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怕你關靜秋抱大腿,就怕你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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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靜秋雙目瞪向冀鋆,眼中只差沒噴出火來。

  冀鋆也根本不在乎,毫不示弱地回瞪向她。

  出來後,冀鋆迅速地掃視一下周圍,自己的房間是從裡面數第二個房間,而隔壁的房間剛才並沒有聽到門開關響動的聲音。

  初步斷定關靜秋主僕不是從裡面的房間裡出來,恰巧遇到芍藥的。

  芍藥剛剛如廁回來,是要進自己的雅間。

  而關靜秋主僕是從後面攆上的芍藥。

  也就是說,芍藥並沒有看見她們幾個人,而關靜秋她們幾個人是追著芍藥上前開罵的。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即使不是追上來罵,假設她們一不留神「狹路相逢」了,芍藥絕對不會主動惹事。

  那麼就是關靜秋一開始就出口不遜,就是是想找茬挑事兒!

  冀鋆暗暗平息一下心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想,既然找茬兒,自然沒有必要躲著,躲也躲不了!

  關靜秋是故意的!

  即使是自己今天一直躲在雅間裡,總有出去的時候。

  關靜秋既然盯上了自己,說不定也會在店門口守著,跟自己對峙搞事情!

  關靜秋的口才並不是特別的好,平時她也都是因為仗勢欺人才能占盡上風。

  在家裡,關靜秋的同母兄長和嫡長姐多多少少讓著她。

  在外面,關靜秋如果遇到父兄官職比她爹爹小的管家小姐,她便盡可著勁兒地欺負別人,對方礙於身份也不敢反抗她。

  而關靜秋如果一旦要是遇到沺黎縣主、暘旭縣主這樣的人,便自動自覺化身為舔狗,根本不敢跟人家爭辯。

  在關靜秋那裡,不用談禮數,不用談感情,更加不用談公理和正義。

  她的每個行為,有時候是心血來潮的「發瘋」和「發泄」,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只是單純找一個或幾個能夠欺負的人出氣。

  按照曾經沒有在自己跟前討到一絲便宜的經歷,她難道還要上趕著找抽?

  皮子痒痒了?

  冀鋆覺得不象,先予以否定。

  其餘的時候,關靜秋都有著純純的,明確的目的!

  比如,攀龍附鳳,狐假虎威!

  比如,助紂為虐,損人利己!

  不管是哪個,都說明關靜秋身後有個「大佬」!

  「大佬」是誰?

  能驅使關靜秋這般賣命?

  此刻,關靜秋聽出來,冀鋆和芍藥的話里,一句一句都是諷刺,都不好聽,可是,偏偏,人家沒有髒話,讓她如何反駁?

  其次,芍藥的話,還有點費解,東一下,西一下,目標分散,一時間也不知道揪住哪個回懟。

  芍藥,「……」

  俺們小姐說了,這叫「發散型思維」,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讓你蒙圈!把你的大腦攪和成漿糊!

  但是關靜秋看到李芳苓在,一下子來了精神,柿子撿軟的捏!

  「李大小姐,她們是你的表妹,你表妹滿口污言穢語,而且縱仆行兇!你在那裡聽之任之,污的就是你禮國公府的門面!你國公府大小姐的名聲不要了?我的丫鬟受傷了,你得給我個交代!」

  李芳苓心下不滿,這個關靜秋怎麼跟狗似的?剛才在門外遇到芍藥,咬住芍藥不放!

  如今看我在這裡,又咬上了我!

  跟我有關係咩?

  冀家妹妹訓你,訓得輕了?是不是應該直接開罵?

  李芳苓關鍵時候頭腦還拎得清,這也是冀鋆和冀忞喜歡她的地方。

  李芳苓慢慢悠悠地道,

  「污了門面就污了吧,我禮國公府門臉大,不怕!」

  關靜秋又被整得不會了!

  這怎麼一個兩個都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李芳苓應該訓斥冀家姐妹啊!

  然後向她賠不是,或多或少給她受傷的丫鬟點「醫藥費」,然後兩廂各退一步,彼此扯平嗎?

  關靜秋愣怔之際,冀忞聲音冷冽開口,

  「關小姐,你今年高壽?這麼健忘?陳國公府的那口井,是不是太淺?沒把你摔得六親不認?如今,你又先挑釁,罵我家的丫鬟,你又指使你的丫鬟先動手打人,我真奇怪,你用你這個身高力大會玩蛇的丫鬟做打手充先鋒,威脅,強迫,陷害,污衊,無所不用其極!你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你就不怕惡鬼纏身?而我們只是自保,只是不想讓你的奸計得逞,我們就得付出所謂的名聲,換來你們這些人更加猛烈的打壓和傷害!你到底有什麼臉站在我們面前反覆地害人不成反害己之後,又扯著嗓子叫屈?芍藥護著她自己不受傷,有錯嗎?你的丫鬟技不如人,她受傷,她活該!要錢?沒有!」

  「你——!」關靜秋一口氣梗住。

  一個兩個,都長本事了!

  連面子都不要了!

  關鍵是,這不是在哪家的府里,關起門來,統一口徑之後,基本「肉就爛在鍋里」了!

  這可是是在外面街邊的店鋪里啊!

  夥計小廝,人來人往,她們怎麼會不怕呢?

  冀鋆看出來關靜秋的小九九,適時補刀,

  「關小姐,你要是不滿意,咱們就報官!咱們一起過堂堂,錄口供供!我的小心心是不怕的!俺們家賣餅餅的,經常會遇到鬧事事兒的!前不久,俺們店讓下毒毒!我去報的官官吶!人家禮國公府呢,武將家風,不拘小節,進衙門如履平地,你當我們怕啊?」

  拋頭露面,俺們商戶,武將家,才不在乎!

  倒是你們家,文官吶!

  愛面子吶!

  丟人吶!

  嘻嘻!

  不怕你關靜秋抱大腿,就怕你抱的腿是殘廢!

  冀忞點頭,面不改色地跟進,

  「嗯,我還跟著桓世子和主簿,仵作去過驗屍房呢!哎呀,裡面有個屍體,腦漿流了一地!白花花的,顏色跟關小姐的裙子似的!」

  關靜秋下意識地看了看裙子,身子一顫。

  一旁的李芳苓不由自主地使勁吞咽了幾下口水,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輸人不輸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是啊!」李芳苓內心猶如重錘擂鼓,自己覺得嘴唇都顫,但是聽起來還算雲淡風輕,

  「我雖然沒去過驗屍房,可是聽兄長講過,有的人死了之後,還會發出「咯咯咯」地笑聲呢,尤其是晚上,笑的聲音特別大!還有的吧,能忽地坐起來!還有的,成了殭屍,一蹦一蹦地去找仇人!關小姐,如果晚上殭屍去找你,你怕嗎?」

  關靜秋被幾人的話語嚇得臉色愈來愈難看!腿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抖!

  恰好此刻一陣涼風吹過!

  關靜秋「嗷」地一聲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這時,從裡面房間裡走出一個男子,他慢慢踱步經過關靜秋主僕。

  男子五官端正,堪稱英俊,但是一雙眼睛猶如利刃寒芒,箭一般射過來,令人極度不適。

  男子的雙眼毫無顧忌地從李芳岺,冀鋆和冀忞面容上滑過,又緩慢地逡巡在冀忞,冀鋆和李芳苓身上。

  最後,目光落在了冀忞臉上!

  冀鋆知道這樣的舉動,在這個時代十分的無禮,即使在二十一世紀,如此不加掩飾地直勾勾地盯著女子,也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

  但是,走廊本來就不寬敞,海棠沒有辦法擋在冀忞前面,她只能拿起手帕,遮住冀忞的臉。

  李芳苓則立刻側身垂頭。

  冀鋆則一動不動,雙眸微眯看向此人。

  男人身材健碩,堪稱魁梧,目測約有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他衣著灰色錦袍,手中一柄摺扇,看似書生打扮,卻通身並無書卷氣。

  此時此刻,男人見冀忞被海棠用帕子遮住面容,繼而又發覺冀鋆在看他,於是便將目光落到了冀鋆這邊。

  二人開始靜靜對視,對視片刻之後,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邪魅和玩味的笑容,這個笑容令紀雲十分的不喜,因為裡面看不出尊重和友善。

  冀鋆心中一陣陣翻騰,只覺得他的目光當中有一絲的兇狠,有一絲的狂妄,有一絲的驕縱,還有一絲的殺氣!

  對!是殺氣!

  本來有的時候那種如炬的目光,通常會讓人想起鷹隼,想起猛虎,即使劉畢勝在被蠱毒控制整個人癲狂可怕時候,也不是這般的眼神。


  這個人卻實實在在地讓冀鋆想起了非洲的斑鬣狗,那個令大提起來都不怎麼討喜的動物!

  男人沖冀鋆微微低頭,拱了拱手。

  冀鋆毫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猶如看一隻賣力表演的猴子。

  男人也不惱,裂開嘴唇,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用嘴唇無聲地告訴冀鋆,

  「獵物!」

  冀鋆的手緊緊握住帕子,指甲嵌進肉里,絲毫不覺,但是依然對其毫無反應。

  男人移開眼睛,轉頭朝前走去。

  冀鋆看著他的背影,片刻,想回到雅間裡的時候。

  忽然,走到拐彎處的男人將手中的摺扇甩了過來!

  麥冬眼疾手快,急忙接住!

  輕輕展開,扇面上一個女子一身粉衣,依樹而立。

  畫上女子,竟然是冀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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