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嫁衣神功,邀君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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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嫁衣神功,邀君同往!(下)

  隨著古劍池的一行人灰溜溜的離去後,酒樓內再次恢復了平靜。

  只是慕容復自顧品嘗杯中酒水時,厲若海卻是突然輕咳了一聲,這聲輕咳雖然聽起來極為尋常,但他的臉色卻是在轉瞬間有紅變白,再又白變紅。

  范良極耳朵微動,神色凝重,似是察覺了什麼。

  而韓柏與谷倩蓮未有察覺,風行烈則是眼露詫異看向了自己的師父。

  在他記事起,厲若海便宛若天神的存在,完美無缺便是他的代名詞。

  他幾乎未曾看到過自己師父展露過虛弱的一面……

  慕容復突然道:「你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嗯!」

  厲若海點點頭,並不否認。

  「若你安心靜養的話,以你的修為,這些傷勢最多半年便會痊癒,但你這一路勞心勞力……」

  慕容復話說道此處,一旁的風行烈的臉色卻不由變得蒼白。

  他被龐斑當做爐鼎後,導致功力大退不說,甚至就連導氣運勁也成了問題,正是多虧厲若海的出現,這讓他眼下暫且緩了過去。

  只是龐斑的道心種魔大法畢竟了,得以厲若海之能,費勁手段也只能勉強替他壓制而已,而這一路上他隱疾突然爆發,逼得厲若海只能再次出手。

  「你眼下的傷勢不僅難愈,恐怕還連累到你日後的修為……」

  看著默不作聲的厲若海,慕容復說道此處,不禁輕輕搖頭。

  以厲若海的才情,自然不會被此徹底困住,但是龐斑已與浪翻雲下了戰帖,二人相邀一年後再戰。

  而以厲若海如今的狀況,定然做不到一年之內傷勢痊癒。

  「師父……」

  一旁的風行烈聽到這裡,不禁眼含熱淚,時至此刻他這才明白師父為了救他,所付出的代價如何之大。

  厲若海表情靜靜注視著自己的徒兒,語氣淡淡道:「行烈,你是我的徒兒,就勿作我最憎厭的婦孺之態,我既然甘願拚著耗費真元,恢復了你的功力,自然便不會後悔!」

  「師父!」

  風行烈再也忍不住心中情緒爆發,眼淚奪眶而出,但他清楚自己師父的脾氣,就在淚水湧出的那一刻時便下意識低下了頭。

  一旁的范良極與韓柏聞言,他們一老一少不由對視一眼,都看清楚了對方眼神中暗含的驚駭。

  哪怕韓柏這個剛初出茅廬的江湖小白,對於厲若海這種一心追求天道的習武之人,這樣的代價不可謂不夠大!

  看著淡然面對這個結局的厲若海,慕容復心中不禁多出一絲佩服,二人雖是初次相見,但他可謂是這天下除龐斑、浪翻雲外最為了解厲若海的人。

  作為有著『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厲若海,卻仍不為兒女私情所動,一心追求武道潛修。

  他看似性情冷淡,實則是面冷心熱,乃是一個最為重視感情的人。

  愛徒風行烈縱然為了一個喇嘛就選擇背叛了他,但他還是選擇救他脫困於水火之中,哪怕縱然會因此惹上與不可一世的「魔師」龐斑,他還是義無反顧!

  如今又不顧自己身負重傷,選擇救助體內魔種爆發的風行烈,而這一切無疑會讓他傷勢加劇,但他還是不曾後悔半分。

  見到這樣的厲若海,慕容復輕嘆一聲後,緩緩道:「在我看來,厲兄傷勢並非不可能短期癒合,甚至還有可能脫胎換骨!」

  「慕容公子,莫非您有辦法相助我師父療傷?」

  風行烈聞言,語中不由多出一絲激動,滿懷期待地看向了眼前的白衣身影。

  慕容復淡淡道:「對於我而言,厲兄的傷勢根本算不上什麼難題!」

  不久之前,他與龐斑一戰,傷勢比之眼前的厲若海還要嚴重幾分,比起所謂的修為倒退,他可是有殞命之危。

  「還請公子能夠出手……」

  風行烈說道此處,便欲起身行禮。

  然而不待他站起身來,一股柔和至極的內勁卻已提前擋下了他。

  察覺有這股柔和內勁相阻,風行烈心中一動,有心也催動內勁起來,然而任憑他施展手段,這股看似柔和的內勁卻是紋絲不動。


  數息過後,風行烈只得無奈坐下。

  「我與厲兄一見如故,縱然伱們不開口,我也會出手相助。」

  慕容復說道此處,忽然便望向了一旁的厲若海,旋即又道:「不過我這個方法可能為極為霸道,期間也會冒著無邊風險,不知厲兄可願冒險?」

  厲若海淡淡道:「慕容兄直說便是,無論如何事實,厲某人都能坦然接受!」

  慕容復道:「不知厲兄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厲若海道:「什麼話?」

  慕容復道:「武道禪宗,嫁衣神功!」

  厲若海聞言,明亮的眼睛裡不由泛出一絲奇光,答道:「哦?」

  他雖初聞此功大名,但從這神功既稱武道中之禪宗,想必自是也以頓悟為重。頓悟乃立刻悟道之意。

  可它又偏偏叫做「嫁衣神功」,莫非其中還有他不了解的寓意存在?

  慕容復道:「此功乃是昔年『鐵血大旗門』無敵於天下的秘傳神功,草創始祖雲、鐵二氏,因此而能橫掃千軍。只是這神功真氣太過強猛霸道,屬至陽至剛,而且深奧並世無雙,修煉極難,但只要練成此功之後,便可天下無敵。」

  「無敵天下?」

  一旁的范良極與韓柏聽到此處不由動容。

  慕容復點點頭,道:「不錯,一旦練成必將無敵於天下!」

  此話並非是慕容復有意杜撰,而是源自事實證明。

  比如昔年因為強練「嫁衣神功」的夜帝夫人,她縱是天縱奇才,但也因為強練這門神功,結果適得其反全身癱瘓。

  但即便如此,她的武功仍在當初武林之中所謂「風雨雷電,武中四聖」之上,僅次於夜帝與日後二人之下。

  後因為機緣巧合下傳功於鐵中棠,這才造就了鐵中棠「中原大俠」的根基。

  而在絕代雙驕之中,一代大俠燕南天曆盡磨難終於練就「嫁衣神功」,其威力甚至還在練就了第九層明月功的邀月之上。

  「但是此功由於功法過於霸道,一旦練成,自身真氣就會變得如火焰般猛烈,自己非但不能運用,反而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

  似是看出眾人對此來了興趣,慕容復又繼續道:「宛如尖針所刺一般,那痛苦比世上任何苦刑都要難受,而且此功一旦修煉便不能停止,否則前功盡棄!」

  范良極作為黑榜有名的十大高手,卻從聽說過如此霸道的功法。

  而一旁的韓柏與風行里二人聽得更是目定口呆,作聲不得。

  韓柏不解其意道:「如此功法,修煉下去豈不是折磨人?」

  慕容復淡淡道:「你只知其一,卻不知但凡絕世功法,最為挑選人的資質,而這門『嫁衣神功』更是別出心裁,它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心性!

  除非是身懷大勇氣與大毅力者,不然貿然修煉此功,只會落得走火入魔、全身癱瘓的結果!」

  風行烈與韓柏二人越聽越奇,此刻已是汗流浹背。

  「厲兄,你自創的燎原心法自然稱得上不俗,但與此功比起來還是落了下乘,不知道你可願嘗試?」

  說道此處,慕容復已經靜靜看向了一旁的厲若海。

  這門嫁衣神功,乃是慕容復開啟新的虛空山門之前,再回「三少爺的劍」的江湖中,利用魔教與天尊兩大組織,這才找到當年鐵血大旗門「嫁衣神功」的傳承。

  與傳授給童姥的純陽神功相比,這門嫁衣神功明顯更為霸道,以夜帝夫人之資也未能徹底練成,所以慕容復並未將其傳授給童姥。

  畢竟它與童姥所學的純陽訣極為相似,不適合女子修煉,倘若遵照其法修煉,反而會適得其反。

  得獲此門神功後,慕容復便將它收藏起來,心中也未動了修煉的心思。

  這一切並非不是他不曾心動,而是他的北冥真氣本就極為霸道,自然不可能再修煉另一門霸道的功法。

  二者從根本上就不可能相融,除非慕容復想以自身的經脈與丹田當做兩股真氣交手的戰場。

  厲若海突然笑了,旋即點點頭道:「承慕容兄看重,厲某又怎會拒絕!」

  他這個人平生最不會畏懼挑戰,無論是面對對手,還是其他磨難,他唯一會的便是一往直前,正如他在迎風峽面對龐斑時做出的選擇一般。


  「好,不愧是『邪靈』厲若海!」

  見到厲若海答應下來,慕容復撫掌嘆道。

  在慕容復自己看來,這門「嫁衣神功」最為契合厲若海了,正如同當年的燕南天一般。

  他們兩個人都是各自天下,最具男人氣概的男子漢了。

  而很快接下來便見慕容復嘴唇微張,好似在說什麼話,但一旁的范良極三人卻未聽到什麼,反而是坐在對面的厲若海眸中神光一閃,不住輕輕點頭。

  看到這一幕,范良極等人便猜到慕容復正在以一門玄妙的傳音手段,正在將那「嫁衣神功」傳授給一旁的厲若海。

  但對這一切,范良極卻並不羨慕,因為他已經得知此門神功修煉之難。

  他雖自付天資不弱,但若論大毅力與大勇氣者,卻是不得不承認不如眼前的這位厲若海。

  畢竟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真正有資格膽敢向龐斑挑戰!

  起碼他自己便承認沒有這個勇氣。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便見慕容復嘴唇已經不在一張一合,而對面的厲若海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見到這一幕,眾人已經明白,厲若海已經得到功法經文。

  慕容復微微一笑道:「厲兄,這門神功自創下至今,除去那雲、鐵二氏外,便唯有當年的燕南天練至大成,而我覺得你便是那第四人!」

  對於厲若海的資質和心性,慕容復從未有過懷疑。

  而一旦厲若海練成嫁衣神功,在配合上他那一往無前的燎原槍法,便可以稱得上是如虎添翼。

  當年燕南天在惡人谷慘遭五大惡人陷阱所害,導致重傷之下不說,自身十四經脈,殘毀其八,變成活死人。

  雖然有「神醫」萬春流以試藥為由救下了他,但他自身經脈已毀了大半,但後來卻能因禍得福練就嫁衣神功。

  由此可見,這嫁衣神功大成後,具有不可思議的療傷之效。

  就算藥石難醫的經絡,也可以經過嫁衣神功之手化腐朽為神奇,可以重塑自身經脈。

  而這一點經歷過於龐斑之戰的厲若海,便最為需要。

  人的軀體仿佛是大海池塘,而經脈便宛若江河溪流,在未觸及到最後一著時,尋常武者與人交手憑藉便是自身池塘的積蓄。

  「多謝慕容兄看重!」

  厲若海眼中神光隱去,但嘴角已經微微露出一絲遮掩不住的笑意。

  他平生極少因為外物浪費時間,比如情,比如愛,將全身心都奉先給了武道潛修。

  但與眼前的人影相識不過一日,卻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謂友誼的滋味。

  與此同時,一旁靜靜傾聽的韓柏驀地渾身一震,眼中爆閃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望往窗外遠處的街道,連嘴色也張開了少許。

  而慕容復與厲若海則是對視一眼,他們二人早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一股獨特的氣息。

  「原來是慈航靜齋的傳人現世了!」

  察覺到這股氣息其中暗含縹緲出塵之意,慕容復不禁眉頭微動淡淡道。

  這一代慈航靜齋的傳人,乃是秦夢瑤,據說她是慈航靜齋兩百年間最為出色的傳人。

  一旁的韓柏體內魔種好似感知了遠處那股縹緲出塵的氣息,整個人不禁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這便是魔種與道胎冥冥之中的吸引力,無論相隔多遠,只要它們靠近的一瞬間,便會萌生最原始的反應。

  「不要抵抗你的本能!」

  看出韓柏在他面前在竭力忍耐這股原始的反應,慕容復輕輕搖頭提醒道。

  韓柏不明其意,只是呆呆睜大了雙眼。

  「你體內的魔種與靜齋傳人的道胎一正一反,天生便會相互吸引,既然她來了,你便去見見吧!」

  似是看出韓柏有所不解,慕容復難得多出一絲耐性解釋道。

  「去吧,痴兒!」

  一旁的厲若海好似早就明白了什麼,也是開口淡淡道。

  韓柏聞言不禁大喜,先是恭敬嚮慕容復與厲若海行禮過後,這才縱身飛出窗外,落在在街心的他,全然不理附近行人驚異的目光,直接按照本能驅使朝著遠處追去。

  而范良極見到韓柏突然離去,驀然全身一震,好似終於想到了什麼,忙跳了起來叫道:「不好!我要去追他,否則朝霞誰去理她?」


  旋即一點桌面,閃了閃,便橫越過桌了和窗門間十多步的空間,穿窗出外,消沒不見。

  「厲兄,可曾感受到了嗎?」

  待到這一老一少離去,慕容複目光好似穿透了長街上無窮阻礙,提前看到了什麼東西一樣。

  厲若海輕輕點頭,表情肅穆。

  與此同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已由黑白二仆駕駛著緩緩踏進了黃州府城內。

  「既然來了,我們不妨去見見他!」

  目光牢牢盯著窗外一角,慕容復突然微微一笑道。

  而馬車內那人同樣好似感知到了什麼,低垂的窗簾於此時無風自動,竟自動揭了開來。

  以一種不尋常的緩慢速度掀起。

  他的嘴角不禁微微聳起,目光同樣望向了酒樓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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