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那些過往糾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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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那些過往糾纏的真相

  老夫人聽了封景潤的話,一時間有些茫然,然後問道:

  「只是因為這?」

  「因為這還不夠嗎?」封景潤怒吼了起來,他被激怒了,「在你們眼裡,偏心大哥只是一件小事,所以你們從不覺得,這樣的偏心對我而言,是有多麼不公平,是嗎?」

  老夫人突然諷刺的笑了,她開口道:

  「你若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麼不跟家裡提出來?你想要得到跟景瀾一樣的機會,你跟我說了嗎?你若是從來不曾跟我明說,你又如何指望我能猜到你的心思,將你想要的直接捧到你面前?」

  「您以為我沒說嗎?」封景潤冷笑著,「我跟父親母親都說過這件事,可是他們只會要我忍、要我退、要我讓,他們說讓我不要跟大哥爭,說我不配,說這封家註定是大哥的!他們那樣鑑定決絕的否定我,我怎麼還敢到您面前說?」

  封景潤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他同樣優秀,卻只能被排除在封家權力體系之外?

  或許最初心裡只是有些不高興,但是長年累月這種負面情緒積累,讓他越來越不甘心,讓他鑽了牛角尖,陷入了魔障。

  但是,他還是有些理智的,至少在封景瀾沒出事之前,他沒有因為奪權,而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封景瀾的車禍並不是他動的手腳。

  真正讓他轉變,是在封景瀾車禍昏迷之後。

  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封家對封景瀾的重視,即便對方昏迷了,可在大家心裡,封景瀾依然是不可否認的繼承人。

  沒有人看到他的優秀,他的努力。

  所以,邪修在這個時候恰好出現,鑽了空子,蠱惑了本就不甘心的他,並且一步步將他引誘到如今這地步。

  封景潤見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便再度開口:

  「大哥車禍之後,我心神不寧,師傅就是這時候出現的,他說他可以幫我,他會讓大哥一直以植物人的形式昏迷下去,只要大哥不醒來,封家就能看到我的存在。」

  「我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我甚至也不想大哥死,我只要他乖乖躺在那裡,不要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的頭上,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答應了,我跟師傅做了交易,我心甘情願把自己的身體貢獻給他養傷,他替我讓大哥昏迷不醒,果然,在這種情況下,您把封家交給了父親,而父親沒什麼天賦,在我提出要從旁協助的時候,他答應了。」

  「多可笑啊,他不想封家在他手上遭受任何損失,他不想大哥醒來的時候收拾爛攤子,所以他才把我弄進封氏,讓我幫忙。後來,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現在雲城豪門圈子,誰人不說一句,我封景潤從來不比封景瀾差?」

  「本來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打算收手的,但是你們替大哥娶了裴安竹,說是要衝喜。哈哈哈,就算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沒放過讓大哥醒來的想法,連沖喜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

  「師傅說,沖喜是有用的,他在大哥身上做的手腳已經壓不住了,他說如果我不想大哥醒來,抹殺了我從前做的一切,就必須要跟著他修煉。只要修煉,我就是另一個維度的人,我與你們這些普通人,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到那個時候,我將超脫世界之外,我會尋求長生,得道成仙,至於封景瀾,就讓他在凡塵俗世,做個普普通通的封家掌權人吧。所以,我根據師傅的要求,開始修煉了,師傅說我很有天賦,一定未來可期。」

  「可是現在,你們想殺了師傅,我不允許!!!誰也不能剝奪我的未來!!!」

  封景潤這一番自我剖析,終於讓裴安竹找到了他跟邪修勾結的癥結所在,於是她轉頭看向老太太,說道:

  「老夫人,我想您應該有話要反駁吧?」

  「他魔障了,我就算解釋反駁,他又怎麼肯信?還是讓他的父母來解釋吧。」老夫人開口,「小竹,有辦法讓他們醒過來嗎?」

  裴安竹遞給老夫人一個藥瓶,說道:

  「打開放在他們鼻子底下晃一晃,讓他們聞到氣味,自然就會醒過來。」

  「好。」老夫人點頭,然後轉身去叫醒其他人了。

  裴安竹也沒心思跟封景潤繼續打,於是就在房間裡找了個沙發坐下來,同時衝著封景潤努努嘴,開口道:

  「坐吧,有些事情,咱們今天一次性解釋清楚。」

  「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裴家為我舉辦的回歸宴上,那個時候你代表封家出席,大家都誇你年輕有為。可我一眼就看出,你的身上有魔氣,這魔氣不是邪修帶給你的,而是你自己身上的。」

  「你聽了邪修的教唆,修習了他的功法,殊不知他的功法本身就是邪門歪道,會把人的性子帶的越來越偏,而你,也是巧了,本身心中就有心結,這心結逐漸演變成心魔,所以才會有魔氣從你身上溢出來。」

  「我當時看出來了,但是我修為不夠,所以沒有打草驚蛇,只想著等嫁入了封家,再找機會替你解決,可沒想到,你竟是主動的。」

  封景潤聽了這些話,絲毫不以為意,嗤笑著: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就不後悔!」

  兩人正聊著,老夫人就把封盛華、姚芳玲、封依依全都給帶了過來,他們這幾個人身體裡的邪修神念被抽取之後,腦子頓時清明了,不再受到影響。

  但是這段時間他們自己做的事,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所以進門之後看到裴安竹,姚芳玲第一個開口道歉:

  「雖然從前那段時間是不得已,被人影響操控,但對你的那些言語傷害卻是事實,小竹,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你。」

  「大嫂,對不起。」封依依也跟著鞠躬道歉。

  比起之前她被強迫著道歉,這次顯得誠懇多了,她甚至對這幾年自己的轉變很驚恐,因為她變成了自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封盛華沒說話,但是同樣鞠躬表達歉意。

  裴安竹衝著他們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你們那些話對我造不成傷害,你們也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傷害我的事,一切都是邪修神念在影響,我不打算計較。」

  「這次找你們來,是為了封景潤。」

  「雖然嫁入了封家,但到底我只是個局外人,今天我只做個見證,你們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免得封景潤釀成大禍。」

  封景潤聞言,冷笑著:

  「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夫人把封景潤先前的一番話轉述給封盛華和姚芳玲,卻沒想到這兩口子聽完,直接就哭了出來,隨後還是姚芳玲開口:

  「我沒想到,那些年讓你不要跟你大哥爭,會讓你的性子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該瞞著你了!」

  「瞞我什麼?」封景潤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其中難道真的另有內情?

  封盛華摟著姚芳玲,嘆息道:

  「當年是我不讓你告訴他的,為的就是怕他在封家待的不自在,怕他把自己當成外人,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封依依左看看二哥,右看看父母,最終開口問道:

  「爸媽,你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事?」

  姚芳玲深吸一口氣,對著封景潤說道:

  「你根本就不是封家的孩子,你跟景瀾爭哪門子的封家大權?包括你爸爸,都算不得正兒八經的封家嫡系,拿什麼跟景瀾比?」

  封景潤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給震驚了,他難以置信:

  「什麼?」

  「還是我來說吧。」封盛華看了封景潤一眼,開口說道,「我是封家一個遠親的孩子,身上的確有封家血脈,但是隔了十萬八千里遠。但我從小生活很不好,我的親生父母是一對爛人,喝酒打牌賭博,輸光了家產,甚至想把我賣掉,是父親和母親心善,收養了我,讓我跟大哥一起長大。」

  封盛華口中的大哥,就是封老太爺封永望,和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封盛元。

  在封盛華的描述中,封景潤了解到了過往的真相——

  「我本不姓封,而姓方,是父親母親收養我之後,給我改名叫封盛華,還說這樣看起來跟大哥是親兩兄弟了。他們為了照顧我的自尊心和面子,對外宣稱我是身體不好,從小在國外療養,等身體康復了才接回來,從此,我成了封家的二少爺。」

  「我和大哥一起長大,大哥優秀,而我平庸,但是我並不覺得被大哥掩蓋了鋒芒,因為我知道,封家遲早是要交到大哥手中的,只有他才能撐起封家的門楣。」

  「我們兄弟倆就這樣和和氣氣的長大,後來,大哥結婚了,娶了他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女孩,名叫姚芳玥,一年後他們有了孩子,也就是封景瀾。」

  「可是不久後,大哥大嫂就在一次去國外談生意的過程中,不小心捲入了國外恐怖襲擊,中槍身亡,只留下景瀾那個孩子,孤單地活在世上。」


  「父親強忍著喪子之痛,將景瀾接過去親自撫養,說要親自培養這唯一的孫子,成為封家下一任掌權人。可為了景瀾家庭健全,讓他不必缺失父母之愛,就讓景瀾認我當了父親。」

  「那個時候,我本來已經決心一輩子報答封家對我的恩情,自然是父親說什麼我做什麼,於是我就這樣成了景瀾地父親。」

  封景潤聽著封盛華的話,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既是憤怒,又是懊悔,他問道:

  「然後呢?為什麼說我不是封家人?」

  姚芳玲聞言,開口解釋:

  「剩下的我來說吧,你是我跟我前夫的孩子。」

  「我和封盛華認識,是在我雙胞胎姐姐的葬禮上,從名字你也應該聽出來了,姚芳玥、姚芳玲,沒錯,景瀾的親生母親,正是我的親姐姐,我是他的小姨。」

  「姐姐和姐夫中槍身亡後,封家給他們辦了葬禮,姚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甚至我和姐姐根本就沒有父母,所以姐姐的葬禮只有我來參加。」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懷上了你,但是月份小,還不太能看的出來。」

  「而你的親生父親,是個畜生,他從前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有個權勢滔天的姐夫,所以他指望從我這裡,向姐夫討到好處。可姐夫和姐姐死了,我和封家的聯繫也就斷了,所以他對我的態度急轉直下,幾次對我施加拳腳,打得你幾乎流產。」

  「沒想到你命大,好幾次進醫院,卻都頑強的活了下來,我早已經動了跟你生父離婚的念頭,本來也不打算要你,可是見你如此頑強,便又覺得你是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於是就沒有做手術將你流掉。」

  「我想方設法,丟了半條命,才跟你生父離婚,離婚後我無處可去,這時候封盛華找到了我,說是景瀾需要一個母親,而我是景瀾的親小姨,又跟我姐姐是雙胞胎,長得有九分相像,所以讓我去封家,充當景瀾母親的角色。」

  「就這樣,我懷著你,跟封盛華結了婚,也成了封景瀾的父母。」

  「那會兒景瀾剛一歲,而你在我肚子裡,所以你跟景瀾的年齡相差不大,你生下來之後,我本來想讓你姓姚,跟著我姓,既能跟你的生父撇清關係,又能讓你不占用封家的資源。可沒想到,老太爺一力做主,給你取名叫封景潤。」

  「老太爺說,就跟當初給封盛華改名一樣,既然到了封家,那就安安心心當封家人,封家有錢,能給孩子最好的資源,也讓孩子走出去不被人小看和歧視,他還說,哥哥有的,弟弟也要有,所以你從小大大,一應吃穿用度,跟景瀾幾乎沒什麼差別。」

  「唯一的例外,就是繼承權。」

  「所以,當你跟我說,你不比景瀾差,要跟他搶繼承權的時候,我才會那樣憤怒地罵你,呵斥你,想讓你打消這個想法,沒想到你表面上是乖順了,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早知道,我們也不必費盡心思隱瞞你的出身,直接讓你跟景瀾不一樣的待遇,讓你走出去被人嘲笑好了!」

  「依我看,你跟你那個生父自私自利的性子如出一轍!他的基因還真是強大,封家這麼多年的養育,我和封盛華兩個人這麼多年的以身作則,都沒能把你變成一個懂得知足常樂、懂得感恩的人!」

  「封家把你當自己人,一家人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公平,哪怕你去求你奶奶,都比跟著這個邪修為非作歹要好!」

  這場由封盛華和姚芳玲親口說出來的真相,宛如一記驚雷,狠狠地砸在封景潤的腦袋上,讓他茫然,讓他發懵。

  真要為這件事情分個對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若是在封景潤生下來的時候,直接給他冠了姚姓,讓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封家人,那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與封景瀾的不同而變得自卑?會不會走出去被豪門圈子裡的人嗤笑?會不會在學校里受人欺負?

  若是在封景潤第一次提出自己想爭奪繼承權的時候,告訴他身世的真相,會不會讓他心裡落差太大?會不會讓他陷入另一個極端?會不會讓他依舊覺得不公平,憑什麼封景瀾是封家人,而他卻不是?

  不管怎麼選,封景潤都有「黑化」的可能。

  所以,總而言之,姚芳玲還是認為是封景潤生父的基因太強大。

  否則,封盛華也是被封家從小收養的,為什麼沒有養成這樣偏激的性子?姚芳玲甚至是封家作為交易娶進來的,同樣也沒覺得自己受到的待遇不公平。

  唯有封景潤,封家好吃好喝,什麼都給他,卻反而養出了個白眼狼。


  所以,先前老夫人才會問他,封家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讓他為了一個邪修師傅,竟然直接朝著老夫人的脖子命脈處下毒手。

  若不是裴安竹攔著,封景潤怕是早就把老夫人抓著當人質了。

  封景潤沉默許久,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不是封家人,那封依依呢?」

  「她是我和封盛華的女兒。」姚芳玲開口,「我和封盛華的結合,源自於一場交易,我們是因為封景瀾需要父母,才在老爺子的安排下結合的。那個時候封盛華沒有心上人,我也剛離婚無處可去,我們都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問題。在一起之後,我們彼此了解,慢慢地走到一起,順理成章有了封依依。」

  真正算起來,封依依也算不得封家的孫女,畢竟封盛華是收養的。

  可不管怎麼樣,封盛華至少是封家承認的二少爺,而且他的身上也有著封家遠親的血脈,多多少少跟封家沾點邊。

  唯有封景潤,跟封家毫無關係,可卻因為鑽了牛角尖,主動與邪修勾結,害了封景瀾躺了這幾年,甚至還想對封氏大樓下手,用無辜人的氣運和壽數,來增加修為。

  這一刻,封景潤心神震動。

  如果有人能探查他的識海,就會發現此時此刻,他的識海一片混亂,像是突發火山海嘯,波浪濤濤,無法平靜。

  他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裴安竹盯著封景潤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突然開口:

  「封景潤,他們告訴了你關於身世的真相,讓我來告訴你另一個真相吧。」

  「什麼?」封景潤問著。

  他今天接收到的震撼和打擊已經夠多了,他並不覺得還有什麼真相,能繼續將他擊垮。

  裴安竹醞釀了一下言辭,開口說道:

  「你口中的師傅,是個邪修,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他是個邪門歪道,他怎麼會那麼好心幫你呢?」

  「你真以為你是什麼懷才不遇的龍傲天大男主嗎?隨便來個厲害的白鬍子老爺爺,就能成為你的外掛,讓你一路走上人生巔峰?」

  「不是的,你被他選上,是因為你身上的氣運。」

  「我第一次見你,就看過你的面相,是非常好的命格,若是在古代,那就是位極人臣、榮華富貴,若是現代,那就是福壽綿長、一輩子不愁吃穿。」

  「你若是本本分分在封家待著,我想以封家的為人處世,就算不給你繼承權,恐怕也會分你一點股份,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其實說白了,封家一大家子都是好命格,這是因為封家祖祖輩輩積德行善,所以對子孫後代有一定的庇護,而封家後輩,不管是有學院的子女,還是有法律關係的婿媳,甚至你這樣外來人,都會沾封家的光。」

  「那邪修之所以盯上封家,就是因為封家氣運旺盛,而氣運和壽數,正好就是他修煉邪功所需要的東西。他看中了封景瀾的身體,但是封景瀾本人意志力強大,不受邪修蠱惑,也不甘心被打倒,所以昏迷這三年,一直在跟邪修入侵的惡魂拉扯爭鬥,不肯讓出身體的控制權。」

  「邪修見封景瀾那裡遲遲沒有進展,所以就把你們幾個作為備選,封盛華、姚芳玲、封依依都被他寄居了一縷神念,既是他的退路,也能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他們三個天賦太低了,所以優先級遠遠在你之後。」

  「而你,封景潤,你也說了,從小你讀書的時候就不比封景瀾差,雖然某些程度上比不上封景瀾,但是你也算是萬里挑一的人才,身上的氣運足夠,而恰好你有心結,被他一勾引,就有了心魔。」

  「你這樣的身體,是他絕佳的容器,他要你修煉,不是為了讓你變得強大,而是為了他自己奪舍做準備,只有你強大了,才能承受他完整的神魂,到那個時候,他就會放棄跟封景瀾爭奪身體,轉而進入你的身體裡,代替你活著。」

  「至於你的靈魂,要麼被他擠出去,成為孤魂野鬼,要麼被他吞噬,從這個世間消失。你現在為了提升修為,對封氏大樓下手,做出種種殺孽,實際上最後都是為了他做嫁衣!」

  封景潤聽著這些話,不住的搖頭:

  「不會的,師傅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會一直陪著我,讓我變得強大,讓我成為封家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他給了我所有的認同和肯定,他承認我的能力和才華,他才不是這樣!」

  封景潤一邊反駁著,眼眶逐漸變紅,這是一種被魔氣侵染後的紅。

  裴安竹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且不肯走出來,立刻起身,衝著封盛華示意:

  「帶他們走,越遠越好。」

  於是,封盛華趕緊和姚芳玲一起,帶著老夫人和封依依離開了房間,頓時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裴安竹也不再猶豫,直接朝著封景潤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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