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漠歸途,十八年來血與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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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大漠歸途,十八年來血與淚!

  金國,山東。

  濟州管下一處水鄉旁的無名小山上,一行人身影卻是出現在山頂似在登高望遠。

  此時正逢黃昏,夕陽西下,其中一人身著素服,神清目秀,白眉長垂,顯然年輕時定然是人品俊雅的少年郎。

  老人凝目遠眺,看著遠處港汊數千條,四方周圍蔓延百里,山排巨浪、水接遙天,好一處水泊險地!

  「此處便是那梁山泊?」

  見到眼前水泊好似一望無際,慕容博不禁開口問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此地乃是一個可以藏兵的地方,看似不過是一處水泊,實則與太湖無異,周遭水路四通八達,水泊內又有高山當做雄關。

  只要有數千可戰之兵,便可力拒數萬官兵圍剿!

  「不錯,爹,此處便是昔年水泊梁山好漢聚義之地!」

  在他身後不遠處,慕容復俯瞰這水泊梁山,緩緩點頭道。

  「不過由於黃河改道,導致這處水泊縮小了數倍,早已不復當年蘆葦蕩蕩,水面浩渺,方圓八百餘里,群雄聚義的梁山泊之景!」

  看著眼前不過堪堪蔓延百里的水泊,慕容復略帶遺憾道。

  相傳從五代到北宋末,滔滔的黃河曾經有三次大的決口,滾滾河水傾瀉到梁山腳下,並與古巨野澤連成一片,形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水泊,這才有了日後號稱「八百里水泊梁山」。

  而在宋江等人在梁山泊聚義被宋廷招安後,此處可以藏兵數萬的寶地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消散於世人眼中。

  直至到了後世,當年號稱蔓延八百里的水泊梁山,便只剩下一處長寬不過數里小湖而已。

  而這一切原因,便源於梁山水泊形成的原因。

  在唐朝之前,梁山在起初並沒有被水域環繞,只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山。

  至於被稱為「梁山泊」與黃河在唐宋時的決口密切相關。王景治水後,黃河總體上維持了八百餘年的平穩,直到唐末,決口重新頻繁起來,大野澤水域也在恢復舊有規模。

  黃河泛濫必然攜帶大量泥沙,導致大野澤的位置不斷南移,最終移到了梁山腳下。

  唐朝覆滅後,接下里的五代是一個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的殘酷時代,軍閥們為了爭奪天下多次人為決堤,加劇了黃河的不穩定。

  後晉開運元年,黃河在滑州處決口,波及汴、曹、濮、單、鄆五州,洪水「環梁山,合於汶水」,「梁山泊」才有了實質上的形成。

  而在金國滅北宋後,黃河仍然屢決不止,其中大定八年在李固渡的決口導致黃河下游發生了分叉,新河道奪淮入海,新河水六分,舊河水四分,舊河道反而成為了支流。12年後,舊河道完全斷流,梁山泊逐漸失去了活水源頭,就此面積逐漸縮小。

  眼下樑山水泊雖早無八百里的面積,但大小仍有百里的範圍,加之中原被金國攻占後,直至金國覆滅,黃河水患多達五十餘次。

  為了徹底治理黃河水患,金國四曾次大規模修黃河堤岸,從大定十一年到大定二十九年,投入民工累計近似千萬人。

  但依舊無力治理黃河之患,反而落入「修堤—泥沙沉積—潰壩—再修堤」的困境之中。

  而山東一帶,便是遭受黃河水患侵襲最嚴重的地帶之一,因此終其金國一朝,山東各地盜賊蜂擁而起,豪雄林立。

  慕容復父子二人會出現與北宋相隔百年之久的金國治下,自然是虛空石門的關係。

  就在不久前,隨身玉佩再次傳來灼熱之感,慕容復一番探查下發現當今時代正處於宋金對峙之期。

  不過金國已盡露頹勢,眼下的金國皇帝乃是金章宗,此人在位長達十八年,可他在治下的金國已經是千瘡百孔,先是黃河第三次大決堤後,使得河道南移奪淮入海成為定局,同時讓金國不可避免陷入饑荒之中。

  各地饑民四起,尤其山東河南兩地最甚。

  彼時南宋韓侂胄又發起北伐,又耗費了金國為數的不多元氣,致使鐵木真一統草原部落,正式成為了金國最大的威脅。

  而在金章宗去世後,金章宗的叔父完顏永濟繼位,此人懦弱無能,面對蒙古攻夏選擇坐視不理。

  後因西夏向蒙古屈服,蒙古兵勢日熾,逐漸勢大。

  大金大安三年,鐵木真率軍再度南下,雙方大軍在野狐嶺遭遇。


  這一戰中金國召集五十萬大軍,與鐵木真率領的十萬大軍展開決戰,可是金國不敵,蒙軍大勝

  這一役中金國傷亡二十餘萬,餘眾逃散,自此再無力抵抗蒙古鐵騎南下!

  如今距離野狐嶺一戰還有數年光景,但金國這座大廈已有了將傾跡象。

  眼下山東流寇賊匪還不成氣候,可是無論金國如何圍剿,山東一帶的流寇賊匪好似野草一般,割了一茬還有一茬。

  直至到了金宣宗繼位後,為了躲避蒙古兵鋒,主動選擇遷都汴京。

  隨著金國自中都南遷汴京後,河北一帶陷入了戰爭連年的境地,金宣宗自知徹底喪失了對於河北、山東一帶控制,處於抵抗蒙古大軍與收買人心的想法,選出兩地最大的九個勢力分封為九公,由此可見金國之虛弱。

  而南宋也將肆虐山東、河北兩地的紅襖軍收納為官軍,自此之後,金國對於兩地只具有名義的管轄。

  慕容復將慕容博帶至此地,自然是出於日後此地便於興兵的優勢。

  早在北宋之時,山東一地賊寇便屢禁不止,各地屢有強人結寨虎嘯山林,但卻從未像金國後期如此誇張。

  「復官,你眼光不錯,此地的確利於我們慕容家起兵,只可惜眼下身處異地,你我父子二人積蓄多年的錢糧無法帶過來……」

  看著眼前好似寶地的梁山泊,慕容博語中不禁多出一絲遺憾。

  而慕容復聞言則道:「爹,錢糧一事你無需擔心,我已有解決辦法!」

  「復官,伱有辦法?」

  聽到此處,慕容博不禁雙眼一亮。

  須知自從他們父子二人再度相認後,他這個兒子便給了無數驚喜。

  且不提武功造詣,遠在他之上,短短數年間的運作就創出可以比肩少林這等武林泰斗的龐然大物。

  如今更是身負大燕氣運庇佑,擁有了可以穿越其他世界的仙家手段。

  而時值此刻,他也終於明白了慕容復為何不怎麼心急圖謀復國,比如眼下這距離北宋相隔百年之久的南宋之世,便給了他們慕容家復國的機會。

  慕容復道:「不錯,爹您老人家負責在山東招兵買馬,至於錢糧一事交由孩兒籌備!」

  他如今身處射鵰之世不假,但卻知道一處可以提供前期錢糧的地方,因此言語才會如此自信。

  「段先生,接下來這段時日便要勞煩你們三人聽從我爹調遣了!」

  與慕容博商討完了籌備工作後,慕容複目光便看向了一旁青袍人影。

  這青袍人自然便是段延慶,見到慕容復開口,手持兩根細鐵棍的他先是恭敬嚮慕容博行禮,隨即才緩緩道:「慕容公子無需客氣,早年段某曾受慕容老先生指點過武功,慕容老先生雖不曾收我入門,但段某心中一直謹記此事,就算公子不曾吩咐,段某也願為慕容老先生效勞!」

  段延慶早年曾有幸遇到慕容博,經他指點過武功,但卻不允收他為弟子。

  對於此事,段延慶一直藏在心中,想要有朝一日來報大恩。

  但可惜當初慕容博不曾暴露身份,他自然報答無門,如今隨著慕容博假死歸來,他自然不難認出當年的恩公。

  慕容博道:「延慶太子,當初老夫傳授你武功,不過各取所需,你無需對我感激!」

  當年為了名震天下的一陽指,這才在途中救下了段延慶,並傳授了他幾門武功。

  雙方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當年若無慕容老先生出手所救,恐怕段延慶早就死在二十年前的晚上。」

  段延慶說道此處,依舊神色恭敬嚮慕容博行了一個大禮。

  他這個人有恩必報,無論當年慕容博是不是為了大理段家的一陽指,但歸根結底還是救下了他。

  而慕容博聞言,只是微微搖頭,並未繼續言語。

  見到段延慶語氣真摯不似作偽,慕容復便拱手道:「那便勞煩段先生三位了!」

  此番來到射鵰之世,慕容復也隨行帶了不少人。

  其中除去鄧百川四人外,便有這段延慶三人,只因慕容博所圖之事甚大,眼下正是用人之地。

  段延慶三人號稱四大惡人,無論武功手段,都適合待在慕容博身旁聽從調遣。

  如今段延慶又袒露自己與慕容博早年有舊,這自然就更好不過了。

  對於段延慶三人,慕容復卻不曾有過太多擔心,畢竟眼下段延慶與子相認的心愿還未滿足,就算沒有與慕容博的舊情,他也決計不會背叛自己。

  而至於葉二娘,她們母子二人相認不過剛剛數月,正所謂母子連心,葉二娘若要返回天龍之世,又怎會背叛自己。

  對於岳老三,慕容復就更不會擔憂了!

  「爹,你眼下正是用人之時,不妨我將鄧大哥他們……」

  見到慕容博身旁只有段延慶仨人聽從調遣,慕容復心中一動便再次提議道。

  慕容博聽到這裡,卻是搖頭道:「不必了,復官,語嫣此番也隨你來此地,還是讓鄧百川他們守護好她的安危吧!」

  慕容復聞言道:「孩兒明白了!」

  本來慕容復還要將鄧百川四人派往慕容博身旁聽從調遣,但慕容博聽聞王語嫣三女也來到這此地後,便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

  說要讓鄧百川四人好好保護好王語嫣的安全,並同時暗示慕容復年紀已經不小,已經該考慮子嗣之事了。

  當初可是讓王語嫣俏臉通紅了許久……

  如今再次提起,見他還是拒絕,慕容復也並不感到意外。

  ……

  宜興,數月後。

  郊外官道旁一座不起眼的茶攤。

  宜興作為天下聞名的陶都,又與運河相連,加之近年來宋金兩國十餘年間未曾大舉動過刀兵,此地作為距離江南最近的大城,因此也成了不少南北客商的首選。

  今日日頭正盛,酷暑難耐,不少過往客商都選擇在此處不起眼茶攤歇腳。

  或許是太過無聊,茶攤內的南北客商也紛紛談起了近日來見聞。

  而一名常年行走於北方的客商卻是突然道:「嘿嘿,你們可曾知道山東境內發生了一件奇事?」

  「老兄,莫非山東又有什麼大寇橫行?」

  一位同樣常年行走於北方的客商聞言,當即忙拱手問道。

  對於他們這些每年來往於南北間的客商來說,這些在常人看起來不過是消遣的傳聞,卻往往關乎於他們的身價性命,因此遇到這些消息需要時常留意小心。

  這人嘿嘿笑道:「什麼大寇,現在山東境內只要掛上福威鏢局的旗子便可暢通無阻,任何賊寇決計都不敢對你下手!」

  「福威鏢局……這鏢局又是什麼行當?」

  有人疑惑道。

  還是那位主動開口的客商解釋道:「我聽朋友說起來過,這福威鏢局眼下專門替各大客商押送貴重貨物。」

  此人說道此處,見到茶攤眾人目光都緊緊盯著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自得笑容。旋即又道:「當然你倘若不願意僱傭他們押送貨物,但又途徑山東一帶時,便可花些銀兩買上他們的鏢旗就能保你在山東一帶暢通無阻!」

  有人好奇道:「當真這麼神奇?」

  「剛開始大家自然都不信,但有人花費銀兩買了一個鏢旗,有不長眼的賊寇後來便劫走他們大半財貨,可一日後這些丟失財貨便物歸原主,同時還奉上當初劫道賊寇十三顆人頭!」

  此人說道此處,故意壓重了語氣。

  果然聽到此處,茶攤內的客商無不驚呼一片,顯然未料到這鏢旗如此有效!

  這位客商繼續道:「相傳這半月以來,但凡購買福威鏢局的鏢旗者,山東境內的大小賊寇決計不敢冒犯你分毫!」

  「福威鏢局?」

  茶攤一角,端坐在一起數人聽到此處,不由同時抬起了頭。

  這一桌人一共坐著五男一女,但說來奇怪,他們這六人形貌各異,又都手持兵刃,看起來像是江湖上中人。

  其中有人盲眼,有人身材瘦削、有人既矮且胖、有人卻又文縐縐的似個窮酸書生,還有一名身材苗條的女子。

  唯獨有一人身形壯實,看起來氣概軒昂,看似便是江湖中討生活的漢子。

  他們一行人這一生可謂是走南闖北,既領略過江南溫婉,也經過草原的遼闊,還領略過大漠的粗獷。

  若論見識,莫說這小小茶攤,放眼江湖也甚少有人比他們兄妹經歷豐富。


  但聽到這福威鏢局的名聲,他們兄妹六人還是眼露茫然。

  六人中,一名手持鐵杖的瞎眼老人突然道:「二弟,你可曾聽說過這福威鏢局的名字嗎?」

  一旁的窮酸書生聽到此處,則是微微搖頭道:「大哥,我從未聽說過福威鏢局的名號!」

  他們兄妹六人早年為了一個約定久居塞外,消息閉塞,如今剛歸來不久,又怎會知曉近年來中原武林消息。

  窮酸書生輕搖手中摺扇說道:「不過依我之見,這福威鏢局的主人倒是個聰明人,竟能想出這麼一個賺錢的買賣來,有機會一定親自登門拜訪一下!」

  「待到嘉興之約過後,二弟你想去哪裡遊山玩水都可以!」

  或許是即將重歸故鄉,瞎眼老人嘴角難得多出一絲笑意。

  他們兄妹七人早年曆盡千辛萬苦,只為了一個約定,遠赴塞外去找一個孩子,此後更是在大漠上折掉了情同手足的五弟張阿生。

  十八啊,人生又有幾個十八年?

  不僅是他變老了,就連七人中年齡最小的七妹也早已韶華不再,烏鬢增霜。

  想當初他們兄妹七人為了一個諾言,歷盡千辛萬苦,眼看如今好不容易即將重歸故鄉!

  他們兄妹六人嘴角都不免多出一絲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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