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混蛋！偷家啊！
第137章 混蛋！偷家啊！
或許，這根本不是懂不懂的問題。
這是……廢了！
姜明澤所有自信，在陳恭僅僅花費兩分鐘完成縫合的時候，就已經蕩然無存。
甚至於，當姜明澤認真的去觀察陳恭的手術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陳恭的無損縫合技術，甚至要比自己厲害！
這個發現，讓姜明澤根本無法直視！
這是他引以為傲的技術。
可是……現如今，隨隨便便的，卻被一個狂妄的小子，超過了？！
而且……
不僅僅是無損縫合。
無論是縫合速度、縫合的嚴密度、手法的穩定性、縫合的效率……
等等等等！
甚至可以這麼說。
陳恭的血管縫合，遠在姜明澤之上。
這怎麼可能不讓姜明澤震撼呢？
身為一個外科醫生，一身本事其實大多數時候，就在這一雙手上。
可現如今，一個年輕人，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對你的實力形成了碾壓式的超越。
這能不讓姜明澤懷疑人生嗎？
最重要的……還是無損縫合的一個難題，角度縫合法。
角度縫合法，需要在血管呈現出不同角度的時候，進行一個有序的縫合點選擇，之後，還要根據角度的不同，流速的壓力差，然後給予血管壁的縫合選擇一種鬆緊不一樣的操作。
可是……
三十度角這種角度的血管，難上加難。
顧海義老先生都無法想到這種血管的解決方案，而陳恭……卻做到了！
一時間，姜明澤真的感覺，一直以來，驕傲的那一顆心，在看見陳恭手術的這一刻，出現了絲絲的裂紋。
沒錯！
他是看懂了陳恭的這種角度縫合法的操作。
可是……正是因為他看懂了，也才出現了這些複雜的思緒。
誰還沒有一顆驕傲的心呢？
姜明澤本來就很驕傲。
可是……陳恭這一次，卻真正的讓姜明澤意識到，他所謂的驕傲，在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要知道，兩天之前，這個小子還在校慶上，看著自己的手術視頻，和他較真呢！
這才兩天……
哎……
姜明澤深深的嘆了口氣，一種絕望和無助感瀰漫在心頭。
久久無法驅散。
說實話……
在這一刻，姜明澤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原來……陳恭從來從來沒有吹牛逼。
他狂妄嗎？
狂妄！
可是……人家難道沒有資格狂妄嗎？
或者說……人家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是自己的眼界過於狹隘，才會覺得對方狂妄，而不是自己的無知。
姜明澤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趙雷！
他相信，此時此刻，只有趙雷才能理解自己的挫敗感。
也知道趙雷，才能清楚的明白努力了半生，卻不如一個少年是多麼的尷尬。
的確！
此時的趙雷，同樣是沉默了。
姜明澤見狀，則是鬆了口氣。
最起碼……這不是一個只有受傷的世界。
可是……
片刻之後，趙雷忽然看向姜明澤，然後看了一眼陳恭：「賢弟威武！」
姜明澤：？？？
你要臉嗎？
賢弟？
你臉皮厚也不能亂來啊？
而此時陳恭微微一笑：「都是大哥教得好！」
趙雷哪怕臉皮再厚，也有些羞澀了，不好意思的說了句：
「不不不，這是你天賦使然！」
「不過，也讓我驚艷了。」
「你這血管吻合技術，我覺得已經超過了姜主任了。」
「特別是這個無損縫合的技巧，真的是好厲害……」
陳恭點頭：「嗯，這個手法，其實一點也不難！」
「剛才我回到辦公室，順手整理了一下這個思維。」
「回去以後，我教給你。」
趙雷聽見這話，頓時微微一笑：「好好好！」
「哈哈哈哈……」
「姜明澤，瞧見沒？我賢弟這縫合水平，怎麼樣？」
姜明澤直接懵逼了。
好你個趙雷，臭不要臉的，你還雷神呢？雷尼老木哎！
有你這麼舔的嗎？
你有點底線可以嗎？
只是比我厲害嗎？
不比你厲害？
你怎麼就這麼臉皮厚呢？
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要不然當初你能把我女朋友搶走當老婆呢？
什麼？還不是女朋友？
靠！
老子帶她見你，你以為是給你說媒呢？
那是老子……
這一刻，姜明澤內心真的崩潰的。
他感覺蒼天不公啊！
憑什麼啊？
趙雷這個混蛋為什麼運氣這麼好？
先是偷家，然後還偷技術，技術偷不到也罷，你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讓陳恭偷。
陳恭偷了教給你，這和你偷有何區別啊？
就在這時候，龐迪忍不住嘖嘖稱奇，感慨一聲：
「這手術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厲害的血管吻合術了！」
「陳教授，你可真的太厲害了。」
「說實話，我剛才看你吻合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做咱們醫院心胸外科的主任，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陳教授，你不是馬上要畢業了嗎？」
「要我說，還讀什麼研究生？」
「恕我直言，這普天之下，雖然高手眾多，但是我並不認為有誰能做你的導師！」
「要我說，你也別上什麼研究生了，你直接把你的天賦帶到臨床就好了。」
「這科主任，你來做？！」
趙雷：？？？
姜明澤：？？？
苗俊龍：！！！
周圍眾人：？？？？
龐迪面色潮紅，激動不已，似乎這一刻，他的全世界都是陳恭。
「當然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主任我來做，我給你打下手。」
「你不是要做血管重建理念的課題嗎？」
「你來指揮我就行，我們心胸外科，所有醫務人員，唯你馬首是瞻！」
「真的，小陳，我沒有開玩笑！」
「我甚至現在就可以去找關院長。」
看見龐迪越說越帶勁，陳恭也臉紅的趕緊擺了擺手：「別別別！」
「龐主任，我也就會一點血管吻合術。」
「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只是基礎的手術手法操作而已，上不了台面，真正的術式，還需要你們來把關。」
「不過，血管重建理念這個課題，我倒是可以邀請你進組。」
「但是，醜話我也說在前面，這個課題，你不能做負責人。」
「當然了，我不是不給你，是人員數量有限。」
「在課題期間，我這邊也不會虧待你，該有的課題，一個也少不了，怎麼樣？」
聽見這話，龐迪心都化了。
我呂龐迪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迪願拜為義父啊！
他真的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真的有機會！
此時的龐迪恨不得讓苗俊龍跪下來給陳恭磕幾個以表誠意。
但是，姜明澤聽見這話，則是內心一緊。
好傢夥！
你這樣合適嗎？
你們山河醫科大怎麼就盛產這樣不要臉的主任呢？
當舔狗有什麼好的？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哼！
姜明澤有骨氣，雖然他想和陳恭好好學習學習這個無損縫合的高階操作，雖然他也對這個血管重建理念很很很感興趣。
但是……姜明澤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姜明澤不為這區區無損縫合折腰！
可是……
為什麼心裡這麼酸澀呢？
一定是錯覺！
此時此刻。
手術繼續，陳恭雖然也很想繼續進行。
但是……很顯然，接下來的操作，陳恭也不擅長。
所以，陳恭看了一眼趙雷，說道：「趙主任，接下來的手術，交給你了。」
聽見陳恭的話，趙雷頓時點頭一笑。
「好，交給我吧！」
說話間，趙雷這邊繼續開始了後續的操作。
接下來，也就只有兩三個細微的血管重建埠。
趙雷這邊一邊做，陳恭在一旁一邊指導，呂龐迪時不時的問一下低端的問題。
陳恭解答起來，也頗有一番得意的模樣。
難怪大家都想要做專家教授主任呢？
這感覺，似乎真的不錯啊。
唯獨姜明澤，站在一旁，冷哼一聲。
「無損縫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即便是有人指導，也需要很強的天賦和練習才有機會入門！」
陳恭搖了搖頭：「的確很難！」
「大哥，你這樣，血管壁的縫合，你可以選擇進針角度偏移常規角度，力度輕一點……」
「對對對！」
「就是這樣，內膜的縫合其實更簡單了，嚴密其實是最重要的，可是無損的前提，就是穩定，手法很重要，一定要控制好進針的深度……」
「對對對，很棒！」
趙雷越做越興奮，越做越有信心。
陳恭的指導好啊！
這隱隱約約之間，趙雷似乎感覺自己入門了一樣？
這可就稀罕了。
而這一幕，被姜明澤看到之後，頓時直接大腦宕機了。
因為他真的感覺，在陳恭的指點下，趙雷這混蛋，手法越發精妙了起來。
真的有了無損操作的技術了？
這一下子……還了得？
趙雷內心有多開心，那麼姜明澤內心就有多麼慌張。
若是真的被趙雷這混蛋掌握了，他真的感覺趙雷會超過自己啊！
姜明澤心急如焚！
好在……
很快，趙雷完成了一根血管。
然後……他把操作的空間讓給了一旁的龐迪。
「來，龐主任，你來做！」
「讓我賢弟指點指點你，其實真的不難！」
聽見這話，龐迪感激涕零。
什麼龐主任，叫我小迪？
陳恭微微一笑：「嗯，龐主任，你來做就行了。」
「我指導你！」
「我聽說，你和趙主任的血管縫合，是咱們醫院top2級別。」
「正好我看看你可以改良和進步的空間有多大！」
龐迪一聽這話，連忙點頭，不過……看著陳恭，龐迪說了句：「叫什麼龐主任！」
「叫老迪！」
陳恭：「？」
姜明澤：！？
你們這麼做，合適嗎？
龐迪嘆了口氣，對著陳恭說了句：「哎，人家其他醫院，心胸外科都是分開的。」
「而且每一個都是大科室。」
「我不如老趙啊，我雖然在血管外科領域是有點天賦的。」
「但是，沒有趙主任這般實力，開拓進取，讓醫院成立肝膽外、甲頸外……」
「而且這些年，我這血管吻合，也是……哎，沒有高人指點！」
「今天就拜託陳教授了！」
陳恭點頭：「好，你來做，我來看看有什麼瑕疵。」
說話間，龐迪立馬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陳恭在一旁，眼睛認真盯著龐迪的每一個細節。
時不時的，陳恭指點一句。
「手法太輕了，你下一次，用小指抵住一旁，可增加穩定性！」
「對，很好，你可以嘗試一下無損縫合的進針手法，一步來！」
「對對對，很棒。」
「老迪，好樣的，加油……」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漸漸地，手術似乎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姜明澤站在一旁，忽然感覺不對勁兒。
對啊！
今天不是自己來做手術，給大家做示範的嗎？
可是……自己做啥了？
似乎什麼也沒做啊？
而陳恭，成了今天的當之無愧的主角。
指點大哥趙雷。
點撥老弟龐迪！
什麼？
老迪？
呸！
你看這個老混蛋，有一點老迪的臉嗎？這分明是想讓叫老弟，卻又不好意思！
但是……不得不說……
姜明澤內心即便是埋怨無比，可又不得不承認，陳恭竟然真的幫助龐迪提高了一些縫合的技巧。
而且，隱隱之間，似乎真的掌握了無損縫合的進針思路了。
這一瞬間！
姜明澤害怕了。
他不害怕是假的。
萬一……
萬一假以時日，或者說是用不了多久，山河醫科大的無損縫合成了國內領先的一方。
自己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到時候說起他姜明澤？
哦！
小姜啊，那不是比起趙雷，龐迪主任他們低一個梯隊的存在嗎？
姜明澤真的是緊張了起來。
他看著陳恭的眼神里，滿是驚恐和擔憂。
這未來何去何從，未來該如何是好，甚至……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取決於眼前這個陳恭要怎麼做啊！
要不……
屈服了？
想到這裡，姜明澤內心羞愧到要死。
他姜明澤哪怕站著死……呸呸呸！
我姜明澤不會輸的。
大不了……打不過就加入唄……
有什麼大不了的？
最起碼，自己現在進來，還能排在龐迪前面吧？
這個課題……姜明澤也很想做。
自己應該有機會，成為負責人之一吧？
就這樣姜明澤覺得，自己如果舔著逼臉小心的吹吹陳恭的牛，是不是有機會融入這個大家庭呢？
手術，很快結束了！
而且，手術的圓滿程度，出乎了姜明澤的意料。
評估這種多發性大動脈炎術後的手段有很多種，最主要的還是對血流的監測。
姜明澤說實話，在開始之前，都根本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高的評分。
若是有評價，絕對是A級的手術效果。
姜明澤一直保持沉默。
他現在甚至……都想到了陳恭那句話。
給陳恭當學生？
呸！
姜明澤想到這裡，連忙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恥的想法甩到了腦袋後面。
他還要臉呢！
這事兒要是被圈子裡的人說起來，還不得被笑死嗎？
可是……
姜明澤轉念一想，陳恭才21歲啊。
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若是十年以後呢？二十年以後呢？
他得有多厲害？
想到這些，姜明澤第一個想法是：生不逢時……
怎麼能有這樣的齷齪想法呢？
不行不行……
可是，姜明澤發現，根本熱不住啊。
捷徑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打開了壓根就守不住了。
手術結束了。
大家都很開心。
畢竟這樣的手術效果，每一個人都是喜笑顏開的。
特別是趙雷和老弟，兩人更是不住地吹捧陳恭。
姜明澤想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話來。
龐迪笑吟吟的說到：「哎呦，還是那句話……」
「趙主任，你可真的是培養了一個優秀的學科帶頭人啊！」
「這陳教授才21歲，就有了如此高深的造詣，假以時日，不是學科帶頭人是什麼？」
聽見這話，趙雷笑呵呵的，比找了個賢婿還要開心。
陳恭這邊則是直接起身開始脫手術衣，一旁的小護士連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陳教授，我幫您脫。」
陳恭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還有這等待遇？
忽然之間，陳恭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想當主任了。
陳恭洗手的時候，龐迪和趙雷兩人似乎找到了組織，聊得很開心。
從手術細節到手術大方向的把控，還有手術的方案設計。
把陳恭吹捧的無以復加。
姜明澤站在身後，感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陳恭洗手的功夫，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手術完成，系統結算中……】
【手術難度：五顆星。】
【手術貢獻度：77%；】
【手術評價：四顆星。】
【恭喜您，獲得獎勵：垂念。】
陳恭聽見系統提示音，頓時瞪大眼睛。
什麼叫做垂念啊？
很快，陳恭發現了，這是一個吊墜一樣的物品。
【垂念：裝備之後，您在進行手術救場的時候，靈感爆發，手術穩定性大幅度提高，還有機會觸發特殊效果：狀態爆發；
狀態爆發：該狀態下，您手術的成功機率大幅度提升，有機率獲得稀有術式靈感。】
陳恭看到之後，眼神微微顫抖片刻。
這個獎勵……怎麼說呢？
很變態！
雖然目前陳恭感覺自己用不上，但是……卻十分稀缺。
手術救場，是每一個外科醫生都將會遇到的突發情況，這種時候，你若是有超強的發揮，是真的可以拯救患者於水火之中的。
垂念的限制條件雖然苛刻，但是這種能力，也很變態。
不錯！
這個獎勵，很實用。
雖然現在機會不多，但是……以後呢？
這時候，手術結束，大家也要各回各家了。
龐迪對陳恭念念不舍，恨不得把陳恭搶走。
而趙雷自然是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
這時候，大家換好衣服，離開手術室。
站在走廊里的時候，龐迪和趙雷對著姜明澤客套幾句。
「姜主任，什麼時候走啊？」龐迪笑吟吟的問了句。
姜明澤一聽這話，頓時老臉一黑。
你過分了啊！
前些日子，是誰捨不得我走的？
現在呢？
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要不是我，有這樣的術式機會嗎？
哼！
姜明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趙雷笑了笑：「是啊，走的時候注意安全，我給你準備了點特產。」
「你也好幾年沒回來了，走的時候，我給你帶上。」
姜明澤這才說了句：「明天早晨的飛機。」
陳恭此時看了一眼姜明澤，嘴角微微帶著幾分笑意：「姜主任！」
「回去以後，可得好好下功夫了！」
「切不可大意啊！」
「你說你捨不得給大家看手術術式，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學了。」
「你要是走了以後，萬一我大哥和龐主任都超過你了，這多不合適啊！」
「哎……」
姜明澤聽見陳恭這句話，這一次卻沒有生氣。
因為他知道，陳恭這可不是在嚇唬人。
陳恭的縫合水平很高！
血管吻合術的技術完善度更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可以說，拋開心外科手術的複雜程度，和對手術的了解，單說吻合術，陳恭已經超過了自己。
而趙雷精通普外血管手術。
龐迪對於心胸外科都有涉獵。
真的要是被兩人學到了陳恭的真傳……這以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姜明澤忽然看了一眼陳恭，嘆了口氣說道：
「陳恭，首先我給你道歉！」
「我承認，你的血管吻合術真的很驚人，你的天賦，我真的沒有料想到。」
「假以時日，你絕對是這個領域的學科帶頭人，這一點，我真的沒有懷疑！」
「至於之前說你狂妄，我給你道歉。」
「但是，說句實話，我當初沒有惡意，也是真的想要收你做學生。」
「可現在……我沒有了這個想法。」
「因為我做不了你的老師，你太優秀了，比我、比老趙都有更好的天賦。」
「希望，你不要辜負你自己的才情，未來很大，醫學這條路，也沒有終點。」
「我希望你，能在這一條路上，走出自己的輝煌。」
「祝賀你！」
「你贏得了我的尊重。」
「最後，我得給你解釋一句，我的確是自私，這一點，我不會去否認。」
「我沒有你這樣的天才一樣的天賦，我靠的是我的努力。」
「因為我為了學會無損縫合，花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這麼多年來，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在上面了。」
「但是，除了自私之外，我不是一個壞人，而且這個無損縫合法，你是天賦異稟，無法感知到。」
「但是，他是建立在對血管的破壞的基礎之上的。」
「只有你主動破壞了，損傷了血管，才能進行無損縫合，降低了後續的傷害。」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水平一般的人，為了去實驗去練習這種手法，造成了血管的損傷，這後續是可能增加手術風險因素的。」
「舉個例子，就說多發性大動脈炎，華西醫科大有一個科學研究，在不成熟的無損縫合法下，動物出現腦梗、栓塞的可能性，比起普通的縫合風險增加了五倍。」
「對於高端的學術交流，我雖然會藏私，但是……我不會不分享。」
「但是……普通的外科醫生，我真的希望他們在打好基礎之後，再學習不遲。」
「我知道你對我有太多的成見，我不是為了祈求你的原諒或者得到你的認可。」
「我是希望，你可以全面的去看我。」
「我或許自私，害怕趙雷超過我，害怕很多人超過我，但是……我也不是一個壞醫生。」
說完之後，姜明澤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風采，多了幾分衰老和頹廢。
或者是……因為看到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也或者是……真的被陳恭打擊到了。
但是姜明澤也不是一個服輸的人，他對著陳恭笑了笑：
「我期待你能超過我。」
「加油吧！」
「我雖然老了，但是……卻也不會停下腳步的。」
此時，電梯到了。
姜明澤率先走了進去。
趙雷等人也跟了進去。
手術室在三樓，但是此時電梯上行。
趙雷看了一眼姜明澤，有看了一眼陳恭，說了句：「沒錯，姜主任這個人，我了解。」
「雖然自私了點，但是……」
姜明澤頓時瞪大眼睛：「你沒有資格說我自私！」
趙雷嘿嘿一笑：「這個事情暫且不談。」
「他說的對，其實……很多術式，之所以不被公開，網上也差不到，是有原因的。」
「姜明澤說的這個事情，是有道理的。」
陳恭點頭，沒做聲。
而三樓到一樓的時間，也就堪堪幾秒鐘。
電梯很快到了一層，這邊，姜明澤起身就要離開的時候。
陳恭忽然說了句：「其實，血管重建理念，我在考慮一個合伙人。」
「我一開始覺得你挺合適的。」
「你要是走了，我得重新尋找其他人了。」
姜明澤已經出去了，但是聽見陳恭的聲音之後，立馬折返了回來。
「其實，飛機是可以改簽的。」
「不用著急！」
「而且，我其實……也覺得這個課題不錯的。」
「咳咳咳……」
陳恭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而趙雷和龐迪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姜明澤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三人是同學，甚至是一屆的。
都是山河醫科大畢業的。
要不然，姜明澤回來手術的時候，龐迪也不會擔任解說了。
……
其實，陳恭很清楚。
華西醫科大的實力，毋庸置疑。
能在華西醫科大的附屬醫院做主任，這樣的人，能說不是人才嗎？
而且，血管重建理念，需要豐富的病例來支持。
這就註定了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工程。
趙雷精通普外科的血管手術。
而龐迪則是心胸外科的負責人。
但是，姜明澤卻是心外科血管方向的專家。
有了他的加入，課題人才深度，這才夠。
三個人，都有三個代表性的科室。
這很難得。
而最重要的是，三人對於這個課題，都充滿了激情。
眼看著手術梯就要到普外科。
陳恭忽然說了句：「有一句話我得說一下。」
「這個課題，有且只有一個第一負責人！」
「那就是我大哥趙主任！」
「我是第二負責人，姜主任雖然實力很強，但是……我不能給你第三負責人。」
「你可以吧？」
姜明澤沉吟片刻之後，問了句：「為什麼？」
陳恭則是說道：「我們需要一個精通血管解剖的人才。」
「他是第三負責人。」
「但是，你放心，姜主任，我會在課題完成之前。」
「讓你的血管吻合術，達到自然的地步。」
此話一出，姜明澤頓時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恭，眼神和身軀，都有些顫抖。
「你確定？」
陳恭微微一笑：「這很難嗎？」
此話一出，姜明澤忽然沉默了。
對啊！
這很難嗎？
回想起陳恭手術中進行的那個30°角血管吻合，似乎……已經達到了自熱的地步。
姜明澤深吸一口氣：「好！」
「這個課題，我排第四，可以吧？」
陳恭點頭：「沒問題！」
龐迪：我……我呢？你排第四……我排第幾啊？
老迪心裡很委屈，但是……他不說。
這兩混蛋上學時候就欺負我，現在還他麼欺負我……
草！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陳恭對著幾人說道：
「你們去辦公室等我。」
「我去取個東西。」
說話間，陳恭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而龐迪見狀，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他雖然實力有限，天賦一般，但是……我懂事兒啊？
……
陳恭去辦公室的功夫，三人到了趙雷的主任辦公室。
還沒坐下，剛關上門，姜明澤就突然問了句。
「老趙，你給我說實話！」
「這陳恭為啥對你這麼好？」
「這麼大的課題，你應該很清楚，這個課題完成之後，影響力有多大。」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國自然能解決的問題。」
「甚至可能會成為國家級重點課題。」
「而他讓你做第一負責人。」
「為什麼？」
趙雷不疑有他，憨憨一笑：「我人好唄！」
「說人話！」姜明澤立馬說了句。
龐迪也是瞪大眼睛看向趙雷。
的確，這個問題，他們都很好奇。
要知道，這普天之下，有誰能不重視名利的？
而陳恭卻讓趙雷做第一負責人。
大家很清楚，這課題完成之後，影響力有多大。
這絕對會成為一個極其受關注的課題。
而到時候，拿獎絕對是必須的。
萬一趙雷拿到了國家級科技進步一等獎……
這他成為院士，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趙雷也是微微皺眉：「我也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我是他大哥？」
「要不然……我也搞不懂啊！」
「或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我也想不通啊！」
忽然，姜明澤瞪大眼睛：「他娘的，你運氣可真好啊！」
龐迪羨慕嫉妒恨，但是他不說，也不敢說。
老迪在線卑微。
忽然，姜明澤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有個女兒，絕對嫁給陳恭！」
「這小伙子，要天賦有天賦，要能力有能力！」
「而且對你這麼好！」
「哎，雖然嘴臭了點，但是……沒的說。」
聽見這話，趙雷忽然瞪大眼睛。
對啊！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似乎真的是一個……可行的……哎呦，略顯羞恥的好計策啊！
陳恭這孩子，是挺好的。
趙曦……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話音落下，趙曦走了進來。
「趙主任，姜主任，龐主任。」
「這是陳恭讓我列印好的材料，讓我先給你們。」
「他馬上回來。」
趙雷忽然等大眼睛，這……丫頭片子，該不會是……我曹！
趙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該不會……自己已經被偷家了吧？
而他現在還不知道！
這混蛋小子，該不會是知道趙曦是自己姑娘了吧？
趙雷頓時臉色一變，看著趙曦：「你出去吧！」
趙曦點頭，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而趙雷繃著臉，一言不發。
一想到陳恭偷家的事情，他就有些後怕。
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如果是真的……
自己要拒絕嗎？
雖然他也覺得陳恭挺好！
而且……
關鍵是，彩禮高啊！
這一份彩禮，自己有拒絕的勇氣嗎？
老趙第一次面對人生重要抉擇的時候，發生了動搖。
他拿起手機，連忙給趙曦發了一條消息。
「陳恭知道你是我女兒嗎？」
趙曦：「誰稀罕啊！」
「他才不知道呢！」
「他剛才還跟我說，你跟個憨憨一樣！」
「對了，陳恭又叫你是大哥，你給我該改口，不許叫他賢弟了！」
趙雷一聽這話，鬆了口氣……
不對！
這混蛋小子說我憨憨？
不過，憨憨就憨憨吧，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哎……
老趙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屈辱。
不過，看到趙曦後面的消息。
老趙冷哼一聲。
這丫頭片子！
管我呢？
我喜歡叫啥就叫啥！
但是……
這一刻，趙雷又有些糾結了。
其實，陳恭挺好啊！
要不……考慮考慮？
賢弟，是不是真的不能叫了？
難不成以後我女兒叫他叔叔？
呸！
而姜明澤看到趙曦之後，頓時忽然屏住呼吸。
這時候……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真像啊！
太像了！
和她母親，如出一轍。
姜明澤頓時臉上出現了幾分疑惑：「她叫什麼名字？」
趙雷：「趙曦。」
「陳恭的帶教老師。」
聽見這話，姜明澤閉上了眼睛。
他想通了。
草！
這本該是我的機緣啊！
如果當初她嫁給我。
我也不會遠走華西。
我會成為普外科的主任。
她的名字會叫姜曦。
而陳恭……會成為姜曦的學生。
而我！
他媽的就是第一負責人啊。
草！
姜明澤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雷：「你他媽的坑死我了！」
「還說老子自私！」
「你自己算盤我在四川都聽見了。」
「你個該死的混蛋！」
趙雷自然明白了姜明澤在想啥。
微微一笑：「時也命也！」
姜明澤拳頭握緊，他急了，他怒了！
他憋屈死了。
你他媽還說我自私？
你偷了我老婆，搶了我女兒，拿走了我女婿，還奪走了我的院士之路……
你該死啊！
而這時候，陳恭走了進來。
龐迪連忙說道：「陳教授！」
「我看你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這也太不方便了。」
「這樣吧，我們心胸外科有個空著的房間，原來是副主任辦公室。」
「現在不用了，你來吧，這個辦公室給你，你來使用。」
「這心胸外科和普外科，就差了一樓，多方便啊！」
「這件事兒，我來安排，就這麼決定了！」
陳恭一聽，頓時看著龐迪，微微一笑：「那就麻煩龐主任了。」
龐迪一笑：「哎呦！」
「這算啥！」
「對了，以後叫我老迪。」
「親近，親近！」
「對了，小陳還沒對象吧？」
龐迪忽然笑了起來。
此話一出！
姜明澤和趙雷頓時冷哼一聲：「胖子，你想啥呢？！」
龐迪一愣：「我……我沒啥啊？」
(本章完)
或許，這根本不是懂不懂的問題。
這是……廢了！
姜明澤所有自信，在陳恭僅僅花費兩分鐘完成縫合的時候，就已經蕩然無存。
甚至於，當姜明澤認真的去觀察陳恭的手術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陳恭的無損縫合技術，甚至要比自己厲害！
這個發現，讓姜明澤根本無法直視！
這是他引以為傲的技術。
可是……現如今，隨隨便便的，卻被一個狂妄的小子，超過了？！
而且……
不僅僅是無損縫合。
無論是縫合速度、縫合的嚴密度、手法的穩定性、縫合的效率……
等等等等！
甚至可以這麼說。
陳恭的血管縫合，遠在姜明澤之上。
這怎麼可能不讓姜明澤震撼呢？
身為一個外科醫生，一身本事其實大多數時候，就在這一雙手上。
可現如今，一個年輕人，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對你的實力形成了碾壓式的超越。
這能不讓姜明澤懷疑人生嗎？
最重要的……還是無損縫合的一個難題，角度縫合法。
角度縫合法，需要在血管呈現出不同角度的時候，進行一個有序的縫合點選擇，之後，還要根據角度的不同，流速的壓力差，然後給予血管壁的縫合選擇一種鬆緊不一樣的操作。
可是……
三十度角這種角度的血管，難上加難。
顧海義老先生都無法想到這種血管的解決方案，而陳恭……卻做到了！
一時間，姜明澤真的感覺，一直以來，驕傲的那一顆心，在看見陳恭手術的這一刻，出現了絲絲的裂紋。
沒錯！
他是看懂了陳恭的這種角度縫合法的操作。
可是……正是因為他看懂了，也才出現了這些複雜的思緒。
誰還沒有一顆驕傲的心呢？
姜明澤本來就很驕傲。
可是……陳恭這一次，卻真正的讓姜明澤意識到，他所謂的驕傲，在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要知道，兩天之前，這個小子還在校慶上，看著自己的手術視頻，和他較真呢！
這才兩天……
哎……
姜明澤深深的嘆了口氣，一種絕望和無助感瀰漫在心頭。
久久無法驅散。
說實話……
在這一刻，姜明澤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原來……陳恭從來從來沒有吹牛逼。
他狂妄嗎？
狂妄！
可是……人家難道沒有資格狂妄嗎？
或者說……人家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是自己的眼界過於狹隘，才會覺得對方狂妄，而不是自己的無知。
姜明澤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趙雷！
他相信，此時此刻，只有趙雷才能理解自己的挫敗感。
也知道趙雷，才能清楚的明白努力了半生，卻不如一個少年是多麼的尷尬。
的確！
此時的趙雷，同樣是沉默了。
姜明澤見狀，則是鬆了口氣。
最起碼……這不是一個只有受傷的世界。
可是……
片刻之後，趙雷忽然看向姜明澤，然後看了一眼陳恭：「賢弟威武！」
姜明澤：？？？
你要臉嗎？
賢弟？
你臉皮厚也不能亂來啊？
而此時陳恭微微一笑：「都是大哥教得好！」
趙雷哪怕臉皮再厚，也有些羞澀了，不好意思的說了句：
「不不不，這是你天賦使然！」
「不過，也讓我驚艷了。」
「你這血管吻合技術，我覺得已經超過了姜主任了。」
「特別是這個無損縫合的技巧，真的是好厲害……」
陳恭點頭：「嗯，這個手法，其實一點也不難！」
「剛才我回到辦公室，順手整理了一下這個思維。」
「回去以後，我教給你。」
趙雷聽見這話，頓時微微一笑：「好好好！」
「哈哈哈哈……」
「姜明澤，瞧見沒？我賢弟這縫合水平，怎麼樣？」
姜明澤直接懵逼了。
好你個趙雷，臭不要臉的，你還雷神呢？雷尼老木哎！
有你這麼舔的嗎？
你有點底線可以嗎？
只是比我厲害嗎？
不比你厲害？
你怎麼就這麼臉皮厚呢？
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要不然當初你能把我女朋友搶走當老婆呢？
什麼？還不是女朋友？
靠！
老子帶她見你，你以為是給你說媒呢？
那是老子……
這一刻，姜明澤內心真的崩潰的。
他感覺蒼天不公啊！
憑什麼啊？
趙雷這個混蛋為什麼運氣這麼好？
先是偷家，然後還偷技術，技術偷不到也罷，你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讓陳恭偷。
陳恭偷了教給你，這和你偷有何區別啊？
就在這時候，龐迪忍不住嘖嘖稱奇，感慨一聲：
「這手術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厲害的血管吻合術了！」
「陳教授，你可真的太厲害了。」
「說實話，我剛才看你吻合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做咱們醫院心胸外科的主任，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陳教授，你不是馬上要畢業了嗎？」
「要我說，還讀什麼研究生？」
「恕我直言，這普天之下，雖然高手眾多，但是我並不認為有誰能做你的導師！」
「要我說，你也別上什麼研究生了，你直接把你的天賦帶到臨床就好了。」
「這科主任，你來做？！」
趙雷：？？？
姜明澤：？？？
苗俊龍：！！！
周圍眾人：？？？？
龐迪面色潮紅，激動不已，似乎這一刻，他的全世界都是陳恭。
「當然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主任我來做，我給你打下手。」
「你不是要做血管重建理念的課題嗎？」
「你來指揮我就行，我們心胸外科，所有醫務人員，唯你馬首是瞻！」
「真的，小陳，我沒有開玩笑！」
「我甚至現在就可以去找關院長。」
看見龐迪越說越帶勁，陳恭也臉紅的趕緊擺了擺手：「別別別！」
「龐主任，我也就會一點血管吻合術。」
「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只是基礎的手術手法操作而已，上不了台面，真正的術式，還需要你們來把關。」
「不過，血管重建理念這個課題，我倒是可以邀請你進組。」
「但是，醜話我也說在前面，這個課題，你不能做負責人。」
「當然了，我不是不給你，是人員數量有限。」
「在課題期間，我這邊也不會虧待你，該有的課題，一個也少不了，怎麼樣？」
聽見這話，龐迪心都化了。
我呂龐迪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迪願拜為義父啊！
他真的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真的有機會！
此時的龐迪恨不得讓苗俊龍跪下來給陳恭磕幾個以表誠意。
但是，姜明澤聽見這話，則是內心一緊。
好傢夥！
你這樣合適嗎？
你們山河醫科大怎麼就盛產這樣不要臉的主任呢？
當舔狗有什麼好的？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哼！
姜明澤有骨氣，雖然他想和陳恭好好學習學習這個無損縫合的高階操作，雖然他也對這個血管重建理念很很很感興趣。
但是……姜明澤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姜明澤不為這區區無損縫合折腰！
可是……
為什麼心裡這麼酸澀呢？
一定是錯覺！
此時此刻。
手術繼續，陳恭雖然也很想繼續進行。
但是……很顯然，接下來的操作，陳恭也不擅長。
所以，陳恭看了一眼趙雷，說道：「趙主任，接下來的手術，交給你了。」
聽見陳恭的話，趙雷頓時點頭一笑。
「好，交給我吧！」
說話間，趙雷這邊繼續開始了後續的操作。
接下來，也就只有兩三個細微的血管重建埠。
趙雷這邊一邊做，陳恭在一旁一邊指導，呂龐迪時不時的問一下低端的問題。
陳恭解答起來，也頗有一番得意的模樣。
難怪大家都想要做專家教授主任呢？
這感覺，似乎真的不錯啊。
唯獨姜明澤，站在一旁，冷哼一聲。
「無損縫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即便是有人指導，也需要很強的天賦和練習才有機會入門！」
陳恭搖了搖頭：「的確很難！」
「大哥，你這樣，血管壁的縫合，你可以選擇進針角度偏移常規角度，力度輕一點……」
「對對對！」
「就是這樣，內膜的縫合其實更簡單了，嚴密其實是最重要的，可是無損的前提，就是穩定，手法很重要，一定要控制好進針的深度……」
「對對對，很棒！」
趙雷越做越興奮，越做越有信心。
陳恭的指導好啊！
這隱隱約約之間，趙雷似乎感覺自己入門了一樣？
這可就稀罕了。
而這一幕，被姜明澤看到之後，頓時直接大腦宕機了。
因為他真的感覺，在陳恭的指點下，趙雷這混蛋，手法越發精妙了起來。
真的有了無損操作的技術了？
這一下子……還了得？
趙雷內心有多開心，那麼姜明澤內心就有多麼慌張。
若是真的被趙雷這混蛋掌握了，他真的感覺趙雷會超過自己啊！
姜明澤心急如焚！
好在……
很快，趙雷完成了一根血管。
然後……他把操作的空間讓給了一旁的龐迪。
「來，龐主任，你來做！」
「讓我賢弟指點指點你，其實真的不難！」
聽見這話，龐迪感激涕零。
什麼龐主任，叫我小迪？
陳恭微微一笑：「嗯，龐主任，你來做就行了。」
「我指導你！」
「我聽說，你和趙主任的血管縫合，是咱們醫院top2級別。」
「正好我看看你可以改良和進步的空間有多大！」
龐迪一聽這話，連忙點頭，不過……看著陳恭，龐迪說了句：「叫什麼龐主任！」
「叫老迪！」
陳恭：「？」
姜明澤：！？
你們這麼做，合適嗎？
龐迪嘆了口氣，對著陳恭說了句：「哎，人家其他醫院，心胸外科都是分開的。」
「而且每一個都是大科室。」
「我不如老趙啊，我雖然在血管外科領域是有點天賦的。」
「但是，沒有趙主任這般實力，開拓進取，讓醫院成立肝膽外、甲頸外……」
「而且這些年，我這血管吻合，也是……哎，沒有高人指點！」
「今天就拜託陳教授了！」
陳恭點頭：「好，你來做，我來看看有什麼瑕疵。」
說話間，龐迪立馬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陳恭在一旁，眼睛認真盯著龐迪的每一個細節。
時不時的，陳恭指點一句。
「手法太輕了，你下一次，用小指抵住一旁，可增加穩定性！」
「對，很好，你可以嘗試一下無損縫合的進針手法，一步來！」
「對對對，很棒。」
「老迪，好樣的，加油……」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漸漸地，手術似乎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姜明澤站在一旁，忽然感覺不對勁兒。
對啊！
今天不是自己來做手術，給大家做示範的嗎？
可是……自己做啥了？
似乎什麼也沒做啊？
而陳恭，成了今天的當之無愧的主角。
指點大哥趙雷。
點撥老弟龐迪！
什麼？
老迪？
呸！
你看這個老混蛋，有一點老迪的臉嗎？這分明是想讓叫老弟，卻又不好意思！
但是……不得不說……
姜明澤內心即便是埋怨無比，可又不得不承認，陳恭竟然真的幫助龐迪提高了一些縫合的技巧。
而且，隱隱之間，似乎真的掌握了無損縫合的進針思路了。
這一瞬間！
姜明澤害怕了。
他不害怕是假的。
萬一……
萬一假以時日，或者說是用不了多久，山河醫科大的無損縫合成了國內領先的一方。
自己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到時候說起他姜明澤？
哦！
小姜啊，那不是比起趙雷，龐迪主任他們低一個梯隊的存在嗎？
姜明澤真的是緊張了起來。
他看著陳恭的眼神里，滿是驚恐和擔憂。
這未來何去何從，未來該如何是好，甚至……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取決於眼前這個陳恭要怎麼做啊！
要不……
屈服了？
想到這裡，姜明澤內心羞愧到要死。
他姜明澤哪怕站著死……呸呸呸！
我姜明澤不會輸的。
大不了……打不過就加入唄……
有什麼大不了的？
最起碼，自己現在進來，還能排在龐迪前面吧？
這個課題……姜明澤也很想做。
自己應該有機會，成為負責人之一吧？
就這樣姜明澤覺得，自己如果舔著逼臉小心的吹吹陳恭的牛，是不是有機會融入這個大家庭呢？
手術，很快結束了！
而且，手術的圓滿程度，出乎了姜明澤的意料。
評估這種多發性大動脈炎術後的手段有很多種，最主要的還是對血流的監測。
姜明澤說實話，在開始之前，都根本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高的評分。
若是有評價，絕對是A級的手術效果。
姜明澤一直保持沉默。
他現在甚至……都想到了陳恭那句話。
給陳恭當學生？
呸！
姜明澤想到這裡，連忙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恥的想法甩到了腦袋後面。
他還要臉呢！
這事兒要是被圈子裡的人說起來，還不得被笑死嗎？
可是……
姜明澤轉念一想，陳恭才21歲啊。
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若是十年以後呢？二十年以後呢？
他得有多厲害？
想到這些，姜明澤第一個想法是：生不逢時……
怎麼能有這樣的齷齪想法呢？
不行不行……
可是，姜明澤發現，根本熱不住啊。
捷徑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打開了壓根就守不住了。
手術結束了。
大家都很開心。
畢竟這樣的手術效果，每一個人都是喜笑顏開的。
特別是趙雷和老弟，兩人更是不住地吹捧陳恭。
姜明澤想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說出話來。
龐迪笑吟吟的說到：「哎呦，還是那句話……」
「趙主任，你可真的是培養了一個優秀的學科帶頭人啊！」
「這陳教授才21歲，就有了如此高深的造詣，假以時日，不是學科帶頭人是什麼？」
聽見這話，趙雷笑呵呵的，比找了個賢婿還要開心。
陳恭這邊則是直接起身開始脫手術衣，一旁的小護士連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陳教授，我幫您脫。」
陳恭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還有這等待遇？
忽然之間，陳恭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想當主任了。
陳恭洗手的時候，龐迪和趙雷兩人似乎找到了組織，聊得很開心。
從手術細節到手術大方向的把控，還有手術的方案設計。
把陳恭吹捧的無以復加。
姜明澤站在身後，感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陳恭洗手的功夫，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手術完成，系統結算中……】
【手術難度：五顆星。】
【手術貢獻度：77%；】
【手術評價：四顆星。】
【恭喜您，獲得獎勵：垂念。】
陳恭聽見系統提示音，頓時瞪大眼睛。
什麼叫做垂念啊？
很快，陳恭發現了，這是一個吊墜一樣的物品。
【垂念：裝備之後，您在進行手術救場的時候，靈感爆發，手術穩定性大幅度提高，還有機會觸發特殊效果：狀態爆發；
狀態爆發：該狀態下，您手術的成功機率大幅度提升，有機率獲得稀有術式靈感。】
陳恭看到之後，眼神微微顫抖片刻。
這個獎勵……怎麼說呢？
很變態！
雖然目前陳恭感覺自己用不上，但是……卻十分稀缺。
手術救場，是每一個外科醫生都將會遇到的突發情況，這種時候，你若是有超強的發揮，是真的可以拯救患者於水火之中的。
垂念的限制條件雖然苛刻，但是這種能力，也很變態。
不錯！
這個獎勵，很實用。
雖然現在機會不多，但是……以後呢？
這時候，手術結束，大家也要各回各家了。
龐迪對陳恭念念不舍，恨不得把陳恭搶走。
而趙雷自然是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
這時候，大家換好衣服，離開手術室。
站在走廊里的時候，龐迪和趙雷對著姜明澤客套幾句。
「姜主任，什麼時候走啊？」龐迪笑吟吟的問了句。
姜明澤一聽這話，頓時老臉一黑。
你過分了啊！
前些日子，是誰捨不得我走的？
現在呢？
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要不是我，有這樣的術式機會嗎？
哼！
姜明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趙雷笑了笑：「是啊，走的時候注意安全，我給你準備了點特產。」
「你也好幾年沒回來了，走的時候，我給你帶上。」
姜明澤這才說了句：「明天早晨的飛機。」
陳恭此時看了一眼姜明澤，嘴角微微帶著幾分笑意：「姜主任！」
「回去以後，可得好好下功夫了！」
「切不可大意啊！」
「你說你捨不得給大家看手術術式，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學了。」
「你要是走了以後，萬一我大哥和龐主任都超過你了，這多不合適啊！」
「哎……」
姜明澤聽見陳恭這句話，這一次卻沒有生氣。
因為他知道，陳恭這可不是在嚇唬人。
陳恭的縫合水平很高！
血管吻合術的技術完善度更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可以說，拋開心外科手術的複雜程度，和對手術的了解，單說吻合術，陳恭已經超過了自己。
而趙雷精通普外血管手術。
龐迪對於心胸外科都有涉獵。
真的要是被兩人學到了陳恭的真傳……這以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姜明澤忽然看了一眼陳恭，嘆了口氣說道：
「陳恭，首先我給你道歉！」
「我承認，你的血管吻合術真的很驚人，你的天賦，我真的沒有料想到。」
「假以時日，你絕對是這個領域的學科帶頭人，這一點，我真的沒有懷疑！」
「至於之前說你狂妄，我給你道歉。」
「但是，說句實話，我當初沒有惡意，也是真的想要收你做學生。」
「可現在……我沒有了這個想法。」
「因為我做不了你的老師，你太優秀了，比我、比老趙都有更好的天賦。」
「希望，你不要辜負你自己的才情，未來很大，醫學這條路，也沒有終點。」
「我希望你，能在這一條路上，走出自己的輝煌。」
「祝賀你！」
「你贏得了我的尊重。」
「最後，我得給你解釋一句，我的確是自私，這一點，我不會去否認。」
「我沒有你這樣的天才一樣的天賦，我靠的是我的努力。」
「因為我為了學會無損縫合，花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這麼多年來，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都在上面了。」
「但是，除了自私之外，我不是一個壞人，而且這個無損縫合法，你是天賦異稟，無法感知到。」
「但是，他是建立在對血管的破壞的基礎之上的。」
「只有你主動破壞了，損傷了血管，才能進行無損縫合，降低了後續的傷害。」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水平一般的人，為了去實驗去練習這種手法，造成了血管的損傷，這後續是可能增加手術風險因素的。」
「舉個例子，就說多發性大動脈炎，華西醫科大有一個科學研究，在不成熟的無損縫合法下，動物出現腦梗、栓塞的可能性，比起普通的縫合風險增加了五倍。」
「對於高端的學術交流，我雖然會藏私，但是……我不會不分享。」
「但是……普通的外科醫生，我真的希望他們在打好基礎之後，再學習不遲。」
「我知道你對我有太多的成見，我不是為了祈求你的原諒或者得到你的認可。」
「我是希望，你可以全面的去看我。」
「我或許自私，害怕趙雷超過我，害怕很多人超過我，但是……我也不是一個壞醫生。」
說完之後，姜明澤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風采，多了幾分衰老和頹廢。
或者是……因為看到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也或者是……真的被陳恭打擊到了。
但是姜明澤也不是一個服輸的人，他對著陳恭笑了笑：
「我期待你能超過我。」
「加油吧！」
「我雖然老了，但是……卻也不會停下腳步的。」
此時，電梯到了。
姜明澤率先走了進去。
趙雷等人也跟了進去。
手術室在三樓，但是此時電梯上行。
趙雷看了一眼姜明澤，有看了一眼陳恭，說了句：「沒錯，姜主任這個人，我了解。」
「雖然自私了點，但是……」
姜明澤頓時瞪大眼睛：「你沒有資格說我自私！」
趙雷嘿嘿一笑：「這個事情暫且不談。」
「他說的對，其實……很多術式，之所以不被公開，網上也差不到，是有原因的。」
「姜明澤說的這個事情，是有道理的。」
陳恭點頭，沒做聲。
而三樓到一樓的時間，也就堪堪幾秒鐘。
電梯很快到了一層，這邊，姜明澤起身就要離開的時候。
陳恭忽然說了句：「其實，血管重建理念，我在考慮一個合伙人。」
「我一開始覺得你挺合適的。」
「你要是走了，我得重新尋找其他人了。」
姜明澤已經出去了，但是聽見陳恭的聲音之後，立馬折返了回來。
「其實，飛機是可以改簽的。」
「不用著急！」
「而且，我其實……也覺得這個課題不錯的。」
「咳咳咳……」
陳恭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而趙雷和龐迪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姜明澤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三人是同學，甚至是一屆的。
都是山河醫科大畢業的。
要不然，姜明澤回來手術的時候，龐迪也不會擔任解說了。
……
其實，陳恭很清楚。
華西醫科大的實力，毋庸置疑。
能在華西醫科大的附屬醫院做主任，這樣的人，能說不是人才嗎？
而且，血管重建理念，需要豐富的病例來支持。
這就註定了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工程。
趙雷精通普外科的血管手術。
而龐迪則是心胸外科的負責人。
但是，姜明澤卻是心外科血管方向的專家。
有了他的加入，課題人才深度，這才夠。
三個人，都有三個代表性的科室。
這很難得。
而最重要的是，三人對於這個課題，都充滿了激情。
眼看著手術梯就要到普外科。
陳恭忽然說了句：「有一句話我得說一下。」
「這個課題，有且只有一個第一負責人！」
「那就是我大哥趙主任！」
「我是第二負責人，姜主任雖然實力很強，但是……我不能給你第三負責人。」
「你可以吧？」
姜明澤沉吟片刻之後，問了句：「為什麼？」
陳恭則是說道：「我們需要一個精通血管解剖的人才。」
「他是第三負責人。」
「但是，你放心，姜主任，我會在課題完成之前。」
「讓你的血管吻合術，達到自然的地步。」
此話一出，姜明澤頓時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恭，眼神和身軀，都有些顫抖。
「你確定？」
陳恭微微一笑：「這很難嗎？」
此話一出，姜明澤忽然沉默了。
對啊！
這很難嗎？
回想起陳恭手術中進行的那個30°角血管吻合，似乎……已經達到了自熱的地步。
姜明澤深吸一口氣：「好！」
「這個課題，我排第四，可以吧？」
陳恭點頭：「沒問題！」
龐迪：我……我呢？你排第四……我排第幾啊？
老迪心裡很委屈，但是……他不說。
這兩混蛋上學時候就欺負我，現在還他麼欺負我……
草！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陳恭對著幾人說道：
「你們去辦公室等我。」
「我去取個東西。」
說話間，陳恭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而龐迪見狀，眼睛一亮，計上心頭。
他雖然實力有限，天賦一般，但是……我懂事兒啊？
……
陳恭去辦公室的功夫，三人到了趙雷的主任辦公室。
還沒坐下，剛關上門，姜明澤就突然問了句。
「老趙，你給我說實話！」
「這陳恭為啥對你這麼好？」
「這麼大的課題，你應該很清楚，這個課題完成之後，影響力有多大。」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國自然能解決的問題。」
「甚至可能會成為國家級重點課題。」
「而他讓你做第一負責人。」
「為什麼？」
趙雷不疑有他，憨憨一笑：「我人好唄！」
「說人話！」姜明澤立馬說了句。
龐迪也是瞪大眼睛看向趙雷。
的確，這個問題，他們都很好奇。
要知道，這普天之下，有誰能不重視名利的？
而陳恭卻讓趙雷做第一負責人。
大家很清楚，這課題完成之後，影響力有多大。
這絕對會成為一個極其受關注的課題。
而到時候，拿獎絕對是必須的。
萬一趙雷拿到了國家級科技進步一等獎……
這他成為院士，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趙雷也是微微皺眉：「我也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我是他大哥？」
「要不然……我也搞不懂啊！」
「或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我也想不通啊！」
忽然，姜明澤瞪大眼睛：「他娘的，你運氣可真好啊！」
龐迪羨慕嫉妒恨，但是他不說，也不敢說。
老迪在線卑微。
忽然，姜明澤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有個女兒，絕對嫁給陳恭！」
「這小伙子，要天賦有天賦，要能力有能力！」
「而且對你這麼好！」
「哎，雖然嘴臭了點，但是……沒的說。」
聽見這話，趙雷忽然瞪大眼睛。
對啊！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這……似乎真的是一個……可行的……哎呦，略顯羞恥的好計策啊！
陳恭這孩子，是挺好的。
趙曦……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話音落下，趙曦走了進來。
「趙主任，姜主任，龐主任。」
「這是陳恭讓我列印好的材料，讓我先給你們。」
「他馬上回來。」
趙雷忽然等大眼睛，這……丫頭片子，該不會是……我曹！
趙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該不會……自己已經被偷家了吧？
而他現在還不知道！
這混蛋小子，該不會是知道趙曦是自己姑娘了吧？
趙雷頓時臉色一變，看著趙曦：「你出去吧！」
趙曦點頭，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而趙雷繃著臉，一言不發。
一想到陳恭偷家的事情，他就有些後怕。
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如果是真的……
自己要拒絕嗎？
雖然他也覺得陳恭挺好！
而且……
關鍵是，彩禮高啊！
這一份彩禮，自己有拒絕的勇氣嗎？
老趙第一次面對人生重要抉擇的時候，發生了動搖。
他拿起手機，連忙給趙曦發了一條消息。
「陳恭知道你是我女兒嗎？」
趙曦：「誰稀罕啊！」
「他才不知道呢！」
「他剛才還跟我說，你跟個憨憨一樣！」
「對了，陳恭又叫你是大哥，你給我該改口，不許叫他賢弟了！」
趙雷一聽這話，鬆了口氣……
不對！
這混蛋小子說我憨憨？
不過，憨憨就憨憨吧，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哎……
老趙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屈辱。
不過，看到趙曦後面的消息。
老趙冷哼一聲。
這丫頭片子！
管我呢？
我喜歡叫啥就叫啥！
但是……
這一刻，趙雷又有些糾結了。
其實，陳恭挺好啊！
要不……考慮考慮？
賢弟，是不是真的不能叫了？
難不成以後我女兒叫他叔叔？
呸！
而姜明澤看到趙曦之後，頓時忽然屏住呼吸。
這時候……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真像啊！
太像了！
和她母親，如出一轍。
姜明澤頓時臉上出現了幾分疑惑：「她叫什麼名字？」
趙雷：「趙曦。」
「陳恭的帶教老師。」
聽見這話，姜明澤閉上了眼睛。
他想通了。
草！
這本該是我的機緣啊！
如果當初她嫁給我。
我也不會遠走華西。
我會成為普外科的主任。
她的名字會叫姜曦。
而陳恭……會成為姜曦的學生。
而我！
他媽的就是第一負責人啊。
草！
姜明澤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雷：「你他媽的坑死我了！」
「還說老子自私！」
「你自己算盤我在四川都聽見了。」
「你個該死的混蛋！」
趙雷自然明白了姜明澤在想啥。
微微一笑：「時也命也！」
姜明澤拳頭握緊，他急了，他怒了！
他憋屈死了。
你他媽還說我自私？
你偷了我老婆，搶了我女兒，拿走了我女婿，還奪走了我的院士之路……
你該死啊！
而這時候，陳恭走了進來。
龐迪連忙說道：「陳教授！」
「我看你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這也太不方便了。」
「這樣吧，我們心胸外科有個空著的房間，原來是副主任辦公室。」
「現在不用了，你來吧，這個辦公室給你，你來使用。」
「這心胸外科和普外科，就差了一樓，多方便啊！」
「這件事兒，我來安排，就這麼決定了！」
陳恭一聽，頓時看著龐迪，微微一笑：「那就麻煩龐主任了。」
龐迪一笑：「哎呦！」
「這算啥！」
「對了，以後叫我老迪。」
「親近，親近！」
「對了，小陳還沒對象吧？」
龐迪忽然笑了起來。
此話一出！
姜明澤和趙雷頓時冷哼一聲：「胖子，你想啥呢？！」
龐迪一愣：「我……我沒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