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不妨事,要兩次才給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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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不妨事,要兩次才給紅牌

  出乎沈青雲預料,秦墨矩並未就煉體士砸修士飯碗一事,做出指示。

  沈青雲瞅瞅主席台四人,心中隱有所得。

  再加上這邊兒不阻止,那邊兒好戲還能繼續……

  他當即拱手告辭。

  四位大佬目送感慨。

  「瞧沈小友的步伐,蠻雀躍的。」

  「本座倒也好奇,那個柳高升,竟也擅長丹道?」

  「不如……看看?」

  ……

  四人對視,紛紛外放神識,前往煉丹賽場,同時暗中交流。

  「也不知霍道友這一招,能否釣出那賊人。」

  釣?

  霍休忙解釋道:「秋風門主,不是釣,是搜索,此人手段叵測,且不露行蹤,在下就想著是否會躲在童子之中。」

  「是本座想差了。」

  秋風不好微微頷首,心中釋然。

  否則真要他在柳高升去幼兒組,和賊人現身這二者間拉條線,他做不到。

  牛大維傳音道:「也不知秋上人那邊,能否應付。」

  「牛兄放心,」秦墨矩回道,「秋上人在明,狼兄在暗,應無妨。」

  「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秋風不好正尋找異人柳高升,唏噓道,「咱四位還要當靶子呢,若都不見,賊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提及此事,霍休想到之前沈青雲的匯報。

  「方才柳高升曾朝東追出萬里,言那方有異……」

  秦墨矩微微皺眉,旋即搖頭。

  「有擎天在,對方就不會走。」

  仨兒大佬皆頷首。

  擎天身上表現出的煉體士之異,連外行修士都要咋舌,絕對是賊人最重要的目標。

  秋風不好想了想道:「我等若有所得,當告知參與此案的眾修士。」

  「這是自然,」牛大維暗笑秋風不好覬覦秦武官位,「但本座所見,秋風兄座下弟子,徑直去了西方,怕是有獨到見解。」

  秋風不好笑道:「呵呵……他們所得,就不便分享……誒?這倆娃子,哭個甚?」

  四人神識結伴來到煉丹賽場,就見倆奶娃子坐地上蹬腿兒揉眼,哇哇大哭。

  不一會兒,一老道匆匆趕來。

  霍休一瞅:「是歸墟門的孟長老?」

  「嗯,」秋風不好點頭道,「這倆娃子,乃孟長老關門弟子,丹道天資不錯。」

  四位大佬好奇打量。

  「孟靈,孟丹,你二人為何嚎啕,速速起來,莫要讓列位同道笑話!」

  「回,回師尊,我,我們被,被淘汰了……哇!」

  孟長老大吃一驚。

  「區區幼兒組的辨靈,你二人丹經倒背如流,怎會被淘汰?」

  「我,我們……」

  「怕是其中有鬼,」孟長老對二子甚是溺愛,同時也相信二人本事,當即朝辨靈賽場走去,「為師去看看!」

  「師尊,那,那我們……先回去了。」

  奶道想溜。

  孟長老想了想,安慰道:「不忙,且先哭著,萬一沒鬼,你倆怕是就找不到哭的感覺了。」

  我的好師尊!

  「哈哈,」牛大維忍不住了,「倒也是位趣人。」

  秋風不好哼哼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歸墟門中,就屬這位孟長老事兒多。」

  歸墟門的柳高升?

  秦墨矩和霍休下意識對視。

  牛大維好奇問道:「比如?」

  「比如……」

  秋風不好腦海里閃過一副畫面。

  畫面又促使他下意識看了眼秦墨矩,旋即搖頭輕笑。

  「牛兄有暇,可親至打聽,包你樂不思獸宗。」

  你二人樂不樂朕不管,看我這一眼,什麼意思?

  秦墨矩還待揣摩,神識中孟長老黑著臉衝出。


  二奶道面色大變,爬起來就要跑。

  「跑?」孟長老眼疾手腳快,一手拎一個,邊走邊罵,「木耳黃瓜黃花菜,金針扁豆佛手瓜……」

  四位大佬齊齊一怔。

  「這是……」

  「秋風兄,不介紹介紹?」

  「呃,想必又是孟長老眾多新活之一吧,恕本座見識淺薄,毫無所知……」

  霍休卻是出過國,見過世面的,稍一琢磨便道:「應是在背貫口。」

  秦墨矩疑惑道:「何謂貫口?」

  「回陛下,是一種藝術形式,」霍休忙道,「之前無意中聽過,好像叫什麼報菜名兒。」

  原來如此!

  三位大佬恍然,大受教育。

  沈青雲等人剛跑到賽場入口,就碰到師徒仨兒。

  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理由便是——柳兄贏了,孟長老你倆徒弟還不是輸了,而是哭了!

  「其中定有令人髮指且不可告人的冤屈!」

  結果他手剛拱上,孟長老就扭過頭,一臉羞於見人的模樣,匆匆說道:「劣徒丟人現眼,老夫著實無顏相見小友,告辭告辭……」

  這……

  眾小愣愣行注目禮。

  「好人啊……」

  「是一點兒沒懷疑咱柳哥!」

  「這次我站柳哥,那倆奶道也不是好貨色,還給柳哥下套。」

  「沈哥,柳哥是如何反敗為勝的?」

  ……

  幾小期待注視沈青雲。

  我哪兒知道?

  「但……這又是考驗我和柳兄友誼的時候……」

  沈青雲硬著頭皮笑道:「這還用說?」

  用!

  仨兒齊齊點頭。

  「行,不就是代入法嘛,會!」

  沈青雲閉上雙眼,思緒如電。

  「首先……示敵以弱。」

  沈哥講兵法了!

  仨兒眼睛一亮,聚精會神。

  「隨後將計就計!」

  「最後請君入甕!」沈青雲睜開滿是崇拜的眸子,朝賽場裡面拱手一拜,「柳兄,堪稱秦武斬仙第一人!」

  眾人邊聽邊琢磨,正擁抱知識的海洋,結果被這一句給攆了出來。

  拓跋塹皺眉道:「沈哥,就倆奶道,不至於斬仙吧?」

  「大錯特錯,」沈青雲正色道,「你只看到倆奶道,但奶道背後,卻是修仙界成千上萬萬年智慧的結晶……走,繼續觀摩,取長補短,提升自我!」

  仨兒都有些望而卻步了。

  「沈哥這高度……」

  「我就怕我登不上去。」

  「哎,高度還能接受,沈哥這般寵柳高升……我是不太服氣的!」

  ……

  拓跋兄弟互視,隨後看向杜奎。

  「能理解!」

  「若柳哥看到沈哥這般寵其他人,怕也受不了。」

  杜奎想了想,沒說話,前行。

  「走,莫讓沈哥等急了。」

  「哦哦,就來……」

  倆兄弟落在後面跑著,兩張臉如同見鬼。

  「哥,奎花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是吃醋……問題是吃誰的醋。」

  「廢話不是,肯定是柳哥……」

  「就沒可能是……沈哥?」

  吃沈哥的醋?

  拓跋塹愣愣看向大哥。

  拓跋天意味莫名一笑。

  等沈青雲抵達賽場,正好看到柳高升走出。

  他遠眺一瞅:「識爐?」

  識爐是煉丹賽場第二小項,也是丹道第二個關鍵。

  丹爐好壞,不僅影響成丹,也影響成功率。


  「沈哥,」追上來的杜奎笑道,「我聽仙部同僚說,好的丹爐,比煉丹師性命還重要。」

  這話我可不敢苟同。

  沈青雲還待反駁,一裁判跑出賽場,攔住了柳高升。

  「柳經歷!」

  柳高升淡淡道:「何事?」

  裁判蹙眉道:「且不說理念,比賽你總得參加吧?」

  「抱歉,」柳高升正色道,「我不同意你們的理念,如何與你們愉快玩耍?」

  眾修已知柳高升是個厲害角色,聞言大呼小叫。

  「是來玩兒的。」

  「高手心態,莫過於此了。」

  「什麼理念?識個爐,要什麼理念?」

  「丹爐重要還是煉丹師重要的理念。」

  「這還用問?肯定是丹爐啊……」

  「哎,好的丹爐,以一宗之力都要孕養數百上千年,這歲月,得培養出多少煉丹師?這位柳經歷,看不穿這點兒?」

  ……

  沈青雲耳朵一豎,不免感慨。

  「友誼的見證,出現了。」

  杜奎哼哼道:「辨靈還能被他混過去,這識爐混不過去了,話說,沈哥他這算不算棄賽?」

  「這個……」

  沈青雲正糾結,那邊兒裁判發話了。

  「你當玩兒呢?」裁判不滿道,「若拒不參賽,便當棄賽!」

  柳高升心裡咯噔一聲,強作鎮定,皺眉道:「不是拒絕參賽?」

  裁判怔道:「有區別?」

  柳高升氣笑了,反點自家胸口:「注意主次,是我柳經歷拒絕!」

  「拒絕了,就是不參賽,不參賽……」裁判捋清楚了,淡淡道,「你告訴我不參賽和棄賽的區別吧。」

  媽拉個巴子!

  「此刻我竟分外懷念那兩位初次謀面的道友……」

  可惜來不及把人請回來了。

  柳高升想了想,扭頭走進賽場,大馬金刀坐下,閉眸釋放強者氣息,震懾眾……奶道。

  「哼,虛張聲勢……誒?」杜奎一驚,「沈哥,他換兵法了。」

  「我是一點兒也吃驚,」沈青雲仍自吹噓,「這一場,怕是有的好瞧了。」

  四人專注看同僚的大戲。

  遠處……

  倆師徒專注打量沈青雲。

  「小蓮啊,咱師徒來捋捋。」

  「好的,師尊。」

  「禁武司律部經歷……」

  「之前是判官……認真說來,他踏入仕途不過大半年,便從五品了。」

  「這說明什麼?」

  「讓我想想……師尊,這和踏足修途大半年築基差不多。」

  「唔,為師尚能接受……他不是修士?」

  「太爺爺說他是煉體士,一品天賦……相當於修士單靈根?」

  「小蓮,不能這般橫比的,你都還差分毫才是單靈根……卻也不錯了,還有呢?」

  「太爺爺的說法,歸墟門各宗之所以力挺秦武,全因他所起。」

  「因何所起?」

  白小蓮把仙市、大賣場等一系列方針道出。

  師尊大修的明眸,漸漸瞪圓。

  「都出自他手?」

  「太爺爺不會騙我。」

  大修面無表情,內心波濤洶湧,不知我尼瑪了幾聲。

  「若真如此,他不就正是古籍中記載的,改天換日之聖人?」

  承認這點並不難,但我若改口,承認了他,那我……

  「那不就等於我親手幹掉了一刻鐘之前的我?!」

  思及此處,大修抬眸看向虎踞龍盤似的柳高升。

  「誰也沒說過,聖人一次只出現一位,對吧?」

  啊?

  白小蓮呆若木雞。


  大修心中一定:「且看下去,為師對這個柳經歷,是有信心的。」

  看看就看看吧。

  在識爐賽場的觀眾,基本都衝著巨嬰而來。

  尤其等待的光景,從辨靈賽場追劇而來的觀眾,一番添油加醋,把柳高升都吹成了仙人下凡。

  幾個鎮部的路過,還待告訴眾人真相……

  「別打擾我們看戲!」

  幾人一哆嗦,回頭瞧是律部四大佬,忙腆著臉過來,一起看。

  「列位哥,又看柳哥啊?」

  「什麼叫又,小心沈哥發飆哈。」

  「無妨,」沈青雲一臉和善,打量三人,「三位兄弟比賽完了?怕是都拿到魁首了吧,稍時我去和大人報喜,在這裡,先提前祝三位兄弟賽運長隆,拿下大滿貫,以壯秦武之威……」

  我等但凡丟一個魁首,怕是死不足惜了吧?

  仨兒聽得汗如雨下,拱手就跑。

  杜奎仨兒忍不住比出大拇指。

  沈青雲笑著拱拱手:「主要是我們在開黑,他們來湊熱鬧,有些不講武德了。」

  嗯嗯嗯,沈哥您說得都對。

  另一方。

  秋悲和花長老,正陪同沈、黃兩家的人,在賽場裡逛悠。

  見伯母懶洋洋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秋悲暗笑。

  另一邊,她也在和花滿月傳音交流。

  「宗主,這位就是青雲的娘親?」

  「嗯……嘶,你還沒見過?」

  「高升說青雲忌諱多,逢節再去比較好。」

  「你倒挺聽話的。」

  「哎,跟了這冤家,只能將就過,還能離不成?」

  秋悲嚇了一跳。

  「我家這位長老,變化挺大啊!」

  但之前愛得死去活來,今兒就把離掛在嘴上了?

  心思一轉,她瞥了眼旁邊的擎天,以及抱擎天的娘。

  「這位婦人,至於影響夫妻關係嗎……」

  微微皺眉,她深深看了眼擎天。

  花滿月只是學凡婦吐了個小槽,沒想到宗主當真了。

  見宗主打量擎天,她猶豫少頃,傳音開口。

  「宗主也發現擎天不對勁了?」

  不對勁?

  這本座還真沒發現。

  秋悲外放神識,細細查探,少頃似有所得,在記憶中匹配一番,瞳孔驟縮。

  「這是……斗仙藤的氣息?」

  斗仙藤,修仙界重寶。

  修士服之,利修行,利殺伐,稍補靈根。

  若得萬年以上斗仙藤,甚至有一絲機緣得上古仙界之戰鬥法傳承。

  「斗仙藤,七境都要打破腦子爭搶……」

  秋悲失神凝視擎天。

  結果被這奶娃子吃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宗主所言極是,」花滿月傳音道,「這幾日,我夜夜窺視,擎天身上雖有隱晦的斗仙藤氣息,卻無靈根,所以我琢磨……」

  秋悲立馬接口道:「斗仙……不是,你認為是後天斗仙道體?」

  「斗仙藤之珍貴,別說黃家,雲袖宗都只能看著,」花滿月唏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秋悲緩緩點頭。

  「此子尚幼,好生關注,大了再看……呵,難怪有賊人打他的主意!」

  知曉這點,秋悲對擎天也在意起來,想了想,和雲倩倩告罪一聲,跑去生澀逗娃了。

  雲倩倩這邊兒敷衍,神識那邊兒看得興高采烈。

  「青雲這兄弟沒交錯,太有意思了!」

  夫人開口了!

  百藝和周伯一對眼,準備捧哏。

  結果還沒開口,被虎妞搶了頭籌。

  「夫人,少爺有慈父慈母,有疼他的外公,但與他同齡者,要麼不理他,要麼……」


  雲倩倩聽得連連感慨:「是啊,若非見他孤寂,你也進不了沈家。」

  是是是,我超級感恩呢!

  虎妞諂笑道:「所以虎妞認為,這個柳高升,當是少爺第一個真正的朋友,也不怪少爺這般上心。」

  這頭小母虎,把我想說的全說了?

  百藝和周伯睖了眼虎妞。

  想了想,周伯也笑道:「主要是和柳高升在一起,少爺很開心。」

  「對對對,」雲倩倩笑眯眯道,「我爹也不介意多個外孫,咯咯……」

  周伯嚇了一跳。

  「這偌大的名頭,就這般輕飄飄落下來了嗎……」

  他複雜看向柳高升,老眼中滿是羨慕。

  「等你活到有資格接觸擎天宗的時候,方知自己走了多大的機緣呢……」

  煉丹大項,幼兒組識爐淘汰賽開始。

  一共三口丹爐。

  每口丹爐,一位選手可近觀二十個呼吸,時間一到,志願者就抬走。

  丹爐至柳高升面前,他眼皮都不睜的,擺擺手道:「換一批,這批太垃圾。」

  這邊兒識爐的裁判,剛從同行那邊得知柳經歷的猛,忙道:「大佬你忍忍,屎也有干稀之分是不?」

  你是懂類比的!

  柳高升掃了眼裁判:「給你面子。」

  「啊啊,多謝多謝,受寵若驚。」

  柳高升只看了眼丹爐,見是個虎耳三足,心中下意識給取了名:「虎耳爐……是才怪了,他姥姥的!」

  擺擺手,丹爐順到下一位選手面前,柳高升轉頭看此奶道。

  「仔細觀察,尤其注意細節,別給本座整個什麼虎耳爐出來。」

  那邊裁判本有心阻止,一聽虎耳爐,算了。

  奶道弱弱道:「是,是……」

  「是什麼?」

  「是,是比較常見的長生癸丑爐?」

  柳高升正默背爐名,裁判黑著臉上前,掏黃牌。

  「警告第七號選手,一次!」

  奶道泫然欲泣。

  柳高升安慰道:「不妨事,要兩次才給紅牌。」

  「謝,謝謝大哥哥……」

  「不用謝……喲,第二次機會就來了,這是啥?」

  「這是……」

  「警告第七號選手,兩次!第七號選手紅牌罰出!」

  罰走第七號奶道選手,裁判一臉不知道吃了稀的還是乾的表情。

  柳高升不理裁判。

  「三爐認出兩個,應是穩了,但沈哥常說……穩中亦要求穩……」

  他一琢磨,緩緩轉頭,看向上手的奶道。

  奶道早就提防大哥哥了,見大哥哥視線落自己身上,放開嗓子就開始嚎。

  裁判忍不住了,掏出黃牌。

  「第六號選手柳經歷,警告一次,黃牌!」

  柳高升舉手:「我閉嘴,決賽再指點他們。」

  沈青雲四人在原地僵了半天,不約而同朝賽場中的同僚拱手。

  「恕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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