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是我覬覦楚知意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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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知意走得乾淨又利索,容玥還想追上去,卻被楚知意給攔住了。

  「夫人,那份協議現在來看的確有些離譜,可對那時的我來說卻是保命符,我應該把那份協議的最後一步履行。」

  「可就算如此,你和阿庭他的感情卻是真的,你怎麼捨得阿庭?」

  楚知意笑容清甜,「我不捨得他,所以夫人,請您放心。」

  容玥一呆,看著她的笑容,半晌說不出話來。

  楚知意輕輕地向她鞠了一躬,「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夫人,您趕快回去吧。」

  說完,楚知意便離開了。

  下午楚星河過來找楚知意,遞給她一罐精心包裝的盒子,說,「外公新得了兩罐茶葉,他喝著還不錯,說要給宴老先生和宴老夫人一罐,喏,你給他們送過去吧。」

  楚知意接過來,想了想說,「這個還是留著給外公喝吧。」

  楚星河訝異地看著她,「怎麼了?」

  聽完,楚星河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宴驚庭他爺爺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前我就覺得他對你有敵意,就因為那一張什麼結婚協議書?現在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畢竟這事的起因的確是我的問題。」楚知意清醒地說,「但這是我和宴驚庭的事,你不要去宴家鬧。」

  「難道你還想再嫁給宴驚庭?」

  「準確地來說,是和宴驚庭在一起!」

  楚星河震驚,「宴家那老爺子都對你說那種話了,你還能和他在一起?」

  楚知意再次提醒他,「我是和宴驚庭過,不是和宴老先生過。」

  楚星河指著楚知意你你你了半天,「你是被宴驚庭下蠱了吧?你就那麼喜歡他?」

  楚知意露出一個笑,點點頭,她在承認自己喜歡宴驚庭時,眼裡都是亮晶晶的。

  楚星河那些話便堵在口中說不出來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楚知意好幾眼,對宴驚庭愈發地不滿起來。

  楚星河從楚知意手中奪過那一罐茶,把包裝打開,露出裡面的茶罐,「留著你自己喝!給什麼糟老頭子!」

  他對楚知意說,「既然你們現在離婚了,那你就別在江城了,和我回京市,有我和舅舅給你做主,我看宴家那老頭子敢不敢再欺負你!」

  楚知意道,「回什麼京市,我工作室都在這邊,再者,我就要外出採風,不會在江城多呆。」

  「要去哪兒?」

  「北方。」

  「明天?」

  「嗯。」

  楚星河哦了一聲,也不催她了,眼珠子微轉,點點頭,「行,你去吧,車子不許再開宴驚庭的了,我給你買。」

  楚知意眼前一亮,「真的?」

  有人給她買車,楚知意當然舉雙手贊同。

  楚星河見她樂得找不到北,哼笑一聲,當即帶著她去看了車展,買了一輛大G。

  楚知意還有一輛溫糖送給她的阿斯頓·馬丁,只不過那是一輛跑車,不太適合做出差用的車子。

  不過好在其他人也有一輛車子,兩輛車夠用了。

  楚星河又帶著楚知意去吃了飯,分開之前,楚知意對楚星河說,「這件事不要告訴舅舅和外公,我能處理得了。」

  楚星河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楚知意將東西收拾好,待時間一到,便帶著自己的團隊一路開車前往這次的目的地。

  在車上,楚知意把自己最近乾的大事兒也告訴了金金。

  金金差點沒把剛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吐出來,她很震驚。

  但楚知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後,金金心情雖然複雜,但也能理解楚知意的做法。

  金金問她,「你告訴宴驚庭了嗎?」

  楚知意微頓,然後搖了搖頭。

  若是將這件事告訴宴驚庭,恐怕他昨天知道,當天就要回來問個清楚。

  楚知意答應了宴老先生,她不再主動和宴驚庭聯繫。

  「他出差回來後會看到的。」

  「那他回來連你這個人都找不到了,豈不是要被氣死?」


  楚知意篤定地說,「不會的,我和他有默契,他肯定能猜到我的想法。」

  金金遲疑地問,「真的?」

  楚知意重重點頭,「沒錯。」

  ……

  遠在外地的宴驚庭忽然覺得背後發涼。

  他此刻正在與某公司進行最後的談判,還算順利,只不過價錢還沒到預估範圍,他並不是很滿意。

  會議桌上兩方還在激烈討論。

  宴驚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剛過半。

  他不禁微微蹙眉,往後靠在椅子靠背上,輕微閉目。

  特助明白這一動作代表著什麼,面上露出微笑,向對面的人開口,「貴司應該明白,我司所拿出的價格是前日所有公司中價格最高的,我司明白貴司對那百分之三點的利潤很看重,但若是因此而影響後續合作,貴司可就得不償失了。」

  特助語氣溫善,卻帶著強硬的態度,也在告訴他們:這次合作,的確是他們CE所需要的,如果你們再獅子大開口,那下次我們可就不帶你們玩了。

  CE集團規模極大,宴驚庭身家早已上萬億,多少人想從他指縫中扣出漏出來的金財,想源源不斷地得到宴驚庭身上的利益,為眼前那點利益而放棄那一座金山的做法,那目光也實在是短淺得很。

  對方面面相覷了片刻,最後代表方給自己的上司打了個電話,得到確切答案之後,再走進來時,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他走到宴驚庭的面前,伸出手,笑著說,「宴總,合作愉快。」

  這句話,代表著他們的讓步。

  宴驚庭站起來,與他平靜地握手,「合作愉快。」

  接下來便順利許多,繼續交涉下面早就擬定好的條件,然後雙方簽字,由律師進行公證。

  等到談判結束,宴驚庭將西裝扣子扣上,朝外走去。

  特助等一眾精英立刻跟了上去。

  代表方忙追上宴驚庭,笑道,「宴總來這兒四天,一直都在忙工作,現在既然合作也談下來了,不如我這個東道主做東,請宴總在這兒好好玩玩?」

  宴驚庭又看了一眼腕錶,「不必了,公司還有許多事要忙。」

  代表方沒辦法,只好笑著說,「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特助適時走過來,對宴驚庭說,「宴總,我們該去機場了。」

  宴驚庭去意已決,飛機都快起飛了,代表方想攔也攔不住,只能熱情地將他們送上車,目送他們朝機場而去。

  宴驚庭在車裡本想給楚知意打個電話,問她離開的時間定下來沒有。

  但仔細想想,還是打算回去給楚知意一個驚喜,當著她的面知道她出差的時間才好。

  宴驚庭便又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車內溫度略高,宴驚庭將車窗放下一些,扯了扯領帶,手放下來時,無名指上那枚婚戒,竟然從手上往下滑了滑。

  宴驚庭神情微動,及時握住手。

  他抬起手看那枚已經滑到指節處的戒指,眉頭微攏。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三個小時後,宴驚庭的腳步重新踏在江城土地上,他這才給楚知意打電話。

  好半天才有人接通。

  「餵?」

  楚知意的聲音放輕了許多,似乎在避諱著什麼。

  宴驚庭眉頭舒展,以為她剛剛睡醒,語氣低柔,「還在睡午覺?」

  「沒有,我在開車呢。」

  楚知意帶著藍牙耳機,副駕駛上的金金已經睡著了,她沒敢大聲說話。

  「開車?」

  「對啊。」

  這邊的路況不怎麼好,前面有三個路口的匯流,還有六七輛大貨車,雖然沒什麼危險,但刷到過不少大貨車把小轎車撞翻視頻的楚知意十分緊張,更不敢分神。

  只對宴驚庭說,「我一會兒再和你說,先掛了。」

  說完,楚知意便把電話給掛斷了,警惕地盯著前方那六七輛大貨車。

  楚知意變道到遠離大貨車的一條道路上,踩下油門,加速。

  一輛兩輛……終於把那些大貨車都超了過去,楚知意才狠狠鬆了一口氣,速度放勻,這才有時間思考剛才那個電話。

  是宴驚庭打過來的?

  她瞥了一眼手機,已經黑屏下來了。

  楚知意剛想給宴驚庭打過去,忽然想起了自己答應宴老先生的話,她生生把那股念頭給忍了下去。

  她不打。

  楚知意暗地裡為宴驚庭打氣!

  他一定能明白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們倆心有靈犀!

  楚知意一心認為自己和宴驚庭已經有足夠的默契了,卻不知,此時此刻的宴驚庭,面黑如墨。

  他回到了家中,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而他留給楚知意的霍濁,也被她留在了漢江府,像是個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知知呢?」宴驚庭問霍濁。

  霍濁縮了縮脖子,回答,「去……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早上剛走。」

  宴驚庭額頭青筋跳起,現在都下午三點了,距離早上還是剛才?

  他沉著臉問,「我讓你跟著她,你為什麼不去?」

  「先生,不是我不想去,是……是宴老先生說,夫人已經不是您的妻子了,我不應該再跟著她走,宴老先生不讓我將這件事告訴您。」

  宴驚庭神情頓時陰沉下來,一字一句,「你說什麼?」

  霍濁不敢再隱瞞,「先生,您不在這兩日,夫人……夫人準備了離婚協議書,已經送到宴老先生那去了。」

  ……

  外面分明陽光大好,藍天白雲,惠風和暢,可車內,卻蘊藏著一股說不出的雷雲密布。

  別說是霍濁,就連阿黎也罕見地額頭冒汗。

  他從未見過宴先生這般生氣,仿佛烏雲壓城,電閃雷鳴。

  宴驚庭閉著眼,下頜緊繃著,整個人都處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終於,車開到了醫院。

  宴驚庭自車中下來,闊步朝醫院內走去。

  他身材高大,面容也英俊,不少女人都情不自禁地朝他看去,可看清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時,又極為恐懼地收回了目光。

  宴驚庭步伐邁得極大,不到五分鐘,他便來到宴老先生所住的病房。

  宴祁瀾今天早上剛剛過來,代替宴老夫人和容玥在這兒看著宴老先生。

  他被楚知意氣得不輕,本來要出院這下還得再住上兩天才能好。

  門驟然被打開。

  病房裡一個看書一個看手機的人,紛紛抬頭看過去。

  「庭庭,你怎麼回來了?」宴老先生驚訝地問。

  宴驚庭沉默地走進來,「工作忙完便回來了。」

  「單子簽下來了?」

  宴驚庭未語,視線注視著宴老先生。

  一看他這樣,宴老先生就知道宴驚庭肯定知道楚知意和他離婚的消息了。

  宴老先生冷哼,說道,「虧我相信她不會亂說,結果還是跑到你面前和你嚼舌根是吧?」

  宴驚庭問,「東西呢?」

  宴老先生沒動,只說道,「庭庭,楚知意她不是你的良配,她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你也儘快簽了,以後你們倆各走各的陽關道,誰也不礙著誰才對!」

  「爺爺。」宴驚庭沉沉的看著頑固不化的宴老先生,伸出手,「東西,給我。」

  「碰!」宴老先生重重拍在桌子上,「宴驚庭!你就是這麼和你爺爺說話的?!」

  宴驚庭不再和他說,直接打開抽屜。

  裡面沒有離婚協議書,幾個抽屜看過來,都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宴老先生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起來,「宴驚庭!你在幹什麼?!」

  「爸,阿庭和他妻子離婚,是他們兩人的事,你又何必插手這般多呢?」宴祁瀾走過來,手指有意無意地敲了敲枕頭。

  「你懂個屁!」宴老先生罵道,「楚知意她就是一個攀龍附鳳的女人!以前攀附周家!之前又攀附我們家!現在她成了京市孟家的人,指不定還想往上跳!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們宴家堅決不會讓她當媳婦兒!」

  宴驚庭神情愈發沉下來,他注意到了宴祁瀾的動作,抓住宴老先生的枕頭,往上一抬,連帶著宴老先生也被抬起了一些。

  宴老先生被宴驚庭的動作氣得怒火中燒。

  而宴驚庭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離婚協議書以及那張一年前的結婚協議書。

  的確都在宴老先生的枕頭下。

  將東西抽過來,看著離婚協議書上楚知意寫下的自己的名字,血液在胸膛翻滾,幾乎目眥欲裂。

  他捏緊了那兩張紙,聲音冷硬到了極點,「是霍濁告訴我我和知知『離婚』了,她這兩天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

  宴老先生一臉不信。

  宴驚庭雙目充血,醞釀許久的憤怒讓他捏緊了那兩份協議書,聲音沉沉,「爺爺,你搞錯了一件事。」

  「是我覬覦楚知意已久,是我非要和她結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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