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紫陽觀,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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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紫陽觀,奇怪的人。👹💗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孔雀山莊。

  一間院子內。

  「他走了?」

  看著突然現身的慕容復,本該消失的秋水清開口問道。

  慕容復淡淡答道:「他走了!」

  秋水清道:「那麼燕南飛呢?」

  慕容復道:「他留下了一隻手!」

  秋水清道:「但你知道他是公子羽的人?」

  慕容復點點頭,道:「我知道!」

  秋水清聽到此處,眸中似是多出了一絲不解,當即開口道:「那你為何還要放過他?」

  慕容復淡淡答道:「你應該知道他的朋友一向不少,而那個燕南飛恰巧眼下仍是他的朋友!」

  朋友?

  聽到這個詞語,秋水清眸子不禁多出了一絲複雜。

  傅紅雪與他相識多年,因而他明白這個人的骨子裡始終隱藏著一種孤獨。

  他與傅紅雪結識也不過是源自一次意外,二人間談話並不多,但卻因此這次經歷,讓他多出了一位朋友。

  正是因為明白傅紅雪對於情誼的看重,秋水清只能無奈嘆息。

  作為當年承蒙傅紅雪兩次救命大恩的人,他一直想找機會回報,但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察覺傅紅雪好似捲入了一個針對他的陰謀力,他本能想要出手,但眼下他卻連這個院子都走不出去。

  沒錯,名震天下的秋水清現在已經被禁足了。

  「我知道伱想幫他,但眼下你最好不要現身……」

  似是猜到了秋水清的想法,慕容復淡淡開口叮囑著。

  秋水清道:「為什麼?」

  「那麼你可知道他痛苦的根源是什麼?」

  看著眼前的秋水清,慕容復向他緩緩問出了一個足以讓他深思的問題。

  傅紅雪很痛苦。

  任何人與傅紅雪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到他那單薄的身體下壓抑著莫名的痛苦。

  他從不喝酒,甚至從不抬眼去看一個女人。

  這一切他雖然知道,但卻不明白為什麼。

  「過去的經歷,看似是過去,但能真正擺脫過去的人,卻是屈指可數,而傅紅雪也一樣,只有當他自己真正跳出一直桎梏著自己的過去,他才能過得不那麼痛苦!」

  說道這兒,慕容復突然看向遠處的夕陽。

  聽到這裡,秋水清似是明白了什麼。

  「那麼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過了片刻後,秋水請盯著不遠處的慕容復問道。

  「少則數月,多則半年!」

  慕容復答道。

  秋水清道:「那麼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

  慕容復道:「什麼事?」

  秋水清看著他,目中露出複雜之色,忽然又道:「我的妻子多病.我在城裡還有個女人,她現在己身懷六甲,若是生下個兒子來,就是我們秋家唯一的後代。」

  他慢慢地接著道:「她姓卓,叫卓玉貞,她的父親叫卓東來,是個鏢師。」

  慕容復靜靜地聽著,每句話都聽得很仔細。

  哪怕卓東來這個名字很特別,特別到讓他的印象深刻。

  秋水清緊緊盯著慕容復許久,這才緩緩道「這些事本該由我自已料理的,但眼下這件事卻必須你來做!」

  「我知道!」

  慕容復點點頭。

  不論如何,他已得罪了公子羽。

  公子羽固然奈何不了他,但一定會報復其他人。

  比如秋水請。

  三日前,他造訪時秋水清曾說公子羽會來。

  然而三日已過,公子羽仍未現身,他自然有理由擔憂其他人。

  ……

  沒有人知道卓玉貞.卓東來卻是個很有名的人。

  有名的酒鬼。

  只是當慕容復找到他時,他已經便掛在自家院子的槐樹下。

  他的屍體已經冰涼。

  顯然有人提前一步動手,似是藉此報復慕容復的插手。

  而在少女的閨房裡,一個梳著長辮的小始娘則伏在妝檯上一動不動,而她的身體尚有溫度殘留。

  從她生前的神色來看,出手的人武功極高,讓她連一絲痛苦也未感受到就已被震斷了心脈。

  不過小姑娘與卓東來離奇暴斃,少女的閨房內卻唯獨少了卓玉貞。

  還好在小姑娘的屍體下壓著一封信,信上寫的是:「女兒不孝,玷辱了家門,為了肚子裡這塊肉,又不能以死贖罪。」

  不過這封信是他們大意未曾發現,還是刻意設下的陰謀呢?

  這一切慕容復並不感興趣,他只在乎一件事,那便是卓玉貞的下落。

  他既然答應了別人,自然要遵守承諾。

  而且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個末出嫁的黃花閨女行動總是不大方便的,所以她與秋水清幽會的地方,一定距離她家不遠。

  很快慕容復就找到一個小巷子,高牆窄門,幽幽靜靜的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裸銀杏樹,牆頭上擺著十來盆月季花。

  月季花在牆頭飄著清香,銀杏樹的時子被風吹得籟籟作響。

  這座院子很是清淨,又特意種著月季花,顯然正是女子的居處。

  慕容複本不願隨意去闖一個女人的私宅,但眼下他別無選擇。

  不過院子裡銀杏樹濃蔭如蓋,小屋裡暗如黃昏,裡面雜亂不堪,明顯他又來遲了一步。

  慕容復難得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小屋四周,不會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只要有一點疏忽,只要留下了一點線索,他就絕不會錯過!

  這次他卻幾乎錯過了,因為這線索實在太明顯。

  妝檯上有面菱花鏡,有人在鏡上用胭脂寫了三個字,字跡很潦草,顯然是卓玉貞在倉猝中留下來的,綁走她的人也沒有注意。

  為什麼明顯的事,人們反而愈不去注意?

  血紅的胭脂,血紅的字:「紫陽觀!」

  ……

  紫陽觀是個很普通的名字,有很多道觀都叫紫陽觀,恰好這城裡只有一處。

  她怎麼知道他們要帶她到紫陽觀去?」

  或許是在無意中聽見的,或許那些人之中有紫陽觀的道士,她生長在這裡,自然認得。

  不過這一切對於慕容復來說並不重要,他只知道這個地方必須去,至於陷阱什麼,他卻並不放在眼中。

  因為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去看看,就算這是陷阱,他也得去。

  紫陽觀的院子裡居然也有棵濃蔭如益的銀杏樹,大殿裡香菸緣繞,看不見人影,可是他們一到後院,就聽見了人聲。

  冷清清的院子,冰冷冷的聲音,只說了兩個字:「請進!」

  聲音是從左邊一間房字中傳出來的,裡面的人好像本就在等著他一樣。

  看來這果然是個圈套。可是他又幾時怕過別人的圈套?

  慕容復連想都沒有想,就走了過去,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裡有三個人。

  人比慕容復預想的要少一些,但對於他而言,無論是十個人,還是數十人,都不過是數字而已,毫無任何意義。

  三個人中,兩個人在下棋,一個白衣少年在用一柄小刀修指甲。

  屋裡還沒有燃燈,這少年的臉色看來就像是他的刀,白里透青,青得可怕。

  下棋的兩個人,果然有個是道士,鬚髮雖已全白,但臉色卻紅潤如嬰兒,另外一人青衣白襪,裝束簡樸手上一枚斑指,卻是價值連城的漢玉。

  而慕容復看著他們三個人,目光好似不帶任何驚訝,也不等主人家開口,便自顧坐在空的椅子上。

  院子裡的銀杏樹在風中籟籟作響,棋盤落於聲幽雅如琴弦,修指甲的白衣少年臉上全無表情,下棋的兩個人更是連頭都沒有抬起。

  慕容復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二人下棋。

  不知過了多久,正在修指甲的白衣少年突然抬起了頭,他的眼神明亮無比,好似一輪新月一般。


  他盯著慕容復過了片刻,才主動開口道:「你便是慕容復?」

  慕容復道:「想必天下沒有第二個相仿的名字。」

  白衣少年道:「我是洛陽蕭家的後人。」

  慕容復淡淡道:「哦?」

  白衣少年眼露奇光,緩緩道:「你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

  慕容復搖搖頭道:「沒有!」

  白衣少年目光依舊那般銳利,許久後聽他道:「我叫做蕭四無,你以後可不要忘了這個名字!」

  慕容復笑道:「莫非你的名字很有名?」

  「這位就是洛陽蕭家的四無公子!」

  突然間,一旁正在下棋的人卻開口了。

  他一身青衣白襪,甚至看起來並不似武林中人。

  他的語氣著重在「四無」二字多做停留了片刻,好似這兩個字暗含莫大的力量一般。

  「哦?」

  慕容復只是淡淡道。

  那人繼續道:「四無的意思,就是飛刀無敵,殺人無算,翻臉無情。」

  「還有一無呢?」

  慕容復好似難得來了點興趣。

  「就是不翻臉也無情。」

  那人繼續道:「他還有個很長很奇怪的名號,叫做『上天入地尋小李,一心一意殺葉開』。」

  昔年小李飛刀威鑷天下,飛刀一出,例不虛發,他的光輝和偉大,至今無人能及。

  葉開得自他真傳,談笑江湖三十年,雖然沒有妄殺過一個人,卻也沒有一個人敢輕犯他。

  聽到這裡,慕容復突然笑了。

  「他不但有把握可以殺葉開,還要找小李探花比一比高低?」

  那人道:「好像是的。」

  慕容復再次笑了,道:「他好大的口氣!」

  那人道:「但口氣大的人本領通常也不會小!」

  慕容復道:「哦?」

  而蕭四無卻是筆直盯著慕容復,仿佛一刻也不願意錯過。

  片刻後,蕭四無終於道:「你曾見過葉開的飛刀?」

  慕容復聞言,只是輕輕一笑,並不回答。

  蕭四無見狀只是繼續盯著慕容復,旋即又道:「江湖曾有傳言,說葉開的飛刀例無虛發,甚至已經超越了當年的李尋歡,但唯獨對一個人失手了!」

  慕容復只是微笑。

  「那個人便是你!」

  蕭四無盯著慕容復繼續道。

  「你想試試?」

  慕容復終於看向蕭四無,準確的說,看向了他的手。

  他極少去看別人的手,現在卻注意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觀察得很仔細。

  蕭四無聞言,卻抿著嘴並未回答。

  當然,這也並非是他沒有勇氣。

  而是他的精氣神這一刻都匯聚到了一處,稍有鬆懈就會導致前功盡棄。

  似是看出白衣少年的認真,慕容復卻少有開口勸道:「但我勸你眼下最好不要出手!」

  許久後,蕭四無道:「為什麼?」

  慕容復認真道:「因為眼下的你並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出手除了早死外,什麼結果都改變不了!」

  蕭四無抿著嘴。

  有時候不回答,便已是做出了回答。

  「你不信?」

  慕容復道。

  蕭四無道:「我不信!」

  慕容復道:「我可以看得出你的手很穩。」

  蕭四無道:「一直很穩!」

  慕容復道:「你的出手一定也很快,而且刀脫手後,刀的本身還有變化!」

  蕭四無的眸子似乎亮了起來,道:「你看得出?」

  慕容復道:「我看得出你是用三根手指擲刀的,所以能在刀鋒上留下迴旋之力,我也看得出你是用左手擲刀的,先走偏鋒,再取目標!」

  蕭四無目光奇光一閃,道:「這你也看得出?」


  慕容復道:「你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特別有力。」

  蕭四無笑容苦澀,冷冷道:「好眼力!」

  高手相爭,爭的便是對方的破綻。

  而眼下二人還未交手,慕容復就已幾乎看穿了他的底牌。

  慕容復道:「三年後的你,或許還有機會做的對手,眼下你出手只會死!」

  蕭四無抿著嘴,許久後道:「那麼葉開的刀呢?」

  慕容復道:「你是想問我,你與葉開飛刀的差距?」

  蕭四無點點頭。

  慕容復道:「葉開的飛刀極少殺人,除非遇到遇到真正罪大惡極的人!」

  「你是說當年你們……」

  蕭四無的眸子這一刻又再次大亮起來。

  「不,無論是李尋歡,還是葉開,他們的飛刀都暗含各自信念的力量,李尋歡的是邪不勝正,葉開飛刀則是寬恕的力量。

  當初我與葉開一戰,我和他二人雖說都未曾保留,可他的飛刀終究是救人的飛刀!」

  慕容復似是想起了什麼,緩緩開口道。

  蕭四無道:「你的意思說我的飛刀比不過他?」

  慕容復道:「你的飛刀固然不錯,可還是比不上他!」

  蕭四無的表情突然一僵。

  或許他早已得知了答案,但事實總是殘酷的。

  慕容復道:「葉開的飛刀,天下或許只有一個人能破!」

  蕭四無抬起頭,道:「是你?」

  慕容復並未回答,但放眼天下,該誇下海口能接下葉開的人,也唯有他一人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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