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蘇瑾,你的臉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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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鄰居」的桌子什麼時候被人動的手腳呢?

  冀鋆仔細想想冀忞在「好鄰居」興奮而在淮安侯府嗜睡的情形出現的時間,大約有半月之久。

  這個時代又沒有監控,要店裡的夥計或者潘叔記得半月前客人的異常,也不現實。

  可是,冀鋆看著每個洞的痕跡,她試著用小刀剜了一下,還挺費勁。

  說實話,用了大約半小時才剜出來大小差不多的一個窟窿。

  更別說,還有裝模作樣地吃喝,還要背著周圍人的注意。

  冀鋆又讓李宓也試著剜一個小洞,李宓用的時間就明顯短了許多。

  李宓見冀鋆眼中有些擔憂,遂安慰道,

  「如果鑿出來這麼多個小洞,且不被人發現,想來是個高手,而且工具趁手。咱們再慢慢調查一下,說不定會有線索。」

  冀鋆深吸口氣,緩緩呼出,搖搖頭,淡淡地道,

  「做這些的,應該不是養蠱人自己,他只需找些混混潑皮,給了銀錢,來咱們店裡吃吃喝喝,幾個人圍坐一桌,親自操刀的如果手藝熟練,刀具鋒利,不消一會兒工夫便能成事。而周圍之人卻絲毫無覺。」

  而且,這還是人多的時候。

  但即使是比較清靜的時候,哪怕只是一個人在悄悄地用小刀剜這個小洞,也不見得有人留意得到。

  古人寬袍大袖,可以很好地掩飾住這些小動作。

  李宓垂眸,「好鄰居」人來人往,每日進出不說千人,幾百人也是有的。

  確實難以找到動手之人。

  如同在鬧市區,人來人往,很多人明明是在懷裡很深的地方藏著銀錢,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偷走。

  周桓見二人越說越氣悶,不免插言道,

  「大小姐也不用太過憂慮,對方此計不成,定有後續,咱們以不變應萬變,也不急於一時。」

  冀鋆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真是趕鴨子上架,不管鴨子願意不願意啊!

  當我多稀罕盼著他們的後手似的!

  可是,周桓就事論事確實說的沒錯,唉,有時候實話就是這麼不招人待見。

  冀忞抿了抿唇,接道,

  「總之,這一年多來,這些人就沒消停過,我們也都習慣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把手伸到了店裡,而且還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他們草木皆兵,還是太看得起我。」

  冀鋆想,二者都有吧。

  或者,在對方的眼中,冀忞的重要性遠遠超出了自己所了解的那些。

  如果按照前世的情形,應該不用這麼費事。

  但是自己穿過來了,相應地改變了許多。

  最為明顯的是自己的血可以緩解冀忞所中的「葡漣」蠱毒。

  另外,冀忞也開始成長,而且對自身所處的境遇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

  前世,她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淮安候府,自然有二皇子突然的「弒父奪位」的原因。

  但同時,也說明,冀忞的價值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冀忞被關天牢和淮安候府,和瑞長公主,廣寧郡王他們雖然被二皇子不喜和防範,但是都還沒有失去手裡的兵權和勢力,只是被二皇子打壓和邊緣,如果他們出手,冀忞未必沒有生機。

  本來曾經這些人,更加看中的是禮國公府的兵權,其次才是冀忞身上的秘密。

  但是,二皇子突然發難,讓他們覺得冀忞身上的秘密「不過如此」,你看,二皇子根本沒有得到這個秘密,不也登基了?

  而他們不知道,二皇子在登基之後,其實內心一直惴惴不安,否則不會聽從美琳的建議,將冀忞移出天牢,關押在淮安侯府。

  因此,和瑞長公主和廣寧郡王等人更加覺得冀忞無關緊要,而重要的是儘快讓李家軍進京推翻二皇子的皇位!

  當然,他們一定會告訴大伯,忞兒被囚禁,但是大伯他們收到京城的消息不會順利,因此也延誤了救冀忞的時機。

  此前,冀鋆一直覺得,是二皇子為了滿足美琳的心思,將冀忞丟給美琳折磨,博美琳一笑。

  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天牢守衛森嚴,用天牢關押冀忞,豈不是告訴眾人,冀忞很重要?


  而二皇子將冀忞「扔」到淮安候府,一如,如今,皇上將冀忞居住在淮安侯府一樣,就是告訴眾人,冀忞,可有可無!

  冀鋆忽然又想,穿過來一年多了,大伯父和大伯母鮮少關心忞兒,看書的時候,冀鋆覺得,是作者寫疏忽了。

  可是,如今,冀鋆忽然想,會不會是大伯大伯母釋放的「煙霧彈」?

  這個女兒我們不甚喜歡,畢竟不是兒子,終究要嫁出去!

  反正如今也不能隨軍,就只當她嫁進了淮安候府吧!

  如果忞兒繼續留在禮國公府,她是禮國公的外孫女,是鎮遠將軍的女兒,尊貴自不必說,危機是不是也顯而易見?

  可是,忞兒到了淮安候府之後,幾次三番被算計陷害,雖然目前而言,有驚無險,但是終究沒有做到永絕後患。

  唯一能令冀鋆安心一些的是,二皇子迄今為止還沒有「弒君」的跡象。

  實在是她自己打探來的,以及周桓和周彪在他們被允許的範圍里透露給自己的,沒有看出二皇子有什麼隱秘的力量。

  畢竟,自從冀鋆含沙射影地講過「二皇子弒父」的故事後,周桓不知道,周彪肯定會起疑。

  周彪父子明著是皇上的臣子,暗地裡是皇上的耳目,眼線和打手。

  當今聖上,多疑且多思,不敢輕易相信某一隻力量,當然,帝王的權衡考量也不奇怪,但是,太多的力量,彼此之間確實制衡了,彼此之間相互消耗了,但是,需要推進事態的力量就被削弱了。

  比如,為皇上暗地裡辦事的至少有三隻力量,武公公的西廠,王公公的東廠,還有廣寧郡王父子的人手。

  冀鋆猜測自己和忞兒周圍,「好鄰居」周圍,淮安候府周圍,這些人都少不了。

  保不齊,有人就能看到在「好鄰居」布陣之人的動作。

  如此,也好。

  幾人正商量琢磨著,小廝來報,蘇瑾求見!

  這還真是稀奇事兒!

  大家都在淮安侯府住著,有事情不在侯府說,非到外面來見面,故弄玄虛還是裝神弄鬼?

  看看她耍什麼花樣!

  這是自己的地盤,還能讓她嚇著?

  冀鋆也有心想看看蘇瑾是不是跟「蠱」陣有關。

  蘇瑾一身醬紫錦緞冬衣,很是穩當地端坐一旁。

  見到冀鋆和冀忞,滿臉歡笑,似乎是多年未見的親密老友一般,

  「兩位小姐,妾身給您道喜了!」

  冀鋆心中冷笑,尋思著我會問「喜從何來?呸!」

  冀鋆冷著臉,冀忞也是滿面冰霜。

  冀鋆傲然開口,

  「蘇姨娘,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蘇瑾的臉僵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冀鋆連接話都不願意做,而且如此,直白,粗俗!

  冀鋆,「.」

  跟你客套?

  你也配!

  想到自己的來意,蘇瑾壓下心中的不滿,繼續笑臉道,

  「我是跟兩位小姐說個秘密,你們知道我兒的真實身份嗎?」

  冀鋆和冀忞對視一眼,不語。

  蘇瑾得意,暗想,總不過是兩個小姑娘,還是好奇。

  於是繼續道,

  「其實我兒不是侯爺的親生兒子。」

  冀鋆「哦」了一聲道,

  「原來洪相林是野種啊!」

  蘇瑾臉色變了又變,「野種」這個詞再次打擊到了蘇瑾!

  而且,意外的是,「野種」這個詞是從冀鋆的口中清楚明白地說了出來!

  還是大小姐嗎?

  不應該爛在肚子裡面嗎?

  冀鋆,「……」

  你蘇瑾的爛事兒,憑什麼放在我的肚子裡?

  蘇瑾想到此行的目的,再次忍耐下去,道,

  「相林其實是陳國公陳拙鑫的兒子!當年,我和國公爺一見傾心,情難自禁,有了相林,可是,侯爺對我情深意重,我也不能辜負侯爺,且侯爺對相林也愛護有加,因此直到現在才能父子相認。」


  冀忞抬眼看了看蘇瑾,眸中意味深長,隨即看向一旁。

  如此男盜女娼的勾當,竟然能被蘇瑾說得如此清新,真是寡廉鮮恥!

  冀鋆聞言低頭用帕子捂住嘴笑得前仰後合,

  「蘇姨娘,一個偷情後養出來一個奸生子的故事,老掉牙了不說,這麼噁心,蘇姨娘也好意思說得這麼纏綿悱惻,你的臉還真大!難怪你的兒子能在國喪期間,與丫鬟淫亂後宅,敢情是隨了你啊!」

  蘇瑾這次真是忍不住了,

  「冀大小姐,我一再忍讓,你不要不識好歹!我是個妾室,你仗著你小姐的身份欺負我也就罷了,可你一再出言侮辱我的相林,你就是侮辱陳國公府!你如此膽大妄為,你怎麼敢?」

  冀鋆止住笑,眼中滿是嘲諷,

  「我有什麼不敢?你自己承認的,你一個有夫之婦,跟別的男人苟合,苟合也就罷了,還恬不知恥生下姦夫淫婦之子,生下奸生子也就罷了,還好意思到處招搖,顯擺,蘇瑾,你是畜生嗎?做畜生可以不要臉,隨處留情,隨處產子,隨地便溺!做人如果不要臉,跟畜生何異!」

  冀忞本來移到一側的目光被冀鋆吸引回來,屏風後面的李宓幾人聽到,周彪沖二人豎起大拇指!

  罵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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