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理之行,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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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大理之行,鎮南王。

  太湖,燕子塢。

  時值中秋,月正明。

  一襲白衣的慕容復,正單手舉杯抬頭欣賞明月。

  他剛歸來不久,又恰逢中秋,自然要陪眾女渡過中秋。

  話說早前離別之前,他與葉開二人再渡相逢,二人相隔十八年後重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就在傅紅雪與周婷二人的小屋內,他們二人把酒言歡,一談便是數日,不過相聚總有別離時,二人在小屋待了足足半月,這才不舍分別。

  而在見到葉開後,慕容復也曾見過不少熟人。

  比如高老大,不過眼下的她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男孩,她的嘴角也多出與周婷相似的微笑,顯然她與葉翔之間過得很幸福。

  而在另一旁,王語嫣與阿朱、阿碧眾女正在庭院中焚香祭拜月神。

  祭拜完月神後,眾女都一臉誠摯站在圓月下許下了自己來年的心愿,就連遠離家鄉的焦宛兒也是如此。

  此處雖距離家鄉相隔何止萬里,但抬首時的明月卻總是亘古不變。

  當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何鐵手,作為擺夷女子的她,卻未有中秋賞月的習慣。

  因此見到眾女在庭院擺起香案祭拜月神的樣子,她心中只覺得好奇有趣。

  「焦妹妹,你許的是什麼願?」

  看著一旁的焦宛兒正閉眼許願,何鐵手故意含笑問道。

  她那嬌柔語氣,聽在耳中,好似在撒嬌一般。

  而焦宛兒聞言,卻是俏臉微紅看了她一眼,隨意緊張地看起了不遠處的慕容復背影。

  見到焦宛兒這般摸樣,何鐵手則是咯咯嬌笑起來。

  比起來眾女在心中暗自許願不同,一向古靈精怪的阿朱卻是當眾說出了自己心愿:「願我的爹娘都身體無恙,願公子爺與老先生都事事順心……」

  一旁的慕容復聽到這裡,則是不禁眉頭微皺。

  阿朱親生父母的下落,他自然是知曉。

  只是那段正淳生性風流,到處留情,惹下了不少風流債。

  其中就有自己舅媽王夫人,而且此事還涉及到表妹王語嫣的身世。

  想及此處,慕容復眉頭不由緊皺。

  舅媽的性子,他自然是最為清楚不過了。

  她為人善妒,若非段正淳身為大理的鎮南王,身份不凡,又常年久居在大理國內,不然舅媽早就派人將他抓回來了。

  看著月色下的阿朱正一臉誠摯在許願,以及最後仍不忘為他們父子二人祈願時,慕容復不由心懷愧疚。

  因為有一件事,慕容復自始至終瞞著阿朱。

  他不僅清楚阿朱的親生父母所在,還清楚她妹妹阿紫的下落。

  只是在擂鼓山一役中,慕容復因阿紫出手狠辣,又性情刁鑽,便坐視其死於摩雲子之手。

  如今見到阿朱依舊心牽父母下落,他難免有所慚愧。

  「阿朱,你想見你的父母嗎?」

  看著月光下的阿朱,慕容復突然道。

  「公子爺,難道你知道他們的下落?」

  聽到此處,阿朱不由眼露激動。

  慕容復點點頭,接著道:「我的確知道他們的下落,你想見他們嗎?」

  阿朱聞言,當即不由眼露驚喜,旋即便點了點頭。

  慕容復道:「既然如此,明日便隨我去大理一趟!」

  ……

  第二日,慕容復便攜眾女南下而去。

  大理雖然地處邊陲,可自唐初以來,便與中原往來不斷。

  到了兩宋年間,兩國經貿往來更是不斷。

  雖說是個小國,可其國內百姓也有百萬之眾,麾下可戰之兵也有十數萬,就算是大宋官家對待大理使臣,也需待以禮遇。

  就算是在武林之中,大理段家的威名,也是不弱。

  其祖傳的一陽指,乃是一門極為高超的點穴功法,甚至在江湖上被譽為足可與少林寺的無相劫指等指法不相伯仲。

  慕容復一行人,皆身懷武功,不出數日,便已經來到了大理境內。


  或許是近親情怯,一向古靈精怪的阿朱卻似有了退縮。

  因為就在不久前,她已從自家公子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她這才明白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大理國的鎮南王。

  或許是想到對方貴為一國親王,而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頭,加之她們父女二人從未相見,因此她不免對於這次的尋親之旅有了一絲退意。

  「阿朱,你這個樣子可不是我印象古靈精怪,聰明可愛的阿朱!」

  似是看出了阿朱心中的忐忑,慕容復故意笑道。

  「公子爺……」

  被慕容復看穿了心事,阿朱俏臉微紅道。

  「大理段家的名聲固然不弱,但我姑蘇慕容氏的名頭卻不弱於它,你只要記住一點,無論何時燕子塢都是你的家,無論何時都伱都是慕容家的一員!」

  明白阿朱的擔憂所在,慕容復語氣變柔道。

  「公子爺……」

  聽到此處,阿朱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不由泛出淚花。

  「好了……」

  看到阿朱的情緒得到宣洩,慕容復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著。

  片刻過後,阿朱便恢復了往日的聰明伶俐。

  看到阿朱又恢復到往日惹人喜愛的摸樣,慕容復著她的額頭微笑道:「對了,這才是我們認識的阿朱該有的摸樣!」

  ……

  大理城,鎮南王府。

  剛從王妃刀白鳳道觀吃了閉門羹回來的段正淳剛坐下沒多久,便見一名家將走到廳口,雙手捧著一張名帖,躬身說道:「啟稟王爺,姑蘇慕容氏前來拜訪!」

  「姑蘇慕容氏?」

  聽到家將的稟告,段正淳當即便站了起來。

  「回稟王爺,正是姑蘇慕容氏!」

  家將說道這裡,便緩步上前奉上了一張拜帖。

  段正淳看著手中的拜帖,不由半信半疑。

  須知如今江湖上的名頭最盛的人,自然莫過於那「南慕容」,此人先是生擒四大惡人,又在擂鼓山大戰「星宿老仙」丁春秋,並一舉為武林剷除這一大魔頭。

  後又相傳他與齊名的「北喬峰」在華山邀戰,據說在少林玄慈大師的見證,他們二人間最終成功分出高下。

  雖說那一戰的結果,玄慈大師並未向外透漏,但以事後北喬峰與少林對待那位「南慕容」的態度來看,顯然勝者便是他。

  而段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國,數百年來不失祖宗遺風。

  段正明、正淳兄弟雖富貴無極,仍常微服出遊,遇到武林中人前來探訪或是尋仇,也總是按照武林規矩對待,從不擺皇室架子。

  只是他們兄弟二人常年遊歷不假,就算是被譽為中原武林泰斗的少林寺也互有往來,但與姑蘇慕容氏卻無任何往來。

  段正淳心道,那「南慕容」據說不過年過二旬左右,但卻武功頗為了得,只是段家與慕容家素無往來,今日不知路遠迢迢的前來何事,當即站起身來道:「好,我出去親自迎接。」

  不多時功夫,段正淳便親自出現在了王府之外。

  他遠遠便看見王府外有有群人在等候,其中為首者正是位器宇軒昂的公子。

  之間那人看上去不過二旬出頭,一襲白衣,腰懸長劍,面目俊美,瀟灑閒雅。

  段正淳一見之下,不禁心中稱讚,心道:「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龍鳳,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段正淳拱手道:「慕容公子光臨大理,段某人未曾遠迎,還請贖罪!」

  段正淳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肅然有王者之相,如今親自出來相迎,更是彰顯出他出身富貴而不驕。

  慕容復微笑拱手道:「王爺客氣了!」

  平心而論,他對於這位大理的鎮南王還是有那麼一點佩服。

  男人好色風流,本就是司空見慣。

  可這位大理的鎮南王卻是其中另類,他生性風流,因此也惹下了不小的風流債。然而人雖多情,卻又痴情,最終為情而死,堪稱是諸天萬界中當之無愧的情種。

  比起阿朱那個素未謀面的母親阮星竹,慕容復對待這位大理鎮南王,還是有那麼一點好感。


  段正淳則道:「『王爺』爵位僅為俗人而設。慕容公子的名頭在下素所仰慕,大家兄弟相稱,不必拘這虛禮。」

  段正淳說道此處,目光也不經意掠過慕容復身後的眾女,見到她們都是生得國色天香,無一不是世間難尋的美人,以為慕容復是年少風流,不禁對他心生佩服。

  人群中的阿朱見到段正淳,則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不知是錯覺,還是因為得知他是自己生父的緣故,一向素來古靈精怪的阿朱,望著眼前的段正淳,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複雜感受。

  她緊緊握著懷中的金鎖,突然莫名淚流滿面,身子微微一晃。

  好在阿碧素來心細,早已察覺了她的變化,忙伸手扶住。

  與此同時,二人寒暄過後,段正淳親自便請慕容復進入府內的暖閣。

  「不知慕容公子今日造訪,可有要事?」

  待到下人親自奉上熱茶後,段正淳開口詢問起了慕容復的來意。

  慕容復聞言,先是輕抿一口熱茶後,旋即道:「不知王爺可聽說過小鏡湖這個地方?」

  段正淳聞言,不由眼露異色,好似有些尷尬,又似有些急切,但他終究還是大理的鎮南王,多少還是有些養氣功夫在身。

  段正淳道:「這個地名我倒有些耳熟。」

  他語氣雖然聽起來尋常,可慕容復卻察覺到他的內息已經開始凝結,似是為了防備他。

  不過這倒也並不稀奇,畢竟那小鏡湖正是他的情人阮星竹居住的地方,此處甚為隱秘,只有他們二人心知肚明。

  而今日慕容復卻登門說起了這個只有他與竹妹知曉的地方,心中自然多出一絲警惕。

  他這個人風流不假,可卻真正平等愛著每一個人,如今見到此事可能關乎到竹妹的安全,心中無疑戒備起來。

  看出了段正淳的戒備,慕容復則是緩緩提起了一件事:「那麼不知王爺可曾記得當年那位阮夫人曾經做過一件事有愧於心的事?」

  段正淳聞言,當即臉色一變,心中原有的戒備,轉瞬間頓時化作濃濃愧疚。

  原來段正淳為人雖然風流,卻對「英雄好漢」這四個字的名聲卻甚是愛惜。

  他常自己解嘲,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過不了美人關,總還是個英雄。豈不見楚霸王有虞姬、漢高祖有戚夫人、李世民有武則天?」卑鄙懦怯之事,那是決不屑為的。

  但他早年除去那些風流債外,卻還做過一件錯事。

  原來當年他年少風流,與阿星珠聯璧合,導致她意外產下一對姐妹,但阮家素來家教極嚴,而她一個姑娘家又未嫁人,於是便將那對姐妹分別送給了外人來撫養。

  如今一轉眼,已經過去十數年了。

  見到慕容復突然提起當年那段往事,段正淳當即滿臉通紅,隨即轉為慘白,低頭道:「不錯,段某生平為此事耿耿於心,每當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錯已經鑄成,再也難以挽回。」

  慕容復道:「你既知釀下大錯,卻何以直到此時,為何不去彌補呢?」

  段正淳道:「我也曾想彌補過錯,可是時隔多年,當年的人早已是遠走他鄉……」

  話說到處,段正淳長嘆一聲,道:「只是……只是……唉,我總是對不起人。」

  見到段正淳臉上深帶愧色,既說鑄成大錯,一生耿耿不安,一旁的阿朱不由眼含淚水,她自幼便與父母失散,如今好不要容易得知父親身份,但又因為他的身份,而讓她心生忐忑。

  但看到眼下的段正淳的神色,她的心終於能安定下來。

  看到阿朱感動流淚,一旁王語嫣不禁心頭觸動,她自小長在曼陀山莊,衣食無憂,本該無憂無慮,從來不知「愁」滋味。

  但自從見到了表哥後,年少的她便知道了其中感受。

  如今見到阿朱喜極而泣,她的心裡自然是受到了觸動。

  「但眼下你有彌補過錯的機會呢?」

  看著眼前的段正淳,慕容復卻突然開口了。

  「慕容公子,莫非你……」

  聽到此處,段正淳不禁眼露激動之色,他本就聰慧,自然不難猜出慕容復的來意。

  慕容復微笑道:「不錯,不知鎮南王你意下如何?」

  「天可憐見,若慕容公子能讓我段正淳彌補當年過錯,段某人世世代代銘記慕容家大恩永不忘懷!」

  說道此處,或許是意識到單純的言語,難以顯示出自己的誠意,當下便居然親自躬身朝著慕容復行起了大禮。

  與此同時,聽到此處的阿朱卻情不自禁向前踏出一步,但因控制不住情緒,突然淚流滿面的她,身子一晃,竟然差點倒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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