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各方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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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遠在府城的徐側妃一聽說柳知府出事,臉色慌了片刻,立刻就吩咐下去,讓柳天海將嘴巴閉緊!

  同時快速掃除後續麻煩,將知曉二人關聯的所有人和物,如秋風掃落葉般,清除得一乾二淨!

  周世子一直觀察著她這邊的動靜,對方一邊清除證據,他一邊在後面接手。

  書信、金錢交易一個不落。

  徐側妃是聖上冊封,徐家又是皇親國戚,動一個徐側妃簡單,難的是她背後那些人!

  「父王,您打算怎麼處理?」周世子將證據都擺在了他面前。

  懷親王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他當然知道徐側妃不懷好意,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出這般有違國法之事。

  「葉舟……」懷親王長長嘆了口氣:「你應當知道,聖上對懷親王府的忌憚,沒有徐側妃,還有張側妃……甚至還有你的世子妃!」

  周世子臉色慍怒:「……可難不成就任由她為所欲為?平安的事,就是她做的,此仇不報,孩兒不配為人父!」

  懷親王雙眸微閉,又緩緩睜開:「父王知道了,這件事交給父王來辦,可好?!」

  周世子緩緩點頭,「我自是相信父王的。還要一事,柳知府的案子,戴昆已經上報朝廷,父王要儘快安排人選了。」

  ……

  從關城到京城,快馬加鞭,七日就可到達。

  幾乎是同一時間,李雲飛將帳簿送到了梁河手中,而柳知府的案子,也在同一時間呈在了建成帝的桌案上。

  不過一個邊疆小城的知府,建成帝根本不放在心上。

  「曹斯佩!」建成帝年事已高,記性也不大好了,但對駱家卻記得很清楚。

  這駱家剛到關城一月有餘,戴昆剛去關城就碰上了這案子,有點太過巧合了。

  「奴才在!」總管太監曹斯佩連忙應道。

  建成帝:「宣吏部尚書戴增!」

  戴增也剛收到兒子書信不久,急匆匆面聖,再聽聖上詢問關城的事情,便將經過一一講了出來。

  當然,隱去了駱家和周世子之間的交易。

  宮外。

  大皇子府。

  梁桓玉頭戴黑色披風,順著後門,走了進去。

  書房中,大皇子剛發了一頓脾氣,正滿臉慍色坐在首位,看到進門的梁桓玉後,臉色稍緩。

  「參見大殿下!」梁桓玉恭敬道。

  大皇子生得高大威猛,和三皇子陰美的氣質截然不同,整個人看著很有一股衝勁兒,但其實腦子不大夠用。

  這些年,若不是有徐府撐著,他和三皇子之間的爭鬥,根本無法維持平衡。

  「起身!」就連聲音也粗重豪爽,「你之前說關城知府有大用,但如今他自己作死,這個位置要換人了!」

  梁桓玉面色陡然一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皇子面色發冷:「具體的你不用知道。本皇子問你,心目中可有合適的關城知府人選?如沒有,便由父皇自行安排了!」

  梁桓玉連忙道:「不可!駱家可是在關城。大殿下,駱家不得不防,必須要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大皇子掃了他一眼:「本殿下倒是好奇,三弟如今都不關注駱家了,你反其道而行,到底有何目的?!」

  梁桓玉心臟一緊,恭敬解釋:「駱家畢竟殘存百姓,雖已敗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故而才多放了兩分心思。」

  大皇子贊同點頭:「確實,就是可惜了,不能為本殿下所用,若有徵遠大將軍在,何愁大業不成!」

  聽到這話,梁桓玉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連聖上的心思都不知道,難怪身為嫡出長子,依舊未被冊封太子呢!

  「殿下,那關城知府?」梁桓玉詢問,「屬下有一人推薦,乃……」

  話未說完,外面有人敲門,大皇子出去沒多久,又轉身進來:「懷親王府也提了關城知府人選,乃新上任的關城通判王敦。」

  梁桓玉面色微變:「他才新上任通判不過月余,如何能擔任得了一城知府!」

  大皇子:「懷親王來信,王通判雖剛上任,但早已精通關城事務,且捉拿胡人販子有功,再加上上次治水功勞,不應調任關城這般偏遠地區,三者加起來,他被提升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梁桓玉心中焦急,但依舊鎮定勸說:「殿下,此事萬萬不可,關城天高皇帝遠,若駱家起了歪心思,我們根本無法及時知曉,若為此耽誤了您的大業,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見他一心為自己籌謀,大皇子安慰拍了拍他肩膀:「放心!這件小事,本殿下會為你辦妥的!」

  皇宮,正元殿。

  建成帝聽著戴尚書的話:「所以,戴昆此去關城,只是為了府中私事?」

  戴增頭髮花白,但精神抖擻:「啟稟聖上,正是為了家事,小女多年居住關城,下官年事已高,實在不知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便讓昆兒去了一趟關城,誰料就發生了此事,還望聖上恕罪。」

  建成帝高高在上:「戴家衷心為君,朕自是知曉,起來吧。」

  戴增剛起身,就關城知府的人選聊了兩句,建成帝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今日就到這裡,戴愛卿回吧!」

  戴增忍不住皺眉:「陛下要保重龍體!」

  出了皇宮,戴增剛回到府上,就收到大皇子邀請,想到兒子信中的話,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

  關城知府不過一屆小官,但冀州太守梁宗武,想動對方,就牽一髮而動全身!

  裴尚令看著桌案上的帳簿,再看向面前這個疼愛的門生:「屬實是鄺丘命人送到你那裡的?」

  梁河鄭重點頭:「還有鄺丘大人的親筆信,不會有假!」

  裴尚令頭疼了,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身形佝僂,但卻依然挺拔如松。

  梁河看著來回踱步的老師,不由問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裴尚令站定,轉身,眼睛眯成一條縫:「朝廷的平衡,不會這易被打破!」

  梁河費解:「可梁家犯的是砍頭的大罪!」

  裴尚令眼神深邃,充滿了智慧和經驗的沉澱。

  「事關重大,不是三言兩語,一本帳簿便能定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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