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遊說暘旭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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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隴安郡王府,暘旭縣主將自己緊鎖在房中,哭成了淚人!

  她的父王和姐夫竟然要將她嫁給淮安候的那個庶子洪相林!

  暘旭縣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終於弄清楚「嫁給洪相林」的這個事情的,剛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雞!

  洪相林,那個淮安候的庶子,別說這麼一個姨娘生出來的庶子,就是淮安候的世子,又哪裡能夠入了暘旭縣主的眼!

  暘旭縣主不可置信,無法相信,父王口中的這個「洪相林」是不是就是她打聽來的那個「洪相林」。♔💋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暘旭縣主甚至在內心中還有點小的幻想,也許,這個「洪相林」是一個有著雄才大略,滿腹經綸的才子,哪怕是個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士,都比這個消息中所描述的「洪相林」讓暘旭縣主能夠接受那麼一點點。

  然而,那種意外,那種出乎意料的驚喜,只能存在於話本子中。

  現實就是,這個「洪相林」就是那種京城中一抓一大把的小紈絝!

  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終日裡鬥雞走狗,眠花宿柳,爭風吃醋,惹是生非,一無是處!

  嫁這麼一個人,跟嫁一頭豬有什麼區別!

  暘旭縣主淚眼朦朧,蜷縮在床上,毫無力氣。

  想到自己以前因為沺黎縣主暗搓搓,不,後來就是堂而皇之地宣告她喜歡三皇子,還大言不慚地說,即使是同宗也沒什麼大不了,最多她和三皇兄不生孩子,讓三皇兄的那些妾室生,妾室生的再多,也都只有她沺黎一個嫡母!

  那時,暘旭縣主毫不留情地譏諷嘲笑過沺黎不知羞恥!令皇家蒙羞!令三皇兄難做!二人因此變得水火不容!

  後來,沺黎縣主移情別戀了章吉生,一個容貌酷似三皇子的書生。

  暘旭縣主聽到後更加樂不可支。

  覺得沺黎縣主自墮身份,甘居下賤!

  後來,沺黎縣主又有了差點去「和親」的經歷了,暘旭縣主那個時候也生出來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觸。

  但是,那個時候,很顯然,燎戎攝政王看上了廣寧郡王的權勢威望,根本沒將隴安郡王放在眼裡。

  暘旭縣主當時心裡還有點不是滋味,既慶幸自己沒有令燎戎攝政王惦記上,又為自己在這個時候被沺黎縣主壓了一頭感到不舒服。

  暘旭縣主對自己未來的夫婿也有自己的心思,禮國公家的大公子李宓,暘旭縣主覺得有點遙遠,但是寧國公府和義國公府也可以考慮。

  還有,退一步,還有幾位手裡有實權的侯爺家,另外,齊相爺,沮渠尚書家的公子都還沒有婚配。

  總之,不管暘旭縣主怎麼安慰自己,怎麼給自己一點點地降低標準,也無論如何,也沒有將洪相林列入考慮範圍。

  暘旭縣主從打聽來的消息中,還了解到,曾經,洪相林還想陷害冀鋆,迫使冀鋆嫁給他,但是沒有得逞。

  儘管暘旭縣主不討厭冀鋆,但是,內心裡,暘旭縣主還是有點看不上冀鋆的出身。

  可是如今,一個商戶女能夠毫不遮掩地拒絕洪相林,而自己竟然必須要接受洪相林!

  暘旭縣主一瞬間覺得生無可戀!

  映入周遠容眼中的暘旭縣主,神情呆滯,雙眼紅腫,髮髻凌亂,面頰上一道道的淚痕,有的業已乾涸,卻很快又被新的淚水沖刷上!

  饒是有心理準備,見到此情此景,周遠容也覺得心酸。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暘旭縣主嗓音嘶啞,無比淒涼。

  周遠容嘆了一口氣,命丫鬟打來溫水,用柔軟的臉帕蘸濕後,親自輕輕擦拭暘旭縣主的臉龐。

  如果在平時,暘旭縣主很可能會打落帕子,但是,此刻,她再無力氣。

  曾經,周遠容還是「庶女」的時候,暘旭縣主很是不屑與周遠容交往。

  就是江夏郡王府的嬌梨縣主,暘旭縣主也看不上!

  如今,周遠容被封縣主,又來探望她,她暘旭縣主雖然不知道周遠容的來意,但是,依著她對周遠容的了解,周遠容不會落井下石。

  因此,暘旭縣主默默接受著周遠容的照拂。

  很快,周遠容已經將暘旭縣主臉上的淚漬擦拭乾淨,身旁的丫鬟悄悄鬆了一口氣。

  周遠容道,


  「別再哭了,哭泣如果能解決問題,我陪你一起哭!當初,我娘親被貶為妾室,我也哭過,可是,不管我怎麼哭,嬌梨的娘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她唆使府里那個有點瘋病的趙姨娘欺負我和我娘親。一個正常人跟一個瘋子,能掰扯出來是非曲直嗎?」

  暘旭縣主眼淚不自主地不再滑落,靜靜地聽著周遠容的講述,這些江夏郡王府後宅的事情,暘旭縣主不曾聽過。

  周遠容語氣平靜,似乎是在講一個聽來的故事,一個別人的事情,

  「那個瘋子每天一見到柳妃,就馬上下跪,對著柳妃喊「姑祖母」,「老祖宗」!而見到我娘,暘旭,你知道喊什麼嗎?」

  暘旭縣主愣怔地搖頭。

  周遠容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喊我娘親「小魚子」!暘旭,別說我娘曾經是王妃,柳側妃進門也是給我娘跪拜奉過茶的!如今就是被貶,也是世子的娘親!雖然當時我娘不是側妃,就算是妾,也得是貴妾吧!她一個通房出身的姨娘至少也得喊聲「姐姐」!可是,趙姨娘那時就滿府地喊我娘為「小俞子」!然後,對我娘罵不絕口,還曾經動過手!暘旭,你知道那種傷害,那種侮辱嗎?」

  周遠容說到這裡,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一時間,暘旭縣主忘記了自己的悲傷,忙用帕子為周遠容拭淚。

  「遠容,那就是個瘋子!你別跟這樣的瘋子一般見識,狗咬你了,你還能咬狗嗎?」

  周遠容接過帕子擦了擦,搖頭悲涼地道,

  「暘旭,你看,你也這樣說!可是,你覺得她是真瘋嗎?不!她分明就是裝瘋賣傻,用「瘋」來躲避別人的質疑和指責,乃至於懲罰,比如我如今懲罰她,就顯得我小肚雞腸,跟一個瘋子較勁!」

  暘旭縣主有些猶豫了,囁嚅道,

  「她,不瘋?」

  不瘋,怎麼能喊「柳妃」為「姑祖母」?難道不是認錯人了?

  周遠容面上浮起嘲諷,

  「真瘋的話,應該罵人也好,打人也好,都沒有差別!可是,你看她看到我父王,世子兄長和柳妃,就一味地奉承討好,對我和娘親就欺辱折磨,你說她是不是「瘋」得太涇渭分明?」

  暘旭縣主陷入了沉思,顯然,這超出了她的認知。

  周遠容繼續道,

  「那時候,我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娘親,如今我終於完成了第一步!我娘親雖然沒有恢復位份,但是,她的兒女是世子和縣主,就已經隱隱超過了柳妃!」

  暘旭縣主怔怔地看向周遠容,似乎有些不認識的感覺,

  「遠容,你是說……」

  周遠容重重點頭,

  「否則,你以為我的縣主是怎麼來的?求來的?如果能求來,早幾年為何不求?暘旭!不是求來的,是掙來的,是我兄長和我努力爭取來的!」

  「爭取?」

  暘旭縣主喃喃自語。

  周遠容握住暘旭的手,

  「暘旭,哭,求,都沒有用!連你的父王和兄長,你的長姐都無能為力,還有誰能救你?我們要自己救自己!」

  「自己,救,自己?我?行嗎?」

  暘旭縣主一臉茫然,她有沒有聽錯?自己能救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怎麼救?

  周遠容柔美的面容上滿是鼓勵,

  「暘旭!我們只要有價值,就可以換來尊嚴,可以換來保護我們自己的能力!」

  暘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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