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大學生,見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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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衣服的老闆更無語了,沒見過這麼有耐心的。

  「那不成,妹子你這價格太離譜了,趕緊把衣服卸下來,別鬧我了。」

  「都綁上了,怎麼也得帶走啊,要不八點三折,再高不行了,我說老闆你瞅瞅,誰像我這樣一拿好幾千的貨,而且也不挑挑揀揀一件一件跟你磨價格,做生意咱就得講究利索,你少掙點些,我下次還來,咱走了薄利多銷,像這種風衣絲巾的,是不是不好賣,我不拿你豈不是要退回廠家,那多麻煩。」

  蘇明阮巴巴張嘴,說話就跟蹦豆一樣。

  這讓店鋪老闆急得噴出大白話。

  你一言我一語,你說白話我說普通話,主打一個聽不懂。

  蘇明阮說累了,眼巴巴瞅著老闆:「你說的我都沒聽懂,你就說能給啥價吧。」

  「頂多給你8.8折,再低了不行。」老闆尋思一下,說出繞口的普通話。這普通話可真難說。但是難也得學,指不定以後越來越多內陸人過來做生意。

  「要不,8.5折。」蘇明阮繼續試探。

  賣衣服的老闆拎起棍子想揍人。

  蘇明阮趕緊後退一步:「8.6折也行,別生氣,做生意的講究以和為貴,咱們好聲好氣地談價格,你怎麼能揍人。」

  老闆深深吸了一口氣:「8.8不要就退給我。」

  「要要要,您算個價格。」蘇明阮笑呵呵。

  「2464。」老闆開口。

  蘇明阮手伸到隨身帶著的小背包里,實際從空間掏出來一沓錢。

  數出來兩千四遞給老闆:「抹個零,下次還來找你。」她說道。

  老闆數了好一會兒,發覺少了64塊錢差點氣出血來,誰教她這麼講價的,先前都打折了,現在還抹零,哪有這樣的。

  但是繼續講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拎起棍子打人。

  這次衣服賣出去,他還掙了點路費,也沒虧死了。

  以後杜絕跟這人做生意。

  蘇明阮見老闆沒意見,騎著自行車跑遠了,羊城很大,偶爾一些地方沒有開發跟村子一樣,她走到一半將自行車上的貨物放在空間裡,騎著車子去買回去的火車票。

  在羊城買火車票比在家裡難多了。

  這裡人太多,每個窗口都排滿隊。

  她跟著排隊,經常排到一半就沒票了。

  這麼折騰下去,蘇建國從海市回去,她都不一定能回到村子。

  她開始觀望起來,要知道黃牛這個東西,不僅以後有,這年頭也有……

  同時沂水縣小王村里。

  吳春梅臉色一日比一日黑。

  那死丫頭跑了?

  去哪兒了?

  一天兩天不著家,又被人販子給擄走了嗎?

  只是想想腦殼子就疼,入取通知書還沒拿到手呢。

  那死丫頭自從被人販子擄走一次以後變得滑不溜秋,平日裡根本沒辦法糊弄,甚至還從她身上撈走不少的錢。

  「她不是送爸爸去車站了?怎麼回事啊,人沒回來就算了,咱家自行車也被騎走了。」蘇念無語的念叨。

  吳春梅瞪她一眼。

  「你可祈禱她好好的,不然你就沒辦法上京大了。」吳春梅說道、

  說完又忙活起來。

  「我看看其他村子有沒有人想賣入取通知書,如果有人賣先買一個甭說大專還是啥,能有個學校上就好了。」她朝著外頭走去。

  蘇念一個人守在家裡,無語的撇撇嘴。

  不一會兒陸競舟帶著書過來。

  兩人又廝混起來。

  ……

  羊城的蘇明阮從黃牛手裡花了二十塊錢高價,買下一張火車票,這次她學聰明了,頭上包著一個花布頭巾,眼上帶著黑眼鏡,又往嘴巴上捂了個口罩。

  誰跟她說話,她都說自己得了傳染病。

  這一來,從羊城回去倒是變得順順利利的。

  在火車上連湊近說話的都沒,甚至還有些人距離她遠遠的。

  時不時咳嗽一下,一個人在火車上,就連閉眼睡覺都不敢,她乘坐一趟車漲了不少經驗。


  比如見有些人隨身帶著的錢包丟了,金鍊子沒了,手錶找不到了,甚至有的人錢裝在內.褲夾層里,照舊能被偷了。

  這找誰說理去。

  所幸丟失的是財物,而不是把自己丟了。

  見識過這些,她更謹慎了,雖說珍貴的東西都放在空間裡,身上除了一個空蕩蕩的包其他啥也沒有,但是她本身就是最貴重的。

  不得不謹慎。

  也不知道周驥北如何了?他的工作充滿危險啊!千萬別早夭了,像他這般見一次給她塞一次錢的,上輩子沒見過,這輩子也是頭一次,快要絕種了。

  到了沂水站,她下了火車。走出車站後,終於呼出一口氣。

  一個人去往羊城,在這個時代還是比較膽大的。

  她騎著自行車回到家裡。

  吳春梅瞧見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兩天去哪兒了,竟然不回家,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擔心我還是擔心別的?」蘇明阮好笑的看著吳春梅。

  吳春梅瞬間啞巴。

  她擔心的是入取通知書,但是能說嗎?

  「回來就好好在家裡呆著,別讓你爸爸操心,你再這麼夜不著家,我都沒辦法跟你爸爸交代。」吳春梅深吸一口氣,似為她好一般勸說。

  蘇明阮視線落在吳春梅身上。

  一瞬間有些佩服。

  像吳春梅這麼能裝的,並不多見。

  有這本事,哄個有錢有權的老頭不在話下,怎麼就給她爸爸當繼室了。

  想不通。

  蘇明阮徑直回到自己房間,躺下去踏實睡了一覺。

  醒來外頭天都黑了。

  客廳還有蘇念跟陸競舟說話聲。

  她推門走到客廳,蘇念看見她眼裡閃過驚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舟哥,我跟你說,她兩天沒著家了,也不知道跟誰鬼混去了。」

  「鬼混?是你們這樣嗎?還沒結婚呢就日日湊一起,那真是讓你失望了,並沒有發生。」蘇明阮話落,朝著大房走去。

  蘇念反應過來後猛地站起來,朝著她大聲叫:「我們定親了,才不是鬼混。」

  陸競舟盯著蘇明阮背影,眼裡帶著審視。

  蘇明阮聽著蘇念大聲叫喊,忍不住捂住耳朵,定親而已又不是結婚,也不知道這倆啥時候能結婚,趕緊鎖死吧。

  她洗淨手臉,換上一身衣服,先去大房那邊跟徐愛華見一面。

  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行蹤,說她在縣裡遊戲廳玩了兩天沒去海市,驚得老人家拿著棍子要打她。

  「奶奶,你就別擔心我了,我!大學生!需要見見世面不然會被人叫土包子。」蘇明阮哄徐愛華。

  「大學生咋了,大學生見世面是去遊戲廳見的,我看你就是欠打了。」

  徐愛華見她全須全尾回來,在院裡追著她兩圈沒打到人,氣也跟著消了。

  消了氣,不忘叮囑她:「日後不要這般的膽大妄為,一個人跑縣裡呆兩日,若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說閒話。」

  「行,我記著了。」至於下次敢不敢?

  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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