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邪不壓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489章 邪不壓正

  一陣陣的驚慌和恐懼向絮王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絮王不是所古族人,血脈方面已經處於劣勢,在煉製蠱,操控蠱的事情上更是一無所知。

  同時,他既沒有天分,也沒有悟性。

  因此,「叛徒」不敢將能力巨大的蠱安置在絮王身上,擔心容易被技高一籌的人獲取,且反制。

  雖然,那個所古族的「叛徒」是育蠱,養蠱乃至控制蠱蟲的頂級高手。但是,對於絮王這般在「蠱」術上實屬一塊朽木,他再有本事,也沒有辦法「化腐朽為神奇」。

  不過,高手畢竟是高手。

  「叛徒」在絮王身上安置了幾隻「子蠱」。

  「子蠱」具有「母蠱」的一切能力。

  但是,「子蠱」依附之人,不知如何操控「子蠱」,只能是面對危險和攻擊是,自動開啟「抵抗」能力。

  絮王剛剛對冀忞的「冰凍攻擊」,就是其中一個「子蠱」的作用。

  這是「叛徒」專門對付所古族聖女潛心培植出來。

  不管「侍月聖女」有什麼樣的本事,只要,聖女的「蠱」被「凍」住!

  被「凍僵」!

  被「沉睡」!

  或者被「冬眠」!

  那麼,萬千招數,也都會化為烏有!

  可以說,這是類似武學之中的「唯快不破」!

  只要比別人快!就能夠出奇制勝!

  反之,只要他能令對方慢下來,甚至停下來,更甚者,令對方後退!

  他就完勝對方!

  但是,絮王,卻感到,緩慢,停滯,後退的,是他自己!

  怎麼回事?

  絮王難以置信地看向冀鋆,

  「你,使詐!卑鄙!」

  冀鋆眉眼綻放一個暢快的歡顏,帶著幾分疏狂,

  「終日玩鷹,被鷹啄了眼,是嗎?」

  「陰溝裡翻船了,是嗎?」

  「害人終害己,是嗎?」

  「教主?絮王爺?還是?易老夫人的情郎?怎麼?輸不起?只許你害人,不許別人反抗?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呸!」

  絮王被冀鋆的譏諷刺激得內心一陣翻湧,只覺喉間一陣腥咸,他竭力壓下那股不適,從齒間費力擠出幾個字,

  「你別得意!」

  「啪!」

  又一掌,冀鋆穩穩地扇到了絮王的臉上!

  冀鋆面上含笑,落在絮王眼中,卻分外可怕!

  因為,此刻,絮王竟然動彈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還是,體內的「子蠱」出現了錯亂!

  他對蠱一無所知啊!

  蘇瑾爆體而亡!不就是被「蠱」反噬所致!

  絮王一瞬間惶惑不安到了極致!

  他忽然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

  他不能死!

  他怕死!

  冀鋆冷笑,

  「絮王,我等你很久了!沒想到,你親自登門,不枉我姐妹這麼久,費心費力!不枉我爹娘護著太子,走一步,退三步!你以為,只要太子走不到京城,你和二皇子就有機會?痴心妄想!做夢!」

  一直以來,絮王幾乎明目張胆地利用蘇瑾,利用焦賢妃,利用美琳陷害冀忞,無非是牢牢摸清了禮國公府一眾人等的心理。

  禮國公父子不敢對皇家有絲毫的懷疑,甚至與皇家有關之人的出格行為,禮國公父子也不願意深究。

  他們內心對皇家的信任和服從,讓他們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習慣。

  因此,皇家的疏漏導致冀忞的不幸,他們會更加傾向於認為只能是冀忞自己的問題,而不是他們禮國公府無能保護自己的血脈。

  認定別人的過錯遠比承認自己的無能要更加輕鬆,更加容易,且還可以輕而易舉占據道德的制高點。

  任何時候,指責別人,遠比三省自身要簡單,便捷。


  冀鋆知道這是因為很多人沒有相似經歷的時候,沒有辦法與他人共情。

  同時,他們缺乏對一件事物的理性分析,正確看待。

  尤其禮國公父子這般,自幼出身顯貴,平坦大路擺在面前,只要本人行為檢點,對朝廷賦予的使命做到能力擔當,就可以一路錦繡,名利雙收。

  他們只知行軍布陣,是妥妥的專業型人才,而且,資源,人脈,平台,都是頂級配置,又哪裡需要他們對其他事物深思熟慮?

  不是他們總是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

  而是,他們沒有能力和動力,去將複雜的事情想明白!

  這也可以算得上又一種形式的「何不食肉糜」!

  在二十一世紀的冀鋆,曾經記得自己的帶教老師被一個科級幹部陷害打壓,很是壓抑。

  許許多多說不出的「小鞋」足以令人憋悶,痛苦,絕望。

  比如,這位科級幹部安排帶教老師去「導診」!

  一個碩士研究生,副主任醫師,站在門診大廳,面對著人來人往,不能坐,不能離開「執勤區域」,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稍微離開一會兒,就有人從攝像頭裡看到,然後,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

  「查崗你怎麼不在?」

  而與她一起的,是門診部,保衛科的臨時聘來的人員。

  帶教老師幫著那些摸不清東西南北的患者和家屬指點路徑。

  幫助那些不會使用「CT」,「X光片」自助報告印表機的患者和家屬列印報告和圖片。

  幫著那些不會掛號的患者使用手機掛號。

  幫著那些不知道哪裡繳費,哪裡排隊,哪裡做檢查,哪裡取藥的患者和家屬一一指明去向

  覺得委屈嗎?

  人家科長說了,

  「咋的?人家臨時工能幹,你堂堂一個研究生,副主任醫師就不能幹?咋的,你比人家臨時工高貴?你就應該在辦公室里當大小姐?」

  可是,這位科長,就坐在辦公室里當大小姐!一次導診也沒有去!

  其他與這位科長交好的人,也可以有各種藉口不用去!

  沒有人提出質疑!

  冀鋆那個時候才深深體會到什麼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曾經,冀鋆跟好友,哪怕是本單位的,說起此事,也沒有辦法獲得共鳴。

  一種觀點是,

  「再苦能苦到哪裡去?不要太嬌氣了!」

  另一種觀點是,

  「別管她!一個小科長,能把你咋的?大不了就扣錢,這些錢也買不來房子買不來車!」

  還有的人建議,

  「在門診,跟患者和家屬吵一架!她就不敢讓你再去了!」

  還有人直接主張找院長,找上級

  可是,這些,都不是帶教老師所希望看到的。

  其他科室的一個同事不以為然地道,

  「這有啥大不了的!哪天有空了,把某某院長找出來,喝頓酒,把事兒說開,不就行了?讓某某院長敲打敲打那個小科長!告訴她老實點!別特麼整天沒事兒找事兒!」

  帶教老師能說啥?

  那位同事的爹是前院長,他口中的「某某院長」曾經是他爹的下屬。

  同事覺得,跟院長喝酒吃飯,就跟自己去超市一樣方便。

  可是,對於冀鋆那位「小鎮做題家」出身的帶教老師而言,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能跟這位有著院長爹爹的同事解釋,

  「我請不動院長。」

  換來的是同事根本不能理解,

  「為啥請不動?某某院長人可好了!我一個電話就到!人家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爽約!」

  「是不是你以前得罪過院長?」

  「還是你不會說話,讓人聽著不舒服?」

  最後,帶教老師只能用「自嘲」來結束這充滿熱心的建議,

  「我社恐。」


  「我不敢。」

  「我最近沒空……」

  何況,帶教老師早已不抱希望,院長真的不知道?

  那可是在門診大廳!

  每天,不止是患者和家屬數以千計,甚至萬計!

  門診樓一共十五層,一樓到三樓是門診,四樓以上是病房!

  在門診樓上班的醫生護士和其他工作人員,千人左右!

  院長會不知道?

  可能性很小。

  更大可能是,佯做不見!

  行走兩世,絮王如今對皇位的熱情自然執著不減。

  不過同時,絮王更為自得的就是,他在萬千人中,且還需要多方麵條件限制下,他選出來蘇瑾,焦賢妃和洪逑濱等幾個「極品人渣」。

  而他更為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那位天才的所古族「叛徒」!

  一旦找到解除血咒的方法,他就從「法理」上具有了繼位的依據!

  絮王費力抬起右手,用牙齒狠狠壓住衣袖!

  衣袖的皺褶處,有著救急的藥丸!

  藥丸入口,猶如一股清風吹過霧氣藹藹的密林!

  絮王的目光落在冀鋆臉上,一寸寸,一點點,滑過冀鋆的面龐,似乎,要將冀鋆生吞活剝一般!

  如果沒有冀鋆,此刻,冀忞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冀鋆!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了!太子和你的爹娘不可能進京!你雖然是聖女的傳人,可惜你從來都沒有到過所古族,你以為你無師自通就可以對抗我?不知死活!」

  絮王服藥後,感到力氣一點點回籠,身上「子蠱」的寒氣一點點減輕,他聲音不自主抬高,似乎,這般就可以增強底氣,也可以震懾冀鋆。

  冀鋆立刻感受到寒氣的回擊,她不動聲色咬破舌尖,一股刺痛,令體內的蠱瞬間士氣大振!

  冀鋆抿唇微笑,舌尖輕輕掃過前面貝齒,又緩緩咽下含血的唾液,避免開口時候,流出血絲。

  一是浪費。

  二來,不想讓敵人看到自己流血!

  冀鋆的雙眼明亮如星曜,刺得絮王一陣恍惚。

  冀鋆輕輕開口,

  「絮王殿下,我是聖女的傳人,今兒,就來教教你!所古族,千蠱萬毒,但是,道法歸一,你可知是什麼?」

  絮王不語。

  「邪—不—壓——正!」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