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周驥北:我是誰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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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務室。」周驥北聽見這個地址呼出一口氣。

  周子欣還在車上就好辦了。

  他看向傅山。

  除了他以外,傅山功夫最好,而且鍾彩萍跟周誠也不認識他。

  他穿過車廂去那邊乘務室將嬰兒接出來最方便不過。

  若是他自己過去,中途讓周誠或者鍾彩萍看見,那兩人若是搶先喊出來,讓周子欣提前有了防備。指不定孩子就成為人質。

  剛出生就經歷這般奔波崎嶇的孩子。

  他只想儘可能儘量的減少問題發生的可能。

  「傅山點頭,摘下帽子,看向鑽到車座椅下的民工,民工對上他視線,再次蛄蛹蛄蛹從車座下面爬出來。

  他問道:「長官,您還有啥吩咐!」

  「……」長官是什麼稱呼?

  傅山聽完嘴角扯了扯,算了不計較,畢竟他去下面辦案時候偶爾還會有人叫他青天大老爺。

  百姓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你的外套借我用一下!」

  穿這制服太惹眼了。

  既然要儘可能減少風險,他就換一身衣服。

  車廂這裡人不少,但是沒幾個敢靠近跟周驥北幾個人搭話。

  民工樂呵呵的解開帶著汗水味道的衣服。

  傅山換上以後,把自己證件拿出來,重新放在身上。

  這才穿過車廂去對面的乘務室。

  鍾彩萍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剛走過去的傅山身上,嘴裡念叨一句:「又是個窮酸鄉巴佬,穿著解放鞋,解放褲,上頭搞個破爛衣服,啥也不是。」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

  她這輩子估計不會再看見這樣窮酸的人了。

  傅山從車廂穿過,他敏銳感覺到鍾彩萍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還好他素質好,佯裝沒所謂的樣子。

  走到對面車廂看見乘警在核對車票。

  火車已經從津市離開,繼續朝著下一站方向而去。

  這個時候會有很多人偷偷上車,補票就變得有比較。

  傅山攔住乘警,將自己證件拿出來,這一瞬間乘警眼睛凝了一下,而後被傅山拉到角落。

  「配合一下,有人販子拐走嬰兒,就是乘務室那個。」

  乘警腦子裡回放起那三個人模人樣穿著不俗的人照看孩子時的樣子。

  一點兒都不把孩子當回事。

  眼裡露出恍然。

  他盯著傅山,視線落在傅山破舊外套掩蓋住的褲子上,那裡的形狀,掛著配槍。

  再看傅山硬朗的臉。

  以及證件上的號碼跟照片,對得上。

  「我去把嬰兒抱出來。」乘警說。

  他走到乘務室,讓周子欣將裡面水壺提起來,周子熙抱著孩子一隻手的話根本提不動,

  她把孩子放在旁側。

  乘警眯眼說道:「他尿了。」

  說著把嬰兒包起來:「我去帶他換個尿芥子。」

  說著立馬轉身順手把乘務室的門給關住,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

  周子欣完全沒反應過來,她提著水壺,扭頭時乘務室就空了,她還被反鎖裡面。

  這瞬間,她甚至沒想清楚發生什麼。

  呆愣一秒,驟然反應過來,孩子……

  孩子被搶走了。

  她伸手用力旋轉車門把手,然而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搞的,她竟然打不開這門。

  乘務室的隔音好的有些離譜。

  完了!

  沒了孩子,把柄沒了。

  這次全完了。

  周子欣癱在地上。

  傅山抱著嬰兒不敢動彈,這麼軟乎乎的小傢伙,他覺得自己稍稍用點力氣,他的脖子就會斷了。

  他路過鍾彩萍座位時還調整一下姿勢,胖嘟嘟的小娃娃放在胸.前,背對著鍾彩萍兩口子,一步一步移動。


  胸.前的貼著的熱乎乎的奶糰子睜開眼睛。

  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盯著他。

  傅山跟小嬰兒對視,走路都直接順拐了。

  這孩子,熱乎乎軟的一塌糊塗的臉蛋在他胸.前拱了拱。

  想要找……

  他擔心嬰兒找不到吃的再哭了。

  挪動速度加快,順利來到周驥北身邊,把嬰兒塞給周驥北。

  周驥北抱著白嫩.嫩的嬰兒,如方才的傅山一般,他也不敢動彈了。

  這就是他兒子。

  剛想說什麼,手下一片濕潤……

  他低頭輕輕笑了一聲。

  這是見面禮麼,他沒有保護好孩子,竟還有見面禮饋贈,真好。

  他看向傅山:「將三人帶回京市,按照誘拐人口處理。」

  傅山沉默。

  看他一眼。

  「從法律跟血緣關係上,不算誘拐,不過在醫院傷害了護士跟裴家那位小公子,這幾個人還是得帶回京市的。」

  「哦。」周驥北點頭。

  法律懲罰不了,他可以。

  原本只是將周家擁有的福利給撤銷,沒有對周家趕盡殺絕。

  但是他們竟然一次一次動他的軟肋。

  傅山將身上的外套還給民工,拍了拍民工的肩膀,想了想又從身上摸出兩塊五星紀念章,塞給民工。

  「謝謝您配合。」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民工猛地站直,對著傅山敬禮。

  傅山帶人還禮。

  民工的對話極為淳樸。

  是他們一直想要保護的人的樣子。

  或許沒有文化,聊天也聊不到一起,但是遇見事情真的會幫忙。

  這邊的舉動終於驚動了鍾彩萍跟周誠。

  二人朝身後的車廂連接處看過來。

  對上周驥北時,眼睛猛地瞪大,臉上閃過畏懼。

  「誠誠哥,怎怎麼辦?他怎麼在這裡,孩子也……」鍾彩萍拉著周誠衣服緊張的哆嗦起來。

  周誠此刻心裡也沒有底,他盯著周驥北抱著的嬰兒,那帶著小粉花的裹布那般眼熟。

  周子欣呢,她是怎麼帶孩子的。

  周誠腦門子充血,扭頭朝著乘務室看去。

  那邊門緊閉著,什麼都看不見。

  周驥北堵上周誠二人的視線。

  眼裡閃過冷意。

  法律不能處置的,有其他的法子能處置。

  他平日不屑用手段,不過是不想打破做人底線。若是遇見事情便走捷徑用灰色方法解決,總有一日會沉.淪控制不住。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利器。

  若是不控制好自己行為,總有一日會變成不守法紀,鑽營取巧之輩。

  然而如今不同……

  孩子被偷,不管用什麼辦法對付,都不算突然做人底線。

  周誠被這樣的目光看著,突然哆嗦一下。

  他發現,往日總盼著他回家的仿佛乞丐一般的小孩,如今已經拿捏他性命了。

  他盯著周驥北色厲內荏:「你做什麼你要弒父麼,我告訴他,我是你親爹,幫你帶個孩子是為你好,你敢……」

  「幫我帶孩子,你沒告訴他,我不是他兒子麼。」

  周驥北走到鍾彩萍跟前,冷冷輕說出她心裡最大的秘密。

  周誠愣了愣。

  扭頭看向鍾彩萍。

  鍾彩萍臉色一白,他他在怎麼知道的。

  對上周誠看她的眼神,她捂住自己的臉,猛地搖頭否認起來:「你是我兒子,是我給誠哥生的兒子,你不要以為胡說八道就能逃脫血緣倫理上的聯繫……」

  「」先前我讓外公拿了這位周先生的樣本做了親子鑑定,我與他,毫無血緣關係,您說我姓什麼,是誰的兒子?」周驥北盯著鍾彩萍。

  對於生父是誰他並在意,只要不是周誠,他就能做很多事情。

  鍾彩萍聽見這話陷入呆滯。

  周誠哆嗦起來,他雖然不喜歡鍾彩萍,也不怎麼關心她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有沒有被欺負,甚至整日的在外浪蕩,天天換不同女人,但是她給他帶綠帽子,他照舊接受不了。

  「你個賤人!」周誠發瘋似的對著鍾彩萍拳打腳踢。

  同在一個車廂上的人沒想到能看見這一幕。

  尤其被鍾彩萍羞辱過的,對著她指指點點。

  鍾彩萍張嘴想說周驥北也不是她的兒子,想要告訴她的誠哥,她只愛他,只有他,但是她一抬頭,瞧見火車上那麼多泥腿子對她指指點點,那些她本看不起的東西,竟然看她的笑話,她受不住眼睛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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