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呼喚
「諾威醫生……」站在一棟還算有些體面的門面前，鄺鑫敲了敲鐵門，輕聲喊道。
裡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進。」
推門而入，一間不大的簡易診室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個坐在工作檯後面的白膚中年男人。
男人臉上掛著笑，看著進來的「尤彌爾」，「你來了。」
諾威醫生的少數資料在眼前展現，由於接觸的少，也沒有什麼關鍵字眼提醒。
鄺鑫只能按照「尤彌爾」本身的本性來應對，於是點了點頭應道：「是……我聽說您剛剛給我母親喝了某種藥，她現在舒服了很多。我來就是想要當面感謝一下您對我母親的照顧。順便……想問問這藥多少錢？」
聞言諾威醫生卻只是一笑，「藥？這可不是藥。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很棒的小伙子，你的母親也是個好人，這點小小的幫助，不算什麼。」
鄺鑫凝視著對方，一臉的誠懇，「是不是藥不重要，它能讓我母親的身體好起來就行。從中城區買的那些維生藥只能維持住我母親的命，但是她的狀況卻越來越糟，沒有您的藥管用。我想要再買一些，不知道您這裡還有沒有？」
「用錢可買不到。」諾威醫生搖著頭，雙眼緊盯著「尤彌爾」的眼睛，左手對著自己的心臟點了點，「得用心。」
鄺鑫面上的神色顯見的一怔，不知道為什麼代入了角色以後，他只覺得自己的思路清晰，一舉一動都能按照原主人的性格完美摹仿，或許自己天生就是這方面的天才……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哎嘿！
他的臉上轉而浮現出一抹凝重的謹慎神色，「是需要我為您做什麼……事情麼？」
「不是為我。」諾威醫生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微微沉身輕聲說著，「是為了你的母親。」
「好！」鄺鑫咬了咬牙，狠狠點頭，「就是為了我母親！您要我做什麼？」
「祈禱。」
「祈禱？」
「對。你只需要祈禱就好了。」
「向誰祈禱？」
「不重要。」諾威醫生的臉上掛著笑意，「你只需要祈禱，只要你的心足夠誠摯，無所不能的『真主』自然能感受到你的誠意，自然也就會降下『聖水』。」
「……」鄺鑫咬著嘴唇，臉上有些茫然，片刻後才盯著諾威醫生的眼睛點了點頭，「我……我相信您。」
諾威醫生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台面，眼睛不看「尤彌爾」，嘴裡說著逐客的話，「好了，沒事就回去吧，我還有事。」
鄺鑫弓著腰鞠了一躬，「再次感謝您的幫助，您先忙，這就不打擾了。」
倒退著出門，再帶上了房門。
看著關閉的大門，診室內的一個小房間的門忽而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男人，正是鄺鑫回家路上遇到的男人，「怎麼樣？」
「這小子的性格小心謹慎，他要是說『回去試試』，那才是信了大半；可直接說『相信我』，那就是懷疑的態度更多。不過沒關係，事實會教他該怎麼做的。」
對於尤彌爾的考察已久，或許尤彌爾不熟悉諾威，但是諾威卻早已了解了這個小子。
回到家後的鄺鑫也不知道這任務繼續該怎麼做。
誠心祈禱？
他們玩家真的有心麼？
算啦算啦，裝模作樣一下看看叭~
於是……在耐著性子在自家的小鐵皮門外跪了半個小時以後，眼前擺放的空碗裡，竟然真的出現了一攤橙黃色的不明液體。
半透明，有點粘稠，氣味……好像還有點怪。
如果是藥麼……那很正常。
可如果是所謂的「聖水」……誰家聖水長這個模樣的？
然而暗中盯梢的人看到這忽然出現的「聖水」，整個人都傻了。
「臥槽！」
大家都覺得起碼要磨一段時間，通過尤彌爾母親的情況變化來不斷施壓，沒想到你直接玩真的啊？！
震驚完了的下一個瞬間就想起來要回報，於是通訊器內又響起一聲「臥槽！」
「臥槽！他竟然真的誠心啊！快快快！聖子降臨啊！聖子降臨啊！」
……
聽完鄺鑫進入組織的故事，另外三個玩家面面相覷，戴煉不忍問道：「所以這就是你他娘的成了『聖子』的原因？」
「啊~」鄺鑫一臉得意，「哥牛逼吧？」
四個新進組織的玩家還沒能閒聊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呼喚，「『聖子』大人這邊請，今天是我們『真主教派』的大日子，有您和『聖女』大人的共同祈禱，我想『真主』一定能夠聆聽到我們的呼喚。只要『真主』降臨，就一定能夠賜予這個世界新生！」
鄺鑫聞言得意地沖三個同伴挑了挑眉，「哥去了，看哥表演！」
「嘿！你們也別在那發呆，雖然你們進入咱們教派不久，但在今天這個日子，每一份信仰都是對於真主的呼喚，你們也過來瞻仰『真主』的光輝！」
「是！」
圓形的鋼鐵洞窟中滿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個個圍繞著中心的高台散布在暗處，幾乎看不清正臉。
然而此刻每一個人都雙手合十，閉目低頭，誠心祈禱。
高台之上是兩個年輕的男女身影。
鄺鑫有些好奇地看著對面的所謂「聖女」，卻只發現這位用衣服將自己渾身都包裹住只有一張臉在外的女孩身上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怪味。
有些像是汗水蒸發後遺留的那種汗味，但並不濃郁。
女孩的眼神靈動，此刻也略帶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鄺鑫。
但周遭的氣氛沉默壓抑，兩人誰也不敢吭聲說些什麼。
只聽到站在兩人中間的主持者高聲頌唱，在其抑揚頓挫的語調之下，某種若有若無的壓力無形中降臨於每一個人的身上。
仿佛暗中存在一雙窺探的眼眸，冷冰冰地由內而外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身上。
主持者忽而高聲引導，「祈禱……」
鄺鑫一呆，心裡胡思亂想著，『祈禱？祈禱什麼？怎麼祈禱？』
『詞啊！詞啊！臥槽也沒人給我個標準詞啊！我要念些什麼啊？』
『嗯~大夥好像都沒吭聲，對面那個女孩也沒吭聲，看來在心裡念就行了……那你管我念些什麼！欲望惡魔的腿子真不錯啊……』
【你正在遭受神秘事件的洗禮，意志判定中……】
【意志判定通過，神秘+0.1。】
【意志判定通過，靈能+1/1。】
『咦？還有這種好事？！』鄺鑫心裡美滋滋的。
隨著無聲而混沌的祈禱進行，某種神秘的霧光無聲無息間籠罩住了在場不少身影的身上。
對於靈能更加敏感的龔燕在靈視中第一時間發現到這個明顯的變化。
在場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有這種灰濛濛的霧光籠罩，尤其以鄺鑫那個傢伙身上的霧光最是濃郁，而其對面的那個女孩事實上也不遑多讓。
只有自己和小戴、古嵐以及一些不認識的少量其他組織人員的身上沒有這種霧光的存在。
「把這些淺信徒清出去！」那個威嚴的主持者再次出聲，於是一直在角落中候命的一些武裝人員頓時大步走進了圓形的機械廣場之中。
很顯然，不僅僅是龔燕擁有這種能力，作為組織者的教派，對此也擁有一定的鑑別能力。
「不要啊大人！」
「我也是真主的信徒！我相信真主！」
「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場面微微有些混亂。
「噤聲！」主持者再度出聲。
一道威嚴律令之下，某種如同禁錮一般的魔法效力作用於圓形廣場之上，於是那些掙扎著不願離開的信徒，頓時被封住了言語能力，甚至就連行動能力都遭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削弱。
面對那些不願意離開的「淺信徒」，武裝人員直接動用武力架了出去！
而面對來到身邊的武裝人員，龔燕三人只是最後看了眼台上，就沒有反抗順從地跟著走了出去。
一離開最核心的區域後，那種被目光窺探的感覺也同時消失。
來自於身邊武裝人員的溫聲寬慰才輕輕地響起，「別灰心，你們幾個剛進來不久，對於真主終究是心存了些許懷疑，這很正常。等到這次親眼目睹了真主的輝光後，你們自然就會知曉真主才是這世間唯一的真神！」
所謂的武裝人員，其實也是相信真主存在的信徒。
但一個教派中總歸不能全是真主的僕人，也總要有些抗拒外敵的力量。
這些人不能承擔溝通真主的重要責任，卻也能在另一種意義上發光發熱。
說話的武裝人員目光緊緊盯著廣場中心圓台的上空，面色狂熱，儘管那裡空無一物……
耳邊的竊竊私語讓龔燕等人明白，在這外面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說話。
「咱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麼？」古嵐一臉疑惑。
戴煉苦惱地咬著牙，自顧自地念叨，「我已經很誠心了啊……」
所謂的「真主」不降臨，他們上哪打boss啊？
這不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副本的前置任務麼？
真主降臨，boss戰開始。
多順暢啊。
可現在連前置任務都不讓他們做了！可惡！
「那傢伙怎麼什麼都能混上？！」看著高台上的鄺鑫身影，戴煉搓著牙花，有些不服。
那傢伙做事糊裡糊塗的，怎麼什麼好事都沒落下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TM的！
不論離開了核心區域後的他們心中如何做想，場上的發展從未停止。
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下界」信徒們的呼喚，於是那位無所不能的真主，便撒下了一抹輝光——
蒙蒙亮的一道橢圓形的光洞忽而出現在中心高台處的上空。
光洞內的光線散漫地擴張開來，映入每一個注視者或者非注視者的感知之中。
基於靈覺感官上的刺激不需要常規五官的觀察，這種主動的侵染甚至都不需要被侵染者擁有多少靈能上的天賦。
每個人都看到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甚至更有一種十足的溫暖安心感油然而生，站在龔燕等人身邊的武裝人員抱著槍械的手臂肌肉微松，渾身下沉，滿臉幸福的呆滯。
而站在最中心的主持者更是一臉的狂熱，「格拉蒂絲！到你奉獻的時候了！」
格拉蒂絲，這是「聖女」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時候到了，女孩輕輕掀開裹住自己身體的衣料，露出下方令人有些慘不忍睹的軀體。
那具發育的並不是很好的軀體上，如今滿是各種淤青傷痕。
但奇怪的是這些傷痕並不像是由外力施加，而……更像是從身體內部「長」出來的一般。
眼下，這位女孩步履蹣跚地行至光圈之下，對著光圈仰頭展開雙臂，做出擁抱模樣。
屬於靈能的波動以她為中心狂野地散開，伴隨著灰濛濛的霧光像是呼吸般瞬間擴張開來！
這個瞬間，龔燕猛然瞪大了雙眼！
靈能！
好強大的靈能！
或者說靈能天賦！
這個女孩的靈能天賦，是她所見過難以想像的強大！
強大，而狂野。
這……或許也是她被選中的原因。
就在這時，連結此處機械洞窟的通道中傳來一道清亮的呼喚，「停下來！格拉蒂絲！」
屬於貴族大小姐的那副永遠包含熱力和激情的嗓音再有特點不過，幾個玩家瞬間就意識到這來者究竟是誰——異端仲裁所執行官，芙蘭卡！
委託他們做事的執行官當然不會在幕後等待事情自然發展向好的結局。
在這最終確定一切且能夠將目標一網打盡的時候，這位執行官及時趕到。
「停下來，這不是你所希望能夠拯救一切的真神！那是侵蝕人間的惡魔！祂們必須要藉由你的身體來到世間！」
委託玩家進行調查的同時，她自身也沒有放棄過對於這個組織的查探。
格拉蒂絲，這就是這個組織一切「野心」的起點。
但其本身，卻只是一個被人誘騙了的單純善良孩子！
只可惜突如其來的外人話語並不能瞬間取得她的信任，儘管眼神中出現些許疑惑的神色，但是已經開始的連結難以在這種薄弱的意志動搖之下斷開。
「攔住她！」來自於主持者……或者說教派教皇那冰冷的聲音輕輕響起，「格拉蒂絲，專心聆聽真主的聲音……」(本章完)
裡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進。」
推門而入，一間不大的簡易診室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個坐在工作檯後面的白膚中年男人。
男人臉上掛著笑，看著進來的「尤彌爾」，「你來了。」
諾威醫生的少數資料在眼前展現，由於接觸的少，也沒有什麼關鍵字眼提醒。
鄺鑫只能按照「尤彌爾」本身的本性來應對，於是點了點頭應道：「是……我聽說您剛剛給我母親喝了某種藥，她現在舒服了很多。我來就是想要當面感謝一下您對我母親的照顧。順便……想問問這藥多少錢？」
聞言諾威醫生卻只是一笑，「藥？這可不是藥。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很棒的小伙子，你的母親也是個好人，這點小小的幫助，不算什麼。」
鄺鑫凝視著對方，一臉的誠懇，「是不是藥不重要，它能讓我母親的身體好起來就行。從中城區買的那些維生藥只能維持住我母親的命，但是她的狀況卻越來越糟，沒有您的藥管用。我想要再買一些，不知道您這裡還有沒有？」
「用錢可買不到。」諾威醫生搖著頭，雙眼緊盯著「尤彌爾」的眼睛，左手對著自己的心臟點了點，「得用心。」
鄺鑫面上的神色顯見的一怔，不知道為什麼代入了角色以後，他只覺得自己的思路清晰，一舉一動都能按照原主人的性格完美摹仿，或許自己天生就是這方面的天才……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哎嘿！
他的臉上轉而浮現出一抹凝重的謹慎神色，「是需要我為您做什麼……事情麼？」
「不是為我。」諾威醫生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微微沉身輕聲說著，「是為了你的母親。」
「好！」鄺鑫咬了咬牙，狠狠點頭，「就是為了我母親！您要我做什麼？」
「祈禱。」
「祈禱？」
「對。你只需要祈禱就好了。」
「向誰祈禱？」
「不重要。」諾威醫生的臉上掛著笑意，「你只需要祈禱，只要你的心足夠誠摯，無所不能的『真主』自然能感受到你的誠意，自然也就會降下『聖水』。」
「……」鄺鑫咬著嘴唇，臉上有些茫然，片刻後才盯著諾威醫生的眼睛點了點頭，「我……我相信您。」
諾威醫生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台面，眼睛不看「尤彌爾」，嘴裡說著逐客的話，「好了，沒事就回去吧，我還有事。」
鄺鑫弓著腰鞠了一躬，「再次感謝您的幫助，您先忙，這就不打擾了。」
倒退著出門，再帶上了房門。
看著關閉的大門，診室內的一個小房間的門忽而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男人，正是鄺鑫回家路上遇到的男人，「怎麼樣？」
「這小子的性格小心謹慎，他要是說『回去試試』，那才是信了大半；可直接說『相信我』，那就是懷疑的態度更多。不過沒關係，事實會教他該怎麼做的。」
對於尤彌爾的考察已久，或許尤彌爾不熟悉諾威，但是諾威卻早已了解了這個小子。
回到家後的鄺鑫也不知道這任務繼續該怎麼做。
誠心祈禱？
他們玩家真的有心麼？
算啦算啦，裝模作樣一下看看叭~
於是……在耐著性子在自家的小鐵皮門外跪了半個小時以後，眼前擺放的空碗裡，竟然真的出現了一攤橙黃色的不明液體。
半透明，有點粘稠，氣味……好像還有點怪。
如果是藥麼……那很正常。
可如果是所謂的「聖水」……誰家聖水長這個模樣的？
然而暗中盯梢的人看到這忽然出現的「聖水」，整個人都傻了。
「臥槽！」
大家都覺得起碼要磨一段時間，通過尤彌爾母親的情況變化來不斷施壓，沒想到你直接玩真的啊？！
震驚完了的下一個瞬間就想起來要回報，於是通訊器內又響起一聲「臥槽！」
「臥槽！他竟然真的誠心啊！快快快！聖子降臨啊！聖子降臨啊！」
……
聽完鄺鑫進入組織的故事，另外三個玩家面面相覷，戴煉不忍問道：「所以這就是你他娘的成了『聖子』的原因？」
「啊~」鄺鑫一臉得意，「哥牛逼吧？」
四個新進組織的玩家還沒能閒聊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呼喚，「『聖子』大人這邊請，今天是我們『真主教派』的大日子，有您和『聖女』大人的共同祈禱，我想『真主』一定能夠聆聽到我們的呼喚。只要『真主』降臨，就一定能夠賜予這個世界新生！」
鄺鑫聞言得意地沖三個同伴挑了挑眉，「哥去了，看哥表演！」
「嘿！你們也別在那發呆，雖然你們進入咱們教派不久，但在今天這個日子，每一份信仰都是對於真主的呼喚，你們也過來瞻仰『真主』的光輝！」
「是！」
圓形的鋼鐵洞窟中滿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個個圍繞著中心的高台散布在暗處，幾乎看不清正臉。
然而此刻每一個人都雙手合十，閉目低頭，誠心祈禱。
高台之上是兩個年輕的男女身影。
鄺鑫有些好奇地看著對面的所謂「聖女」，卻只發現這位用衣服將自己渾身都包裹住只有一張臉在外的女孩身上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怪味。
有些像是汗水蒸發後遺留的那種汗味，但並不濃郁。
女孩的眼神靈動，此刻也略帶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鄺鑫。
但周遭的氣氛沉默壓抑，兩人誰也不敢吭聲說些什麼。
只聽到站在兩人中間的主持者高聲頌唱，在其抑揚頓挫的語調之下，某種若有若無的壓力無形中降臨於每一個人的身上。
仿佛暗中存在一雙窺探的眼眸，冷冰冰地由內而外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身上。
主持者忽而高聲引導，「祈禱……」
鄺鑫一呆，心裡胡思亂想著，『祈禱？祈禱什麼？怎麼祈禱？』
『詞啊！詞啊！臥槽也沒人給我個標準詞啊！我要念些什麼啊？』
『嗯~大夥好像都沒吭聲，對面那個女孩也沒吭聲，看來在心裡念就行了……那你管我念些什麼！欲望惡魔的腿子真不錯啊……』
【你正在遭受神秘事件的洗禮，意志判定中……】
【意志判定通過，神秘+0.1。】
【意志判定通過，靈能+1/1。】
『咦？還有這種好事？！』鄺鑫心裡美滋滋的。
隨著無聲而混沌的祈禱進行，某種神秘的霧光無聲無息間籠罩住了在場不少身影的身上。
對於靈能更加敏感的龔燕在靈視中第一時間發現到這個明顯的變化。
在場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有這種灰濛濛的霧光籠罩，尤其以鄺鑫那個傢伙身上的霧光最是濃郁，而其對面的那個女孩事實上也不遑多讓。
只有自己和小戴、古嵐以及一些不認識的少量其他組織人員的身上沒有這種霧光的存在。
「把這些淺信徒清出去！」那個威嚴的主持者再次出聲，於是一直在角落中候命的一些武裝人員頓時大步走進了圓形的機械廣場之中。
很顯然，不僅僅是龔燕擁有這種能力，作為組織者的教派，對此也擁有一定的鑑別能力。
「不要啊大人！」
「我也是真主的信徒！我相信真主！」
「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場面微微有些混亂。
「噤聲！」主持者再度出聲。
一道威嚴律令之下，某種如同禁錮一般的魔法效力作用於圓形廣場之上，於是那些掙扎著不願離開的信徒，頓時被封住了言語能力，甚至就連行動能力都遭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削弱。
面對那些不願意離開的「淺信徒」，武裝人員直接動用武力架了出去！
而面對來到身邊的武裝人員，龔燕三人只是最後看了眼台上，就沒有反抗順從地跟著走了出去。
一離開最核心的區域後，那種被目光窺探的感覺也同時消失。
來自於身邊武裝人員的溫聲寬慰才輕輕地響起，「別灰心，你們幾個剛進來不久，對於真主終究是心存了些許懷疑，這很正常。等到這次親眼目睹了真主的輝光後，你們自然就會知曉真主才是這世間唯一的真神！」
所謂的武裝人員，其實也是相信真主存在的信徒。
但一個教派中總歸不能全是真主的僕人，也總要有些抗拒外敵的力量。
這些人不能承擔溝通真主的重要責任，卻也能在另一種意義上發光發熱。
說話的武裝人員目光緊緊盯著廣場中心圓台的上空，面色狂熱，儘管那裡空無一物……
耳邊的竊竊私語讓龔燕等人明白，在這外面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說話。
「咱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麼？」古嵐一臉疑惑。
戴煉苦惱地咬著牙，自顧自地念叨，「我已經很誠心了啊……」
所謂的「真主」不降臨，他們上哪打boss啊？
這不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副本的前置任務麼？
真主降臨，boss戰開始。
多順暢啊。
可現在連前置任務都不讓他們做了！可惡！
「那傢伙怎麼什麼都能混上？！」看著高台上的鄺鑫身影，戴煉搓著牙花，有些不服。
那傢伙做事糊裡糊塗的，怎麼什麼好事都沒落下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TM的！
不論離開了核心區域後的他們心中如何做想，場上的發展從未停止。
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下界」信徒們的呼喚，於是那位無所不能的真主，便撒下了一抹輝光——
蒙蒙亮的一道橢圓形的光洞忽而出現在中心高台處的上空。
光洞內的光線散漫地擴張開來，映入每一個注視者或者非注視者的感知之中。
基於靈覺感官上的刺激不需要常規五官的觀察，這種主動的侵染甚至都不需要被侵染者擁有多少靈能上的天賦。
每個人都看到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甚至更有一種十足的溫暖安心感油然而生，站在龔燕等人身邊的武裝人員抱著槍械的手臂肌肉微松，渾身下沉，滿臉幸福的呆滯。
而站在最中心的主持者更是一臉的狂熱，「格拉蒂絲！到你奉獻的時候了！」
格拉蒂絲，這是「聖女」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時候到了，女孩輕輕掀開裹住自己身體的衣料，露出下方令人有些慘不忍睹的軀體。
那具發育的並不是很好的軀體上，如今滿是各種淤青傷痕。
但奇怪的是這些傷痕並不像是由外力施加，而……更像是從身體內部「長」出來的一般。
眼下，這位女孩步履蹣跚地行至光圈之下，對著光圈仰頭展開雙臂，做出擁抱模樣。
屬於靈能的波動以她為中心狂野地散開，伴隨著灰濛濛的霧光像是呼吸般瞬間擴張開來！
這個瞬間，龔燕猛然瞪大了雙眼！
靈能！
好強大的靈能！
或者說靈能天賦！
這個女孩的靈能天賦，是她所見過難以想像的強大！
強大，而狂野。
這……或許也是她被選中的原因。
就在這時，連結此處機械洞窟的通道中傳來一道清亮的呼喚，「停下來！格拉蒂絲！」
屬於貴族大小姐的那副永遠包含熱力和激情的嗓音再有特點不過，幾個玩家瞬間就意識到這來者究竟是誰——異端仲裁所執行官，芙蘭卡！
委託他們做事的執行官當然不會在幕後等待事情自然發展向好的結局。
在這最終確定一切且能夠將目標一網打盡的時候，這位執行官及時趕到。
「停下來，這不是你所希望能夠拯救一切的真神！那是侵蝕人間的惡魔！祂們必須要藉由你的身體來到世間！」
委託玩家進行調查的同時，她自身也沒有放棄過對於這個組織的查探。
格拉蒂絲，這就是這個組織一切「野心」的起點。
但其本身，卻只是一個被人誘騙了的單純善良孩子！
只可惜突如其來的外人話語並不能瞬間取得她的信任，儘管眼神中出現些許疑惑的神色，但是已經開始的連結難以在這種薄弱的意志動搖之下斷開。
「攔住她！」來自於主持者……或者說教派教皇那冰冷的聲音輕輕響起，「格拉蒂絲，專心聆聽真主的聲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