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與命運的交手【二合一4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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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與命運的交手【二合一4k,求訂閱】

  陳居略微沉吟的說道:「天下的形勢不可言說,如今秦雖然如日初生,但卻似乎隱隱有些敗落的跡象了。💢🐳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沉默:「我想,這一定不是父親和陛下想要看到的吧。」

  陳正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陳居笑了笑說道:「這便是你不想要出仕的理由麼?」

  陳居並沒有因為被陳正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感到驚訝,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是。」

  「若是秦註定要陷落的話,那麼兒子為何一定要投身在秦國之中呢?」

  「我雖然並沒有不可事二主的想法,但卻依然覺著,若是我投身大秦之中,若等到真的有那一日,我一定無法放棄大秦,或許會因此拖累陳氏,也會拖累自己。」

  「如此之舉不可為。」

  「我也不願意這般做。」

  陳正並沒有回頭,他知道陳居所說的話並不僅僅是為了陳氏考慮,其實陳居本心也是這樣。

  他做到了「問心無愧」,所以陳正也沒有什麼辦法去說什麼。

  秋日的雨來的很快,那些許寒冷的雨落在地上,讓人覺著有些許的疲憊,陳正將手中最後一把魚食丟在了池子中,而後感慨的說道:「也罷也罷。」

  他抬起頭,聲音中帶著平和:「既然你不願,那我便替你回絕了陛下吧。」

  陳正轉過頭,看著坐在那裡的陳居笑著眨了眨眼:「畢竟,我也不能夠為你選擇你想要走的路。」

  「不過麼,如今的陛下有千般雅量,也自有服人之度,或許你見過他之後會改變自己的主意呢?」

  他指著遠處說道:「去吧。」

  「就算我能夠為你回絕陛下,也要你親自前去才行,這是對於一個更古第一帝王最起碼的尊重。」

  「更何況,伱已經在官渡這麼多年了,是時候該讓天下人見一見我陳氏下一代的家主了!」

  「陳氏子即便是不任職也應當名揚天下!」

  「這是你身為陳氏子不能逃脫的責任。」

  「去吧。」

  陳居站在那裡,看著自從辭官後就顯得十分活潑,甚至過分活潑了的父親,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自從辭官了之後陳正就放飛自我,性子也沒有以往那麼沉悶了,反而顯得有些跳脫了。

  不過陳居看來倒也算還好,畢竟他總覺著他父親以往的性格過於沉悶和嚴肅了。

  他看著陳正微微頷首,低聲道:「好的,父親。」

  始皇帝十一年的春天陳居踏出了官渡的家門,他開始領會外面的一切。

  自官渡到咸陽城並不需要太多的路途,但陳居卻走的很慢,他並不是故意的拖延,而是想要看一下如今秦國一統的天下。

  他想見一見這天下的黔首,至少是在咸陽城輻射範圍內的黔首。

  這些人的日子是過得更開好了,還是更差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呢?

  所有他所見到的事情,決定了他是否會想要入朝為官。

  是的。

  其實陳居還沒有下定決心真的拒絕始皇帝的應詔,畢竟秦國若是真的覆滅了,對陳氏、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尤其是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所謂的「一臣不事二主」的說法。

  名臣擇木而棲這才是這個時代普遍的價值觀。

  你若是對我不好,我就走。

  就連陳氏也是這樣的。

  章台宮

  陳居走出官渡,朝著咸陽城的方向而來,並且速度緩慢,看似是在遊歷的事情也很快傳動了嬴政以及朝堂眾多臣子的耳中。

  宮中

  嬴政輕笑一聲笑著說道:「他的性子倒是和他的父親一點都不一樣,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他的父親暴躁和耿直。」

  是的,嬴政一眼就看出來了陳居不拒絕不接受的態度,也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圓滑和世故。

  但嬴政並不在意這個事情。

  對於如今已經一統天下數十年,掌權了二十年的始皇帝陛下嬴政來說,一個圓滑的陳氏子比一個耿直的陳氏子更值得重用,也更能夠討得他的歡喜。


  一旁的內侍低聲迎合著:「這說明陳先生被陛下打動了啊,有想要進入朝堂的想法,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反應。」

  「陳先生如今只怕是想要為自己找一個藉口,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藉口和台階。」

  他笑著說道:「在陛下的治理下,天下如今黔首們都過上了好生活,便讓陳先生看就是了。」

  嬴政的神色卻微微一變,他看著身後的堪輿圖臉上帶著些許思考。

  在他的治理下,天下的黔首都已經過上富足的生活了麼?

  大概並不是這樣的。

  嬴政自己心裡清楚,這幾年因為自己的急於求成,秦國到底是變成了什麼樣子。

  若是秦國能夠熬過這一關自然會成為臣子們口中所稱頌的「盛世」,可若是熬不過去,只怕當年秦一統之前的荒蕪便是此後天下的樣子吧。

  不過嬴政對於陳居的任職並沒有什麼擔憂。

  或許陳氏子有百種性格,但是陳氏子性格當中最重要的一個底色永遠是「愛民」。

  若真的是盛世或許陳氏還會因此而退隱,但如今的局面麼?

  嬴政聳了聳肩膀,陳氏的人一定會放心不下黔首,所以再次進入朝堂的。

  始皇帝十一年的秋天,在大雨傾盆中一輛馬車從官渡的方向奔馳而來,大雨中些許影子落下,而陳居則是坐在馬車中,看向那巍峨古樸的咸陽城。

  要說這半年的時間,陳居對始皇帝治下的秦國是否滿意,那麼他只能說

  不是非常滿意。

  這一年的時間內他看到的不是秦國的「昌盛」,也不是秦國一統後這些黔首臉上出現的「笑容」,而是那種對於生活的「麻木」,對於「秦律」的尊重。

  秦國的黔首們對秦律太過於尊重了,甚至可以說是敬畏。

  或者說,用害怕、畏之如虎等形容詞也沒有什麼錯漏。

  這不是一件好事。

  是的。

  陳居不僅僅沒有覺著這是一件好事,還覺著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秦國治下的這些黔首們好似是一個個的「傀儡」一樣,被人用一根根的傀儡線提著然後操控著生活,他們沒有任何對於生活的「激情」。

  他們是麻木的。

  陳居想到那些黔首見到他後麻木的跪下、之後麻木的繼續種植,好像他們的身邊有一根根看不見的「線」,若是觸及到了就會結束他們的生命一樣。

  他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律是很嚴格,但並不至於嚴格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懷揣著一顆好奇的心,問了周圍的村民們,雖然大部分的黔首們不敢跟他說什麼秦律的缺點,但是卻有幾個孩童在不經意之間說出來了一些事情。

  而陳居當即寫了一封密信給了遠在咸陽城中的始皇帝,始皇帝也如同他所請求的一樣,讓他暫時能夠調動本區域的黑冰台之人調查這一切的事情。

  最後的結果很簡單,也很複雜。

  在咸陽城中的「秦律」當然是不至於這樣的,但是在這裡的「秦律」就很至於了。

  或許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咸陽城中央朝堂諸公們研究出來的秦律很完善,較之秦國之前的秦律也更加的親和,但從咸陽城到地方後,變的稍微嚴格了一些。

  因為對於那些地方的「郡守」或者「縣令」們來說,「寬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寬鬆了,他們便需要給這些所謂的「黔首」解釋很多,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並且非常不利於管轄。

  所以,他們便「自作主張」的實行了更加嚴格的「秦律」。

  在郡這一級的時候,改版的秦律或許還只是「稍微嚴格了一些」,這對於黔首們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並不會讓他們喪失「活性」,但是再往下

  到了縣這個級別,縣令們為了應付郡守的任務,便會對所屬的黔首更加嚴格。

  或許他們沒有膽子更改秦律,但是他們可以「傳言」。

  雖然在這個有陳氏的大秦,那所謂「嚴苛」的秦律已經被改版了很多次,但是該來的終究還會來臨。

  這便是郡縣制的弊端,也是土地太過於遼闊的弊端。


  從古至今,沒有幾個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桃花源中

  陳野就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坐在躺椅上慢悠悠的看著陳居的遊歷。

  事實上,陳居會走出官渡,然後遊歷一般的看到這些事情,也是他的安排。

  他晃悠著手中已經失去效果的【丙等下·當頭棒喝】道具臉上划過些許笑意,他抬起頭看著天空輕聲一嘆。

  難道只有命運會撥弄無形的手,在暗中更改這歷史的「車轍」麼?

  他陳氏也會。

  歷史的命運慢慢的修改了陳氏之前的改變,他用的是一種很巧妙的,甚至是原本歷史中出現過的「手段。」

  在原本的歷史中,陳勝吳廣起義的原因被記載為「遇雨延誤要被斬首」,這是直接原因,甚至是被寫在歷史書中的原因,而等到若干年後,始皇帝都被掛在青史中批判了一年又一年之後,睡虎地秦墓竹簡這個重要的「證物」出爐了。

  其上寫明了,若是有原因的延誤只會被「罰金」而已,並不會被殺頭。

  陳勝吳廣是否知道這一點,如今並未可知,畢竟沒有人能從地下將這兩位拽出來考證一番,但當時跟隨他們一起「謀逆」的黔首一定是不知道的。

  因為他們並不會得到什麼好處,所以他們冒著殺頭的風向去謀逆只能是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們覺著自己就算是不謀逆也一定會死。

  既然如此,左右都是死,為何不真的謀逆一把,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這便是「傳言」。

  而如今的大秦也同樣是這樣,歷史的「手」再次這般撥弄了歷史,讓因為害怕黔首觸犯秦律的郡守、縣令們稍微「傳言」稍微「更改」,甚至不需要更改,他們只需要找幾個人執行他們更改過的「秦律」就可以讓黔首們相信了。

  歷史再次回到了這個「正確」的軌道中,並且開始朝著「正確」的方向奔馳而去。

  而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可以干涉歷史的人出現了。

  陳野。

  陳野使用了系統中所抽取的道具,巧妙的讓「陳居」看到了這一切。

  只要陳居能夠看到,他就一定會告訴始皇帝嬴政。

  這是陳野所做的第一個嘗試,也是第一次嘗試對抗「命運」。

  修整命運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所以陳野需要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的找到一個足以對抗命運,更改車轍的「辦法」。

  而這些辦法都是需要時間的。

  「啊哈——」

  陳野緩緩的嘆了口氣,發出愉悅的聲音,他只是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一次嘗試,是否能夠改變秦滅亡的結局呢?」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

  章台宮

  嬴政面色凝重而又沉鬱的聽著陳居講述著自己這一路來的所見所聞,他的神色陰沉無比。

  即便是他不喜歡陳正之前固執的維護秦律的樣子,但他更不喜歡的竟然是有人敢於對自己陽奉陰違,這樣「更改」秦律。

  他的怒火幾乎已經要衝到了天上去了。

  陳居的神色依舊平淡。

  他看著嬴政,臉上帶著些許平和:「我還以為陛下會知道這些事情,看來陛下也不知道。」

  陳居將茶杯放在嬴政的面前,然後輕聲說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理那些人,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嬴政眯著眼睛,神色較為冷漠。

  「殺了便是!」

  陳居微微皺眉:「陛下真的要將他們都殺了?」

  這是一句試探,若是嬴政說真的要殺了,或許陳居會委婉的勸誡幾句然後扭頭就跑

  嬴政輕笑一聲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全部壓下去,他挑眉看向陳居:「自然是玩笑話,這天下的郡守何其多,能夠真正恪守其責的又有幾個呢?」

  「如今咸陽學宮中並未有那麼多合適的人選,殺了他們天下便要亂了。」

  他的眸子中閃過些許陰沉的風暴。

  郡縣制的弊端,終於開始顯露出來了。

  始皇帝那個瘋狂計劃的弊端,也終於顯露出來了。

  一切,好似是暴風雨即將來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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