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再見故人：請（感謝魯哥打賞支持）
這女人竟然是金丹修為。
裴道野一時半會根本拿不下此女，而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生出一絲殺意。
「你是誰？」
「你不妨換個問題問奴家……我為何認得你。」
這位被稱作木月女妖的蒙面女人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散發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但這樣的魅力對裴道野無效。
他冷冷看去：「你故意讓我暴露，又不讓我擊殺那人，就是有意讓我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如此，倒也不必再打謎語了。」
「跟我來吧。」
木月女妖轉過身說道。
裴道野看著她的後腦勺，眯了眯雙眼。
最終還是放棄了出手。
他此刻腦海中還在想著那名仙盟弟子口中所說的那句……「妖聖山」！
什麼是妖聖山？
他為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如果玄山門不知道，那麼專門搞情報的萬相殿怎麼會也不知道？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
究竟是被傳送到了何處。
木月女妖走的速度並不慢，但裴道野始終都能跟上她。
繞過幾處天妖的巢穴，木月女妖竟然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地窟之中，催動秘法後，她回過頭看向裴道野。
「老實說，你能讓葬仙界的器靈認可你，確實了不得……別緊張，我們是自己人。」
裴道野皺起眉頭看去：「你是李四夷的人？」
木月女妖輕聲一笑：「倒是不笨。但糾正一下，我不是他的人，是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彼此的隊友。」
裴道野此刻心裡想了許多事。
沒想到李四夷還是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過既然對方並不打算動手，他也就按納住不動。
「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
「李四夷猜到的，那日他回去，看到器靈支支吾吾便已經有了猜測……你能來這裡也是他的手筆，知道這是哪嗎？」
木月女妖在前面帶著路，回頭看過來問道。
「妖聖山。」裴道野盯著她說道。
「你竟然知道？」木月女妖有些意外。
裴道野：「……」
木月女妖忽然古怪說道：「你不會只知道這三個字吧？」
她忽然像是反應了過來，笑得花枝亂顫。
裴道野無聲等待著，實則在仔細盤算。
就聽木月女妖開口道：「妖聖山位於中洲第一防線之外，換句話說，我們位於混亂海，如果往東一直走，大概半年後就能抵達東域……混亂海你應該聽過吧？」
混亂海……
裴道野點頭。
他確實聽過。不過也僅限於在情報中所知……
這片海域屬於無主海域。
所以各方勢力在此地角力……但這樣的消息已經是數十年前。
因為此後，天妖來犯。
再之後，別說混亂海，就是整個中洲最邊線也都陸續被天妖蠶食……
現如今的第一防線苦苦堅持。
裴道野已經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如果防線潰崩，後果不堪設想。
但想必中洲境內的絕大數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眼前的情況倒還算是樂觀。
「天妖在這裡待久了，所以也就有了妖聖山這個說法……」
見木月女妖這麼說，裴道野有些感到奇怪，不解問道：「這名字取得倒是霸氣，不過最強的天妖有多強呢？」
木月女妖柔媚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說道：「這算是很機密的信息，就算是玄山門，也知道的沒有我們詳細……」
「對外宣稱是有八王，也就是八尊元嬰境的大妖，但實際上還有一尊真正的妖王……但李四宜說這頭妖王藏起來了，要麼受了重傷，要麼是到了年限，在尋求機會。」
她只是點了一句，但並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
裴道野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只是有些震驚從這女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元嬰之上的妖王？？？
那是什麼存在？
如果玄山門的情報並沒有造假的話，那就是一頭化神境的大妖！
元嬰之上才是化神！
這怎麼打！
他現在連金丹都不是！
「所以現在外界還不知道這頭化神境的妖王？」
「對的吧？」
木月女妖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裴道野頓時有些無語的看過去。
木月女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知道不知道又能怎麼樣？現在整個中洲，誰也不是對手。除非你真能把混元勁練成大圓滿，再閉關個兩百年，倒是還有些機會。」
「……」
裴道野沒有理會這個瘋婆子的話。
他只是在想……
如果外界知曉這頭妖王的存在，那麼他們還會聯手嗎？
明知道打不過，還會聯手去送死嗎？
恐怕一定會爭先恐後的離開吧！
裴道野一瞬間起了很多心思。
不過他心頭一狠。
自身的劍意浮現，當即將這些雜念斬斷！
諸多念頭散開。
他一身輕鬆。
再看向木月女妖的時候，卻換了話題：「你們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等你。」
木月女妖脫口而出兩個字。
不過說完又解釋道：「準確說，是等混元老祖的真正傳人！」
「你們不算嗎？」裴道野反問。
他其實到現在都不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
對於李四夷死而復生也更為戒備。
「我還真不算！你們無極宗的功法我並沒有修煉過。」
木月女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否認。
「那李四夷呢？李紅雲可是現任無極宗的宗主。」
裴道野盯著對方的眼睛。
就好像她一旦說謊，就會立刻動手殺人一樣。
「你別這麼戒備嘛，說實在的，相比於你戒備我們，倒不如說我們更怕你是仙盟派過來的奸細。」
木月女妖一點話都藏不住，似乎也是有些惱怒裴道野不相信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他死了，可他現在又活了過來，在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然要防備你，這是人之常情。」
木月女妖深吸一口氣：「行，你成功說服我了。」
她歪頭想了一下說道：「李四夷也修煉了你們無極宗的功法，但是他沒有得到混元兵符，如果不是葬仙界的那個小可愛露出馬腳，李四夷也不會猜到真正的傳人出現了，他手裡有一件老祖當年所留之物，只能催動一次……
他平時可小心了，一點不敢用，要是用了還沒能找到你，那就純純浪費，估計他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幸運的是，還真把你給召喚過來了。」
裴道野卻臉一黑：「召喚的時候就不能守在我身邊？」
「隨機的嘛，而且我這幾天一直在搜尋你，還讓仙盟那群臭傢伙們發現了，費了好大的勁遮掩你。」
「那你又為什麼在仙盟面前故意暴露我？」裴道野看過去。
木月女妖狡黠一笑：「那不是要試探你是不是仙盟的臥底嘛，還好你不是，不然小李子真的要哭死，白瞎了一件老祖至寶。」
「可你好歹讓我殺了他啊，我這身份暫時也沒有暴露的必要吧，不是徒增風險嗎？」
裴道野又說道。
木月女妖噗嗤笑出聲：「看的出來，你很小心自己的身份，這麼做是對的，老祖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
木月女妖說著湊近低聲道：「我怎麼會讓你暴露呢，當我知道你是自己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殺了仙盟那個小傢伙。他也是笨，既然知道是我，怎麼還敢跟我近距離接觸，不知道我最擅長用毒的嗎。」
裴道野眉尖一挑。
確實感受到空氣中殘留一種毒素。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一丟丟哦。」木月女妖促狹笑道。
裴道野權當看不懂這種渴望的眼神：「所以？」
「我自帶毒霧，除了李四夷，就只有你可以平安無事的待在我身邊……其他人要麼死，要麼殘。廢物嘛，也不配活著。」
「……」
再次聽到廢物論，裴道野扭頭就想走。
這李四夷怕不是個病嬌吧？
「到了。」
木月女妖忽然來了一句。
隨後一間草廬破開陣法浮現。
不遠處濤聲不絕。
「也不怕被海風吹散了嗎？」裴道野脫口而出。
「這草廬是法器，吹不散的。」木月女妖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的小毒蟲：「昂他說這是格調。」
「……」
裴道野對許久未見的李四夷又加深了「病嬌」印象。
進門。
裴道野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
許久未見。
李四夷的兩鬢多出了許多白髮，他的目光也同樣望來，有唏噓，有欣慰。
「好久不見，裴兄弟。」
裴道野默然，他還以為自己沒戴面具，不過沒有理會他的問候，只是頷首示意：「你這樣子？怎麼回事？」
「重新撿回一條命，總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李四夷語氣親和，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往事帶來的憤怒。
裴道野同他對視。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四夷處於入魔狀態，口中狂喊「妖神吞道」……
那會他還不理解什麼意思。
但現在……
他大概是明白了。
「所以你早知道混亂海的事？」
「也不算很早。」李四夷笑著道：「坐吧，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聊，別著急，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裴道野掃了眼四周，最終坐下。
「那你們聊，我給你們煮茶。」
木月女妖這時候忽然說道。
「不了。」
裴道野和李四夷幾乎同時出聲。
裴道野頓時奇怪的看過去。
他不想這女人煮茶，是怕她下藥。
那李四夷什麼意思？
李四夷苦笑一聲，對木月女妖說道：「別鬧，煮茶就不用了，去把門口的雜草除掉吧，最近又來了幾波人，應該是盯上了這裡。」
「哼，行吧行吧，你們倆喝不上我最新研究的毒茶真的是太可惜了。」
木月女妖真的一臉惋惜。
敢情拿我試毒呢？
……裴道野算是明白了過來。
等木月女妖走後。
他看向李四夷：「我沒想過我們要這麼早見面，你既然知曉了一些事，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的確，我確實沒想到……」
李四夷看著裴道野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沉默一會說道：「你是玄山門的弟子……還是從雜役院一路晉升過去的，確實一路不容易。所以你對無極宗了解多少呢？」
「嚴格意義上，玄山門跟無極宗還是世仇。」裴道野看去。
李四夷點點頭，沒否認：「確實可以這麼說，不過時間太久遠了，當年下令的那些人也都死絕了，我覺得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何況……現在中洲危機在前，也沒必要老揪著過去不放，我不是固執的人，既然混元兵符選擇了你，一定有老祖的用意……將來你帶領無極宗走向復興，到時候……我們再就事論事。」
裴道野算是聽明白了。
就是說……現在無極宗就他們幾個蝦兵蟹將，就是想去找玄山門、玄陰宗的麻煩，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人家元嬰……打不過。
這是擺在現實的問題。
李四夷見裴道野沉默，並不意外，只是溫和說道：「我倒不是危言聳聽，不誇張的說，就算是玄陰宗和玄山門重新合併，都修煉了那門合練之術，也比不過我們的混元四方經，這可是舉世震驚的神術！你應該明白，一門上品法門對於世人的誘惑，更何況是這種神術……」
他一揮袖。
面前的虛空開始扭曲，浮現出一卷畫。
隨著畫面展開。
出現了一截影像。
與此同時。
李四夷的聲音傳來：「這是當年中洲各方想要圍剿我無極宗的影像，是我無極宗所錄……你看，這些可都是當初名震一方的巨擘，在場的無不是元嬰修為，可結果呢？」
畫面中，依稀出現了一道身影，根本看不清。
但只知道他抬起一隻手的時候，天空中瞬間凝聚出了一隻擎天巨掌……
朝著所有所謂的元嬰老祖摁下去的時候，竟然無一人能夠反抗出逃，全部紛紛炸裂成血霧……
隨著一道道元嬰出逃。
來自虛空中的一股力量將這些元嬰盡數鯨吞般狂吸到了那張身影的口中……
……
「這是？」
裴道野感到驚奇，看向笑而不語的李四夷。
直到畫面中，數十萬修士集成的大軍在頃刻間潰不成軍、倉皇逃離的時候，李四夷這才悠悠開口：
「如你所見，這便是《混元四方經》的真正奧義。」(本章完)
裴道野一時半會根本拿不下此女，而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生出一絲殺意。
「你是誰？」
「你不妨換個問題問奴家……我為何認得你。」
這位被稱作木月女妖的蒙面女人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散發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但這樣的魅力對裴道野無效。
他冷冷看去：「你故意讓我暴露，又不讓我擊殺那人，就是有意讓我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如此，倒也不必再打謎語了。」
「跟我來吧。」
木月女妖轉過身說道。
裴道野看著她的後腦勺，眯了眯雙眼。
最終還是放棄了出手。
他此刻腦海中還在想著那名仙盟弟子口中所說的那句……「妖聖山」！
什麼是妖聖山？
他為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如果玄山門不知道，那麼專門搞情報的萬相殿怎麼會也不知道？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
究竟是被傳送到了何處。
木月女妖走的速度並不慢，但裴道野始終都能跟上她。
繞過幾處天妖的巢穴，木月女妖竟然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地窟之中，催動秘法後，她回過頭看向裴道野。
「老實說，你能讓葬仙界的器靈認可你，確實了不得……別緊張，我們是自己人。」
裴道野皺起眉頭看去：「你是李四夷的人？」
木月女妖輕聲一笑：「倒是不笨。但糾正一下，我不是他的人，是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彼此的隊友。」
裴道野此刻心裡想了許多事。
沒想到李四夷還是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過既然對方並不打算動手，他也就按納住不動。
「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
「李四夷猜到的，那日他回去，看到器靈支支吾吾便已經有了猜測……你能來這裡也是他的手筆，知道這是哪嗎？」
木月女妖在前面帶著路，回頭看過來問道。
「妖聖山。」裴道野盯著她說道。
「你竟然知道？」木月女妖有些意外。
裴道野：「……」
木月女妖忽然古怪說道：「你不會只知道這三個字吧？」
她忽然像是反應了過來，笑得花枝亂顫。
裴道野無聲等待著，實則在仔細盤算。
就聽木月女妖開口道：「妖聖山位於中洲第一防線之外，換句話說，我們位於混亂海，如果往東一直走，大概半年後就能抵達東域……混亂海你應該聽過吧？」
混亂海……
裴道野點頭。
他確實聽過。不過也僅限於在情報中所知……
這片海域屬於無主海域。
所以各方勢力在此地角力……但這樣的消息已經是數十年前。
因為此後，天妖來犯。
再之後，別說混亂海，就是整個中洲最邊線也都陸續被天妖蠶食……
現如今的第一防線苦苦堅持。
裴道野已經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如果防線潰崩，後果不堪設想。
但想必中洲境內的絕大數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眼前的情況倒還算是樂觀。
「天妖在這裡待久了，所以也就有了妖聖山這個說法……」
見木月女妖這麼說，裴道野有些感到奇怪，不解問道：「這名字取得倒是霸氣，不過最強的天妖有多強呢？」
木月女妖柔媚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說道：「這算是很機密的信息，就算是玄山門，也知道的沒有我們詳細……」
「對外宣稱是有八王，也就是八尊元嬰境的大妖，但實際上還有一尊真正的妖王……但李四宜說這頭妖王藏起來了，要麼受了重傷，要麼是到了年限，在尋求機會。」
她只是點了一句，但並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
裴道野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只是有些震驚從這女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元嬰之上的妖王？？？
那是什麼存在？
如果玄山門的情報並沒有造假的話，那就是一頭化神境的大妖！
元嬰之上才是化神！
這怎麼打！
他現在連金丹都不是！
「所以現在外界還不知道這頭化神境的妖王？」
「對的吧？」
木月女妖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裴道野頓時有些無語的看過去。
木月女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知道不知道又能怎麼樣？現在整個中洲，誰也不是對手。除非你真能把混元勁練成大圓滿，再閉關個兩百年，倒是還有些機會。」
「……」
裴道野沒有理會這個瘋婆子的話。
他只是在想……
如果外界知曉這頭妖王的存在，那麼他們還會聯手嗎？
明知道打不過，還會聯手去送死嗎？
恐怕一定會爭先恐後的離開吧！
裴道野一瞬間起了很多心思。
不過他心頭一狠。
自身的劍意浮現，當即將這些雜念斬斷！
諸多念頭散開。
他一身輕鬆。
再看向木月女妖的時候，卻換了話題：「你們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等你。」
木月女妖脫口而出兩個字。
不過說完又解釋道：「準確說，是等混元老祖的真正傳人！」
「你們不算嗎？」裴道野反問。
他其實到現在都不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
對於李四夷死而復生也更為戒備。
「我還真不算！你們無極宗的功法我並沒有修煉過。」
木月女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否認。
「那李四夷呢？李紅雲可是現任無極宗的宗主。」
裴道野盯著對方的眼睛。
就好像她一旦說謊，就會立刻動手殺人一樣。
「你別這麼戒備嘛，說實在的，相比於你戒備我們，倒不如說我們更怕你是仙盟派過來的奸細。」
木月女妖一點話都藏不住，似乎也是有些惱怒裴道野不相信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他死了，可他現在又活了過來，在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然要防備你，這是人之常情。」
木月女妖深吸一口氣：「行，你成功說服我了。」
她歪頭想了一下說道：「李四夷也修煉了你們無極宗的功法，但是他沒有得到混元兵符，如果不是葬仙界的那個小可愛露出馬腳，李四夷也不會猜到真正的傳人出現了，他手裡有一件老祖當年所留之物，只能催動一次……
他平時可小心了，一點不敢用，要是用了還沒能找到你，那就純純浪費，估計他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幸運的是，還真把你給召喚過來了。」
裴道野卻臉一黑：「召喚的時候就不能守在我身邊？」
「隨機的嘛，而且我這幾天一直在搜尋你，還讓仙盟那群臭傢伙們發現了，費了好大的勁遮掩你。」
「那你又為什麼在仙盟面前故意暴露我？」裴道野看過去。
木月女妖狡黠一笑：「那不是要試探你是不是仙盟的臥底嘛，還好你不是，不然小李子真的要哭死，白瞎了一件老祖至寶。」
「可你好歹讓我殺了他啊，我這身份暫時也沒有暴露的必要吧，不是徒增風險嗎？」
裴道野又說道。
木月女妖噗嗤笑出聲：「看的出來，你很小心自己的身份，這麼做是對的，老祖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
木月女妖說著湊近低聲道：「我怎麼會讓你暴露呢，當我知道你是自己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殺了仙盟那個小傢伙。他也是笨，既然知道是我，怎麼還敢跟我近距離接觸，不知道我最擅長用毒的嗎。」
裴道野眉尖一挑。
確實感受到空氣中殘留一種毒素。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一丟丟哦。」木月女妖促狹笑道。
裴道野權當看不懂這種渴望的眼神：「所以？」
「我自帶毒霧，除了李四夷，就只有你可以平安無事的待在我身邊……其他人要麼死，要麼殘。廢物嘛，也不配活著。」
「……」
再次聽到廢物論，裴道野扭頭就想走。
這李四夷怕不是個病嬌吧？
「到了。」
木月女妖忽然來了一句。
隨後一間草廬破開陣法浮現。
不遠處濤聲不絕。
「也不怕被海風吹散了嗎？」裴道野脫口而出。
「這草廬是法器，吹不散的。」木月女妖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的小毒蟲：「昂他說這是格調。」
「……」
裴道野對許久未見的李四夷又加深了「病嬌」印象。
進門。
裴道野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
許久未見。
李四夷的兩鬢多出了許多白髮，他的目光也同樣望來，有唏噓，有欣慰。
「好久不見，裴兄弟。」
裴道野默然，他還以為自己沒戴面具，不過沒有理會他的問候，只是頷首示意：「你這樣子？怎麼回事？」
「重新撿回一條命，總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李四夷語氣親和，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往事帶來的憤怒。
裴道野同他對視。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四夷處於入魔狀態，口中狂喊「妖神吞道」……
那會他還不理解什麼意思。
但現在……
他大概是明白了。
「所以你早知道混亂海的事？」
「也不算很早。」李四夷笑著道：「坐吧，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聊，別著急，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裴道野掃了眼四周，最終坐下。
「那你們聊，我給你們煮茶。」
木月女妖這時候忽然說道。
「不了。」
裴道野和李四夷幾乎同時出聲。
裴道野頓時奇怪的看過去。
他不想這女人煮茶，是怕她下藥。
那李四夷什麼意思？
李四夷苦笑一聲，對木月女妖說道：「別鬧，煮茶就不用了，去把門口的雜草除掉吧，最近又來了幾波人，應該是盯上了這裡。」
「哼，行吧行吧，你們倆喝不上我最新研究的毒茶真的是太可惜了。」
木月女妖真的一臉惋惜。
敢情拿我試毒呢？
……裴道野算是明白了過來。
等木月女妖走後。
他看向李四夷：「我沒想過我們要這麼早見面，你既然知曉了一些事，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的確，我確實沒想到……」
李四夷看著裴道野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沉默一會說道：「你是玄山門的弟子……還是從雜役院一路晉升過去的，確實一路不容易。所以你對無極宗了解多少呢？」
「嚴格意義上，玄山門跟無極宗還是世仇。」裴道野看去。
李四夷點點頭，沒否認：「確實可以這麼說，不過時間太久遠了，當年下令的那些人也都死絕了，我覺得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何況……現在中洲危機在前，也沒必要老揪著過去不放，我不是固執的人，既然混元兵符選擇了你，一定有老祖的用意……將來你帶領無極宗走向復興，到時候……我們再就事論事。」
裴道野算是聽明白了。
就是說……現在無極宗就他們幾個蝦兵蟹將，就是想去找玄山門、玄陰宗的麻煩，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人家元嬰……打不過。
這是擺在現實的問題。
李四夷見裴道野沉默，並不意外，只是溫和說道：「我倒不是危言聳聽，不誇張的說，就算是玄陰宗和玄山門重新合併，都修煉了那門合練之術，也比不過我們的混元四方經，這可是舉世震驚的神術！你應該明白，一門上品法門對於世人的誘惑，更何況是這種神術……」
他一揮袖。
面前的虛空開始扭曲，浮現出一卷畫。
隨著畫面展開。
出現了一截影像。
與此同時。
李四夷的聲音傳來：「這是當年中洲各方想要圍剿我無極宗的影像，是我無極宗所錄……你看，這些可都是當初名震一方的巨擘，在場的無不是元嬰修為，可結果呢？」
畫面中，依稀出現了一道身影，根本看不清。
但只知道他抬起一隻手的時候，天空中瞬間凝聚出了一隻擎天巨掌……
朝著所有所謂的元嬰老祖摁下去的時候，竟然無一人能夠反抗出逃，全部紛紛炸裂成血霧……
隨著一道道元嬰出逃。
來自虛空中的一股力量將這些元嬰盡數鯨吞般狂吸到了那張身影的口中……
……
「這是？」
裴道野感到驚奇，看向笑而不語的李四夷。
直到畫面中，數十萬修士集成的大軍在頃刻間潰不成軍、倉皇逃離的時候，李四夷這才悠悠開口：
「如你所見，這便是《混元四方經》的真正奧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