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陰影下的荊棘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首的城主滿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援軍同志您說……什麼？」
白厄眼神冷淡，平靜地又重複了一次，「我說，換個城主，再來和我說話。」
確認自己沒聽錯的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
立時就有人出言呵斥，「大膽！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們荊棘城的城主！」
但這呵斥的聲音孤伶伶的，沒有更多聲音來為他附和。
換在往常，敢這麼對他們城主說話的人，恐怕骨灰都已經揚了。
但在今天……在剛剛見識過對方以一己之力滅掉整個蟲巢的恐怖實力後，沒人敢追究這點細枝末節。
他們只是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或者哪怕過去有點小小的衝突，也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都是盟友，何必呢？
城主的眼角微微跳動，「閣……閣下，我不太明白您是什麼意思？我就是荊棘城的城主，貨真價實，如果您有什麼意見的話，都可以和我明說。做得到的，我們一定全都配合！」
白厄眉頭輕蹙，聲音低沉，「我說的，不夠明白？我讓你們，換個城主！」
於是城主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閣下的手，未免伸地有些太長了！」
白厄沒有理他，只是目光看向他的身後，「來個人，站出來！只要說一句，以後你就是新的城主。」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城主面色陰沉如水，幾乎低吼著威脅，「我們荊棘城，可不怕你！」
然而其身後卻是一片風雲詭譎。
雖然大部分人不清楚這位來援的大人和自家城主之間存在過怎樣的過節，但他們不關心細節，甚至不關心對錯。
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城主能夠成為城主，當然是因為他在荊棘城內擁有的勢力資源最多。
但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服他。
甚至因為面對蟲巢時候的絕望，以至於近些年間的城主除了對於自己的統治地位比較上心以外，城市的發展方面幾乎全盤擺爛。
不少心有抱負的官員早就對這樣的城主而心生不滿，只是面對城主為了維持自身統治的鐵血手段下沒有半點反抗空間。
而如今……
這個反抗的機會，或許來了。
在過去，他們從未考慮過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對城市的格局造成怎樣大的影響。
哪怕是傳聞中帝都戰神那種級別的存在，在他們的料想中也得在城市裡廝混個幾年走上真正的高位，才能對城市的格局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眼下……
一個能夠輕易地單人毀滅蟲巢的真·戰神，自然也能輕易地毀滅他們荊棘城。
面對一個能夠單人滅城的存在，城市還有什麼格局可言？
還不是對方要什麼樣，城市就得變成什麼樣？
這樣的人要他們荊棘城換個城主，應該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這個前來支援的真·戰神，是否只是將站出來的人選當成一用既棄的棋子。
如果對方真心扶持，那哪怕是一個此前在荊棘城沒有任何根基的無名小卒，也能瞬間成為整個城市真正的實際掌權者！
在老城主的鐵血手段和前來支援的強力人類盟友之間，站在城主身後隊伍里的無數人彼此相望，蠢蠢欲動。
知道自己對於面前這位強援的任何態度都是無能狂怒的城主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隊伍，同樣察覺到隊伍里詭譎氛圍的他一臉震怒，「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都在想什麼？！你們……想要與我為敵？！」
這些話似乎更加激起了某些人的逆反之心，於是一個本來還搖擺不定的男人瞬間站出一步。
他直接忽視面前的城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白厄的方向，「大人，如果您真的願意保我不死，那我就是荊棘城新的城主！」
這話一出，反倒帶起了一片符合的聲音。
「大人，我也願意當城主！」
「大人，我也可以當城主！」
旁邊的儀仗隊鼓手也舉著鼓槌高聲喊著，「大人我也想當！」
白厄卻只是定定地看著最先站出來的那個男人，眼神沉穩有力地點頭，「就是你了。」
「瘋了！你們都瘋了！」老城主手指掃向四方，「你們犯上作亂！你們！都得死！衛隊呢？！親衛隊呢？快把他們都拿下！全都就地處決！一個不留！」
親衛隊的侍衛快步從四周圍了上來，然而看著那道孤身一人的外來身影，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動手。
那些身著制式甲冑的身影躍躍欲試，卻又躊躇不前。
知道他們都在考慮什麼的城主猛地又回頭盯著白厄警告道：「這是我們荊棘城自己的事情，與黑水城的閣下無關！哪怕就是鬧到聯盟議會上去，也是我們占理！希望閣下有點自知之明！」
這話既是對白厄的警告，也是對自己親衛隊的指點。
對方終究只是外城人，哪怕事情鬧大了最後鬧到聯盟那去，也是他這個真正的城主占理。
「動手！」
「誰敢？」白厄眯著眼睛，靈能的氣場釋放。
殺人遠比威懾簡單，他只希望這些人不要不知好歹。
眼看本來已經作勢欲沖的親衛隊眨眼間又停下腳步，城主急得跳腳，「上啊還等什麼？！」
胖胖的手指甚至直接指向白厄，「他現在不在機甲裡面，再強的機師身體也是肉做的！」
話音未落，一道漆黑的影子瞬間從其指尖射出。
一直保持著最大警惕的白厄抖手就是一劍，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附魔長劍瞬間彈開了激射而來的漆黑爪刃。
「鐺！」
恐怖的金鐵交擊之聲刺痛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白厄拎著劍只是冷笑著看著眼前貌似人類的城主，「終於，還是忍不住現身了麼？」
自己的蟲族克星一早就給自己發出了警報，只是從荊棘城內出來的這群人烏泱泱一片，難以精確定位。
白厄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或者這群蟲子的主動現身。
只是沒想到，蟲子化身的人類，竟然就是這個城主本身！
兩人之間的變故使得那些原本還陷入混亂中的隊伍瞬間陷入驚恐的遠離，所有人都目光驚駭地看著老城主手中長出的漆黑利爪。
那不是人類該有的體質器官，那是過去只在蟲子身上見過的幾丁質甲殼質感。
小部分知情人的心中，瞬間想起了此去結盟的參賽小隊所帶回來的情報——
有變種的蟲子，已經偽裝成了人類混入了人類的社會之中。
目前只確定極北的永夜城出現了這種變種蟲族的存在。
而現在……
這些變種的蟲族，其實也早就混入了他們荊棘城的城內了是麼？
而徹底暴露的城主再也不顧自己偽裝的身份。
城主的身份當然是一個最好的偽裝，但眼下對方鐵了心要廢除自己荊棘城城主的位置，再保持這個身份的偽裝也沒什麼意義。
眼見身份已經無用的他必須要趁此機會造成最大的戰果。
正如他自己所言，在他眼中，離開了機甲的白厄，是它認為對方最為虛弱的時候。
只要趁著這種時候將對方幹掉，那麼自己終究還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城主的身份暴露了？大不了換個身份便是。
改變需要時間，但它有的是時間。
前提……是要把這個剛剛剿滅了它母巢充滿致命威脅的人類給幹掉才行！
「唰唰唰！」漆黑的骨刃在這黃昏之間閃爍，每一次出擊都充滿了威脅。
白厄不停避讓，只是偶爾用手中附魔的噬星之刃抵擋。
荊棘城的城內出現了蟲子這種事情，必須要讓它展示的時間更長一些，才能讓這些人真正重視起來，也更方便自己隨後要求的全城配合。
獨自一人行動確實擁有便利性，但在需要配合上的時候就會展現出沒有團隊跟隨的弊端了。
這是他馳援的第一座城市，所遇到的一切在後面的行程中都將具有絕對的可借鑑方面。
遠遠旁觀的荊棘城大小官員眼神忌憚地盯著動作如電的雙人戰場，口中發出驚嘆。
「城主，怎麼變成那個樣子了？」
「那是什麼新型的人體改造技術麼？怎麼從來沒聽到過風聲？」
「沒想到城主竟然這麼強？」
「什麼城主？那是，蟲子！」
「蟲子！」
「蟲子！？怎麼可能是蟲子？！蟲子怎麼會是城主的模樣？」
「從帝都回來的那支小隊的匯報你們都沒看過吧……蟲子中已經出現了最新型的變種，可以完美化作我們人類的模樣潛伏進我們人類的社會當中。聽說就是在結盟的大會上，有一支城市的參賽選手被發現了真身，整個聯盟的大家才知道了這一全新的消息。」
「那我們怎麼不知道？！」
「你們當然不知道！除了我們幾個，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城主已經嚴令所有知情者封口了。」
「哦~怪不得！」有人瞬間恍然大悟，「城主自己早就被蟲子替換偽裝了，怪不得會對這種事情完全封口。」
「怪不得這位大人一來就如此針對我們城主，原來他早就看出來咱們城主是被蟲子偽裝的了！等等！蟲子能偽裝成城主，是不是也就能偽裝成我們每一個人？！」
當某人將這個令人恐懼的猜測真切說了出來的瞬間，原先還抱團取暖的迎接小隊瞬間四分五裂。
每個人都儘可能和身邊的其他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防止身邊的人就是由蟲子偽裝從而對自己瞬間發起難以抵抗的打擊。
沒見那位可以單人毀滅蟲巢的外城大人都只是和由蟲子偽裝成的城主打得有來有回麼？萬一其他偽裝的蟲子對他們發起襲擊，他們要怎麼抵擋？
然而白厄並沒讓他們的擔驚受怕持續多久。
放縱這隻偽裝成城主的蟲子發揮只是為了讓荊棘城的所有人對它的印象更加深刻。
眼見所有人都已經認知到了這種事實之後，手下便不再留手。
附魔的噬星之刃斬出一片連綿的劍影，瞬殺百頭的恐怖打擊幾乎瞬間便將這隻化身的母體潛伏者斬成了花刀的肉腸。
最終，身上被斬出十數道豁口的身影無力地躺倒在地，那隻標誌性的章魚頭清清楚楚地出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面前。
看清這一幕的大小官員們於是心中再沒了半點質疑的意思，「果然！」
「老城主真的是蟲子！」
「蟲子真的已經混到了我們人類的社會之中！」
一眾大小官員一臉驚恐，一時間全都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無數目光紛紛看向眼前這道外來的身影，期盼這位先是剿滅蟲巢，隨後認出假城主的外來援軍大人能夠對他們荊棘城施以援手，幫助他們徹底從蟲子的陰影中脫離而出。
白厄單手提著章魚頭的屍體走近，隨手扔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目光掃過面前這些深色惶恐之輩，沉聲說道：「眼下的處境，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此前最先站出來的男人主動走到人群的最前方，看著白厄尊敬回道：「大人，我們也是剛剛才得知在帝都結盟比賽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指著地上的章魚頭屍體，滿臉後怕，「之前我們全都受到了這個假城主的矇騙，對此事全然不知。還希望大人看在同盟的份上，拉我們荊棘城一把！我代表整個荊棘城上下，感謝大人今日的出手相助！」
「這也正是我此來的目的。」白厄點點頭，大步走向城市的方向，「我可以辨認出你們的城市中是否還存在其他的潛伏者蟲子，但前提是，我需要你們全城上下的極力配合。」
「這是當然！」男人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白厄身邊。
同時目光掃過那些向自己投來祈求目光的曾經官僚同事，語氣小心地向白厄請示道：「這位大人，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還希望大人告知我們這些人里，還有沒有那種變種蟲族的存在……否則，哪怕是做事，大家可能也擔驚受怕。」
白厄目光一掃，給了所有人一個舒心的答案，「這裡，沒有。」(本章完)
為首的城主滿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援軍同志您說……什麼？」
白厄眼神冷淡，平靜地又重複了一次，「我說，換個城主，再來和我說話。」
確認自己沒聽錯的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
立時就有人出言呵斥，「大膽！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們荊棘城的城主！」
但這呵斥的聲音孤伶伶的，沒有更多聲音來為他附和。
換在往常，敢這麼對他們城主說話的人，恐怕骨灰都已經揚了。
但在今天……在剛剛見識過對方以一己之力滅掉整個蟲巢的恐怖實力後，沒人敢追究這點細枝末節。
他們只是在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或者哪怕過去有點小小的衝突，也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都是盟友，何必呢？
城主的眼角微微跳動，「閣……閣下，我不太明白您是什麼意思？我就是荊棘城的城主，貨真價實，如果您有什麼意見的話，都可以和我明說。做得到的，我們一定全都配合！」
白厄眉頭輕蹙，聲音低沉，「我說的，不夠明白？我讓你們，換個城主！」
於是城主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閣下的手，未免伸地有些太長了！」
白厄沒有理他，只是目光看向他的身後，「來個人，站出來！只要說一句，以後你就是新的城主。」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城主面色陰沉如水，幾乎低吼著威脅，「我們荊棘城，可不怕你！」
然而其身後卻是一片風雲詭譎。
雖然大部分人不清楚這位來援的大人和自家城主之間存在過怎樣的過節，但他們不關心細節，甚至不關心對錯。
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城主能夠成為城主，當然是因為他在荊棘城內擁有的勢力資源最多。
但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服他。
甚至因為面對蟲巢時候的絕望，以至於近些年間的城主除了對於自己的統治地位比較上心以外，城市的發展方面幾乎全盤擺爛。
不少心有抱負的官員早就對這樣的城主而心生不滿，只是面對城主為了維持自身統治的鐵血手段下沒有半點反抗空間。
而如今……
這個反抗的機會，或許來了。
在過去，他們從未考慮過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對城市的格局造成怎樣大的影響。
哪怕是傳聞中帝都戰神那種級別的存在，在他們的料想中也得在城市裡廝混個幾年走上真正的高位，才能對城市的格局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眼下……
一個能夠輕易地單人毀滅蟲巢的真·戰神，自然也能輕易地毀滅他們荊棘城。
面對一個能夠單人滅城的存在，城市還有什麼格局可言？
還不是對方要什麼樣，城市就得變成什麼樣？
這樣的人要他們荊棘城換個城主，應該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他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這個前來支援的真·戰神，是否只是將站出來的人選當成一用既棄的棋子。
如果對方真心扶持，那哪怕是一個此前在荊棘城沒有任何根基的無名小卒，也能瞬間成為整個城市真正的實際掌權者！
在老城主的鐵血手段和前來支援的強力人類盟友之間，站在城主身後隊伍里的無數人彼此相望，蠢蠢欲動。
知道自己對於面前這位強援的任何態度都是無能狂怒的城主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隊伍，同樣察覺到隊伍里詭譎氛圍的他一臉震怒，「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都在想什麼？！你們……想要與我為敵？！」
這些話似乎更加激起了某些人的逆反之心，於是一個本來還搖擺不定的男人瞬間站出一步。
他直接忽視面前的城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白厄的方向，「大人，如果您真的願意保我不死，那我就是荊棘城新的城主！」
這話一出，反倒帶起了一片符合的聲音。
「大人，我也願意當城主！」
「大人，我也可以當城主！」
旁邊的儀仗隊鼓手也舉著鼓槌高聲喊著，「大人我也想當！」
白厄卻只是定定地看著最先站出來的那個男人，眼神沉穩有力地點頭，「就是你了。」
「瘋了！你們都瘋了！」老城主手指掃向四方，「你們犯上作亂！你們！都得死！衛隊呢？！親衛隊呢？快把他們都拿下！全都就地處決！一個不留！」
親衛隊的侍衛快步從四周圍了上來，然而看著那道孤身一人的外來身影，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動手。
那些身著制式甲冑的身影躍躍欲試，卻又躊躇不前。
知道他們都在考慮什麼的城主猛地又回頭盯著白厄警告道：「這是我們荊棘城自己的事情，與黑水城的閣下無關！哪怕就是鬧到聯盟議會上去，也是我們占理！希望閣下有點自知之明！」
這話既是對白厄的警告，也是對自己親衛隊的指點。
對方終究只是外城人，哪怕事情鬧大了最後鬧到聯盟那去，也是他這個真正的城主占理。
「動手！」
「誰敢？」白厄眯著眼睛，靈能的氣場釋放。
殺人遠比威懾簡單，他只希望這些人不要不知好歹。
眼看本來已經作勢欲沖的親衛隊眨眼間又停下腳步，城主急得跳腳，「上啊還等什麼？！」
胖胖的手指甚至直接指向白厄，「他現在不在機甲裡面，再強的機師身體也是肉做的！」
話音未落，一道漆黑的影子瞬間從其指尖射出。
一直保持著最大警惕的白厄抖手就是一劍，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附魔長劍瞬間彈開了激射而來的漆黑爪刃。
「鐺！」
恐怖的金鐵交擊之聲刺痛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白厄拎著劍只是冷笑著看著眼前貌似人類的城主，「終於，還是忍不住現身了麼？」
自己的蟲族克星一早就給自己發出了警報，只是從荊棘城內出來的這群人烏泱泱一片，難以精確定位。
白厄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或者這群蟲子的主動現身。
只是沒想到，蟲子化身的人類，竟然就是這個城主本身！
兩人之間的變故使得那些原本還陷入混亂中的隊伍瞬間陷入驚恐的遠離，所有人都目光驚駭地看著老城主手中長出的漆黑利爪。
那不是人類該有的體質器官，那是過去只在蟲子身上見過的幾丁質甲殼質感。
小部分知情人的心中，瞬間想起了此去結盟的參賽小隊所帶回來的情報——
有變種的蟲子，已經偽裝成了人類混入了人類的社會之中。
目前只確定極北的永夜城出現了這種變種蟲族的存在。
而現在……
這些變種的蟲族，其實也早就混入了他們荊棘城的城內了是麼？
而徹底暴露的城主再也不顧自己偽裝的身份。
城主的身份當然是一個最好的偽裝，但眼下對方鐵了心要廢除自己荊棘城城主的位置，再保持這個身份的偽裝也沒什麼意義。
眼見身份已經無用的他必須要趁此機會造成最大的戰果。
正如他自己所言，在他眼中，離開了機甲的白厄，是它認為對方最為虛弱的時候。
只要趁著這種時候將對方幹掉，那麼自己終究還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城主的身份暴露了？大不了換個身份便是。
改變需要時間，但它有的是時間。
前提……是要把這個剛剛剿滅了它母巢充滿致命威脅的人類給幹掉才行！
「唰唰唰！」漆黑的骨刃在這黃昏之間閃爍，每一次出擊都充滿了威脅。
白厄不停避讓，只是偶爾用手中附魔的噬星之刃抵擋。
荊棘城的城內出現了蟲子這種事情，必須要讓它展示的時間更長一些，才能讓這些人真正重視起來，也更方便自己隨後要求的全城配合。
獨自一人行動確實擁有便利性，但在需要配合上的時候就會展現出沒有團隊跟隨的弊端了。
這是他馳援的第一座城市，所遇到的一切在後面的行程中都將具有絕對的可借鑑方面。
遠遠旁觀的荊棘城大小官員眼神忌憚地盯著動作如電的雙人戰場，口中發出驚嘆。
「城主，怎麼變成那個樣子了？」
「那是什麼新型的人體改造技術麼？怎麼從來沒聽到過風聲？」
「沒想到城主竟然這麼強？」
「什麼城主？那是，蟲子！」
「蟲子！」
「蟲子！？怎麼可能是蟲子？！蟲子怎麼會是城主的模樣？」
「從帝都回來的那支小隊的匯報你們都沒看過吧……蟲子中已經出現了最新型的變種，可以完美化作我們人類的模樣潛伏進我們人類的社會當中。聽說就是在結盟的大會上，有一支城市的參賽選手被發現了真身，整個聯盟的大家才知道了這一全新的消息。」
「那我們怎麼不知道？！」
「你們當然不知道！除了我們幾個，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城主已經嚴令所有知情者封口了。」
「哦~怪不得！」有人瞬間恍然大悟，「城主自己早就被蟲子替換偽裝了，怪不得會對這種事情完全封口。」
「怪不得這位大人一來就如此針對我們城主，原來他早就看出來咱們城主是被蟲子偽裝的了！等等！蟲子能偽裝成城主，是不是也就能偽裝成我們每一個人？！」
當某人將這個令人恐懼的猜測真切說了出來的瞬間，原先還抱團取暖的迎接小隊瞬間四分五裂。
每個人都儘可能和身邊的其他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防止身邊的人就是由蟲子偽裝從而對自己瞬間發起難以抵抗的打擊。
沒見那位可以單人毀滅蟲巢的外城大人都只是和由蟲子偽裝成的城主打得有來有回麼？萬一其他偽裝的蟲子對他們發起襲擊，他們要怎麼抵擋？
然而白厄並沒讓他們的擔驚受怕持續多久。
放縱這隻偽裝成城主的蟲子發揮只是為了讓荊棘城的所有人對它的印象更加深刻。
眼見所有人都已經認知到了這種事實之後，手下便不再留手。
附魔的噬星之刃斬出一片連綿的劍影，瞬殺百頭的恐怖打擊幾乎瞬間便將這隻化身的母體潛伏者斬成了花刀的肉腸。
最終，身上被斬出十數道豁口的身影無力地躺倒在地，那隻標誌性的章魚頭清清楚楚地出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面前。
看清這一幕的大小官員們於是心中再沒了半點質疑的意思，「果然！」
「老城主真的是蟲子！」
「蟲子真的已經混到了我們人類的社會之中！」
一眾大小官員一臉驚恐，一時間全都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無數目光紛紛看向眼前這道外來的身影，期盼這位先是剿滅蟲巢，隨後認出假城主的外來援軍大人能夠對他們荊棘城施以援手，幫助他們徹底從蟲子的陰影中脫離而出。
白厄單手提著章魚頭的屍體走近，隨手扔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目光掃過面前這些深色惶恐之輩，沉聲說道：「眼下的處境，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此前最先站出來的男人主動走到人群的最前方，看著白厄尊敬回道：「大人，我們也是剛剛才得知在帝都結盟比賽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指著地上的章魚頭屍體，滿臉後怕，「之前我們全都受到了這個假城主的矇騙，對此事全然不知。還希望大人看在同盟的份上，拉我們荊棘城一把！我代表整個荊棘城上下，感謝大人今日的出手相助！」
「這也正是我此來的目的。」白厄點點頭，大步走向城市的方向，「我可以辨認出你們的城市中是否還存在其他的潛伏者蟲子，但前提是，我需要你們全城上下的極力配合。」
「這是當然！」男人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白厄身邊。
同時目光掃過那些向自己投來祈求目光的曾經官僚同事，語氣小心地向白厄請示道：「這位大人，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還希望大人告知我們這些人里，還有沒有那種變種蟲族的存在……否則，哪怕是做事，大家可能也擔驚受怕。」
白厄目光一掃，給了所有人一個舒心的答案，「這裡，沒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