他的辦法,迂迴婉轉的將之前想要封賞呂氏的想法落到實處。

  最多也就是不再提及此事。

  但

  不僅認慫,甚至還開口提醒自己,讓自己把之前的事情忘掉,然後不再干涉朝政這種可能,劉盈想都沒有想過。

  他不禁在心裡感慨了一聲。

  陳氏的勢力果然恐怖啊。

  德仁二年,一向手伸的很長的呂后突然將自己所有的「觸手」都收起來了,不僅如此,以往開始有些囂張跋扈的呂氏也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囂張,繼而變得十分乖順。

  天下人瞬間就覺著不明白了。

  這不對勁兒啊。

  呂后的兒子即位天子,呂氏的諸多勢力猖獗是正常的,畢竟是外戚勢力。

  之前的一系列行動也恰巧證明了這一點。

  可為什麼

  為什麼呂氏突然收攏了自己的囂張?

  天下間沒有不漏風的牆,很快陳居入宮之後呂后以及呂氏才安靜下來的消息就傳遍了長安城。

  於是,人們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陳居做了和當年的陳氏先輩一樣的事情!

  持劍威脅太后!

  但這一次不同於前面秦朝時候陳氏殺二後的反應,這個時候的天下十分平靜,甚至有些覺著陳居做得對,畢竟若是任由呂氏作亂的話,那麼受苦的一定是天下人。

  這是毫無疑問的。

  當諸呂安靜下來了之後,天下間卻有另外的人不安靜了。

  劉氏諸王。

  劉邦分封了自己的諸多兒子,這些人到了地方之後就成了地方的王,劉邦是一個出身並不算多好的人,所以他的準則也很俗,且有些鄉土氣。

  那就是「多子多福」。

  所以劉邦整整有八個兒子。

  當然了,這在後世歷代的帝王當中並不算很多,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不少的了,每個子嗣都封王之後天下間已經有不少劉氏王了。

  而當劉盈即位之後,天下間對此最不滿意的當然是淮南王了。

  齊王!淮陽王!淮南王!燕王!這四位劉氏王對劉盈的登基十分不滿,而之前呂氏的專權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尤其是齊王劉肥、淮南王劉長兩位。

  至於代王?

  代王如今在自己的封地中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恭恭敬敬的,每年該送上貢禮的時候從不含糊。


  這也是為什麼齊王、淮陽王、淮南王、燕王四位對劉恆也十分不滿的原因。

  他們認為劉恆應當和自己等人聯合在一起,反抗長安城的劉盈,反抗呂雉,繼而登上皇位。

  諸王沒有天子的詔令是不能夠離開自己封地的,但是在漢初的時候這種制度並不算是非常能夠鉗制諸侯王,因為劉邦給自己兒子們挑選的國相自然是會全心全意幫助諸侯王的。

  而劉盈也沒有更換掉這些國相。

  換做是劉徹早八百年將這些國相全都換成自己的人,每天都要死命的監督著自己那些兒子和兄長、亦或者侄子們了。

  德仁二年便這麼順暢的過去了,順暢的令天下人都不敢相信。

  也正是這一年的年末,天子詔令代王、趙王、淮南王、淮陽王、燕王五個人回到長安城中歡聚。

  諸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都興奮的朝著長安城的方向而來。

  無論他們的封地再怎麼富裕,也富裕不過長安城不是麼?

  畢竟這裡才是天下的中心。

  鎮國王府

  陳居閉著眼睛,垂著眼眸坐在院落中,一旁坐著陳彼以及劉恆兩人。

  他好像睡著了一樣。

  而陳彼則是耐心地詢問著劉恆這一年的改變以及動作,他想要知道這位代王殿下在離開了京城之後都做了什麼。

  劉恆並沒有感覺到厭煩,也並沒有覺著陳居這樣子是怠慢了他。

  他只是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在封地中做的事情,那些關於黔首的、微不足道的、但是又非常應當去做的事情。

  嚴明法度、減輕刑法、休養生息、調整耕地的派發,令封地內的黔首人人都有田地可以耕種。

  當然,在這樣子休養生息的前提下,代王也並沒有如同之前的劉邦一樣放任貴族、豪強們,劉恆在陳彼的教導下十分明白一件事情——該對什麼人減輕刑法、該讓什麼人休養生息的同時,該對什麼人嚴明法度,讓那些人知道法律的恐怖。

  劉恆覺著,這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不是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放任天下隨意去發展而不去管轄。

  當然,劉恆並不覺著是自己比自己的父親聰明,他只是覺著自己較之自己的父親,更能夠體會到、看到那些卑賤到塵埃中的黔首。

  劉邦是看不到這些律法寬鬆後對普通的、最底層黔首的傷害麼?

  不。

  他能夠看到。

  但劉邦並不在意。

  因為放任了之後,黔首們受到的傷害並不至於讓他們謀逆,可那些豪強們卻能夠令天下經濟發展起來。

  所以劉邦無視了這些。

  當劉恆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完了之後,陳居才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向劉恆,眼神中帶著惋惜:「你很好。」

  「只是可惜了。」

  劉恆知道陳居所說的可惜是什麼,他只是有些羞愧的撓了撓頭。

  其實對於皇位他心中是有數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並不能夠將那件事情說出來,所以就只能夠讓陳彼以及陳居繼續誤會下去了。

  想到這裡,他又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陳居看出來了劉恆的眼神,只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必羞愧。」

  他的眼睛像是火眼金睛一樣,看穿了一切。

  他只是輕聲說道:「人都會有秘密,只要這秘密沒有威脅到天下,沒有威脅到黔首們,那麼陳氏就不會在意。」

  「放心吧。」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陳居再次閉上了眼睛。

  劉恆則是眼神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危害黔首的事情!還請鎮國王放心!」

  德仁三年,當漸漸步入了新一年的時候,諸王們都開始計劃著離開長安城了,畢竟他們是藩王,哪怕他們很想要留在長安,也要看皇帝是否同意。

  即便皇帝同意,他們也不是很願意以諸侯王的身份留在這裡。

  因為這不是他們的大本營。

  他們害怕天子以及太后做出什麼加害他們的事情,所以這些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但他們離開長安城的時候是非常不願意的,他們看到了長安城的繁華,也看到了那高坐在皇位之人的權力。

  一絲絲的野心在他們的心中萌發。

  他們也想要坐上那個位置!

  於是,德仁三年,夏秋交際之時,一件足以霍亂天下的大事發生了。

  諸王起兵!

  口號也很簡單。

  「諸呂作亂,劉氏誅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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